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得到数据，便开始按照上辈子做课题的经验，仔细地进行比对分析，如果能做出推倒公式的话，那就太妙了。

但是这个数据有点庞大，没有计算机帮忙，单纯靠自己计算，有点难。

主要蓝灵毕业了好多年，做的还不是大学本专业的工作，哪怕本专业，也其实不太做这种数据的，而且她很多数学知识全都还给了老师了啊。

但好在，她工作以后，从销售干起，销售表格也都是数据堆积，从中找规律，做总结。

所以，这份分析数据的事情，她经历过数天的计算对比，差不多快成型了。

这天司楼好像有事，提前让人来知会一声，让学子们先自学一个时辰，之后他会赶来继续上课。

蓝灵一想正好，她把收尾数据做一下。

这东西蘅芷倒是想帮忙，可是看着蓝灵那些繁琐计算数据，她麻了。这个她不会！

蓝灵也没时间教她，干脆自己来。

“你盯着点门口，仙师来了告诉我。”

蓝灵特意提醒蘅芷，帮忙望风。毕竟这是做课程无关的事，怕被司楼抓包。

蘅芷点头说她会注意的。

蓝灵便抽出表格，开始认真计算，一边算一边写。

时间过分飞快，教室里大家都是一片细细的说话声。仙师不在，大家未免散漫一点。

蘅芷苦恼着凝气丹和洗髓丹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出神了。她觉得反正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响钟的，所以也没太关心门口。

等蘅芷注意到的时候，班上一阵沉默，司楼仙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了。

还是从后门走进来的，所以安静的过程是从后席卷到前面。

然后蘅芷看过去的时候，司楼已经站在蓝灵身旁。

而蓝灵单手撑腮，正自咬着指甲，十分认真地写总结。压根没关注到司楼就在身旁！

蘅芷急的不行，刚想提醒。司楼仙师一眼盯了过来，那个眼神，好、好凶哦！

蘅芷特别委屈，默默地低下了小脑袋。

不过她一个脚，还是暗暗地踹了蓝灵一下。

蓝灵这下倒是感受了，看了一眼蘅芷，然后顺着蘅芷的视线，看向一旁。

她手里的笔顿时落了下去。“仙师……”

司楼嗯了一声，一个手捞住了她掉下去的笔，防止墨水沾染卷面。然后一只手拿起来她手中的表格，仔细地翻看起来。

最后看她的总结部分。

蓝灵给蘅芷推算了三个版本的用药量，只等蘅芷去实施，看哪一个更准确一点。三个版本的侧重点分别是针对水灵根、木灵根和火灵跟的，这都是蘅芷的灵根。

司楼看完，就放下了，也没批评，也没说什么。

他转身去了讲台，然后宣布上课。

蓝灵和蘅芷对视一眼，都有点心惊肉跳。感觉她们两个，就一直在司楼仙师的敏感点反复横跳，总有一天，会死得很惨很惨！

之后散学钟声响起。

司楼说：“除了蓝灵和蘅芷，其他人，都散学吧。”

众人一阵嗡嗡，纷纷看向蓝灵和蘅芷两个可怜蛋。

蓝灵和蘅芷两个被留堂的人，默默垂下了可怜的脑袋。

众弟子也不敢说啥，默默地散了。

“仙师，对不起，我不该在课堂做与之不相干的事，下次再不会了。”

蓝灵认错态度特别快。

蘅芷张张嘴，又不知道说啥，她就发了个呆。可是教室里发呆的又不只是她一个呀，凭啥她要道歉。她就算道歉，也是对蓝姐姐，都是她望风工作做得不到位，才导致被仙师抓包。

“仙师，我、我%”我了两下，蘅芷扁扁嘴，说了声。“对不起，我错了。”错了啥她不知道，反正看仙师那个脸色，她就是错了就对了。

司楼瞅着她们两个老实巴交地坐着的样子，有点无语。他又不是要责备她们，她们为什么那么怕他。

以前不这样的，在他用修为威压惩罚蓝灵以前。蓝灵很喜欢追着他的目光移动，满眼都是欢喜之意。

现在……

课堂上，反正司楼再也对不上蓝灵的目光。蘅芷那小姑娘倒是偶尔看他两眼，但都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你们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相反，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很有意义。”

司楼淡淡地道。

“你的卷宗拿来再给我看看。”他向蓝灵伸出手。

蓝灵便快速地把表格取出来，恭敬地递了过去。

脸都没抬起来。

司楼：“你们不必这么怕我，我没有要责罚你们的意思。”

