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媚但毒舌的老婆(19)

房间很安静,梁夏月在期待,贺不凡在抑制。

“好看。”贺不凡哑声道。

“啧,算你有审美。”梁夏月在心里乐开了花,嘴角止不住上扬。

“你什么时候去拍写真?”

贺不凡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拿起空调遥控器,调了个二十八度。

房间一直没开空调,最近海川市降温了,梁夏月穿这么少就敢出来,也不怕冻着。

“不知道,看心情吧,可能周末就去,也可能下个月才去。”梁夏月重新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的好身材。

贺不凡看着对试衣镜左看右看调试着姿势的梁夏月,抿了抿嘴问道:“你想拍什么类型的写真?”

梁夏月闻言一愣,随后挑眉道:“都拍,性感的、可爱的、高冷的、现代古代什么的,都来一套。”

“主要是要将我拍得美美,以后我好慢慢欣赏。”

贺不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犹豫道:“拍性感写真,不会害羞吗?”

“又不是不穿,而且我找女摄影姐姐拍就好了啊。”

穿着稀少的布料在别人面前展示性感的姿势……

贺不凡心里莫名嫉妒,嫉妒那个即将给梁夏月拍照的摄影师。

绿色的闹钟定时浮现在她视网膜上,贺不凡抿着嘴走进洗手间,将梁夏月脱下来的睡衣裤拿了出来,递给梁夏月。

梁夏月瞥了一眼,“你放在床上,一会儿我再穿,现在先让我想想到时我穿什么衣服拍会好看,哎……得找个时间去买衣服了,我又没衣服穿了。”

“快十二点了。”贺不凡举着梁夏月的睡衣裤说道,“我们必须在十二点前躺在床上睡觉,这是你答应我的。”

之前梁夏月抱着枕头来敲门时,贺不凡说过,想来睡可以,但必须在十二点前睡觉。

“啊,今晚晚点睡不行吗,我还想照会儿镜子呢……”梁夏月瞬间泄气,哀怨地看着贺不凡。

贺不凡还在递睡衣裤,梁夏月瘪着嘴接过,也没去洗手间换,直接在房间脱了衬衣换。

贺不凡的时间很紧迫,很快就要到十二点了,不等梁夏月换好睡衣裤,贺不凡就已经闭眼躺在了床上。

梁夏月可以拖延,她不能,001不给她这个可能。

梁夏月穿好睡衣裤,望着似乎又秒睡的贺不凡,既嫌弃又叹服,现在这个新时代,哪有几个年轻人会在十二点前睡觉,而且,贺不凡是如何做到每次躺床上就睡着,这秒睡能力太神奇了。

梁夏关房灯时,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台灯没关就睡,非要十二点前睡吗,太死板了……”梁夏月走到书桌前,弯腰要关灯时,无意瞥见了摊开在书桌上的试卷,卷面整洁干净,跟旁边摆放的答案一对比,竟然全是正确的。

梁夏月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已进入沉睡模式的贺不凡,满脸佩服。

贺不凡能做到秒睡,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每天除了自己闹她的时候没学习,其余时间她似乎都是低着头写题。

同样是学生,贺不凡和她,却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侧躺在床上,梁夏月看着贺不凡的睡颜,无奈笑了笑,最后挪近贺不凡,贴着她,浅浅睡去。

她何必去跟贺不凡比较,毕竟她能活下去,就已经很好了。

刻苦学习这种累活,她还是不折磨自己了。

-

“我帮你拍吧。”

翌日清晨,梁夏月刚被贺不凡摇醒,就听见贺不凡对她说。

“什么?拍什么?”梁夏月揉着惺忪的双眼无精打采地问道。

“写真,我来帮你拍写真吧。”贺不凡坐在床上看着梁夏月。

“你?”梁夏月揉着眼睛的手放下,笑看着贺不凡,“你帮我拍写真,你会拍吗?”

