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谁知道对方闻言,突然闭口不言,纵使面上的害怕都快滴了出来。

禹宁回头看了一眼孔旸,得到他的授意之后,禹宁离开椅子,走到了丁正业的面前,一手伸向对方。

丁正业抖如筛糠,惧怕得浑身冷汗直冒,他语调略带哽咽:“我不知道……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在禹宁碰到丁正业的一瞬间,丁正业随即嚎叫出声。禹宁手指快如闪电,往他身上一戳,哀嚎声戛然而止,众人只看见丁正业大张着嘴,脸上表情惊恐万状,却无论如何听不到他的声音。整个场景如同一出惊悚默剧。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有些毛骨悚然。

“……你刚才做了什么?”

孔旸懵了,夏兴言也懵了,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有点懵。

“没做什么。”确实没做什么,只是点个穴而已,他都还没动手。

孔旸:……我信你个鬼哟。

丁正业对禹宁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奈何双脚被缚,只能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这副模样和先前的样子大相径庭,看得一群拿他无可奈何的老爷们都十分无语。

这个娃娃脸青年到底把丁正业怎么了?

“现在能不能说了?”禹宁问他。

丁正业疯狂点头。

禹宁解开他的哑穴,丁正业张口就嚎:“救命啊,他会杀人,他虐待嫌疑人,他会刑讯逼供!”

孔旸皱眉。这一幕是被录下来的,虽然众人都目睹了禹宁根本没动丁正业,但如果将来丁正业要用这个来起诉推翻证词,也是可以的,孔旸不能坐视不理,于是问丁正业:“他怎么对你刑讯逼供了?”

“他,他摸我……”

孔旸:……

夏兴言:……

其他人:……

孔旸下巴一点,示意禹宁继续。

“不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他,他一碰我就疼,浑身都疼!!”丁正业叫得太惨,那副模样由不得人不信。

孔旸叹气,问:“他碰你哪里?”

“手……手臂。”

孔旸看一眼禹宁,走到丁正业旁边。“碰的这里?还是这里?”

孔旸把丁正业的胳膊捏了一遍,却毫无反应。

“你来试试。”他对禹宁说。

“不——!!”

禹宁怎么可能听他的,一手按上丁正业的穴位,丁正业就惨嚎出声。

禹宁:……他还什么都没做。

禹宁无辜地看孔旸,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无语。

孔旸抹一把脸,打算结束这场闹剧,于是问道:“丁正业,你是不是还不打算配合?”

丁正业咽了口唾沫,说道:“他,只要他出去,我就配合。”

孔旸定定看丁正业半晌,说道:“行,我就听你一次。禹宁,劳烦你暂时出去一下了。”

等禹宁走后,丁正业焦急地隔桌凑近孔旸,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他,他真的邪门啊!”丁正业觉得自己在悄悄和孔旸讨论,实则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旁边的监控室。

众人侧目。丁正业口中“邪门”的人此时正一脸平静地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里头的两人,那副模样可谓无害极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看这幅模样,丁正业才像是那个着了魔的人。

孔旸无语:“丁正业,你说让他离开你就会配合,现在他走了,你可以说了。”

哪知丁正业眼睛滴溜溜一转,神情一变,立马恢复了先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案情相关。

孔旸脸色渐冷:“你知道这样是在浪费时间吗,我随时都能把人叫进来。”

“不能够啊警察同志,那人是真的邪门,你们语气调查我,不如先把他查一下,他真的很奇怪。”

孔旸沉默地看他一会儿,推开椅子,离开了审讯室。

监控室门被打开,孔旸进来。众人在这头看得清楚,对面审讯室的丁正业脸上带着些微喜色,以为孔旸真的听从自己的劝告,去查禹宁了。

“你去吧。关掉监控。”

众人就见从禹宁进门开始,丁正业那变化多端的脸部表情。

“你……你怎么……”丁正业害怕得说话都破声了。

“丁先生,你还是吧你知道的都告诉孔队长吧。”禹宁温声劝他。

丁正业根本不理会他,只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杀人了,杀了人了啊!”公鸭嗓子喊得难听,监控室里又有扩音器,听得一群人不住地皱眉。

禹宁叹气,打算结束掉这种无谓的时间浪费,走到他面前,手指抹过穴位,丁正业立时就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

禹宁再一抹哑穴,丁正业立时住了口。

“他又不能说话了!”有人惊呼。

如果说监控室里的人只是惊讶,那丁正业此时可算得上是惊惧了。如今禹宁那张娃娃脸在他看来,和地狱修罗也无异,他四肢身体不能动,嘴也无法说话,只能不停眨眼,疯狂示意禹宁。

“你打算说了么?”

“那我给你解开可好?”

