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也没想到真能行,但这不妨碍他拿了颈环撒丫子就跑, 快乐的背影像一条拆家成功的哈士奇。gsgjipo
让对方失去意识就能拿下颈环
屋顶上的和屋下的崔战, 在这一刻想的是同一件事。
可佛纹不是。
鬼门关徘徊的人, 想的永远是活命。
所以崔战这边刚想收回视线, 佛纹已经集中全身力气猛然起身
这一下来得出其不备,崔战直接被掀翻。
佛纹爬起来深深看了崔战一眼, 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巷子外跑, 速度比拿了颈环的蓝子还快。
但以围观者角度, 他不该看这一眼。
战场上, 瞬息之间就可以让局势逆转, 崔战的文具树又是“速度”, 佛纹多看这没用的一眼, 就给了崔战充足的反应时间。
屋上的们几乎能脑补崔战以豹的速度跃起, 旋风般追过去抓住人再一顿爆捶。
可这些都没发生。
崔战慢悠悠地站起来,淡定地目送佛纹跑没了踪影。
就剩崔组长一个, 也不怕暴露了。
看得快急死的郑落竹, 直接冲下面喊“你怎么不追啊”
崔战缓缓抬头,待看清他们几个, 脑袋微微一歪, 语速温和平缓“哦你们也在啊”
唐凛、范佩阳、南歌“”
郑落竹“哦什么啊, 人都跑了”
崔战淡淡微笑,慢慢摇头“没关系,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做人要佛系。”
郑落竹想跳下来摇他肩膀“你是被附身了还是被夺舍了醒一醒,阿战,你不是这个风”
一阵风吹过,带着深海的凉意。
崔战一个激灵,骂了声“我操”,下一秒就开始沿着佛纹逃跑的方向狂追,速度凌厉,追得又凶又狠,一阵风地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禅心”范佩阳念着佛纹文具树的名字,神情带了点玩味。
郑落竹转头看老板。
什么意思崔战突然佛系是因为中了文具树
“不能吧,”他半信半疑,“崔战刚才已经对佛纹动刀了,很明显禅心压不住他的暴力基因啊。”
范佩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出声的是唐凛,“刚才崔战一心抢颈环,战斗意志在最高峰,禅心的效果就很有限,但当他突然被掀翻,精神力一分散,禅心趁虚而入,效果就比前一次得到了更大发挥。”
经唐凛一分析,郑落竹把前后都联系起来了“难怪他跑之前还要特意看崔战一眼”
佛纹不是真的在看崔战,而是再一次对他用文具树
郑落竹有些后怕起来。
连崔战那样的狂暴分子,稍不留神,都让禅心搞成了和平大使,他们要是对上佛纹
余光不经意扫过范佩阳,只见范总还是刚刚沉吟“禅心”两个字时的神情,若有所思中带着玩味,玩味中透着期待。
郑落竹“”
怎么办,他觉得老板已经跃跃欲试想让佛纹帮着测一下自己的暴力指数了。
短短几分钟,人去巷空,就剩一个晕菜的灰白。
周围渐渐安静。
南歌把话题拉回正轨“这么看,想拿颈环,把人打晕就行”
唐凛想了想“未必非得打晕,精神恍惚或者虚弱,说不定也可以。”
南歌和郑落竹同时愣住,又同时豁然开朗。
颈环的极强存在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个盲区,那就是下意识将颈环归为了“关卡道具”。可颈环的本质,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明明白白了
恐惧颈环
是文具。
文具的起效需要操控者的精神力支撑,他们没有主动去操控颈环,不代表他们不会被颈环被动地汲取精神力量。这股力量,就是颈环的坚固所在。于是当颈环持有者昏迷时,精神力和颈环间的联系被切断,颈环也就轻易取下了。
如果推论方向正确。
那就像唐凛说的,不是必须昏迷,当佩戴者的精神力恍惚、薄弱到一定程度,颈环同样有机会被拿下。
“咔哒。”
四人身后屋下,忽然传来小石子被踢动的声音。
寂静的空巷里,一点声响都显得很突兀。
有人
们立刻警觉,因不想打草惊蛇,便轻手轻脚转身,想悄悄去另一边屋檐查看。
然而屋下人似已意识到暴露,在踢到石子后,仅有短暂一霎的停顿,接着竟“哒哒哒”地跑起来。
他这一跑,们也不用顾忌了。
郑落竹立刻大喝“谁”同时一跃扑到屋顶边缘,只见一个人已跑出几米远,看背影是个身材匀称的男人,穿一双极为扎眼的红色乔丹篮球鞋。
郑落竹想跳下去追,可刚一动,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一低头,是带着倒刺的藤蔓,从石头屋顶里窜出来,野蛮生长,已快铺满大半个屋顶。被缠住双脚的不止他,还有唐凛、范佩阳、南歌。
趁们被藤蔓分神,男人逃之夭夭。
他一没影,藤蔓也消失了。
“是文具树。”南歌活动一下被藤蔓缠过的脚踝,只轻微刺痛,“他没真正攻击,应该就是想脱身。”
“单纯路过”郑落竹试着脑补,“害怕我们对他不利,先跑为上”
