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太阳撇下最后一抹余晖,出了警备队的大门就能看到对面的木叶监狱。逢魔时刻,整片大地好似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金纱,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宇智波彦没有第一时间向族里汇报自己的“奇遇”。一来身份低微,冒冒失失的去求见某位长老,可能根本就不会被理睬。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作为一名忍者世界里的底层‘杂碎’,老老实实干活就好,大人物们那有时间给你呢?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二来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一个梦,就算宇智波彦因此开了眼,可要是非说这个梦是真的,那就是在说笑了。
前因后果都不知,就是个小孩大半夜不睡觉乱跑,结果回家后发现全家都被自己那个毫无人性的哥哥杀了的故事。
这怎么给长老们说呢?骗骗小孩子吧。
佐助?鼬?族里好像没有孩子叫这个的呀!
先给自己一拳头,挺疼。怎么就非觉得这是个真事儿,脑子有问题了?
警备队距离宇智波族地有点远,当年的宇智波斑也是为家族干了不少实事的,比如为宇智波争取了地段最好的族地——和千手毗邻,繁华的商业街和火影楼也在附近,正好处在村子的中心心脏位置,安全。
后来筹建的警备队就不太行了,偏僻又荒凉,没多少人,又和监狱毗邻,基本上除了特意来办理业务的人员,没人回特意到那块地方去。
越走越繁华,若是仔细观察也可以看到在屋顶上用瞬身术若有若现的暗部身影,戴着猫头或是狗头面具。
宇智波彦有点焦躁,也想用上忍足快点回家,但想想还是算了,非公务原因扰乱公共秩序会被警备队执法人员抓起来的,尤其附近是各大豪门的族地,很容易被抓到。因为担心家里的妹妹挨饿,就在路过族地门口的甜点铺子时买了和果子和大福,兄妹两个凑合一下。
‘柊,宇智波柊,这是妹妹的名字,是妈妈亲自取的,希望她能长成一名美丽优雅的女孩子,或许还可以是名强大的忍者吧。’匆匆赶路的宇智波彦不自觉的回想着童年,那带着微甜的记忆能让人不自觉的愉悦起来。
温暖的和室内,不久前才生产过的妇人抚着身边大儿子的额头,温柔的对他解释着小女儿的名字,“柊,是你妹妹的名字,好听吧。”
“我知道了,是那个带着长角独眼面具的女妖怪的名字吧,妈妈,好像斑大人的名字就是那样的,真酷。”懵懂的男童扒着母亲的床沿,兴致勃勃的赞叹着新生妹妹的名字。
温柔的母亲轻声回应,“咦,这样想也没错啦。不过……你妹妹是个女孩子,妈妈想到的是柊树。柊是一种带着锯齿状叶子的常绿灌木,要是手指碰到它的叶齿就会有刺痛感,老人们常说这是种高傲优雅的树木呢,我们宇智波的女孩子就要这样才好。”
苍白而幸福的女人看着身边的儿女,轻声吟诵“柊韵四季青,洁白香迷人”。这样四季常青又高洁美丽的树木,蕴藏着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浓浓爱意以及对她未来品格的期盼。
想到这里,宇智波彦想起那个总是喜欢门廊处滚来滚去的小团子,后来变成了总爱一蹦一跳、四处乱跑的调皮鬼。
啊!他可真是个乌鸦嘴,当年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女妖怪呢?远在天国的妈妈啊,安息吧,妹妹长成这样真是对不起啊!
