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尼克斯很平静。

她很平静的一把拽过旁边的黑毛鸟，不过也说不上是黑毛，自从老大点过她的脑袋，死肥鸟的羽毛就在她眼里莫名就变了一个颜色。

那是一身五颜六色的漂亮羽翼。

很难想象顶着一副破嗓子的死肥鸟居然长得那么好看。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称呼它黑鸟。

菲奥娜很确定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固执的以为老大嫌弃乌鸦长得丑，特意给这鸟染了一身彩毛。

后来善良的韦恩先生告诉她那是乌鸦本来的颜色，只是人类的眼睛无法看清。

……

对了，韦恩先生呢？他知道自己进化了吗？

“老大，咱们接下来干嘛？”

“不知道，好像是那个炉子，叫什么？……上香。”

女孩跟着重复，“上香？”

那是什么，这涉及到一个哥谭女孩的知识盲区了。

【请不要继续了。】

莱特终于说出口了。

卢克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please，这让他很开心，有种小人得志的愉快。

年轻人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不在意道，

“那好吧。”

女孩在旁边看着。

老大脸上的表情还是太过丰富，让她忍不住思考那位哥谭最出名的精神分裂。

双面人是什么样来着，好吧，她完全不知道。

她可不会主动找死。

那些大反派可不会注意到像她这样的小角色，他们只会去找蝙蝠侠来一场你追我赶的垃圾游戏，其中唯一受伤的只有一些倒霉的普通人。

或许可以再加上一个阔佬的钱包。

“小螳螂来了。”

老大又发话了，这次是冲着她。

“好的，老大 。”

她需要做什么？

女孩着急的绕着沙发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原点。

菲奥娜后知后觉，她现在的行为好像有那么点白痴。

女孩迷茫的看着放韦恩照片的桌子，自言自语起来，

“小螳螂来了，关我什么事？”

卢克双手抱胸，也不清楚女孩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关你什么事。”

“难道你想先发制人，……蠢死他?”

女孩张开嘴，想说话，又在下一秒闭上了嘴。

这话不好接，因为。

小螳螂已经进来了。

那边的杰森少年在被蝙蝠侠丢进韦恩庄园后，就开启了韦恩豪宅的探索之旅。

他往前走着，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新地图开拓，途中一不小心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记得这个声音，就是那天遇到的傻子（划掉），魔术师，还害他出糗的他在韦恩庄园里！

联想到哥谭小报上的话，杰森提高了警惕，努力放轻自己的声音，凑近了现场。

好样的，是那个魔法师，他就在韦恩庄园里，他就说这家伙不缺钱。

杰森继续往前走，逐渐看清了全貌。

房间里除了那个魔法师外，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穿着一件浅色的卫衣，拿衣服看起来真大，显得女孩极其瘦弱，像是严重营养不良一样。

她手里手里正抓着一只乌鸦。

那乌鸦，

……

长得可真肥，让他联想到了快餐店里可怜的炸鸡，那么小一只 ，估计还没乌鸦一半大。

蝙蝠侠刚捡的崽子正暗戳戳的观察着两个人，却不料，下一秒，两人绕开了位置。

将桌面上那张被金子包围着的哥谭王子的报纸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阔佬的新型play？

杰森满脸问号 。

是啊，布鲁斯也想知道他又在玩什么play。

换了一身皮的蝙蝠下楼梯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完全看到了两个小孩中间的那张报纸。

不知道卢克怎么搞得，那张报纸，蝙蝠人认出了那张已经大变样的报纸，卢克最常拿在手里的一张报纸，现在它已经变成了双面照。

布鲁斯很不想承让上面那个被无数金币包围的脑干缺失的白痴男人是他自己，但这已经不是他承不承认的事情了。

造成一切的人还在说话，语气听上去满是不解。

“什么是play？”

这是个新名词，至少意思并不是卢克知道的任何一种。

黑发少年眨眨眼，下意识偏头看向了身边的女孩，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只是单纯迷惑。

女孩冲着老大微笑，动作迅速的剜了眼新来的小螳螂，然后迅速转过头，

“是一种游戏。”

拜托，千万别问她是什么游戏。

卢克现在不太喜欢游戏，闻言伸出左手轻敲了下右手手心。

转头看向还在走神的杰森，他还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说出来的话。

“小黄雀，你是过来取代理查德格雷森，继承布鲁斯韦恩遗产的吗？”

什么鬼，什么理查德？这个魔法师在说什么？

杰森皱起眉毛，尚且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叫谁小黄雀？”

“咳咳……”

阔佬下楼梯的动作彻底僵在了原地，“卢克，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难道不是吗？”

黑眼睛小孩无辜回望过去，显然对突然出现的蝙蝠人毫不惊讶。

女孩却没有这种心里素质，她几乎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拿过桌子上的照片，对折塞进怀里，之后，冲着蝙蝠人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脸。

“您好啊，韦恩先生，今天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但是……”

男人顿了一下，在女孩紧张的注视下，慢吞吞的补充道，“ 菲奥娜，我看到了。”

菲奥娜攥紧了手中的报纸，她没有泄气，反而继续朝着男人微笑，不做人的话张口就来，

“不，您什么都没看到，对了，要不要来杯牛奶。”

