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0:00。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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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笑提着北京烤鸭和新鲜柠檬水外卖回到寝室,刚打开电脑准备寻找一部下饭剧,屏幕右下角就弹出了消息。正好,n刷滴血验亲名场面后的她决定这顿换换口味。网页自动跳转后,方笑笑点进了全屏模式。
此时,原本一片漆黑的屏幕出现了几行字:
“观影须知:
本剧改编自韶琪同名无脑爽文《总有刁民想害朕》。为确保观赏体验,请各位观众自行摘掉脑子,谢谢合作!”
阅读完后,画面跳转,剧片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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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道惊雷乍裂苏州天幕,碧光如剑,倏然劈开层层幽云。沈府深院作白昼,瓦影廊檐尽失色。未几,墨云覆卷穹,重压如垣,令天地俱为其所掩。
偏院里一盏残灯如豆。
榻上女子浑身似被烈火炙烤,额间冷汗涔涔,四肢软若无骨,连说话都需费尽气力。
“淮……淮安……”
不知煎熬多久,终是力竭难支。院外风声簌簌,伴着又一声霹雳,她缓缓阖上双眼。昏朦前夕,往生如走马灯般自眼前飞掠。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白玉灵本来是生活在21世纪的一个普通女孩。
一觉醒来,便莫名魂穿至此。
随后,一个自称是系统的存在闯入她的意识,强行与她结定契约。
契约内容:
“甲方系统与乙方白玉灵自绑定起生效。
三年内,乙方须攻略该世界任意一人物,使其好感度达 100%,方视为任务完成。
任务成功,甲方需满足乙方提出的任意一个愿望;
任务失败,甲方将回收乙方意识。
本契约自动成立,任何一方不得解除。”
白玉灵所穿之身,随国姓魏,讳宝珠。诞时异彩照室,仁宗帝大悦,破格以公主礼降生,赐号裕甯,食邑一千户,恩宠冠于宗室。其母泰安公主,乃仁宗帝与当今女帝邓鸿所出独女,天命不永,芳华早折。裕甯虽为一脉孤根,然承女帝深情所系,恩泽加覆,位望愈显尊崇。
白玉灵初来之时,正逢裕甯公主及笄。世家贵女与宗亲皆依礼入席,猎场旌旗猎猎,天地开阔,风卷草香。
笙乐未起,远处忽传来一阵疾快的马蹄声。自草原深处,一少年郎骑青鬃骏马破风而来。他身着秋香色箭袖,腰束玉带,沐于朝晖浑若金霞笼体。
近礼榭时,少年郎身形微俯,侧腰贴马,指尖轻捻,便折下花盆中最艳丽的一朵。缰绳一紧,骏马嘶声低吁,稳若磐石。少年翻身下马,动作潇洒,衣袂随风微扬。他拂开衣袂,跪地,嗓音似清泉泠泠:“臣沈淮安祝寿公主芳诞,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惊鸿一瞥,万物俱寂,耳畔唯余心鼓轻鸣。
系统声在脑海里响起:“宿主,检测到目标对你的好感度达到56%,是目前最高数据。”
白玉灵微怔,旋即决定选择沈淮安作攻略对象。
沈淮安乃织造司使沈遇次子,本无科名,科举屡试不第,后捐纳方得一闲散小职。
白玉灵求皇祖父赐婚,仁宗对此甚是不满。可她一朝绝食明志,若仁宗不允,她便随阿娘一道去了。邓后终不忍,求得仁宗松了口。
婚后,依礼制,驸马当随公主居京城。沈淮安不喜宫闱繁礼,又言京畿森严处处掣肘,不似江南那般无拘。几番劝说,使得裕甯公主当真随他迁往江南。
沈淮安的好感度也在动身那日飙升至71%。
成婚月余,两人情意缠绵,如胶似漆。沈淮安好感度上升至75%。但打那以后,好感度进度如同冻结般,久久未有变化。
三载光阴转瞬即逝,白玉灵凡事顺从,事无巨细以他为先,甚至不顾宗室体统,为其纳妾。奈何走至这般委曲求全的地步,沈淮安的好感度却始终卡在80%。
在白玉灵意识涣散前,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宿主攻略失败,正在回收意识。”
门外守夜的缃叶昏昏欲睡,忽闻惊雷劈落,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她抬眼望去,内室窗扉被妖风吹得吱呀作响,一开一合,声声渗人。公主畏寒,平日闻风必令关窗,而今夜却毫无动静。
她心下一紧,想起驸马爷悄然交代的暗令,咬牙壮着胆上前,轻推门扉。
“公主?”缃叶试探喊道。
无人应答。
缃叶轻轻撩起床幔的一角,瞧见向来柔弱的裕甯公主此刻静卧塌上,衣衾微乱。她手持蜡烛凑近,微光摇晃,映在公主没有血色的脸庞上。
她探出两指,置于鼻下。
寂然无息。
她继而覆上公主脉门,亦寻不得半分跳动。
公主薨了。
缃叶脚下一滑,险些跌坐在地。她终究不过是十六七的年纪,这是她第一次与死人如此之近,惊恐令她指尖发麻,背脊由下至上生出股寒意。
可惶然仅维持了片刻。待她缓过神来,心底悄然泛起一丝窃喜。她忙将唇角的笑意压住,放下床幔,不敢再多看一眼。她当即回身,朝驸马所居之处疾步而去。
轰隆——
又一道惊雷自阴云而下,直劈偏院木梁,火光霎时腾起,焦烟扑面。与此间,屋内的裕甯公主徐徐睁开双眸。记忆如潮水倾泻而入,一时间冲得她头痛欲裂。
她,魏宝珠,竟然回来了……?!