“我可以学。”贺不凡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刚刚也了解了一下,拍写真好贵,你又要拍那么多,指不定要花多少钱,要不我试试,或许也能拍好。”

“我又不差这点——”钱。

大概是贺不凡的目光太炙热,梁夏月觉得自己这么冷酷的破灭贺不凡的学习能力也不太好,最后点了点头:“行吧,给你一次机会,你什么时候学会拍写真——什么时候学会拍照,就来找我。”

梁夏月下床前拍了拍贺不凡的肩膀:“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不要太卷了。”

抢人家专业摄影师的工作干嘛。

贺不凡微笑道:“我很乐意多培养一项技能。”

梁夏月无奈点头,“行,那你加油,我回去洗漱了。”说罢,踩着拖鞋往连通门走去。

贺不凡在梁夏月走出去后,脸上瞬间充满了笑容,而这笑容在看见梁夏月没有拿走的枕头后,更灿烂了。

-

自从答应了给梁夏月拍写真后,贺不凡更忙了,除了学业上的忙,还忙着学习摄影,将零零碎碎的时间都利用了起来。

就已经这么忙了,贺不凡还参加了数学、生物竞赛和英语演讲。

梁夏月知道后respect。

“贺不凡,你跟我一样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吗?我怎么感觉你有四十八小时啊,还英语演讲,你也敢。”梁夏月感叹道。

之前贺不凡坐她床边念英语给她留下了非常深的负面印象,毕竟那口语跟贺不凡这么一个学霸太不相符了,就这样,贺不凡还敢去参加英语演讲。

“我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况且I am practicing oral English。”贺不凡拿着相机说道。

“哇哦,这次听着还不错哦,进步挺大。”梁夏月闻言点头道。

贺不凡笑了,拿起相机闭上一只眼给车里的梁夏月拍了一张,照片里的梁夏月来不及做表情,显得有些呆呆的。

“呀,贺不凡,拍照前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快给我看看拍成什么样了,拍丑了立马给我删掉,我的人生里不能有丑照片!”梁夏月扑在贺不凡身上抢相机。

贺不凡藏着相机不给梁夏月:“很好看的一张照片,真不丑。”

车里的位置本就不算宽敞,两人又在后座争闹,一个没注意,梁夏月摔在了贺不凡身上。

那一瞬间,贺不凡僵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约等于零,她似乎都可以感受到梁夏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贺不凡藏在身后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想抱住梁夏月,但被她抑制住了。

而就在贺不凡思绪纷飞时,梁夏月伸手快狠准地从贺不凡身后抢过了相机,起身离开了贺不凡。

“呀,这么丑还说好看,哪里好看了……”

久久没听见贺不凡回应,梁夏月转头,发现贺不凡静静地靠着车门坐着,低着头,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

梁夏月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贺不凡了,顿时不敢再吐槽,昧着良心安慰道,“我夸张了,也不能说丑,只是离我想要的美丽还差那么一点点。”

梁夏月说到最后,把相机还给贺不凡:“相机还你,那照片你喜欢就留着吧……”

“噗呲”贺不凡突然笑出声。

梁夏月:“?”

贺不凡满脸笑容看着梁夏月:“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因为你说我拍得丑所以我破防了吧?我没那么玻璃心。”

梁夏月又扑在了贺不凡身上:“敢骗我!相机还我!那照片给我删了!”

“不删不删,我留着做手机背景。”贺不凡藏着相机说道。

“啊啊啊,不准!我那么多美艳动人的照片,你偏要那张丑的!换一张,不准做背景!快给我删掉!”

“那你帮我选一张你漂亮的照片吧,没选到好的我就用刚刚拍的那张做背景了。”

“好,你等着,我选一张迷死人的照片发你。”梁夏月还真就顺利被贺不凡的新话题带偏,掏出手机认真开始挑选美照。

贺不凡握着相机,靠着车窗,对着贺不凡的选照片的侧脸又拍了一张。

梁夏月发现后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一秒后,莫名其妙地都笑了起来。

“是好看的吗?”

