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乎性命的大事，有能够看穿万物的超人在，蝙蝠不可能说谎，相反，他知道的情况绝对比托尼要多。

但此刻，托尼宁愿他知道的没有那般详尽，这样，他还能借口救人，再抱一抱由他一手带入超英世界的男孩，为他伤心片刻。

可即便作为托尼的他正在心中痛哭，作为钢铁侠的他却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这是战场，是根本容不得他任性的、杀人的战场啊。

形势危急，托尼甚至没能力去接他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砸落在地上。

透过对方战衣的内置AI，他甚至能看到那双年轻而充满希望的眸子中满是空洞的茫然、那头曾被他摸过、调侃过的棕色小卷毛染上了鲜血。

画面还在继续，可构建幻境的整个场景却正在不甚清晰地“吱呀”作响，再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什么碎裂的声响。

“不行，”满脸沉重的江宁侧耳细听了片刻，到底蹙起了眉，看向身边同样有些紧张的秦镐，“我要动手了。”

那点破碎的声响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幻境破碎，而是小斯塔克的灵魂承受不住，在心理状态和幻境发展的双重刺激下，逐渐碎裂的声音。

如果操作得当，幻境当然能治愈灵魂，但不要忘了，最开始，幻境就是为了让对手万劫不复而存在的，不要说什么治愈了，不碎成渣都算是客气的。

所谓“慧极必伤”，往往那些拥有天才大脑的人类，也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存在，布鲁斯是，托尼也是。

江宁最开始想的就是把人逼到极处，再顺势拉上一把，让他放下那些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恐慌感，可幻境都还未到极致呢，这人类的灵魂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城市意志本身的能力是无法用在此处的，能用的，只有传说中的典故，此时，只将城市意志分为两队的用意就这么体现出来了。

若是真出现了什么意外，明甬和余杭那边，负责唤醒的是歌以魅人心的鲛人，而江宁和秦镐这边，负责唤醒的自然是声如金玉相击的凤凰了。

“唳——”嘹亮的凤啼声瞬间击穿了整个幻境，所有的场景变化都停下了，方才还在浑身颤抖着哭泣的小胡子富豪愣愣地直起身来。

时空停息，江宁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之前打斗时她的消耗也根本算不上小，此时想要将人从幻境中拉出来，还要停下场景变化以防影响灵魂，这样的要求也实在有些高。

秦镐小心地觑了眼江宁的脸色，见没什么大事，这才略带担忧地轻叹了声，伸出手来，将方从幻境脱身、尚还懵懵懂懂的人类拽起来，扶着站稳了。

江宁没指望秦镐懂得怎么将人从执念中拉出来，因而，只一件对方稳住身形、连带着目光也清明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他们是你的战友，”金凤的虚影还盘旋在背后，江宁看着还在后怕的人类男子，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不是需要你护在羽翼下的小鸡崽。”

“你把他们当队友，理解他们方方面面的不便，知道睡衣宝宝未成年，知道队长和巴恩斯是俩70年前的老兵，知道娜塔莎和鹰眼、甚至皮特罗都只是普通的人类躯壳，但敌人呢？”

“他们会在意蜘蛛侠未成年，就对他下手轻些？

他们会知道队长和冬兵来自几十年前就不动用现代科技？

他们会理解某些超英只是**凡胎，就不用高杀伤性武器？

不，他们不会的。说到底，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托尼-斯塔克，他们是你的战友，是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江宁将手中把玩着的笛子轻轻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你要做的，是信任，是分享压力，而不是一味保护。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也不需要你一个人承担。”

江宁的语速很快，话与话之间也少有空隙，叭叭叭了一堆，被人救了又拉不下面子道谢的托尼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好容易等她停下来喘口气，托尼急忙试图接话：“我……”

“闭嘴！什么我啊你的，”知道对方的德性，江宁根本不打算给人插嘴的机会，“先听我说完！”

六朝古都，“天下文枢”，见了不知多少官场倾轧、刀光剑影的江宁原本就不是什么温和的性子，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鬼车与金凤本出一源，能让百鸟来朝、万禽相叩的王者自然不可能是某些YY里傻白甜的人|妻。

柔弱是伪装、正气是伪装，连惯常挂在唇角，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都是伪装，神兽最开始，也不过是实力强大的大妖罢了。

