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刺激他……”艾莲娜拉了拉布鲁斯的衣袖：“米娅不可能死，不然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该走了……”布鲁斯跟上头也不回向前走的伊森，对于艾莲娜的问话，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艾莲娜撇了撇嘴，嘟囔着：“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天天和杰森吵架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布鲁斯动作一顿，他猛地转过身，哑声道：“你知道什么！”

“啊？”艾莲娜被布鲁斯突然爆发吓的一颤，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道：“你是说杰森，杰森·陶德吗？”

“……”布鲁斯闭了闭眼，随后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呐呐，我能问一下你有几个罗宾吗？”艾莲娜绕到布鲁斯身前，看着布鲁斯，一边倒着走，一边道：“提姆·德雷克是你的罗宾吗？达米安认回来了吗？你知道红头罩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紧盯着面前叽叽喳喳像个小鸟般念叨的艾莲娜，神情晦涩不清。

“韦恩先生……”艾莲娜仰着头，对上那双蓝眸，轻声道：“杰森会回来的，他会回到你身边的。”

过了许久，布鲁斯哑声道：“关于杰森……你知道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艾莲娜看了布鲁斯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只知道杰森被小丑虐杀，然后在一个雨夜复活，求生本能让他挖开了墓穴，然后被塔利亚带回刺客联盟，拉撒路池让杰森恢复了神智，在那之后，他就化名红头罩，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哥谭。”

“红头罩……”布鲁斯口中轻喃。

“布鲁斯……？”艾莲娜眨了眨眼睛，看着布鲁斯，老实说，她有些担心这个队友的心理状态，要不她下次抽卡抽个红头罩？

“没事。”布鲁斯垂下眼帘，掩下情绪，过了一会，他开口道：“走吧，我们和伊森分开的时间够长了。”

“布鲁斯……”艾莲娜举起手中的摇头娃娃，把它塞到布鲁斯手上，看向布鲁斯：“有气对着它使就好了，想象它是小丑，是不是觉得它很欠揍。”

布鲁斯低头看着手中的摇头娃娃，脑海中不自觉地带入摇头晃脑的绿毛形象，头顶一片绿，脸上涂着白漆，以及那烈焰红唇……布鲁斯眼角一抽，一不小心捏碎了摇头娃娃。

“好凶残……”艾莲娜口中轻喃，她决定以后绝对不惹布鲁斯生气，后果太惨烈了……

布鲁斯：“……”

[系统：恭喜宿主达成收集要素×1，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宿主，没有之一。]

艾莲娜在心里扎小人，她总觉得这狗系统跟她有仇，特别是当着她的面刷蝙蝠爸爸的好感，简直狗到极致！

“蝙蝠爸爸……呃，我是说，布鲁斯……”艾莲娜指了指面前狭小的缝隙，尔后看了看布鲁斯的大胸，眨了眨眼睛：“我们，过得去？”

布鲁斯：“……”

“去把钩爪挂在那边……”布鲁斯取出钩爪，递给艾莲娜：“然后找个地方躲好。”

“OK。”艾莲娜拿着钩爪，钻进缝隙，朝对面跑去。

艾莲娜按照布鲁斯说的那样，将钩爪固定在墙面上，刚踏出缝隙，就和一个长相奇特的生物来了个对视（？），虽然她觉得那个生物可能没有眼睛……

她看着面前那怪物近乎两米高，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更别说她现在手上一个武器都没有……她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一瘸一拐靠近的怪物，深吸一口气：“蝙蝠爸爸，救命啊！”

话音刚落，只听‘哐’地一声，刚才正一爪子挥过来的怪物被一个箱子砸飞出去，紧接着一个漆黑的身影冲出，随着那道身影对着怪物挥出一拳，世界彻底安静。

艾莲娜看着将怪物砸出去的箱子，那箱子的另一边，正是刚才被她固定在墙上的钩爪……好家伙，强行开门，不愧是蝙蝠侠。

“怎么样？”浑身漆黑的蝙蝠侠落到艾莲娜身前，低声问道。

“我没事……”艾莲娜摇了摇头，看着被蝙蝠侠锤的脑袋都碎了的奇异生物，顿时觉得胃酸翻涌，她捂着嘴，面向蝙蝠侠：“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舔食者都比它好看。”

“生化实验的产品……”蝙蝠侠盯着墙上漆黑的不明物体，从万能腰带中取出一根面前，从墙上取了些样本，开口道：“应该是某种菌类，至于这个怪物，和着墙上的菌体不出意外成分是一致的，不是人，应该是菌落集合体。”

“菌落集合体……菌怪？”艾莲娜眉头紧锁，右手食指抵着太阳穴，低声道：“我好像有些印象……菌怪……muta mycete……伊芙琳，伊芙琳！”

“艾莲娜？”蝙蝠侠眉头微蹙，蹲下身子，握住艾莲娜抵着太阳穴的手，低声道：“无论你在想什么，停下。”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艾莲娜开始尖叫。

“艾莲娜！”蝙蝠侠将艾莲娜抱起，移动到相对有些亮光的房间中：“艾莲娜，把注意力收回来，集中在我身上。”

“布鲁斯，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试图控制我！”艾莲娜面色惨白，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披到肩上的头发：“布鲁斯，我头疼……滚开，滚开！”

布鲁斯面色阴沉，低声道：“系统，你跟着艾莲娜已经过了两场游戏，告诉我解决方法。”

[系统：10秒生命时间，换取精神防御装置。]