“当然,你没有丑的。”

-

日月更替,时间过得很快。

在天越来越冷的时候,贺不凡陪着梁夏月去考了钢琴十级,顺利通过,拿到了钢琴十级的证书。

业余钢琴等级拉满后,梁夏月无聊了。她已经停止了钢琴补习,毕竟她没想向钢琴家发展,也就没打算继续考演奏级别的证书了。

而与梁夏月的无聊不同的是,贺不凡越来越忙,在月考和期中考的证明下,在贺不凡飞速攀升的成绩下,一班的老师已经来找过贺不凡几次,不外乎是暗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学期梁夏月就会转进火箭一班。

火箭一二班还是有差距的,二班同学都很羡慕,慕贺不凡聪明成绩这么好。明明二班吊车尾水平进来的,怎么还不到一学期,就飞升一班了。

那个飞升的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这般高强度学习量的贺不凡在一个飘雪的夜晚找到梁夏月,说已经练好摄影技术了,可以给她拍写真。

梁夏月将自己的视线从iPad转到贺不凡脸上,先是一愣,而后笑开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还有写真这一回事,不过你也拖我太久了吧,外面都开始飘雪了。”

“是吗?已经下雪了!”贺不凡很惊讶,她一直低着头学习,都没发现窗外的海川已经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去窗边看看吧,好像还挺大,去年我记得第一场雪才薄薄的一层,而且下几个小时就没有了,今年好像要大些。”梁夏月懒洋洋地躺在毛茸茸的休息椅上,继续看着iPad上与历史知识竞赛相关的题目,在贺不凡的劝说下,她为了缓解无聊,参抱了一个历史竞赛。

贺不凡走到窗边,才发现此时的风景与她常看的截然不同。

纯洁的白雪洒满海川大地,落在枝头,落在屋檐,落在贺不凡心里。

平宜市位于华夏南方,也会下雪,但几率不多,贺不凡来海川前三年,平宜市都没有下雪。

雪对贺不凡从小到大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所以每次平宜下雪,即使外面冷得要死,即使贺不凡身上只有单薄的棉衣,她都会双手插兜在外面走上一遭,去看看雪,去感受雪。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贺不凡贴着窗户,看着外面飘落的白雪。

“现在冷死了,谁会想现在出去走啊。”

雪有什么好看的,海川几乎年年下雪,小时候还会对雪充满新奇感,现在人大了,就嫌雪不好玩。

“我三年没见过雪了。”贺不凡略带期盼道。

以往平宜下雪也就薄薄的一层,现在海川的雪都快比鞋高了,好大。

原本实在是懒得动的梁夏月转头看向正站在窗前望雪的贺不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将iPad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从柔软的休息椅上起身。

“走吧,一起去走走。”

贺不凡闻言猛地回头,而后嘴角快速上扬:“好,你等我,我换好衣服来找你!”

贺不凡飞速穿上厚棉服棉裤和雪地靴,又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全副武装的来找梁夏月时。就看见梁夏月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穿着米白色大衣和长裤,配着一双靴子,帽子、围巾和手套,一个都没戴。

贺不凡不解地问道:“你就穿这些?不冷吗?”

梁夏月双手插兜,睨了贺不凡一眼:“你这什么土包子打扮啊,都快把自己包成个熊了。”

贺不凡指着窗外的大雪:“我看网上说,对冬天的尊重就是将球衣塞进秋裤里,将秋裤塞进厚袜子里。穿得暖和才是对雪天的尊重。”

梁夏月翻了个白眼,从贺不凡身边走过:“谁管你,我身体好,不怕冷。”

“走不走啦,再不走我妈回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梁夏月打开房门扭头朝贺不凡喊道。

“你先下楼,我还有东西忘带了。”贺不凡喊了一声,就朝连通门跑去。

“啧,事多。”梁夏月双手插兜往电梯走去。

等梁夏月在一楼等到贺不凡时,沉默了。

贺不凡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毛衣、帽子、围巾和手套。

“外面冷,你穿那么少会感冒的,都是我叫你出去玩的,你要是因为今晚感冒,我要承担100%的责任,到时秀洁阿姨会心疼,梅姨也会心疼……”

我也会。

梁夏月:“……”

她的大衣被贺不凡脱掉,然后给她递了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最后等她瘪着嘴加了一件后,又细心地给她系上围巾,戴上帽子和手套。

梁夏月原本套衣服时还有些不耐,但在看到贺不凡为她忙前忙后却没有一丝不满时,梁夏月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妈妈说得没错,多一个人真的很不一样,尤其那个人还是贺不凡。

“可以了吧,再不走我妈就要回来了。”

到时她们真的走不了了。

“好了,现在的你,比刚刚好看一万倍。”贺不凡很满意地拍了拍手,随后给自己也戴上手套。

“两位小姐别走远,也别走太久,外面冷。”梅姨看着两人笑道。

“好,我们很快就回来。”贺不凡点头道。

“要玩得开心哈。”

“我们会的!”

