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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昨晚的事还是没能瞒过艾登和芭芭拉。

你就知道不能指望詹姆斯叔叔能给你保守秘密，他估计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前者倒好解决，艾登凌晨给你打电话唠唠叨叨的时候，你只需要轻飘飘一提他的当年往事，他就会自己主动转移话题。一个曾经为复仇和德克斯特的武装力量对轰的黑客哪来的资格说你，和他当年的架势相比你这只能算是小猫玩闹。

况且虽然艾登明面上没有表示，但你知道他其实也在查当年那件事。

艾登从未产生过阻止你追查的想法，他唯一在意的点就是怕你因此陷入危险中。他已经因为自己当年的行为失去过家人，在收养你之后难免会有点过度保护的心理。

所以你一直觉得他才是你们当中那个有ptsd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

但谁让他是你叔呢？

你最后也只能用百年不变的熟练话术先宽慰宽慰他，再画风一转夸他给你寄的武器好用，顺便和他讨论一下最近的一些技术问题。

一套连招下来，艾登心满意足挂掉电话，并且向你保证会搞来更多适合你用的热武器。

不知道为什么，艾登总觉得在哥谭市行走，身上就应该带足可以解决至少十人小团队的火力，不然会很不安全。

你叔对哥谭市的刻板印象比你还重。

至少你是知道正常市民是不会一掀衣服，腰上缠一圈子弹替换匣，袖子里还能抖出来两枚手榴弹的，一副随时随地准备着冲进哥谭市政厅大开杀戒的样子，然而艾登却执着于将你往上述方向配置。

总而言之，你揣着艾登给你转的零花钱也很心满意足。

然后再醒来去面对大清早就杀上门的芭芭拉。

昨晚从警局回来后时间都已经很晚了，接完艾登的电话后，你本想窝在沙发上直接靠敲键盘熬个通宵，旁边的提姆则抱着平板背靠沙发坐在你腿边的地毯上。

为什么提姆没回韦恩庄园？

因为当你们在车上聊完，提姆准备发动跑车时，才发现后车轮胎被人扎洞放了气。在夜色的掩盖下一时还真看不出来后面轮胎的异样，而提姆当时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你身上。

这简直是可以纳入和蝙蝠车被撬走轮胎有得一拼的笑话行列，即使扎轮胎的人并不知道这是红罗宾的车。

提姆默默决定要把这件事死死瞒住，以免其他人的黑历史记录中再多出来一条。

你们无语对视好一会，你眼神中饱含着怜悯，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

行吧，幸好你家离哥谭警局不远，捣腾着自己的两条腿走回去也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

韦恩庄园离这的位置就不好说了，提姆也不愿意去麻烦警局里值夜班的警员，他明早还要去把车轮胎换了，假装无事发生再回韦恩庄园，于是决定跟着你一起。

你犹豫许久，才没有掏出手机黑入一辆有自动驾驶的轿车来个零元购，让他开回家。

你只是答应以后追查线索的时候会通知他，一些法外狂徒的操作在你这算得上是发小的韦恩小总裁面前还是收敛点吧。

你唏嘘收起着手机，感慨自己为友谊做出的伟大牺牲和伪装。

离了你，他上哪去找这么体贴善解人意的朋友？

可惜事实说明，下定决心熬通宵后睡意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涌上来。键盘的敲击声越来越慢，越来越低，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一团麻线，你的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锁，止不住地往下掉。

旁边的提姆也没好上到哪里去，他屏幕上的内容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变成你看不懂的乱码。

就稍微眯一会。

真的就那么一小会。

你是这样想的，眼睛却叫嚣着自己有不同的意见。

双眼合上的时间从一分钟变成两分钟，然后不知何时你迷迷糊糊的内心倒计时也消失了。

直到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将你猛地惊醒，你唰一下抬起头，眼睛还没睁开人就已经摸索着想往起爬，细线般的东西缠在你的手指上，你一发力，旁边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2

芭芭拉打开你家门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两个人歪七八扭地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躺着的那个人明显还没睡醒，迷迷瞪瞪，边揉着眼睛边把睡得翻起来的卫衣往下扯，期间还不抽空打了个哈欠。

坐起来的那个也不是很清醒，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摸半天，又呆愣着坐在地毯上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

芭芭拉沉默着重新关上门，又拉开。

地毯上的两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在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清醒的光。

你和提姆异口同声道：“芭芭拉？”