“存在这种可能,”唐凛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但更可能的是,我们四人中有一个,就是他的目标。”
所以才一路尾随,一路潜伏,如果不是踢到了石子,或许他还会继续跟踪,直到最适合拿下目标的时机出现。
人心恐惧。
说白了,就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
确认周围再没问题后,四人才轻手轻脚跳下屋顶。
唐凛低声叮嘱“从现在开始,加倍小心,既要看眼前,也要顾身后。”
南歌点头“嗯。”
“懂。”郑落竹把自身警戒雷达调到最高,然后才想起来刚才缠自己脚踝的藤蔓,依稀似曾相识,“哎”他看向唐凛和范佩阳,“刚才那家伙的文具树,怎么和胖乎乎的荆棘丛生那么像”
“胖乎乎是谁”南歌有听没懂。
“我们刚到地下城的时候遇见的三个人啦,”郑落竹简单解释,“破t恤,胖乎乎,老头衫,文具树分别是刀剑无眼、荆棘丛生、束手就擒。人都挺实诚,带我们住地下井,不过就是胆子小点儿,死活不敢继续闯关”
南歌严重怀疑这种简单粗暴的昵称,并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明白了,也弄懂了郑落竹的疑虑,便解释道“文具树是可以类似甚至重复的,如果你确定刚才那个人不是你说的呃,胖乎乎,那就是他正好也拥有这样的文具树。”
“文具树可以重复”唐凛先前只是怀疑,没想到在南歌这里得到了确认。
“嗯,”南歌点头,“文具树和文具树可以重复,文具树和一次性文具之间,也可能重复,像竹子的铁板一块,就是很常见的一次性文具。”
郑落竹“”
他早就知道自己拿的是青铜装备,但听别人说出来,怎么还是如此心酸。
唐凛没察觉竹子的苦涩,正全身心投入在“危机意识”里。
如果文具树也像衣服一样,存在“撞衫”,那万一他们遇见了第二个懒人的福音怎么办抛开感情因素不讲,单纯客观评判,唐凛也觉得范佩阳的文具树最难缠。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就飘到范佩阳身上,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好整以暇看着他了。
“有事”范佩阳不知道唐凛在想什么,但莫名觉得和自己有关。
唐凛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事。”
因为他忽然发现,范佩阳的难缠可能未必来自他的文具树,而是单纯来自他这个人。
哪怕拿着铁板一块,唐凛都相信,范佩阳能成为整个环形城最难缠的家伙。
“别皱眉。”范佩阳忽然道。
唐凛怔了怔,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然后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范佩阳的语气,比朋友亲昵,又远没到恋人那样温柔,他一时有些摸不准。
然而范佩阳什么都没再说。
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郑落竹赶忙问“那个,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范佩阳“神庙。”
唐凛“神”
嘴慢的吃亏。
唐凛眯起眼,瞥向范佩阳。
范佩阳领会片刻,象征性地后退半步,又静默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说。”
郑落竹、南歌“”
这一退,一沉默的背后,分明是一个霸道总裁的艰难挣扎。
从说一不二的老板,到以队长令为准的组员,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落差,谁能不心疼
唐凛能。
并且他坚信,如果郑落竹或者南歌,也和那个固执得让人抓狂的范佩阳吵一顿,就知道“被剥夺组长参选权”,已经是正常人类能给与范总的最大温柔。
“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他说,“我估计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神庙附近,应该是闯关者最多的区域。”
定了方向,们便朝神庙而去。
唐凛走在最前,范佩阳走在最后。
相比面对面,现在的范佩阳,更喜欢看唐凛的背影。
因为背影不会对他皱眉。
范佩阳想,唐凛应该没察觉,他每次皱眉看自己的时候,都像在看一个大丨麻烦,或者略显沉重的负担。
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范佩阳需要时间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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