平心而论,就算是孤儿,宇智波家的孤儿也要比村子里的其他孤儿过得体面的多。族里还是很照顾这对失去父母的兄妹的,逢年过节总会有点生活补贴,左邻右舍也都是和善富裕的族人,在宇智波彦还没正式工作的那些年,兄妹俩被人接济了不知道多少次。
阿彦从不担心妹妹柊一个人在家会有什么危险,忍者家的小孩就算再怎么娇惯也懂事的格外早,一些小磕小碰之类的也从不会放在心上。
真要是受了欺负,妹妹一定会告诉自己,到时候就找到家里去理论理论。
不一会儿,阿彦就到家门口了。只见一个花草繁盛的小院子,墙角处种着灼灼怒放的大花马齿觅,红黄相间的花丛给这个小院添了些活泼生动的意味;院子中间种着两颗枣树,不知怎么的从来没有结果子。总之,这是个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地方。
推开紧闭的门扉,院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苦无和千本,“唉,这丫头,总是故意留着让我收拾,欠揍。”同样懒得收拾的彦绕过这些‘障碍物’,打算先进屋看看自家小妹的情况。
此刻室内已经暗下来了,但阿彦凭着忍者们强大的目力环顾室内,没有,跑到哪里去了呢?顺手将手里拎着的甜点果子放在餐桌上,闭上眼睛感知一下附近的查克拉波动。
哦,在隔壁,她的卧室里。
作为一个正经的男孩子,宇智波彦从来不会擅自进入其他人的房间,考虑了半秒之后,阿彦扯着嗓子,“柊,宇智波柊,你在房间做什么,快出来,宇智波空的姐姐今天出嫁。”
房间里很快应了一声,“马上。”
放心了,阿彦慢悠悠的给自己冲了一壶大麦茶,准备就着刚买回家的甜点充当晚饭。这是宇智波彦兄妹的日常,两人的厨艺水平都很一般,有空就出去吃,实在不行就凑合凑合得了。
这个马有点高,不知不觉间甜点吃了一大半,‘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在屋子里搞什么鬼?’
宇智波彦心情不好,开眼也不那个让他开怀,反而更加抑郁。
那个梦太真实了,醒了之后也不见遗忘的,反而越想越怕,越想越清晰,连一根草,一块砖,都那么历历在目,何况是那些老弱妇孺的尸体呢?
那些人他并不熟悉,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可那些“尸体”眼中的绝望,历历在目。
等了又等,等的人都有些犯困,还要去帮忙呢,宇智波彦猛的起身,走到小妹的房门口,用脚踹了踹木质的推拉门,暴躁的催促,“怎么还不出来,快点!”
“哎呀,快了快了,催什么催。”
‘哐当’一声,木质的门被拉开,只见门后的女孩儿踩着小碎步从门内走了出来。她垂着长长的羽睫,身穿花色的和服,黑色的头发松松的扎在脑袋后面,伴随着浅色木屐与地面相触时的笃笃作响,仿佛就像是大名宫殿中公主一般。
宇智波彦看着穿戴如此隆重的妹妹,捂着头叹气,漂亮是漂亮,可宇智波柊,今天又不是你要出嫁,穿成这样,怎么干活?
这么想的,宇智波彦就这么问了,“怎么,是你要嫁出去了么?还记得你要去干什么吗?穿的奇奇怪怪的。你这身衣服那里来的?”
妹妹阿柊是个标准的宇智波小美人,尤其喜欢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大大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小巧红润的嘴巴天生就像在微笑,此时听了哥哥扫兴的问话也没生气,而是轻快的在彦面前转了一圈,语气中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哥哥你等了好久了吧,我这身衣裳好看吧?”
鲜活的女孩子上前拽着彦的衣袖,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一下子破坏了刚刚那种典雅肃穆的形象,“哥哥你还特地回来接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惠子她们就跟商量了一样,就我穿的是平时的练功服,好丢脸,所以我就回家来换一身漂亮的衣服。”
好嘛,兄妹俩完全没想到一块去,这感天动地的兄妹情!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宇智波彦很明智的保持沉默,伸手将妹妹凌散的鬓发别到耳后,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快走吧,迟到了,别磨蹭!”
“哦哦……”
其实按照宇智波彦自己计划的人生轨迹,他就应该在警备部不温不火的就职终身,只要木叶没被攻破就没太大危险,在忍者这个随时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是相当有保障的。
不出意外,他一定会平安终老,儿孙满堂。但是,今天这个梦,怎么就这么不祥,有种被诅咒的感觉。怎么办呢?
唉,先看看吧。
“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快点走吧。对了,我买了村口芋子婆婆那里的甜点,还剩点儿,现在要吃吗?”
“不吃不吃。”
“院子里满地的苦无和千本是怎么回事,明天记得收拾一下啊。”
“明天还要练的嘛!”
“别废话,你明天还要继续吃饭呢。”
“哦。”
到了空的家里时婚事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婚礼通“昏礼”,往往在日落时分举行。宇智波彦“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柊跑进一群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堆里,没办法,不管了。
添茶、倒水、换点心,还有时不时要煮一煮的米酒,宇智波彦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熟练。
结束了,宇智波彦也没急着走,一边等着还在玩闹的妹妹一边帮忙收拾残局,最后在众人道别后和主人家告辞,带着玩疯了的妹妹一道回家。
普通人和忍者们的日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一日三餐和结婚生子是每个家庭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柊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生活仍在继续,未来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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