丁正业:好好好!

禹宁手抬到一半,停住了,“你要是又食言怎么办?还是算了吧。”说着又放下了手。

丁正业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还是先让你吃点苦头吧。”又抬起了手。

丁正业这下是真哭了,眼泪像开闸的水库一样,不要钱似地往外淌,配上满脸的恐惧,简直说不出的凄惨,但禹宁对此无动于衷,按在了对方手上的那个穴位处。

“他……他在干什么?”

监控室的人只看到禹宁轻轻一拂丁正业的胳膊,丁正业就如同被电击到一样,嘴流涎水,眼球翻白。

有人感叹:“只是碰了他一下罢了,那个小年轻有这么可怕么……”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也活该,这人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听说还有人命在身上,如今又和毒/////品沾上,果真现世报来得快!”

只有夏兴言和孔旸发现了不对劲。禹宁并非第一次触碰丁正业,但只有这次,丁正业表现得真像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样。

过了片刻,眼见对方真要昏厥,禹宁又轻轻一拍,丁正业脸上的痛苦神情有所缓解,要不是身体被定住,指不定人就瘫倒了,而他整个人如今已经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人是不是会催眠啊?”有人猜测。

禹宁看向玻璃方向。孔旸嘱让人作好记录,重新进入了审讯室。

“怎么样,肯说了么?”

哑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丁正业见了孔旸,如同见到在世父母一样,哭喊着大叫投诚:“我说!我说!我都说!”

有禹宁守在旁边,丁正业前所未有的老实,态度十分端正,看得别人啧啧称奇,都在讨论,禹宁到底怎么让对方屈服的。

事情到这里算是圆满解决。

今天审讯的效率十分迅速,只一个上午,丁正业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招了,之后也不再需要禹宁来来回回地跑。

夏兴言和禹宁正午时分离开警察局,准备去吃午饭。

……

“……就这些菜,谢谢。”夏兴言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后,隔间里只有两个人。夏兴言替禹宁倒了杯茶。杯中的茶叶上上下下地浮动,夏兴言看了一会儿,问:“你刚才的手法,是点穴?”

禹宁一怔,“点穴”这个词已经多久没听到了?他抬眼看向夏兴言。

夏兴言笑:“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时,还以为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后来有人用行动告诉了我,真的有点穴这门功夫。”

禹宁好奇地看他。

夏兴言用筷子搅动着茶叶,慢慢说道:“当时我和我的队员在战区营救俘虏,他也是被俘的人之一。一群棕色人种里夹杂着一个黄种人,真的尤其显眼,他一眼就被恐怖////分子挑出来当做人质。”

“我们人手不够,对敌人的预估错误,在等待援兵的到来,但是时间不够。我们原本以为,他会就此丧命,谁知道那人不知道使出什么招式,竟然反制住了挟持他的恐怖分子,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子,看似随意地一撒,周围的恐怖////分子竟然全部都被定住了。”

“他的这个举动,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营救时间,也彻底扰乱了对方,能让我们有机会把那群人一锅端了。”夏兴言顿了顿,“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他,因为那场营救,让我们佣兵团名声大震——虽然先前也很有名就是了。”

“那他呢?”

“他当然跑了。我们收拾了那伙恐怖/////分子后,就没再见过那人。”

“后来也去翻找了相关的典籍,只有一些孤本里提了一点,但战场上那一幕实在让人印象太过深刻了,由不得我不信。”

“我看你在丁正业身上随便点了几下,对方就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第一时间就把先前的事联系在了一起,猜测恐怕你们都是用的一种手法。”

“我猜测得对吗?”夏兴言问他。

禹宁默然不语。这在夏兴言看来,算是默认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你这样的身手,不应该只做韩耀的保镖。要来我的队伍吗?如果你缺钱,我能让给你更高的分成比例,一次任务的钱,恐怕比你在韩耀身边工作一年还多。”

“我……”

服务员端着菜走来,禹宁话头打住。

点的菜陆续上桌,直到最后一盘菜放下,服务员一句“祝您用餐愉快”,退出隔间后,禹宁才又说:

“夏先生是怕我对韩先生不利吧?”

夏兴言拿筷子的手一顿,嘴角上挑,垂下的眼帘盖住双目中射出的精光。他夹了一口眼前的菜。

“快吃快吃,不然要凉了。”

禹宁还欲开口,对面的夏兴言已经埋头苦吃,他咽下到嘴边的话,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直到回到酒店,两人的话也没有说开。

酒店套房内,韩耀已经回来了,正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见两人回来,他头也不抬。

“回来了?吃饭了吗?”

“和小禹宁吃过了。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

“事情提前完工。”他“啪”地关上电脑,问,“你们那边呢,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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