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你这是把那些人当傻子耍吗?”
毫不客气霸占了首领办公室里那张超舒适的椅子,太宰翻看着先代之前留下来待解决的文件,心想,他到底为什么还在这里?
太宰目光幽幽地盯着一边正在给什么人打电话的罪魁祸首森鸥外,直接开始撕下桌上的文件叠了一个纸飞机,一扔,那飞机还未抵达目标所在便颤颤巍巍地从半空中滑落下去。
森鸥外挂断电话,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嗯?太宰君,还有什么疑惑吗?”
黑发少年嫌弃地瞥了森鸥外一眼,呵了一声,“那些人全部不相信那个老头子会把首领的位置传给一个医生,你也知道他们不会相信,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那一夜,直接杀了躺在床上发疯的老头子,用手术刀切开了他的喉咙,年迈老人喉咙处飙升的血液将折射着青色光芒的墙壁染红,甚至连月亮垂下的光芒都染上了不详的血色。做出了这一切的人便是眼前的男人,披着医生的皮囊,实行暗杀之举,在最后甚至扯上了无辜在场只是看戏的他作为先代首领遗言的公证人——
在森鸥外杀掉先代并说出“遗言”之时,太宰便有种麻烦缠身的预感,不出所料,他已经被迫成为了“共犯”,已经和森鸥外变成了利益共同体。
现在想想,应该在几年前这个男人向中也借用他的时候就是在为了那一刻做准备。反应过来早已被安排妥当之后,太宰心里向森鸥外投去鄙视的一眼:垃圾黑医,毁我青春。
“自然如你所见啊,太宰君。”森鸥外叹了一口气。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啊,这样才能结束先代给这座城市带来的阴影,这座漂亮的城市,不需要已经丧失了理智残暴如此的先代。
太宰自然明白森鸥外的意思,然后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文件:“所以这是代价?”
森鸥外摇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还有你的头发?”太宰冷不丁道。
已经穿上了首领服装的森鸥外一僵,不经意移开话题:“已经到时间了,接下来的会议才是重中之重,太宰君,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从椅子上跳下来的黑发少年不习惯似的拉扯了一下黑西装的领带,作为先代死去时遗言唯一的在场见证人,这场五大干部会议他也必须到场。
以遗言的公证人的身份。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会议室,长桌周围,五大干部早已坐好,就差森鸥外一人。原属于先代的椅子空缺,在等待着新的主人。
冰冷的灯光自长桌正上方垂下,隐藏在阴影里的人若隐若现。
一进来,森鸥外便察觉到了几道不善的目光,他面不改色,维持着和先代在世时一样的略带颓废的笑容:“诸君,日安。”
这般说着,黑色风衣裹挟红色围巾的男人直接走向那张必定属于他的椅子,直接坐下,在其他干部发出不满的声音之前,他撩起了额前的碎发,紫红色的双眸满是暗沉之色,原本颓废的气势陡然一变,如同野兽向猎物露出了獠牙:“五大干部会议,现在开始。”
场面一片寂静,昏沉的暗色之中,蕴藏着杀机。
暂且不提港口Mafia这边的风起云涌,中原中也在知道港口Mafia首领换人之后,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该担心森鸥外当上港口Mafia首领之后与擂钵街的合作还是该欣慰港口Mafia首领是森鸥外。
虽然两人之间有过合作的约定,但那是基于森鸥外的底牌过于稀少,现在森鸥外当上了港口Mafia首领,中原中也确信森鸥外一定能坐稳,那么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便值得推敲和修改。中也想不到擂钵街和港口Mafia能有对立的地方,基于这一点,利益至上的森鸥外必然会选择代表港口Mafia继续和擂钵街合作。
虽然不清楚森鸥外继承首领的位子会出什么乱子,但是见证人是太宰的话,港口Mafia那边出不了大问题的,港口Mafia的新任BOSS绝对是森鸥外。
一直思考着港口Mafia的事情,中也难免走神,无意中差点撞到人。本质上是个好孩子的中也下意识说了声抱歉,抬头却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拥有着黑色波浪形长发的男人戴着兔毛护耳套,阴郁的眉眼间浅淡的异域风情,他的脖子上缠着长又厚的围巾,他将手揣进防寒外衣之中,不停地发抖着,一直低声喃喃着“好冷……”这样的话,哪怕差点被撞到,也恍若未觉,自顾自地发抖着。
中也难得原地懵了一下,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现在的月份也不是冬季,白日的气温也不会到难以忍受的低温,这个人却一直在喊着冷。
这原本只是一次不用放在心上的偶遇,可中也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一动,他伸手拉住了即将从身侧走过去的男人的手腕。
“先生,你需要去医院吗?”手中握住的手腕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中也抬头,蓝灰色的双眸中竟显露出几分天真的好奇,下一秒,手猛然被挣开。
如同被火焰灼烧到的绒毛一样,迫不及待地避开那份会将自己燃烧殆尽的炽热。
“啊,抱歉,不用了。”男人用他略有些发闷的声音说道,一说完便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中也的视野中。
站在原地的中也握了握被挣开的手,有些茫然地眨眨眼:"我有那么可怕吗?"
竟然直接被挣开了……
白发少年陷入了怀疑人生的哲学状态,而不远处路口的转角,波浪形长发的男人正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的寒冷,却在那个少年触碰到的时候,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消融。
好冷……
但是,好温暖啊,让人几欲落泪的温暖,那个孩子……
他是自由的、行走于人间的太阳啊……
兰堂紧紧抱住自己,贪恋着那份残留在苍白肌肤之上的温度,扎根在血管骨胳中的寒冷再一次涌出,将那份温暖撕裂。
陷入了人生的怀疑:我写的是什么?哇的一声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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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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