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名，潮汐战队，答题人数三人，答对题数306，正确率36%，总分36.7。”

“居然是平均答对题数乘正确率！”彭佑宣和洛思齐击掌庆祝，“我们稳赢。”

“肯定有其他队伍想到了。方空冰他们那组正确率也很高。”洛思齐相对冷静。

“前十肯定没问题。”彭佑宣对他们两人的实力很自信。

“最高分应该在110到120。”

“我赌120到125。”

“我们一共答了248题，正确率90%是111分，95%是117分。会有这么高吗？”洛思齐很谨慎。

“我的正确率是100%。”彭佑宣习惯了队友的“谦虚”，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好。”

“但愿如此。”

“第十名，方飞战队，答题人数两人，答对题数258，正确率95%，总分122.55。”

洛思齐抿了抿唇。

第一星域的考场内，高大英俊的少年充满歉意地对同伴一笑：“拖了你的后腿了。”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方空冰回以一笑，低头盯着屏幕。

“第五名，紫都战队，答题人数一人，答对题数178，正确率69%，总分122.82。”

“第四名，双星战队，答题人数两人，答对题数347，正确率71%，总分123.18。”

“第三名，旋律战队，答题人数一人，答对题数158，正确率78%，总分123.24。”

“第二名，伽马战队，答题人数两人，答对题数248，正确率100%，总分124。这是本场比赛唯一一支正确率100%的队伍。让我们恭喜他们！”

洛思齐和彭佑宣拥抱在了一起。

“我就说我们稳赢。”彭佑宣兴奋地拍了拍队友的后背，随后松开了他。

“第一名是谁？”洛思齐紧紧盯着屏幕。

“一匹黑马吧。”彭佑宣双手叉腰，也对这支队伍很感兴趣。

“请各位稍等片刻，我们将重新核对第一名的比赛成绩。如果成绩有效，他们将创造历史！”

创造历史？

洛思齐微微皱眉，转向彭佑宣：“有这么一支队伍吗？”

“孙兮兰在旋律战队，杨珏坤在双星战队，好像没别人了。”

“会不会又出个孙向远？”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我回去打听打听吧。”

“第一名，假面战队，答题人数两人，答对题数500，正确率50%，总分125，成绩有效！”

“答对500题，正确率50%，这是把1000道题都答了？”

“假的吧！会不会泄题了？”

“假面战队？哪个星域的？哪个学校的？”

“不会是军方派人来碾压我们吧？”

……

赛场内外炸开了锅，选手和观众都在猜测假面战队的身份。卡农学院的学生则心花怒放，纷纷动员亲友筹措资金，不到十分钟就入账五万星币。

狄一搂着兰珊，从组委会特意为他们开辟的绿色通道离开赛场。所经之处人人行注目礼，一方面是为他们的美貌，另一方面是为他们取得的成绩。

走出赛场大楼，迎接他们的第一个人就是尨奇。他看了眼狄一的手，先把一顶鸭舌帽给兰珊戴好，再一把拍开狄一的胳膊，把兰珊搂到自己身边。

“这就是你说的低调？”尨奇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路上朝狄一开火。

“我的错。我以为这里的天才都是孙向远那个级别。”狄一也有些懊恼，正在思考对策。

“……”尨奇一阵无语，“都是他那个级别还谈什么谈？直接把老巢一锅端。你都不提前了解清楚？”

狄一自知理亏，虚心接受批评。

尨奇又说了几句。一直沉默的兰珊忽然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答那么好。”

尨奇瞬间没了脾气。

“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没用了。第一名有十五万奖金呢。有了这笔钱，参赛就不用愁了。”尨奇爱怜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学校给我们筹了款，一百一十七万星币。我听说前十名可以使用组委会的组装室，到时候直接在那里组装，兰珊也能轻松一点。”狄一趁机为自己“开脱”。

尨奇瞥他一眼，眼中仍有不满，却没了火药味。

回到宿舍洗完澡，兰珊和狄一就接到通知，要他们三小时内做好出发准备，前往第一星域的第二赛场。

第八星域总共十六支队伍晋级，排名多在一百五十名后。但由于有第一名，军方的接待规格高了不少，居然派出一艘小型战舰，由一名少校亲自护送。

对外交涉就交给狄一，尨奇和兰珊进舱室休息。这次的舱室宽敞了不少，虽然还是高低铺，但好歹有了厕所。尨奇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监控，才从背包里拿出日用品。

