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舌头，尝出什么来没有？”齐铁嘴刚要条件反射地把这东西往外吐，闻言便砸吧砸吧嘴，说：“挂辣灌十九香，紫苏酱子油，这是湘西洞口那边的调味？”*

我对这位齐八爷多少生出了些佩服，但却在他下一秒呕吐的声音中烟消云散。

“所以佛爷您的意思是，这位齐家高人意在告诉我们火车的来处在湘西一带？”我问道，张启山点头，冲着齐铁嘴说道：“看来你家这位高人和你一样，扮猪吃虎。”

我来到地图前面，退出他们两人互怼的战场。关于中药的一些知识，从前听宫里的太医以及外面少主常去的那家药铺的掌柜说过一些，这龙骨，就是我们说的兽骨和龟甲，有的上面还刻有文字，而龙骨随葬，一般是用来尸体病变的，里面会混杂着中药一起，但是不会掺杂其他调味料。

而湘西一带，虽然和王鄂没有那么熟，但也多多少少听家人们念叨过，所以……

我指着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给张启山示意，道：“近来战事吃紧，鄂区的铁路被炸毁不少，火车必然不能是从这两边来的。”

张启山点头，接着我的话说道：“一般的矿区都会有隐轨，所以区域可以锁定在这几处的矿山，而这十九香的调味料也只有少数的土家人在食用。”*

说完他便吩咐手下人准备东西，准备第二天就出发挨个地方寻找，在齐铁嘴的哀嚎之中，我注意到张启山也隐隐向我这边投来了些许目光。

该说不说，张启山办事效率着实是高，我现在正身着一身小商贩的打扮和张启山张副官一起等齐铁嘴，看着张启山和齐铁嘴的日常拌嘴，我忍不住插嘴问一句：“我说佛爷，货郎卖什么不好，为啥非得是卖槟榔的啊？亏得我还让人弄了一筐小鸡崽子”当然我这也属于日常嘴贱。

张副官好奇：“这冷天你上哪弄来的鸡崽子？”

“鸡崽子未孵化版，简称鸡蛋。”

“欸对了，”我拿胳膊肘怼了怼张副官，“那甲骨片既然用你的血蒸过，我有个小小的问题哈。”

“啥问题？”

“就是内个吧，你那血蒸完，不会凝固成血豆腐吗？”我知道我这是把齐铁嘴的心里话问出来了。

张副官满头黑线：“你就不能问点正常的问题吗？”

齐铁嘴插话：“你别说张小副官，我也挺好奇的。”我打趣道：“这以后要是退伍了，咱俩就开个店，专门卖血豆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张氏毛血旺，吃完能延年益寿，祛毒驱虫……”

“欸，小兄弟你这不是行骗吗，这哪有这功效去？”

“嗐，八爷您看您这就不懂了吧，反正别人也不明白里面门道儿，您到时候再给我们这一站台，不用干别的啊，就把您内小摊摆门口，保准一忽悠，啊不是一卖一个准……”

张启山看我俩越聊越没边儿，口花花都快说到开企业搞连锁那块儿去了，赶紧打断我们。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山里的小道崎岖难走，有的路段还发生过泥石流，也难怪张副官自从进了山就一直很警惕。

三天后，我跟着齐铁嘴混到了好些串串火烧回来，这几天我跟齐铁嘴算是混熟了。

张启山对我们这种行为十分不屑。不一会儿，张副官带着张老倌一起回来了，我对九门这些没什么兴趣，管它这块地方是霍家的还是李家的，反正都是中国的，而且本来说好了我只是个负责出力的。

路上顺带还解决了三个日本人，啊当然留了两个，用来审问用。

等看着齐铁嘴和张副官进了村后，张老倌便带着我们去了一处苗族的高脚楼安置。

坐在张启山房间内的一张桌子前，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佛爷，您把我留下是有什么话想说吧。”我主动挑破窗户纸。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你是赤军派过来的。”张启山盯着我，我抬眼和他对视，笑道：“佛爷，您可真会开玩笑。”

张启山看着对面的人，那总是面上挂着笑容的人眼睛里并没有笑意，而是冷漠至极。

“如果佛爷您只是为了和我开这种玩笑的话，那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玩笑开多了，很难保证团队内的和谐啊。”我站起身来。“王家，一直以来都是活跃于政界和商界。”张启山也站起身，“王氏子弟遍布全国的各地方政府，而且不论是那是谁执掌的政府，都能一直屹立不倒。”

“我家什么样子我最为清楚。”

“王家的大少爷，也就是王耀，几年前突然病倒，随后从中央政府中辞职，跑到偏远地区疗养，而王家的小少爷也在不久就出门游历，而现在他出现在我的部队里。”

我没有转过头，也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人此时都心知肚明，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转过头去，脸上仍然挂着那副令人熟悉的笑容，“那又如何呢佛爷，我说过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而且看起来您似乎并不在乎这个。”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他一句话没说，最终我向他敬了个军礼，走出门去。

我就这么在高脚楼外晃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似乎还扛着个动来动去的物体。离近一看，才发现是张副官和被五花大绑的正在做出怪异动作企图挣扎开绳子的齐铁嘴？

“这是……八爷他怎么了？”我指着张副官扛着的人问。

“来帮个忙，先别问那么多了。”张副官一个人控制得确实费劲，我赶紧帮忙把人弄进楼里，张副官就这么把人放到地上。

“所以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我戳了戳绳子。

“看样子是这样的，还是得等他自己醒过来才行。”张副官擦了擦汗。

等到齐铁嘴清醒的时候，我们正在喝鸡汤，张副官直接朝地上扔了只鸡，以为他还要闹。

折腾了半天，齐铁嘴这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白天跟张启山挑明了以后，氛围就有些怪怪的，张副官也说不上来，跟平时有哪里不太一样。

可能是我嘴贱的次数少了吧。恶评来自百年后的张日山坐在新月饭店里和尹南风的对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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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是不知道起什么标题好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