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约会？”

程遥愣在原地，说话时甚至有点口齿不清。

陆青濯点了点头，他万年寒冰的脸似乎并没受“约会”这两个词而改变。

但向云知道，她抬头的时候，好像看到陆青濯眼里希冀的光。

她想，陆青濯。。。他大概是喜欢程遥的，是吗？

程遥绷直了身体，她脸上挤出一丝笑，说道：“怎么。。。怎么突然。。。我们之前不是说，我们谁输了，就在操场跑一圈，一边跑，一边说，自己是小菜鸡吗？”

陆青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突然，他拉住程遥的手，快步往前跑起来。

程遥有点懵，但是她下意识抓住了向云的手，拽着向云往外跑。

夜晚的风有点冷，向云觉得有点累，毕竟程遥和陆青濯都是大长腿，拽着她跑，让她跑得好吃力。

“程遥，”少年站在路灯的光里，看起来仿佛是光芒里的阴影，他说道：“程遥，我愿赌服输，我就沿着这一圈喊。可以吗？”

“好啊。”说到让陆青濯服软，程遥就很高兴，说道：“你沿着这条线喊。”

路线是程遥选的，临近女生宿舍，所以很多女生会听到这个所谓“校草”的服软之言，光是想想，程瑶就觉得好玩。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陆青濯居然答应得很干脆。

男孩围绕着操场，一边跑，一边高喊：“我是小菜鸡。”

为什么这人居然有一股高兴的劲头？

程遥难以理解陆青濯，偷偷问向云道：“喂，向云，你说，这陆青濯是被烧糊涂了吗？我这么羞辱他，破坏他的形象，他居然。。。还有点高兴？他怎么。。。怎么这么变态啊。。。”

向云抿着嘴，看着陆青濯的背影。

从什么时候，陆青濯是喜欢程遥的？

向云仔细回想，大概是虽然程遥很括噪的时候，陆青濯虽然有厌烦，却从不找老师换座。有时虽然程遥会把烫人的包子扔给他，把他烫的哇哇叫，但是他却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又或许是她每次给程遥讲题的时候，偶然见到陆青濯偷偷望过来的眼神，小心却又带着欢喜。

往事一幕幕，一切在向云的眼中渐渐清晰起来。

青梅竹马，爱而不自知。

多美好的爱情故事啊。

向云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夜风却吹得她无法张嘴，她有一种穿肺的寒意。

“向云，”程遥这时才发现，向云沉默得有点过分了，她有些担心地抬起手，想摸一摸向云的头，但是被向云躲开了。

程遥感觉到向云的拒绝，但是她的手没有垂下去，只是僵在这里。

她有点受伤地说：“向云，向云，你。。。”

向云摸了一把脸，努力给自己捏了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程遥，真的。”

“向云。。。”

程遥知道向云笑的有些勉强，却又不知道向云为什么不高兴。向云的心思历来深沉，而她此刻也如海底捞月一般，摸不着头脑。

“他回来了。”

向云向陆青濯地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少年正在往这里走。

“我该走了，你们聊。”

向云想走，程遥却拉住她。

月光下，程遥的脸很白净，眼神专注，好像眼眸里只有向云一个人一样。

“向云。。。”

向云拉开程遥握住她手腕的手，闷闷地说道：“程遥，我该走了。他有些话，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

“向云。。。”

虽然程遥再三呼唤，向云的身影还是隐匿在黑暗里了。

程遥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向云远去的背影。

虽然赢得了比赛，但是她的心还是空落落，好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忽然第一次觉得，她考进了前一百，她想要的奖励，不是看着陆青濯出丑，而是和向云好好庆祝一番，她想看到向云的笑脸。

“程遥。。。”少年羞涩又忐忑地说道：“程遥，我。。。”

但是程遥不耐烦地转过身，说道：“好了，陆青濯，你履行了约定。我们这个赌约就结束了，不要跟老子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过分。。。过分的要求。”

陆青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程遥这么努力读书，不是因为他吗？

虽然他以前就喜欢程遥，但是他看得出来，程遥只是把他当做战利品，如果他轻易答应她了，她反而没意思了。

这次他看到程遥为他付出的努力，他想，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他吧。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情况？

程遥点了点头，继续冷淡地说道：“是的，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程遥就走了，只剩下陆青濯孤独地、久久地伫立在操场上。

这一天晚上，程遥回到家，老管家就立马献上祝福，顺带说道：“夫人也知道小姐您考进前一百名，说等您满十八岁，就给您买一辆超跑呢。”

“嗯。”

“。。。”

老管家察觉到小姐情绪不对，忙问道：“怎么了？小姐，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竟然连心心念念的超跑都不感兴趣了，老管家心里想，这事情大了。

“是陆少爷另有所爱了吗？”

陆青濯，陆青濯！又是陆青濯！

现在程遥听到这个名字就头大，她有些烦躁地说道：“吴妈，你不要再提到这个人了。”

但是在发泄过愤怒后，程遥又感觉很疲惫，她恹恹地说道：“我先上去休息了，吴妈。”

“好的，小姐。”

吴妈看着程遥疲惫的身影，心里还是很是担心程遥，但是看到小姐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她也不好勉强。

程遥闷闷地回到房间，疲惫地洗完澡。但是等到她真的躺在床上之后，她忽而又没有什么睡意了。

她在想，向云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还在不高兴呢？还是忘了这回事？

她翻起身，看了看手机，向云这丫头一个电话都没有，好狠心啊。

难道连八卦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吗？

看来，向云大概是早就忘了这事吧。

程遥忽而有些生气，把手机摔在床头，又躺回去，想慢慢睡过去，也慢慢地忘记这个事情。

但是今晚向云的一颦一笑又如放电影一样掠过她的脑子。

不行，睡不着。

程遥又坐了起来，这一次，她很果断地给向云打了个电话。

向云也没有睡，她接过程遥的电话，迟疑了一会，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程遥熟悉又关切的声音：“向云，睡觉了吗？你还好吗？”

向云不咸不淡地说道：“还好。”

过了一小会，她又有些别扭地问道：“你跟陆青濯怎么样了，打算去哪里约会。”

程遥在电话另一头露出温柔的笑意，她慢慢地说道：“我没有答应和陆青濯约会。”

“真的？”向云激动地坐起身来，心里慢慢涌上一阵欢喜：“你没有答应和陆青濯约会，你不是。。。不是想让他跟你表白吗？”

“因为。。。”程遥想了想，她心里忽而涌起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让她有点惊讶和害怕，话到嘴边，却又变成：“因为。。。我既然得到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程瑶真的是败在自己那张嘴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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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