蓝灵：“……”上回您老也是这么说，然后用凉飕飕的灵气一刀子一刀子刮她，那个蛋糕是她有史以来做过最艰难的蛋糕。

以至于现在提到蛋糕，蓝灵就后背发凉。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做第二个。

蘅芷那么嘴馋的人，别说不提蛋糕两个字，提到蛋字都会闭一闭嘴。

司楼说完话，发现蓝灵和蘅芷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心底一阵无奈无语。

他又翻了一阵那些表格，然后问，“你们要炼制凝气丹。”

“是的，仙师。”蓝灵答。蘅芷垂着脑袋不说话。

司楼皱眉。“以你们的修为，还不需要用到凝气丹，你们现在应该稳固基础，把该学的课程学好。”

蓝灵张了张嘴。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们也是没办法。

她不像无名前辈，琢磨丹方出来，就有大佬炼丹师女朋友帮忙炼丹。

蘅芷跟她一样，都很弱小。不得不考虑越阶炼丹的事情啊。

“我们只是，先做一些调查，方便以后小芷炼丹用。”蓝灵这样说道。

司楼却觉得并非如此。蓝灵那样一副有难言之隐的神色，他当然察觉到了。

“因为上次比斗，你们赢了丹宗弟子，丹宗现在在为难你们吗？”他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个。

蓝灵和蘅芷都是惊讶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摇头。

“没有的事，丹宗弟子十分大气，并没有因此而为难我们。”蓝灵对玉丹真人管辖座下弟子的能力还是非常赞赏的，此话说得非常诚恳。

而且还望了一眼司楼，以示肯定。

终于跟她视线对上了的司楼，他烦闷的心情顿时一松，脸上也露出些笑意。

“嗯。”司楼怕她又不看她了，就有些坚持地盯着她，“你们做的这种调查很有意思，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蘅芷这些特别自豪，挺了挺小胸膛。“当然是蓝姐姐。”

蓝灵：“……就是随便想的，给小芷炼丹增加一些经验。”

她也不知道为啥，她想避开视线接触，司楼就会眼神有点凶。

搞得她又只好看向他。“仙师若是觉得这些表格有意思，我过几天抄一份给您吧。”

司楼微笑：“这倒不用。”然后他掏出一个卷轴，只见灵光一闪，蓝灵这些表格，就全部复制到了他的卷轴里面去了。

蘅芷见蓝灵惊讶到不得了的土包子表情，就忍不住跟她咬耳朵。

“那是如意卷轴了，可复制任何功法啥的。以后荣策厉害起来，可以炼制出如意卷轴来的！”

哦！

“那我们以后要对荣策好一点，他真管用。”蓝灵小声感慨。

蘅芷撇撇嘴。“蓝姐姐你只要张口，荣策什么东西不捧给你。他可喜欢你了，哼。”

她一副争宠的模样，脸上都是嫉妒。

蓝灵见了有些好笑。不过司楼这会儿复制完了卷轴收起来，她就不敢笑了，蘅芷也闭上了嘴。

司楼的修为，她们咬耳朵的话，自然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

见到蓝灵因为蘅芷说荣策喜欢她而露出的浅笑，司楼心底忍不住一酸，这两个，果然是一对。

“蓝灵，再过两年，你们毕业了，你会选择哪个宗门？”司楼淡淡地问。

蓝灵想不到他忽然问起这个。

“你金灵根根植超八十，炼器宗和符宗，都是较优选择。”司楼又补充了一句。

他心里觉得，蓝灵可能会随着荣策，一起选择炼器宗。

蓝灵看了一眼司楼，然后移开视线。“我想进符宗，只是担心符宗的考试太难，怕进不了。”

司楼一听到符宗二字，心底就涌起点点欢喜之意。

他微笑着道，“无妨，你只要认真听我的符箓和法阵课程，应当能通过符宗的考核。”到时，实在不行，他可以开个小灶。

蓝灵听他这话，似乎好像欢迎她去符宗似的，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司楼。

恰好被司楼看到，他微微展颜一笑，温雅俊美极了。

难怪玲珑宗的俞姹，炼器宗的紫青，几十年如一日对喜欢着司楼。

此人的确有些魅力。

不过，蓝灵对此没啥感觉。

她很认真地道，“我会努力的，仙师。”

司楼：“……嗯。”他刚刚不要脸使了个美男计，似乎，没成功。

“你们散学吧。”他说着走了出去。

然后立即隐身跳到屋顶。

蓝灵和蘅芷等他走了，果然一副松口气的表情，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蓝姐姐，对不起，我出神了，忘了给你望风。”蘅芷可怜巴巴地立即道歉。