布鲁斯默默移开了脑袋，好吧，他什么也没看到。

男人再次将视线转向正戒备望着他的小孩。

然后，他走向了杰森。

命运逐渐走向它原本的轨迹。

卢克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你看的到他们的联系？】

这一次，男孩选择在心里回答，“我是注视。”

他的名字是看见。

从来不是因为他叫看见才能看见，而是，他是看见的本身，那本就是他。

菲奥娜在旁边站着，手里的报纸已经变回了原样，女孩细心的将黑白纸张展开，铺平，上面韦恩先生为女伴豪掷千金的新闻如此生动，让她又想起了阔佬的play。

其实这种事情不少见，尤其在哥谭。这种方面的知识就连她都知道，女人、男人在小巷子里，总有一些混蛋到处发情。

妓女、瘾君子、赌徒……这是贫民窟常见的人，行尸走肉一样的家伙，她不想成为那样的家伙。

女孩翠绿色的眸子暗了下去，手里的乌鸦开始叫唤，扑扇着翅膀，从女孩手里逃离出去。

五彩的颜色映照在女孩眼中，重新点亮了两湾绿色的清泉。

“啊——啊啊——”

“对哦，我还得要钱呢。”

“啊——啊啊啊……”

“小鸟，你说的对，我还要眼镜！”

菲奥娜尼克斯回过了神。

臭鸟，凭你也配和我争宠！

“啊……啊啊啊……”

彩色翅膀的乌鸦飞到了菲奥娜尼克斯肩上，开始梳理羽毛。

女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和肩上的胖鸟计较。

她睁大双眼，恨恨的盯着对面的小螳螂。

这个新来的家伙，很厉害，菲奥娜讨厌这样的人，尤其是他还和老大认识，在自己之前！

女孩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就像每一个二胎家庭中的老大一样。

可怜的杰森对此毫不知情，他还在和卢克讲道理。

天啊，他以前脾气有这么好吗？

“我是不会暗杀布鲁斯的，你死心吧。”

“为什么，我又没说一定要你去干。”

杰森立刻神情戒备起来，警惕的看着卢克，“你也不行。”

这次，卢克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听话，到时候咱们平分。”

杰森不想听话，蓝眼睛小孩看上去有些崩溃， “你怎么就是听不懂话啊！”

【你知道那不可行】

“对啊，那又怎样。”

【这样干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需要好处？”

卢克当然知道不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咒灵就是这样，骨子里想引导别人犯罪，就像他当初让女孩杀人一样。

他就是个本性恶劣的坏东西。

杰森同样不清楚莱特的存在，他只听到了卢克嚣张的话，“对啊，那有怎样。”

他在挑衅他，尤其是现在 ，卢克还在笑，那笑容可并不是友善。

“你这家伙，我要去告诉布鲁斯！”

桀骜的男孩放弃了抵抗，他得去找大家长告状，狠狠的告状。

卢克无所畏惧。

“去吧，去吧。”

他摆手，笑盈盈的看着小黄雀飞向了大蝙蝠的房间。

女孩见状连忙冲到老大身边，肩上的乌鸦已经失去了身影。

“老大”

卢克应了声，“你在看小螳螂？”

自从蝙蝠人将小螳螂带回来收养后，人类就表现的很不正常。

明明以前还回偷懒不写作业的，现在一有时间就去看书，练玩游戏都不积极了。

莫非……看上小螳螂了？

莱特感知到卢克的想法，数据条混乱了片刻，

【你知道什么是看上了？】

“不就是play吗？”

【……】

菲奥娜直觉感受到老大眼神的不对劲，不对，不能这么说，毕竟老大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所以，“老大，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你看上那个小螳螂了吗？”

见鬼，早知道不问了 ，菲奥娜露出了一副吃了不可名状物的表情，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老大为什么会这么想，单单是这个结论就足够让她难受的了。

“老大，你想的很好，下次不要想了，我这辈子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

卢克接受的倒也迅速，

“那你看他干嘛？”

“而且你最近很不正常。”

他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类，还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女孩撇撇嘴，突然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没错，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傻B，对，她就是一个阴暗的，就会嫉妒别人的坏家伙。

或许是跟着卢克的时间长了，菲奥娜也勉强学会了点有话直说，“我觉得他很厉害，而且和老大早就认识了，到时候……到时候……”

小女孩说着开始难过起来，“你就因为我很没用，不要我了。”

人类的眼睛又开始流水了。

黑发少年思路完全搭不上女孩的线，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种原因丢掉人类，咒灵都有占有欲，他也不例外，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小弟了，就不能去认别的老大。

卢克仔细思考了女孩的话，福至心灵。

他皱起眉，声音严肃，“你想去认别的老大！”

“啊？！”

这句话把女孩钉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了好久，见老大表情越来越微妙，女孩连忙制止了动作，“不，不不……”

“老大，你听我解释啊！”

卢克很骄傲，他捂住了耳朵，“不要，我不听。”

他又想起了最近莱特才教过的知识，“你这个三心二意的人类”

“哼！”

女孩开始追着男孩解释 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在思考什么东西。

楼梯上的布鲁斯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悟了，他看看卢克，又看了看旁边的杰森。

深吸了一口气。

他把杰森的事情告诉迪克了没？

不确定，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