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凌波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百里就正对她，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凌波，你会讨厌我吗？”

“这个，讨厌倒是算不上……你在诓我吧。喜欢也是假的吧，对不对？”她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看百里的眼睛，把头低得低低的，真想找个感觉地缝钻进去。

这种事为什么让我碰上！她脑袋里一片糨糊，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她不讨厌百里，也算不上喜欢。倒不如说，她根本就很难对现实中的人抱有“喜欢”这种感情。

“不是假的。”

“啊……”她皱着眉头，强迫自己抬头去看百里的眼睛。“抱歉。我至少不会对你有情侣的那种喜欢。”

“嗯。”百里也想到凌波的这个回答，他今天其实根本就不该把自己的感情捧到凌波面前的。还不如一直让它藏匿到高中毕业，大家各奔东西的话，很快就会忘了。

说是没有失落肯定是假的。他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我们继续走吧。”

“嗯。”

不过，说出来反倒会更好。要是以后总觉得这是一生的遗憾，反而会很麻烦。把话都说开的话，也很好。对。这样以后也不会再惦记了。这样很好。

“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你说话好像败犬啊……”

“啊？”

“没什么。是朋友，嗯。是。”凌波的语言功能濒临崩溃，不打算继续和百里说话了。她感觉百里会喜欢她这件事本身就很离谱，但是真的面对反而很难当个笑话一笑了之。毕竟两个人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几句话的交情了。

真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落到自己身上。

我是不是太自卑了？

我怎么就不可能被人喜欢了？

“凌波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

“校外的？”

“……不是。”

一问喜欢的人下意识就回答他了，完全没想到隔着次元这件事。现在这种情况，和百里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虚拟角色会不会不太好。

但是输给他你无需自卑。

她朝百里笑笑，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到车站正好来车，他们上车并排坐，同样无话。凌波本来就不是那个主动找话题的，现在百里又不说话，她觉得很尴尬。

“今天下午那道题，我们是不是算的有些麻烦了？”百里突然开口。

“哪道？啊——确实啊，解题过程是有点太繁琐了，应该还有别的方法。”

“开学我去问老师吧，等我听懂回来教你。”

“嗯。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是啊。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会是最长的一个……大学，感觉很远，但其实很快就到了。成年也是，长大也是，”百里的脸被路过的车灯照亮，“我们高中毕业之后还能再见吗？”

“应该不会了。什么同学聚会我也不想参加，本来跟班上的人就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没什么聚在一起怀念过去的必要。”

“那我呢？你只打算在同学聚会和其他人见面吗？包括我是吗？”

“你？”凌波想想，感觉百里话里有些生气，可是她说的全是心里话。“随缘就好吧。也没必要特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