第19章 来自光的渲染。

一抹光晕宛如冬夜月色下凝结的冰雾,散发着幽冷的气息。它似有若无地弥散在空气中,像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人的身影在光晕的边缘模糊不清,如同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这薄纱却不是轻柔的暖意,而是冰冷的屏障,将光晕背后的未知世界与外界隔离开来。

枪响过后,那张溅满血渍的脸转身走向衣柜。衣柜隔层被拉开,那张血色狰狞的脸呈现在她面前,那一瞬间她惊醒了。

……

我的卧室门被一双小手推开,我合上小说抬头笑着看向门口,轻语:“嗯?怎么了?”

当我定睛看她时,我愣住了。

她那柔顺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被泪水黏住。她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就像风中瑟瑟发抖的小树苗。两只小手紧紧抱住枕头,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伤。

可是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还是从她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逸出。那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的哀鸣,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揪着每一个听闻者的心。她的眼眶湿润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像沾了露水的小草。

我过去轻轻擦拭掉她的眼泪,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眼眸里满是无助与哀伤,就像被暴风雨摧残后的花朵。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她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平稳,那原本像惊弓之鸟般的状态也在我的安抚下有了些许缓和。

她将头埋进我的怀中,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依旧止不住地颤抖,我并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内心的痛楚,可通过她那单薄的身躯,那种痛苦正在一阵阵传来。我轻轻环抱住她,静静地守护着这件无比珍贵却又易碎的宝物。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偶尔的抽噎声,仿佛时间都为这份悲伤而静止了。

等她的哭泣声停止后,我轻声问:“为什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她轻轻点头。

“能说一说吗?”

“我又梦到了那个可怕的人,他当着我的面杀掉了妈妈,我躲在衣柜的隔层里,亲眼看到妈妈被他开枪打死,妈妈的血溅到他的脸上,然后他找到了藏在衣柜的我,我好害怕……”

听了她的话我那丝疑虑又被勾起,旋即轻声安慰她:“不怕不怕,你现在住在哥哥家里,那个人找不过来的。”

她抬头看向我,眼里还是有些湿润,我抚顺她的头发,耐心安慰着她。

她在我怀里渐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地说:“阿岚哥哥,我好想妈妈……”

我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抱着她,很轻很轻……

怀中的小花脸儿在我胸口蹭了蹭,我轻语:“小丫头,如果现在睡不着,我来教你认星座吧。”

她在我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

在那静谧而又深邃的夜,月光透过薄纱般的窗帘,洒落在她的床榻之上。这是她第一次失眠,平日里如温顺羔羊般的困意,今夜却像顽皮的精灵,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每一声轻微的响动,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失眠,她在想,这究竟是偶然,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的开端?想着想着反倒把自己逗笑了。

月光像一匹被风揉皱的银缎,在空荡的客厅地板上流淌。她赤足踩过那些冷冽的光斑,餐桌旁三把藤椅投下交错的影子,如同静默的舞台背景。衣帽架上的羽绒服镀上了淡淡银色,挂钟的铜摆每晃动一次,都会将她的呼吸声切割得更清晰。

阳台的落地镜吞没了少量的月光,恰巧将她的轮廓洇成水墨。书架上每本书脊的烫金纹路都在呼吸,尘埃在光束里跳着古老的回旋舞。她突然听见自己腕表齿轮的咬合声,像一粒粒珍珠坠入冰湖。

再次回到卧室,推开卧室的落地窗,月光化作细雪落满肩头。远处路灯是唯一未眠的眼睛,而整座房子的寂静已然有了重量,压得老地板在年轮深处发出轻叹。她数着对面楼宇熄灭的窗格,恍然惊觉自己的心跳竟能填满这层层叠叠的虚空。

冰箱运作的嗡鸣突然停滞,月光如同液态银般流过脚踝,顺着瓷砖缝隙漫过脚踝。她蜷进飘窗的羊毛毯,看纱帘被夜风鼓起又塌陷,如同透明的水母吞吐着银辉。那些被月光照亮的尘埃,此刻都成了游向记忆深海的透明鱼群。

