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继承的”绿色毛衣

旧物不能载情,但却可以存忆。大脑中的记忆细胞随着海马体先生眼角皱纹的慢慢叠加,不断的凋亡然后再分泌,过去的旧物就像一个个时间胶囊,时不时里面的颗粒会分泌到这些凋亡的记忆细胞,再次唤醒海马体先生的身体机能,容光焕发。

查理盯着老弟努比在重业初中的毕业照,这几乎快一米九的身高鹤立鸡群,让查理回想起初入重业一米四五的恐怖回忆,可惜兄弟两一文一武,老哥查理从小就展现运动天赋,曾经是海明市嘉定区小学优秀的乒乓球单打球手,要不是在马中初一的时候和童年的男神周治壹随便在篮球场投投篮,而被几个路过的初三的学长嘲笑身材那么矮,怎么可能打好篮球,不知为何那几个学长在自己面前秀了一把弹跳的画面,总是在查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样的话…查理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乒乓球运动员因为在这样一个国家成为乒乓球职业运动员比中彩票都难,当然了,篮球更难,感觉整个高中胡涂和自己说过最有意义的话就是:“查理,你没觉得篮球要比学习要难的多得多吗?”十年,整整十年查理才读懂胡涂这句话,但是当年的查理认为自己就是“choose one“,认为小爷在西校区的篮球场没有任何人可以单防自己,最起码也可以说是五班的MVP,怎么也不认为篮球比学习难。但是不得不说查理的运动天赋已经高于很多人了,就比如相处了十几年貌似潘安的周治壹,有着上帝雕刻般的脸,也有着恶魔塑造的肢体协调能力,和查理一同在马中打篮球,学了十来年连标准的三步上篮都不会,而查理只是看了别人上了一次篮,就把这项技能加入到了自己的武器库,为成为“进攻万花筒”添砖加瓦。

如果说哥哥查理是一只在家闲不住的运动猛虎,那么弟弟努比就是一头永不出笼的宅猪,如同两个人的属相一般。努比遗传老爸的唱歌天赋,如果重业初中就有校园歌手大赛,那么努比怎么也能成为校园十佳歌手,从小除了查理带他出门游玩,天天就宅在家里,查理的童年总是充斥着一个又一个的红双喜乒乓球拍和抽烂的乒乓球,那么努比的童年是由一个又一个精美的mp3和同样快要消失的3.5mm有线耳机构成,小时候还总是和查理东奔西跑的游戏,后来回到全安那几乎就是“林黛玉”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永远呆在“潇湘馆”…中考参加体育考试前夕,担忧弟弟中考成绩的查理和雪紫一起带着努比在全安新安大桥上练习一千米长跑时,努比直接在路途中间呕吐,这让老哥查理长长叹一口气,明明是兄弟俩,歌喉的差距和体能的差距都是那么不同,除了优柔寡断的性格,兄弟两真是一点儿都不像啊。

这身上穿着的衣服,怎么会这么熟悉,老妈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给他穿的…

2014年西校区军训结束

随着查理没有参加的军训汇演的落幕,才来到真正的高中生活,虽然也遇到一些“朋友”,但是查理的心里始终觉得没有了戚敏和卫涛的陪伴,始终觉得有些孤独。

查理一直想知道那个黝黑女生的名字,终于,在一节政治课上……“南栀柉,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南栀柉…查理开始望向她,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漫长的两年半他只能用余光望向她,甚至连作为同学好奇的眼光都没办法望向她。

她好像没有回答出,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旁边的朱不败试图把书上的内容从旁边给她看,但是却被政治老师看见了,这是查理印象里五班的第一次公开训斥,朱不败被老师叫了起来。

“她回答不出你给她看又有什么用,初中政治开卷考,高考还会开卷考吗?”政治老师有点气愤的说道。

本就感性的朱不败认为自己没帮上忙,还被训斥,突然就哭了起来,大家都有些茫然,其实查理也很爱哭,在没有MBTI(性格类型测试)前,查理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霉的infp,查理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性格,篮球场上争抢好胜,面对稍微有点感性的东西就会痛苦流泪,但是有时候又非常的直,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就像20年大二欧雪紫的大学室友们不明白查理为什么能看个王者宣传短片也能感动到哭的疑问一样)。

他又回想起重业的时光,同样的政治课,始终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三人组,能够望向重业新操场的篮球场,坐在最靠窗的查理和坐在中间的卫涛,看着外面初一新生在篮球场挥汗如雨,查理发现有个新生打得真的很不错,并点点卫涛,问他觉得这个学弟的球技如何,还没等回答,就被德高望重的重业政治老师首脑,叫起来了。

“你看就看,你还在那里指指点点,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是不是还想去过两招啊?”

