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早早就在游船上等着祁韫和舒予斓,除了江云天以外,还有两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也跟着上船了,“云天,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之前怎么说你都不肯把船借出来,可真是不把我们当兄弟。”
江云天冷笑,“你真以为这艘船这么好借吗,要不是最近淡季,连我自己也上不来。”
这艘五层的观光游览船在旺季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有客户租用举办各种酒会联谊会,但是这艘船并不是江家独有的,背后还有其他股东,江云天想要借船还得得到他爸爸的首肯。
这次能借到船,还是因为江云天提了祁韫的名字。
江云天让两个公子哥过来,三人低声交谈了好一会儿,最终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些猥琐的笑容。
不多时,祁韫带着舒予斓上船了,江云天连忙过去迎接。
江云天注意到舒予斓身上华贵精致的衣服,那张令江云天厌恶的嫩白脸蛋被祁韫的围巾保护得好好的,舒予斓本就长得漂亮,这副装可怜的样子更让人心旌摇曳。
江云天想起前些日子去品牌店里挑衣服的时候听到祁韫下了大单,他还以为祁韫听到了明尼准备回国消息,特地给明尼准备的礼物呢,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出现在舒予斓的身上!
狐狸精!呸!
江云天越想越气,只能勉强笑一下维持体面。
“祁哥,你们总算来了,我还约了几个经常一起喝酒的朋友,今天怎么吃怎么玩都算我的,希望祁哥能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祁韫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舒予斓,“斓斓听到了吗?”
舒予斓没有表情,“他在跟你道歉,又不是跟我道歉。”
祁韫笑着,转头对江云天,“听到了吗?道歉得找对人。”
江云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咬咬牙,“之前的事……算我的。”
舒予斓冷哼一声,他其实对江云天也没抱什么希望,无所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一个不是真心道歉,一个不打算原谅,都无所谓。
江云天本以为舒予斓会碍于祁韫的面子而给他伏低做小,没想到舒予斓比他脾气还大。
江云天暗暗捏拳,那就不能怪我替阿姨收拾你了!
因为舒予斓没有坐过这样的游船,祁韫便带着他楼上楼下都跑了一遍,两人到了景色最好的顶层停留。
祁韫站在舒予斓身后紧紧抱住他,“冷不冷?”
舒予斓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广阔无边的海景,天空和海水相接,那是与都市繁华完全不一样的美。
“好安静。”
舒予斓叹道。
祁韫看着舒予斓的侧脸,“喜欢吗?”
舒予斓侧头看向他,“喜欢,谢谢你带我出来。”
祁韫蹭蹭他的脸蛋,“刚刚还担心你不高兴,你喜欢的话,等明年夏天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看海,好不好?”
舒予斓笑笑,没有给祁韫肯定的回答。
明年夏天,也许就不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独处时光并不长,江云天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一群少爷往祁韫身上扑,直接把顶层安静的环境给破坏了。
祁韫冷着脸呵斥他们别靠近,“你们要点脸行不行,没看到我老婆在这儿吗?”
祁韫脱口而出“老婆”二字,把舒予斓给吓个够呛,上一世祁韫喊他老婆都是半年后的事情了,他现在对祁韫这么冷淡怎么进度还提前了?
那些个少爷被骂了也就不敢硬上,虽然他们收了江云天的钱,但是祁韫比江云天的实力强太多了,宁愿得罪江云天也不能得罪祁韫啊。
他们面面相觑,其实已经在心里臭骂江云天了,自己眼红不敢亲自撕,就让他们这些底层可怜人做他们争风吃醋的炮灰,什么辣鸡!
江云天这个辣鸡此时正躲在暗处偷窥,发现计谋失败后更是把自己气得直跺脚。
不多时,江云天就装模作样地上来把人全部赶走,还顺便跟祁韫道歉骂那些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也敢来攀附他们祁哥。
舒予斓只觉得江云天的声音脏了自己的耳朵,扯了扯祁韫的手,“我们下去吧,我觉得有点冷了,想喝点热的。”
祁韫当然是听舒予斓的,走前还警告了江云天:“你要是敢在你爸的船上搞出点什么事情,你就等着明年流落街头吧。”
祁韫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江云天和祁韫同岁,大学毕业至今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了,光会吃喝玩乐,妥妥的二世祖,偏偏江家这几年的生意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等着分家产,江云天本来就不占优势,要是再闹出点事情来,只怕连个房子也分不到。
所以江云天才更加想要抓住祁韫,祁韫是他的“青梅竹马”,祁韫即便是成了沪城最大的资本,那资本里也是有他江云天一份的。
外人别想来沾一点儿!