一种奇异的怀念感从芭芭拉心中涌现出来，这让她短暂忘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真是好熟悉的画面啊，当年她抓住你和提姆两个倒霉小孩在阁楼里偷偷捣鼓着尝试入侵别人的内部网络时也是这副画面。

倒霉小孩之一神色困惑：“卡莉，你刚才在找什么东西来着？”

你看过去的眼神比提姆还茫然。

“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像一个下意识动作，当家里长辈推开你卧室门的时候，你最好正在做点什么除了玩手机/玩电脑/躺着无所事事以外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不对——

芭芭拉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差点把正事忘了！

她极其自然地指使起你们：“提姆，你先去洗漱。卡莉，你留在这里收拾客厅，顺便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提姆抓抓头发，扔给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乖乖走进了卫生间。

你在心里谴责他留你一个人面对芭芭拉问话的行为，脸上的表情却比提姆还要乖巧，迅速捡起胡乱堆在地上的平板和手机，力图用行动向她证明你可听话了。

芭芭拉神情未变，等你将客厅收拾得能下脚后，才操控着轮椅进来。她停在你对面，你坐上沙发紧张等待她开口。

“卡莉——”

卫生间的门推开一条缝，提姆探出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卡莉，我能把镜柜里的牙刷拆一套吗？”

“拆吧拆吧。”

你挥挥手，继续正坐等着芭芭拉的下文。芭芭拉揉揉眉心，吸口气，重新张开嘴。

提姆含着牙膏口齿不清地再度从卫生间门缝探出头，这次他的头发倒是已经梳顺了。

“对了卡莉，你这边有我可以用的毛巾吗？我没找到新的。”

“……”

现在坐在沙发等待芭芭拉训话的人变成了两个人。

事实上你和提姆一开始是跪在地毯上的，被芭芭拉白了一眼后才变成端坐在沙发上。

“芭布斯，为什么还有我？”

提姆委委屈屈，嘴边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牙膏沫。芭芭拉不吃这一套，无情地赏了你俩一人一个脑瓜崩。

有人陪着一起挨训的你顿时也不战战兢兢了，只剩下难以遏制的幸灾乐祸。一个人被训那叫倒霉，两个人那就是比谁被训得更狠了。

你控制着自己不要在芭芭拉面前笑出声，背在身后的手却偷偷掐进了掌心。

多了一个人挨训，芭芭拉原本的腹稿也派不上用场了。她只能一边叹气一边戳着你和提姆的脑袋，就昨晚的事短暂讲完几句再叮嘱一番，她本来也不是那种唠叨的性格，挥着手眼不见心不烦让你俩赶紧去把自己折腾好。

你和提姆昨晚回来后都没换过衣服，一身在哥谭警局里打过滚的烟味。

也亏得你俩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得着。

你家没有男士衣物，好在你拉开衣柜清一水的黑色衣服，没有任何多余的配件挂饰，随便拎出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提姆就可以穿。

至于下装，将就着穿昨天的裤子吧。你倒是乐意给他借裙子，可惜提姆死活不愿意。

为了任务穿女装是一回事，平时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可没有错过你看似纯良的表情下一闪而过的狡黠，摆明了想看热闹。

你转个身的功夫，他已经迅速套好了卫衣，此时正在从领口小心翼翼捏出来什么。

你凑过去一看。

一根银色的，尾端泛着蓝的发丝。

你纳闷：“不应该啊，这件衣服我洗过后挺长一段时间没穿过了。”

你摸摸自己的头顶，顿生一点染发后对自己发量的担忧。你还年轻，应该没那么容易脱发吧？不行，回头得问问艾登家里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遗传基因。

提姆倒没怎么在意，低头调整好帽子的弧度。

“也可能是我俩在地毯上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沾我身上了。”说到这，他幽怨地看着你。“刚才你起来的时候还扯到我头发了。”

那咋了？

说得好像他就没有压到过你的头发一样。

你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那我回头把那几根头发翻出来给它们办个葬礼再买个坟墓？墓碑上就写提姆·德雷克之发。”

“你确定这种墓碑不是在诅咒我吗？”

听上去不像是在怀念他被扯掉的头发，而是某种希望他头发全部掉光的恶毒诅咒。

你纠正了他的想法——真正的恶毒不是全掉光，而是掉成地中海。

提姆脑补完那个画面，浑身恶寒。他手心翻转，属于你的那根头发消失不见。

而他掐住了你的脸颊。

“快把那种可怕的想法给我从脑子里清除！”

不是对阿福的盖梳手法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主观上不是很想继承这种技艺。

芭芭拉：一点都没意外在卡莉家看到提姆这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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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