坐在最左边靠近过道的戚敏听到这话,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实在没憋住的笑了,查理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他还是有点想看向窗外,那自由自在的球场。

下课了,周边的同学上去安慰朱不败。而查理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南栀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安静,但是查理还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随着树叶变成了落叶,春来到了秋,身上也从简单的短袖,变成了衬衣(查理有很多件衬衣,家中滞销的衬衣都被父亲改成了查理的尺码),又有点冷,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特殊的家庭原因,查理从来没有被父母打过,甚至连责骂都很少,在海明市就读小学的时候,班里统计没有被父母打过的孩子站起来,只有查理站了起来。父母因为不在查理身边,有些可怜独身一人在家乡全安的查理,稍显放纵的给已经住在不愁吃喝的全托的查理,每个月额外的生活费,自此查理开始了高中生中少见况且还是男生的网购达人生涯,在2014年,作为为数不多能够拥有自己淘贝账号的查理,疯狂的先开始购买衣服后来又是球鞋,因为从初三到高一的那个暑假,他的球技变得越来越强,身高也变得越来越高,从最初左戚敏右卫涛,中间夹着小查理的凹字型,逐渐变成了一个口,就像后来三个人可以用同“一张口”吃同一碗饭。

过去的衣服除了衬衣真的穿不了了,查理在淘贝平台买了几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毛衣,再忍耐几天,就不用冷了。

终日的相处,发现杨小雅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好像对自己也很友好,可能她也有些孤单吧,初来乍到,好不容易有个初中同学还是个闷葫芦,她肯定有些郁闷。

来自上一届的学长,同届的同学,发现了这个领先版本的有着空气刘海的女生杨小雅,很多爱慕者陆续送来了很多礼物,零食。

突然有一天,查理的桌上放了一整块蛋糕,“这个蛋糕是哪里来的?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啊,就算有人记得,那也绝不会出现在这个新班级,况且也没有几个人记得自己的生日。”

查理有些郁闷,问旁边的同学这是谁给的,他指了指杨小雅的位置,查理有些疑惑,查理给杨小雅扔了他高中的第一张小纸条,上面写到“你给我蛋糕干啥?”杨小雅也同样夺走了查理第一次的牵手,虽然始终觉得这不算数,但是客观来说真的是第一次和女生牵手真的是和她,虽然有些无奈……

“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蛋糕,我不想吃,太油腻了,你吃了吧,不想吃就扔掉。”杨小雅给纸条回信。

好吧,真的有些饿的查理收下了蛋糕,这也为后来的流言蜚语带来了隐患。

毛衣终于到了,不用再“冷酷”了,兴奋的查理拆开了快递,穿了一件绿色黑条纹毛衣,查理很喜欢绿色,就算日后的他强硬的逼自己喜欢黑白两色,但是只有他知道他最喜欢的仍然是绿色,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礼努比喜欢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天,传说中西校区语文组笔试第一的语文老师盛格拉想用投影仪上一节公开课,全班都跟随她向开学的那间老教室集合准备开始第一次公开课,格拉老师是个好老师,哪里好,脾气好,查理后来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那三年没有真正的尊重过格拉老师,可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总觉得自己很酷,总觉得老师的教学水平不高,却忘了学习最重要的是自己,觉得高中三年和初中三年一样,再拼最后那两个月,好像也能考的不上不下,他后悔吗?他一定说他不后悔,但是他再嘴硬他也读了五年高中,读了四年高中加上五年大学,他最讨厌的理工科。

伴随着公开课的老师陆续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公开课开始了,平时很多不听语文课的同学也因为好奇公开课,比以往多了三分认真,查理也不意外。

好巧不巧的是,第一个提问就点了他的名字,“礼查理,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是出自哪位诗人之手。”

真是问对人了,查理是个老三国迷了,文痴诸葛,武迷赵云,就读于海明市本地的小学,因为一线城市的缘故,哪怕是小学的图书馆也早就有了匹敌全安市最好大学的图书馆的建筑和藏书规模,(这已经是十年前的贫富差距了,教育资源分配的问题可能是未来导致全安小城直接把初中进高中的入学概率加至可怕的百分之五十的根本原因)在哪里查理读了很多书,《明朝那些事》,《世界未解之谜》,甚至还有《小王子》……时至今日他都记得这些书。有些奇怪的是,他的余光看见了,坐在杨小雅旁边的南栀柉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查理的小脑袋瓜觉得有点奇怪。当然了,被点名的同学,剩下的同学望向你应该是正常的,但是被点名很少会看向其他人,但是查理始终觉得特别,难道自己一直在看她,查理有些疑惑。

“老师,该诗出自南宋诗人陆游,是表达作者对诸葛武侯的钦佩和爱戴之情。”(唉呀妈呀,你还会抢答啦!后来因为信息课偷偷逃课打球,被胡涂逮到办公室背蜀道难一个字都不会的时候咋不抢答啦?)

后来的后来,查理问南栀柉那天公开课为什么会看自己,她淡淡的说道:“他们说你身上的绿色毛衣很好看。”

“哦,那好吧……”查理不知道说啥,“不知道啊,不知道。一辈子的不知道”。

“一件绿色毛衣,两个人的回忆

雨过之后,更难忘记,忘记我还爱你,

你不用在意,流泪也只是刚好而已,

我早已经待在谷底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也知道不能没有骨气

感激你,让我拥有秋天的美丽

看着那白色的蜻蜓,在空中忘了前进

还能不能,重新编织脑海中起毛球的记忆,

再说我爱你,可能雨也不会停,

绿色毛衣,藏在哪里,就让回忆永远停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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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继承的”绿色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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