蓝灵却笑了笑。“仙师应该没生气。而且，他应该也看出来，我们弄的这个东西，其实对符宗应该也很有好处，所以才复制走了的。”

司楼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对这种数据总结，一眼看穿其中的妙处了。

可惜了，之前贸然亲近司楼，被他给厌弃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老老实实的。

“好了，我们走。今天有了这个丹方，小芷，你去试试，肯定能成功炼制出凝气丹来。”

蓝灵把总结出来的药草一行数据交给蘅芷。

蘅芷看了看，有些惊讶地吐了吐舌头。“蓝姐姐，我自己的用药量，水灵力的灵草比你这个重了一克。我水灵根根植太低，担心不够，所以把药草量加了点，估计是加得多了。此外木灵力的我用少了一克半，火灵力也多用了半克。其他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

蓝灵点点头。“我这个也不一定完全对。你先去试制一炉，不行我们再根据数据进行调整。”

蘅芷重重点头，双眼锃亮。“蓝姐姐，我迫不及待想去开炉炼丹试试看了。”

蓝灵就说。“那就先去试试，然后在去吃饭。”

蘅芷立即欢快的点头。两人匆匆走出学堂，然后直奔丹房。

司楼：“……”还说只是总结经验，这不还是在越阶炼丹。这两个孩子，在玩什么。

他悄然尾随了上去。

到了丹房，蘅芷进去炼丹以后，司楼发现蓝灵继续掏出表格，坐在那些写写算算。

然后猛不丁，一个人跳到了蓝灵跟前。司楼差点失手一指灵力弹了过去，看清是聂柏以后，赶紧收了回来。

“蓝师妹，你们又来炼丹了。”聂柏笑眯眯的。“诶？蓝师妹，这是上次我给你收集的表吗？你在计算什么？”

聂柏追着问，蓝灵却嗖地把表格收起来了，而且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里面。

“小芷在炼丹，聂师兄，你说话小声一点。”

司楼就发现，看向丹房的聂柏的脸上，瞬间露出羞涩的表情来。这孩子，该不会喜欢上了凤凰山这个小嫡女吧。

蘅芷那个天真纯真的样子，怕是还没开窍。聂柏要吃点苦了。

说到开窍，蓝灵也只有十六岁，却开窍有些太早了。荣策那少年…好吧，这少年在女弟子中间，的确很招人喜欢。少年慕艾，蓝灵会喜欢荣策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聂柏没说两句话，就去隔壁丹房炼丹了。

然后大约一炷香时间，蘅芷冲了出来。

“天啦，蓝姐姐，你简直太棒了，根据你的丹方，我的成丹率竟然有六成。你看，六颗也，我简直太厉害了，嘿嘿嘿！”

蘅芷都高兴坏了，大眼睛里一片欢愉。

“恭喜蘅师妹！”聂柏还没等蓝灵说话，就也冲了出来，他欢喜的样子，真的很替蘅芷开心的。

蘅芷感受到他的真诚，就十分开心地道谢。“聂师兄，谢谢你给我们收集表格。真的谢谢你！”

聂柏脸瞬间就红了，连连摆手。“那不过小事一桩，不用谢的。”

蘅芷摇头，正色道：“一定要谢谢聂师兄的。聂师兄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还喜欢什么颜色。要不然，我给聂师兄做个手帕吧。”

蓝灵干咳。“手帕我们哪有时间做。聂师兄，你喜欢吃什么，我手艺还不差。”

聂柏：“……”其实他想要手帕，但是蓝师妹的眼神有点可怕，他不敢要了。“听说外门那个蛋糕，是蓝师妹你的手艺，可以的话，就给我做个蛋糕吧。”

话一说完。蓝灵和蘅芷面色飞速地变了变。

蘅芷的欢喜之色顿时消失了，还内疚地垂下了头。

蓝灵倒只是顿了顿，就笑。“那行，聂师兄，明天也是这个时候，我送蛋糕过来给你。”

聂柏不明白她们神色变化的原因，笑着点了点头。

屋顶的司楼的神情，就一言难尽了。以他那天的惩罚，傲气如蓝灵，恐怕是这辈子都不想碰蛋糕这物件了。

司楼无奈地苦笑了笑，悄然离开。他的这份心，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

我可能真的写疯了，每天都写到四点钟，我估计直接会挂。天啊，我滚去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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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心酸的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