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操场,那操场很大,但鲜少有人,虽然还是早晨,太阳很大。
盛优时说:“这么快就上课了?你们不用军训吗?我看他们入学就军训。”
刚刚商以光选课,盛优时跟着看了一眼课表,今日就有课。
“这么大太阳,现在军训要中暑的。”
盛优时挑挑眉:“也是。”
可惜了,看不到大少爷受苦的样子。
“不过,你们军训没有取消吧?”
“嗯,没取消,说是要到国庆后。”
盛优时嘴角憋着笑:“那就好。”
商以光看他一眼,也笑。
说话间到了外面的房子。
商以光打开门说:“以后你就先住这里,我可能出不来。”
大一新生管教比较严,有点像高中的那种管教,新生必须要住在宿舍里面。
商以光一会就要去上课,盛优时无聊地躺下了,转头见商以光还没走:“怎么了?”
商以光想了想说:“你跟我一起去上课吧。”
盛优时:“啊?”
就这么被他拽出去了。
第一次在大学上课,自己也不是学生,盛优时有些忐忑。
走过教室,感觉学术氛围要比他们那个破烂高中好上太多,一排排的座位,从低到高,还有一级级阶梯,桌椅都是固定了,大家没有分座位,都随便坐。
一开始他还担心被发现不是“本地人”,结果发现多虑了,教室里的学生实在太多了,老师讲课也根本不怎么往下看,根本不会像初中时揪着你看。
一开始他还坐得板板正正,双手摆在桌面上,是个三好学生模样,后面腰越来越弯,最后索性趴在桌面。
商以光还特意给盛优时也买了一套笔记本,想让他多学习一点,但是盛优时真的听不懂,还是每节课都被商以光拽去上课,说是培养学习氛围感。不管他怎么解释自己无聊透顶,一上课就犯困,真不是读书那料。
商以光不听。
不过也不是没有新发现。
以前盛优时以为商以光特别有教养特别有礼貌。
现在他才发现,毛线!
商以光长得帅,一节课下来好多人跟他打招呼。
有男生看到他,主动打招呼:“嗨,商以光,我跟你同一所高中哦,我看了你的成绩,好棒哦!上午开班会我就想跟你打招呼来着,结果你走得很快,我都来不及。”
商以光没理,其他人也不理,包括妹子跟他说话都不理的。
盛优时夹在中间好生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毕竟,他不是他们的同学啊。
他就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到。
陪商以光上完课他们就去食堂,盛优时对食堂里面的东西太没抵抗力,吃完饭他还要再买点西瓜吃,四块钱一大盒,去哪找!
商以光在他身后说:“不要吃这么饱,会减寿,要七分饱。”
话虽如此还是给他刷了卡。
盛优时边吃边说:“如果吃都不能自由快乐,那活那么久还有什么意思呢?”
商以光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听到盛优时说:“这瓜好甜,你要不要也尝尝?”
他话音才落,商以光就突然凑过来,吃了一口他刚咬过的西瓜。
盛优时:“……”
晴天劈雳!
众目睽睽之下啊,好多人看着呢!
商以光没什么表情,他吃完了,舔了舔嘴唇说:“嗯,不错。”
盛优时红着脸,压低声音说:“我不是让你尝我吃过的啊!”
商以光坦荡荡地说:“哦,你没说。”
盛优时说:“你自己没想到吗?这么多人!”
终于离开人群走到偏僻处,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商以光:“你刚才居然吃我吃过的东西!你不是嫌弃我的口水吗?”
商以光说:“我倒不是嫌弃,而是每个人的唾液菌群都不一样,交叉可能会感染。”
盛优时嗤道:“那你为什么又要吃!”
“你不是喜欢吗?” 商以光认真地看着他:“那我可以试试。”
盛优时红着脸扭过头去。
靠,也太会撩了!
商以光每日的校园生活规律的要死,六点半早起跑步,他还要叫上盛优时。
接到他电话时,盛优时还在睡觉,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看清来电提醒,只能无奈叹息,接通,那边说:“起了没?”
盛优时:“大少爷啊,你不知道我几点起的吗?”
商以光沉默了一会:“知道,但那是在家里。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你几点起。”
盛优时气笑了:“我不还是那个时辰起吗?”