她望着纱帘被风鼓胀的弧度,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像月光一样稀薄——那些漂浮的尘埃至少能被光赋形,而她的呼吸却融化在这每一寸寂静中。

对面楼宇熄灭的灯火在她眼底结成蛛网,每一扇黑暗的窗格都像镜面,折射出她与无数个失眠者的孤独对望。窗外,风偶尔的叹息从脚底漫上来,她恍惚听见童年卧室里奶奶轻哼的摇篮曲,可那旋律一触到月光便碎成银粉,和尘埃鱼群一同游向更深的海域。

挂钟的铜摆把时间锯成碎屑。阳台镜中洇开的水墨人影突然裂成两半:一半是上周暴雪夜她的伞从手中滑落,从伞沿垂落的未化开的雪晶,坠在她锁骨时烫出的红痕;另一半是此刻赤足陷进月光的自己,连影子都拒绝重叠。

冰箱再度嗡鸣的刹那,她终于听见胸腔里玫瑰根系疯长的声响。那些刺扎穿心室壁,在肋骨间开出一千朵带血的月光。

无意间,她想起书架上那本名为《霍乱时期的爱情》的书,她从书架上取下,翻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从书中掉落出来,脆弱的织物里仍囚禁着那淡淡的桂花香。她拾起香囊正看得出神,再次看向书本时她看到了这样一句话——“爱从来不是用语言表达的,世俗爱的好处: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它们终究不是爱情。”

“……”

她拾起书桌边沿的手机,钻回被窝,发出了一条消息,期待着他的回应,并没有去看那个好友申请。就这样等着,等着等着就被困意裹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处在相同的月夜,压抑的氛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沉甸甸地笼罩着整座城市。另类的剧情正在这个“黑暗的钢铁森林”里悄然上演。

苍白的月光打在城市中的街道上,像是一层冰冷的霜,给一切都蒙上了死亡的阴影。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在月光下投下巨大而阴森的影子,仿佛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何星正独自走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他的脚步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又略显孤独的身影。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气息。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个黑影正静静地潜伏着。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双冰冷而又凶狠的眼睛,此刻那人正像一头饥饿的野兽,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何星渐渐走近了拐角,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吹得街边的垃圾桶哐当作响。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脚步也停了下来。

蓦地,黑影动了。他如鬼魅般从拐角处窜出,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刺向何星的胸口。他反应迅速,他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何星刚拔出的枪,被黑影一脚踢出数米,紧接着透着寒光的匕首直逼他的面门,他迅速拍防。

两人在月光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的身影在街道上不断地晃动,月光也随着他们的动作而闪烁不定。他试图制服歹徒,但歹徒却异常凶狠,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在搏斗中,他不小心被歹徒的匕首划伤了手臂,鲜血在月光下汩汩地流了出来。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继续与歹徒周旋。

然而,歹徒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何星拼死反抗,一拳打掉歹徒面具后何星怔了一下,歹徒逮住机会一刀刺向何星的心口。刀拔出来后,何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歹徒正欲补刀,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歹徒听到警笛声,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他狠狠地瞪了何星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何星看着歹徒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他躺在血泊中,与苍白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

他手边的铅笔被他不小心碰掉,落在地面,刚削好的铅芯就这么摔断了。

……

“怡心姐,还不睡吗?”

循声到软糯的声源处,夏怡心轻笑,“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哦。”许晓萱软糯糯地回应后,又沉沉地睡去。

夜已深,素色绸缎缝制的香囊蜷缩在案头,流淌的蜜糖色光晕自小夜灯垂落,将《挪威的森林》泛黄扉页与香囊上的绣纹细细笼罩。笔尖悬停,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这段文字下,洇开一道琥珀色的细线,留下半透明的轨迹。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