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听到外面有声音,放下刚从箱子里拿出的笔记本,小跑着出门,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门口的小秘书给挡住了。
小秘书穿着一身和这栋楼格格不入的职业装,引得对门那家的老婆婆透过猫眼使劲看,猜测苏竹是不是欠着巨额债务被律师找上门。
苏竹被档的莫名其妙,"外面什么声音?"
小秘书歪着脑袋:“太太在说什么?”说着便把苏竹往房间里拉,从包中抽出一本杂志,瘫开在她面前,“贺总想送您东西,怕挑不中您满意的,让您自己选呢。”
小秘书期待地望着自己喜欢的画师太太,她在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对美术感兴趣,却无奈一直在选择无关的专业,现在看到网上仰慕已久的太太褪去光环站在自己面前,不仅没有一点幻灭的感觉,反而更加迷人。
消颓又脆弱,和她家贺总简直天作之合。小秘书擦擦口水在心中暗自嗑CP。
苏竹看着杂志摸不着头脑,指着杂志上一行字:“让母鸡产下双黄蛋的诀窍就在这里!”
苏竹语气怪异:“你家贺总在暗示什么?”
母鸡,下蛋,还双黄。
上流人的思想果然下流,刺激。
小秘书卧槽一声,把进军农产品的宣传册子赶紧收起来,重新拿出一本奢饰品杂志,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太太,是这个。”
苏竹:“……”面前的杂志突然索然无味。
小秘书顺势说:“太太有没有注意到最近门口有人在走动?”
苏竹垂眸:“嗯,门口经常发现烟头。”
她没说的是,在晚上,经常能听到撬锁的声音,好在她用柜子抵住门,不然……
独居女孩在家会发生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苏竹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关进的大门,自言自语:“贺苍术在哪……”
对于不好的事情,苏竹的预感出奇地准。
另外一边,贺苍术走下楼梯,刚好对上个穿着上衣,身材精壮的男人,他手上拿着个黑色橡胶做的□□,青筋毕露,指甲是被烟熏成的恶心黄色。
色眯眯的盯着苏竹的房门,肥厚的舌头舔着嘴唇,气质猥琐贪婪。
男人背后的墙角处站着个在假哭的老太婆。
贺苍术站在最后两节台阶上,她穿着细长的高跟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和苏竹好言好语的时候都会被对方误会,更别说心情不好面对陌生人,在对方看来,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家的祖坟给刨干净。
吉富用黝黑的脸对着贺苍术,咧着嘴:“你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贺苍术:“你是去找三楼的小姑娘?”
吉富有些诧异但是没有说话,迈上台阶想要越过贺苍术,在两个人肩膀相交的瞬间,贺苍术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他肩头,吉富还以为这个女人要和自己睡觉,还没来得及说出骚话,就疼的嗷嗷叫,黑脸扭曲在一起——
大妈看到这一幕立刻跑出来,手舞足蹈大叫,却不敢上前:“把我儿子放开!我,我儿子可是在大公司里坐办公室的,认识好多有钱人!随便找一个就叫你后悔一辈子。”
贺苍术笑了:“看样子是坐在保安室的吧?”一般人接触不到□□这样的武器,吉富握的手法是错的,但是很熟练,在一只肩膀被按住的情况下手脱力,无法拿稳,直接掉在了贺苍术的脚边。
贺苍术在两个人诡异的目光下,把□□给扭断了……断了……
贺苍术:啧
吉富被拖拉着前进,他张着一口黄牙大嚷大叫:“三楼的死丫头害得我妈出车祸,想赔点钱就了事,才没那么容易呢!我妈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怎么办?要找保姆照顾,那丫头不再掏十几万简直没良心!!”
“我早上吓唬她一下怎么了,还没半夜去掀被子算给她面子了!”
“就算陪我睡觉也是应该的,多好看的姑娘,装什么高岭之花,呸。”
贺苍术挑眉,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大妈对儿子的兴趣心里有个大概,她不在乎,盘算的是只要这姑娘肯拿钱,孙子的房子首付就有着落了。
贺苍术点头,没说话,吉富本来就被这个女人吓得腿软,现在肩膀如同骨折般被拖着往自家的方向走,死狗一样颜面全无,支支吾吾:“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这样是违法的啊!”
“我不过就是在楼上姑娘的门口偷听,你听了换衣服的声音啧啧啧~”
亏得这人这时候还在说骚话,贺苍术都赞叹胆识不错。
她对着他腰侧的某块肌肉轻轻一掐,这人疼得全身抽搐,还没叫出声就被一块脏抹布堵住嘴,一双眼睛就快要爆出眼眶——
贺苍术对着暴跳如雷的吉富说:“违法?你大可以去验伤。”
大妈看贺苍术手上带着的红宝石戒指,简直要比她那个当了富商太太的同学的那个还要大,顿时敢怒不敢言,她能对着楼上的姑娘可以狮子大开口,因为她看中她善良,但是对贺苍术,她心里没底,只要儿子没事就行,在保安处多年,捞到不少油水,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好。
贺苍术看吉富的口袋里有个工作证大小的卡片透出来,在心中默念一句,掏出来后一看是名竹集团的保安工作证。
贺苍术微微一笑,如果是别的地方那还有点麻烦,好在逆天的运气从来都没让她失望过。
贺苍术如同提着小鸡仔般把吉富拖到他家房门口,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在乱七八糟的床边上抽出一把钥匙,提着吉富下楼。
大妈哪里看着气势汹汹的儿子被这样欺负,刚要上来撒泼,就被一道眼神阻止,全身发冷站在原地,腿脚打哆嗦不稳摔倒在铁门上。
贺苍术:“伪造□□罪和诈骗罪了解一下?”
贺苍术:“不要以你的个人情感看问题,一切按照监控来,严格来说,你算是碰瓷失败。”
贺苍术:“业务不熟练成你这样的,在我们公司要被饿死。”
贺苍术提着吉富走到负一楼的地下车库,吉富在看到贺苍术拿到钥匙的时候就开始害怕,紧接着剧烈挣扎,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松手,他强烈怀疑,那双雪白丝绸手套下面是坚硬的义肢。
贺苍术的声音很冷静平稳,“你背上有抓痕,嘴角是破的,□□上有已经凝结的血液,衣服上沾着长头发,鞋子上带着地下室特有的潮湿的带着青苔的泥土。”
贺苍术闭着眼睛走到地下室的一间储物室里,打开厚重生锈的大铁门,对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浑身青紫交错,身体多处流血的女人,最扎眼的是额头上被电击的焦黑伤口。
吉富已经不是惊恐了,而是彻头彻尾的害怕,结结巴巴:“你,你跟踪我?”
贺苍术的眼睛如同深潭,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什么叫做被天眷顾的感觉吗,就算闭上眼睛都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苏竹躲在不远处的铁门后面,听到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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