“布鲁斯，别换……”艾莲娜死咬着牙，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再次引走：“伊芙琳，停下！滚，滚开，离我远点！”

“成交。”布鲁斯颔首。

“布鲁斯！”艾莲娜双拳紧握。

[系统：交易成功，精神防御装置已发送至背包，请查收。]

布鲁斯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头盔，他沉默一瞬，将其扣到艾莲娜脑袋上。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万磁王的头盔×1]

“God……”耳边恢复清静，艾莲娜舒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上被扯断的几根头发，心有余悸地道：“这真不是人干的事，精神污染简直要命。”

布鲁斯看着艾莲娜脑袋上的头盔，沉默一瞬，低声道：“好些了？”

“好多了……”艾莲娜将手放入布鲁斯手中，借力站了起来，她道：“你还是和系统做了交易，我让你别换的……”

“你确定？”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艾莲娜。

“……”沉默一瞬，艾莲娜烦躁地揉了揉睛明穴，她道：“好吧，我的确扛不住精神污染，但你没必要为了我和系统做交易，你甚至认识我才几个小时！”

“你不让我和系统做交易，为什么？”布鲁斯眉头微蹙：“交易除了生命，还有什么代价？”

“和系统做了交易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艾莲娜轻叹一声：“我们这种快死的人当然没关系，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哥谭要守护，本来完成这个轮回你就能回去，这下彻底成了轮回者，你我都是和这个系统做了交易，也就是说，以后我们都要一起轮回了。”

“……”沉默一瞬，布鲁斯低声道：“我会想办法。”

“对不起……”艾莲娜抿了抿唇：“你是因为我才和系统做的交易，我会帮你的……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也不是回不去，一场轮回折算成现实世界的时间也就相当于你睡一觉的时间，我会去哥谭找你的。”

“不行。”布鲁斯低声道：“哥谭不像其他城市，她比你想象的要危险。”

“可是……”

“没有可是。”布鲁斯眉头紧锁：“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原来在哪，就在哪待着。”

“你管不住我！”艾莲娜倔强地盯着布鲁斯：“反正出去之后你也找不到我，我要想去哥谭你也拦不住！”

“艾莲娜！”布鲁斯深吸一口气。

“我能帮你的，你可是我带的新人！”艾莲娜倔强道。

布鲁斯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想发火都发不出，他闭了闭眼，妥协道：“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找到你，如果你只身一人前往哥谭……”

“你不来找我，我就自己去。”艾莲娜回道。

“布鲁斯，艾莲娜？”

伊森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布鲁斯回过头，见伊森满身鲜血，他上前一步，将艾莲娜挡在身后：“出什么事了？”

“我杀了米娅……”伊森精神恍惚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米娅突然变得很奇怪，我……”

“带我们去看尸体。”布鲁斯开口道。

“什么？”伊森一怔。

“带我们去看尸体，伊森。”布鲁斯重复道。

“OK……OK……”伊森语无伦次地道：“米娅刚才很奇怪，说什么爸爸要来了，说什么离我远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她突然开始攻击我，我杀了她，我杀了……God……”

听伊森的描述，布鲁斯眉头紧蹙，看向艾莲娜：“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艾莲娜一怔，随后开口道：“我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儿在和我说话，好像叫伊芙琳，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不满家里有二胎的孩子，而且她一直试图入侵我的大脑，简直是精神污染。”

“看来这里的异常源头就是那个叫伊芙琳的女孩儿……”布鲁斯开口道：“伊森，关于这个伊芙琳，你听到过什么吗？”

“没有，我从来没听到过什么该死的伊芙琳！”伊森显得有些暴躁。

布鲁斯也贴心的没再问下去，伊森带着二人到了他口中那个杀了米娅的地方，一切都在布鲁斯的意料之中，地上看到了染血的斧头，还有血泊，就是没有尸体。

艾莲娜看着满屋狼藉，陷入沉思。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伊森显得有些茫然：“我发誓我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她！”

“伊森！”布鲁斯开口道：“冷静点，先找到米娅。”

“对，我们要先找到米娅……”伊森深吸一口气，看向布鲁斯，忽地一顿：“你怎么又穿上你这身万圣节服装了，要知道出了浣熊市之后你就再也没穿过它了。”

浣熊市，又是浣熊市……

布鲁斯眼眸一闪，面上不显色，他道：“习惯。”

“我明白……”伊森扯了扯嘴角：“你总是这样，警惕的过分，也不知道雪莉是怎么看上你的……”

“你该操心的是米娅……”布鲁斯面不改色。

“布鲁斯，你有没有听见有谁在敲门？”艾莲娜眉头微蹙。

“嗯。”布鲁斯应了声，手中捏着蝙蝠镖，向着声源走去：“你们待在这，我去看看。”

“等等……”伊森拉住了向前走的布鲁斯：“你该留下来保护艾莲娜，她可是你女儿，我去探路。”

“你……”布鲁斯刚想说什么，便被艾莲娜拉住，迫不得已，他侧过头，看着那抓着自己披风的艾莲娜。

“Daddy，你能留下来陪我吗……”艾莲娜一边摇头，一边道：“我有些害怕……”

“你看吧，你可不能把艾莲娜留下……”伊森笑了笑：“你可是艾莲娜仅剩的亲人了。”

“……”沉默一瞬，布鲁斯退了一步，选择妥协。

见布鲁斯退让，伊森笑了笑，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被敲响的门，门后，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