犹记得及笄前夜,魏宝珠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骤暗。再醒来时,她已不在大齐,而是置身于1937年的民国。
彼时山河破碎,烽烟四起。在闻得倭寇暴行后,她毅然追随收留她的大娘投身抗战。
一朝不幸被俘,为不受折辱,她选择咬舌自尽。
再度睁眼,她来到了2015年的新中国。那是与大齐、民国截然不同的时代。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照得通亮。
在这一世,她和其他普通女孩无异,每日需起早贪黑去一个名叫“学校”的地方,学习她从未听过的知识。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了两年。
谁料某个清晨,她在上学途中突遇车祸,当场便没了气。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故土。
这时,一道机械音在魏宝珠耳边响起。
系统对她进行了绑定。绑定?契约?那不是话本子里的桥段吗?
未等理清思绪,魏宝珠便见幔外火光漫天,赤焰映窗。
浓烟扑面而来,她被呛得咳嗽连连。
此时外头亦乱作一团,只听不断有人慌声高呼:“走水了!东偏院走水了!”
沈淮安匆匆赶至时,整座偏院几乎被烈焰吞没,火舌卷着梁柱,轰然作响。
扑通。
沈淮安重重跪地,声嘶力竭地喊道:“公主!快来人救公主啊!”
随后赶到的十二名金吾卫见此情形,皆惴栗失措。公主在他们眼皮底下罹此大火,若传回宫中,灭顶事小,唯恐祸延宗族。
护卫甲欲冲入火海,脚步刚踏出半尺便被灼热逼得踉跄。
身侧的同僚急忙将他死死抱住,厉声阻拦:“进去便是送死!你救不出公主不说,反倒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护卫甲眼眶通红,无力跪倒在地。
沈淮安见金吾卫迟疑不前,猛地爬起身,狠狠踹向卫士的胸口。
“尔等还犹豫什么?”
他指向火势逼天的院落,声色俱厉道:“公主乃千金之躯,你等不过贱役。为她舍命乃是你们分内之事,有何可迟疑?”
闻言,金吾卫统领终于忍无可忍,几步上前,横身挡在沈淮安面前。他怒火直冲喉间,礼数尽失,眼底布满血丝,嘶声怒斥:“沈驸马,您这话倒是轻巧!自半年前起,您便强行向公主调用**名护卫,理由千般万般,只留我等俩三人把守此处。”
火光映在他铁青的侧脸上,使愤怒愈显凄厉:“可便是这几人,您也日日使唤不断,更是无故挑刺,为难至极。连今日值守公主的最后一人,也被您强令差去城西买什么糖炒栗子!他若不去,便是对您大不敬。护卫被您差遣得一个不剩,如今出了这般大事……驸马爷,您当真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
沈淮安眼底狠意一闪而逝,唇角浮起一抹讥笑,幽幽道:“本驸马何时差人去买过栗子?向公主借用护卫之事是不假,可尔等失职却妄想栽赃到本驸马头上?”
他的目光扫过众金吾卫之间,最终落在那名手里尚捧着包糖炒栗子之人身上,似笑非笑道:“怕不是他自己贪嘴偷懒才闯下这塌天大祸。”
话落,护卫乙怒不可遏,指着沈淮安破口大骂:“放你他娘的狗屁!明明就是你强令我去的!”
“失职至此,还敢狡辩?”沈淮安袖袍一拂,寒声道,“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得令的家丁蜂拥而上。金吾卫们虽皆是千里挑一,但寡不敌众,若真交起手来未必有胜算。
见形势逼迫到眼前,他们当即亮出腰间佩刀。
锵。十二把寒刃出鞘,在火光下折射出凌厉寒光。他们背脊相抵,环立成一圆阵,脚下寸步不退,气势如临战阵。
千钧一发之际,火海深处传来一声清亮而冷冽的叱喝,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谁敢动本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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