晚饭的时候舒予斓发现祁韫的另一个好朋友郝连城也在。
郝连城和江云天这种米虫不一样,在国外做金融做得风生水起,回国不过两年就能在沪城最顶级的投行做高管,事业前景非常可观。
上一世舒予斓只见过他几次,一次是在祁韫公司新游戏的发布会上,一次是在祁韫家里,还有几次都是非常正式的场合,鲜少在这样吃喝玩乐的地方看到郝连城。
现在他和郝连城见面的时间也提前了。
很好,蝴蝶效应越大越好。
祁韫介绍两人认识,舒予斓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他把目光放回到食物上面。不得不说,这个观光船的厨师手艺不错,确实很符合高端商务船的定位。
祁韫和郝连城聊起了时事又聊起了商圈的新闻,舒予斓左耳听了右耳就漏了。
江云天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你听得懂吗?”
舒予斓抬眸看他,“听不懂,怎么了?”
舒予斓声音可不小,一桌人都听到了。
江云天和那几个公子哥张嘴就想嘲笑他,舒予斓微笑着反问:“我看你们好像也听不懂,不然怎么现在还靠着父母呢?”
“你!”
舒予斓现在可不惯着这群寄生虫,“祁总,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很奇怪吗?”
祁韫皱眉,“怎么叫我这个,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众人石化,这句话里该计较的是称呼吗?
“我不管,反正我不觉得我听不懂有什么问题。”舒予斓抱胸靠在椅背上,今天这大爷他还当定了。
“当然没有问题。”郝连城的回答比祁韫还要快。
祁韫突然有种被偷家的感觉,但是郝连城此时的表情非常正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舒予斓看向祁韫,“快说。”
祁韫瞬间就来劲儿了,他的老婆果然依赖他,什么郝连城坏连城都不能让他老婆安心。
“没问题,我也不懂斓斓的珠宝怎么设计的,隔行如隔山啊。”祁韫拉着舒予斓的手一顿摩挲,“斓斓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我家斓斓比你们年纪还小就自力更生了,你们连他都比不上,再敢犯贱我帮你们父母收拾你们。”
郝连城插嘴:“确实如此,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们还是眼高手低无所事事。是该好好学着给家里帮忙,或者自己出来干些事情了。”
江云天强忍着自己的怒火,“我们倒是想做,连城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家里对我们的态度?我们能做什么!”
“开个小店,学门手艺总是可以的。”郝连城义正词严。
江云天卖惨:“我也想呢,前些日子我找祁哥给点投资,他想也不想就把我赶出来了!就为了和……和他呆一块儿!”
祁韫真是被江云天给气笑了,“你那个无聊透顶的手作店现在满大街都是,你做过市场调研吗就让我投资!”
“我也说了我会找明尼过来帮忙,明尼现在可厉害了,他说他拿到了一个国际赛的金奖,到时候有他坐镇,怎么可能不成功!”
听到这个,舒予斓的嘴角微微扬起,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容,他连忙端起茶水喝一口。
那个金奖很快就要落到别人头上了呢,笨蛋。
两边人的三观南辕北辙,最终江云天派落败,什么玩乐的兴致也没了。
船往回开的时候,舒予斓已经在祁韫怀里昏昏欲睡了。
突然,祁韫拍醒他,“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儿船靠岸了。”
舒予斓边点头边揉眼睛,祁韫一把扯他的手,“别揉,你眼睛本来就爱发炎。”这是祁韫多次观察得出的结论,每次哭过之后眼睛都肿肿的,很可爱也很可怜。
舒予斓瘪瘪嘴,“知道了,你快点回来。”
等祁韫出去,整个船舱都变得安静了。
舒予斓发现这些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尤其是郝连城。
舒予斓凝眉,下意识拉紧自己的衣服。
十几分钟过去,祁韫还是没回来。
舒予斓等不下去了,打算去找他。
郝连城第一时间喊住了他,“小舒,你去哪儿?”
郝连城的眼睛牢牢锁定他,这让他更有压力,“我也去洗手间,顺便找祁韫。”
没想到郝连城也跟着起来了,“我陪你去。”
舒予斓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去厕所郝连城要跟着他去?
“不用了!”舒予斓抬手制止,“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谢谢郝先生!”
舒予斓说着就往外跑。
江云天在他背后冷嘲热讽:“连城哥,你也用不着这么好心,人家可不领你的情。”
舒予斓清楚地听到江云天的话,心想真是应该回头去臭骂他一顿。
舒予斓刚刚走出餐厅的门,旁边不知道哪来的人将他推到船边,又趁他站立不稳将他推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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