面对此时羽翼未丰，就想着圈画地盘、将所有存在都揽在身边的男人，江宁终于露出了神兽该有的模样。

“知道你现在这个行为叫什么吗？”玉笛一转，指向了下面的场景，尸山血海上，江宁的唇角勾起一抹明晃晃的冷笑来，“叫送死。”

顺口骂完人，她也根本没指望对方回答，就兀自说了下去：“不用在心里不服气，实力够的人这么做，是叫庇佑苍生。那实力不够呢？”

江宁顿了顿，极为毒舌地评判道：“实力不足这么做的，叫作死，叫白痴，叫傻bi！都快死了还不想着团结，只好高骛远地追求全员生还，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刚刚那场进行到一半的战斗，”重新把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幻境上，江宁顺势就着眼前的事便举了个例子，“你看死的最快的是谁？”

“是zero。”托尼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后怕，出口的回答却是难得的老老实实。

“呵。”江宁嗤笑出声，心中带了点不祥的预感，虽然知道楼兰并没有那么脆弱，但她的性格和这里展示的，倒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同。

“zero是没估计好自己的实力，也没估计好队友的状况，”江宁涩声分析道，她忽然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难过来，“现实中，她凭借你们的配合，躲开了集火，但这里，没有人配合她。”

“没有人配合，在战场上就是死亡，”江宁努力压下了异样的情感，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客气了起来，“堂堂杀手界的无冕之王都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么若是换做你们呢。”

如果是比战场上的生存能力，不用说惯来使用科技手段、本身脆弱不堪的托尼了，怕是连钢铁之躯的氪星人都比不上zero的。

伴生生物和反射好难过机械的攻击，钢铁之躯即使能防御，也只一两次罢了，更何况，来自双刀的攻击远比氪星人自带的攻击有效得多。

“若是换做你们，不用说是帮助那些没经验的超英了，就是战斗中稍微分个神，面对的都是死亡！”

见托尼愣在了原地，江宁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旧事般，笑意惨然而苍白：“你可知道，无论是zero，还是你们这些人类，城市意志的力量对你们都是无效的！”

不同于失落后选择成为zero的楼兰，也不同于本就是低维生物的超英，城市意志的存在，依靠的本就是源中储存的能量。

再加上城市意志本就是被这个世界的意识请来帮忙的，就是表面的死亡，也不过是重伤返回原世界。

现在的华夏安稳异常，各城市血裔的归属感极高，就是温养濒死的伤势，需要的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可相反地，除了有“不死”属性保证的城市意志和文明见证者，剩下的存在，无论是失落之城zero，还是超英，他们的性命都只有一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江宁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了他的全名，“你是斯塔克集团的总裁，是钢铁侠，是复联的领导者之一。”

“你身上的责任很大，而这些责任，无论是哪个的完成，都绝不该以你自身的身体状况甚至生命作为代价，”玉笛点在对方胸口处的反应堆上，江宁的语调沉静地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活人永远比死人有价值，而你，远比你自己想象得要重要。”

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只是铺垫，战友也好，没能力也罢，只要面前这个人还是作为钢铁侠的小斯塔克，就绝不会因着这点理由放弃绝对的保护欲和掌控欲。

江宁能做的，只能强行扭曲了自身的意思，先给他些许安全感，再告诉他要活着，因为他本身的生命即是价值。

PTSD的治愈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能做到的，哪怕江宁是城市意志、能够看透灵魂本性也一样。

心理和灵魂本就是永久的课题，她能做的，也只是用这种方式，让面前这个执拗而遍体鳞伤的人类稍微珍惜下自己，进而稍微关心下他本人的身体了。

“该走了，”提醒的是始终站在一旁、沉默着戒备的秦镐，“终归有我们护着，阿宁，剩下的事，出去了再说吧。”

他能够感觉到托尼的状况好了不少，但这里毕竟是轮回绝境，还是附加了属性的轮回绝境，无论是人类，还是城市意志，长期停留终究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周考试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请假（反正没有入V），我十八号回家，但假期的话，是缘更，因为我妈在，怕被打，真的。

不会坑，绝对不会坑，这是我至今为止第一篇，估计也是唯一一篇同人，也是唯一一篇综英美的小说，所以绝对不会坑。

这几天作者会用碎片时间努力存稿，在考完后就会把所有存稿定时发出，如果没有很多的话，也希望各位小可爱能理解下哈！

今天太晚了，积攒的评论明天再回吧，这里依旧是渴望评论的作者，希望大家还喜欢我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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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纳入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