战舰比运输舰快得多，三十小时就能到目的地。下一赛段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保持充沛的精力十分重要。

第一星域的某个会议室内，一群人围坐在会议桌前，观看一组选手的答题画面。

六十分钟很快过去，画面重新播放，从两人走进参赛位、打开答题屏幕，眼神和言语交流，从头到尾又走了一遍。

“说吧，有什么感想？”一个女人靠在椅背上，按下遥控面板上的暂停键。

“我先说两句吧。”一个平头男人兴致勃勃地指了指画面，“他答对的题大部分是B级和C级难度，A级的只有七道，基本可以判定采用了‘避重就轻’的策略，其中还有一些运气的成分。”

“对题序号呈现出明显的随机性，不像刻意为之。”

“怎么解释他和他队友每人答了五百题，对题数和错题数一模一样？”女人懒洋洋地问。

“心有灵犀吧。合作久了就有这种默契，洛思齐和彭佑宣不也这样？”

“那这个呢？”女人拉了拉进度条，把画面拉回狄一说“50%”的那刻。

会议室里一阵寂静。

“你们……不会真的觉得他们故意把正确率压在50%吧？”一名头发蓬乱的学者说道，“他们可没有任何改造的迹象，体内也没有机械。”

“远程芯片有没有可能？”一名神情冷淡的女学者问道。

“赛场内的阻隔设备可以屏蔽所有通信手段。”

“那你怎么解释7.2秒完成一道题的读题和计算？”

“刚刚不是说了吗？避重就轻，不会的就随便选。”

“不会的全部选错，会的全部选对，对的和错的各占一半。你觉得这合理吗？”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运气好！你怀疑他们作弊就拿出证据来，不能因为他们成绩好就血口喷人。”

“我没说他们作弊，我只说有这种可能。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

一群人争了半天。女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支起左臂撑着脑袋，在座位上睡着了。

军事基地的单人宿舍里，童昕诚提交完报告。准备回家一趟。

外婆出品了一部新电影，名叫《双面爱人》，邀他一起去看首映。主演是他很喜欢的两位艺人，德艺双馨，童昕诚想和他们交个朋友。

他的军装里有两张洛丽玛丝演唱会的门票。据说演唱会取消了，天成集团赔了好几十亿，市值跌破历史最低。秦凇雨气得破口大骂，被拍下来放到网上，一大批员工离职。他本人也因肝火过旺住进了医院。

天气越来越暖，露出的肌肤也越来越多。军营里还不怎么觉得，一到外面，迷你裙露背装屡见不鲜。童昕诚不由得想起记忆里的那片白色，炼乳一样的白色，吃起来是甜的。

童昕诚回到羌家宅邸，意外地碰到了羌冰晨。

几个月不见，少年的身体已经长开，身高窜到了一米八二，轮廓也有了棱角。除了眼神依旧稚气，已完全是大人的样子。

“表哥，你回来了？”羌冰晨眉开眼笑，露出一口白牙。

“嗯。”童昕诚打量他，“回来办事？”

“没。就是来看看你。”

童昕诚微微挑眉。

“你知道机甲格斗表演赛吗？”

“知道。”

“我同学也参加了。我就想问问……下一赛段考什么呀？”

“又接了任务？”童昕诚开始往前走。

“嗯……也不算任务，就是想帮朋友个小忙。她第一赛段成绩不理想，怀疑比赛有内幕。”

“什么内幕？”童昕诚回过头。

“有一队……答了1000道题，对了500道。其他队伍人均不到200道，她怀疑有人泄题。”

“军方怎么解释？”

“他们说题库里共有7000道题，由智脑随机选择1000道，选完后直接封装，连军方都不知道选了哪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把7000道题全记下来，然后凭记忆作答？”

“有这个可能。知道是谁泄的题吗？”

“不知道。孙兮兰说有80%的可能是你，但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你也知道我不是这种人，那你还来问我？”

“我又没问具体的题目，我就问问评分点。你们评分都怎么评的？”

童昕诚沉默了一会。

“哥？”羌冰晨以为他走神了，叫了他一声。

“你有过表嫂吗？”童昕诚望向远处的湖泊，“我不记得这些天鹅是怎么来的了。但我好像……喜欢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