“我不在你还睡得这么好?”
盛优时心中一软:“你睡不好吗?”
“还行。”
“那不就行了!”
“嗯,”商以光他忽然来一句“跑步吗?”
“笑死,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跑步?”盛优时开了免提,翻身继续睡:“你自己去跑吧,跑完顺便给我买早餐。”
“一天到晚不运动,不健康。”
“我去找你的路上,不就运动了吗?”
商以光:“……”
盛优时说:“实在不行,你上课的时候我出去跑步。”
商以光沉默了一会儿:“行吧,我课后陪你多走走。”
盛优时睁大眼睛:“啊,我们什么时候达成了这项协议?”
那边一意孤行,当没听到这话,说了句:“我8点有课,7点30我再给你打电话。”就挂断了电话。
盛优时从被子间抬头,翻出手机通话记录,发现商以光这混账居然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靠,真是不吵死他不罢休!
好气又好笑。
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似的,不跟别人睡觉就睡不着吗?
商以光的学校有些大,教学楼之间的距离也有些远,盛优时每天溜滑板进去,而商以光骑自行车,不是那种比赛用的高座椅需要弯腰的自行车,是一款比较笔直坐姿的自行车。
每日盛优时跟他在教学楼下汇合,商以光停自行车,他就将自己的滑板摆在上面,接过商以光手中的早餐,然后并排而走进入教室。
有时候不同的课在不同的教学楼,教学楼之间相差甚远,需要借助交通工具。
商以光继续骑他的自行车,盛优时踩上自己的滑板。商以光跟在盛优时后面,教学楼之间距离太过远了,商以光会问他要不要上来坐。
有时盛优时懒得滑也会坐在他自行车后面,怀里抱着滑板,一车两人在树叶纷飞的大道上飘过。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上课时,有时候他偶尔跟风出声,答对了一道题,商以光夸他,他表面淡定,心里面充满了欢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行。其实他并不理解那些题,只是那些题刚好老师就说到,只是恰好记住了过程。
大多数时候,他是啥都听不懂的,毕竟太难太难了。
看多了那些同龄的男生女生,盛优时会错误地觉得自己成了这新生中的一员,混在大学生堆里,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发生了一些小小变化。
盛优时没有午休习惯,商以光也没有。前者是因为太混了,在学校从不安分,根本不可能在午休时好好睡觉。后者则是因为没有在学校寄宿。
这下午两人如往常一般去上课,课上盛优时困得不行,双手交叠,脑袋枕在上面,他打了个哈欠,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再看看窗外,唉,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
所以说有的人读不下书就是天生的活该的。
一听课就犯困,他不失学谁失学?
他将头埋在两臂之间昏昏欲睡,被手肘顶了一下,仰头看到商以光的脸。
商以光:“别睡。”
他嘟囔:“困啊。”
“昨晚没睡够?”
盛优时揉着眼睛:“睡够了,但还是困,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
盛优时坐回去,这才看到商以光的旁边站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笔记本推到商以光桌前,但商以光完全没看到这人似的。
盛优时:“他干嘛?”
商以光:“不知道。”
盛优时看看四周,都是聊天的同学:“下课了吗?”
“自由讨论。”
“哦。”盛优时又默默地趴回去。
商以光看了他很久。
旁边站着的眼镜男生跟他喂半天,商以光也没反应,眼镜男生很恼怒地看他一眼,抱着笔记离开了。
眼镜男生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他们两。
这个懒懒散散的男生每天空身而来空身而去,早上时,对别人很高冷的男生还会给他带早餐,他吃完上课没多久就在桌子上一趴。
其余谁跟高冷男生说话都不理,冷得很,唯独就对他自己身旁的懒散男生关注有加,每日问他明早想吃什么早餐。
有次还没到上课时间,眼睛男生看到他们坐在图书馆外面,高冷男生看着懒散男生吃早餐,有说有笑,眼镜男生去打招呼,没一个理他。
之前还可以说是没听到。这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近这个高冷的男生,结果人家半个眼神没分他,而懒散的男生也只抬头看他一眼,之后无视。
眼镜男生真看不下去了,在老师上课时举手说:“那个黄头发不对白头发的男生,不是我们同学吧?凭什么跟我们一起上课?我们都交了学费的,他交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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