贺不凡出门时想从伞桶里拿一把伞,结果直接被梁夏月拽走了。

“外面在下雪啊。”

“对啊,又没下雨,你拿什么伞。”

“下雪不打伞吗?”

“下雪打什么伞。”

“……”

两人边吵边走,却自然而然地挽在一起。

今晚的雪不算小也不算大,雪花飘落在两人的帽子上,身上,偶尔一点小雪飘进两人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能将两人冻得颤抖。

不过在经过一棵树的时候,贺不凡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相机:“我给你拍照吧。”

“哟,现在有了相机,都不用手机了啊。还时刻带着相机走。”梁夏月送来贺不凡的手臂,走到大树下,道路两侧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很明亮。

“买了就要用,不然就浪费了。”

贺不凡专注于给梁夏月拍照,有站着的、蹲着的、欢快的、神秘的……拍了好几十张。

“嘶~好冷好冷,不拍了不拍了……”梁夏月走到贺不凡面前直摇头。

“行,那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吧,你看看这张图怎么样?”贺不凡将照片给梁夏月看。

“不错啊,有点神秘又鬼怪的感觉。”

照片里的梁夏月站在树下,背部是光,但正面是阴暗的,雪花飞舞,满地纯白。

“拍得真好,我奖励你一个东西吧。”梁夏月凑在贺不凡耳侧说道。

“什么?”贺不凡有些好奇,居然还有奖励。

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好好珍惜的。

“啪——”

一爪雪砸在她身上。

贺不凡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啪——”又是一爪子的雪。

“笨蛋,奖励是雪球,开不开心!”梁夏月跑到远处,嘲笑道。

贺不凡伸手比了个“OK”,然后抓起身边的雪也朝梁夏月砸了过去。

打雪仗,就要是有来有往才好玩。

梁夏月下死手,头啊脸啊身子,都是一团乱砸。

贺不凡则是善良些,会避开梁夏月脖子以上,全往身上的衣服砸。

“哈哈哈哈,贺不凡,你就是打不着我,你太垃圾了。”梁夏月扭着屁股疯狂挑衅道。

“有种你别躲啊!”贺不凡上头了,真性子尽显。

“我又不是你,只会傻傻地站着不躲……”

“啪——”

“啪——”

那段时间,树下充斥着两人的笑声和雪团砸在衣服时的响声。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小车缓缓驶来,在路灯旁停下,车窗被按了下来,露出了苏秀洁化着精致淡妆的脸。

原本看见是梁夏月时苏秀洁还有些担忧,但在看见梁夏月没什么事后呼出了一口气,朝那边喊道:“喂,你们两个小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熟悉的声音传进原本还在打闹的两人耳中,两人顿时都僵住,扭头朝小车看去。

贺不凡松开手,放掉原本抓住的雪,朝苏秀洁笑道:“秀洁阿姨!”

梁夏月扬了扬手,喊了声“妈”。

“都过来,坐我的车回家!”苏秀洁喊道。

两人一起走向苏秀洁,梁夏月先开车门,屁股刚坐下去,就朝车门外的贺不凡砸了一身的雪。

这雪她握了一路,不砸不就浪费了。

驾驶座上的苏秀洁无奈地摇了摇头,扭头朝车门外的贺不凡说:“不凡,你拿雪砸回她。”

“妈!”梁夏月在车里直跺脚。

而车外的贺不凡眨了眨眼睛,还真就弯腰抓了一把雪砸在车里的梁夏月身上,车后座位置不大,她想躲都没地方躲。

“啪——”

苏秀洁没参与两人的玩闹,待两人都坐进来后,将车开往别墅。

小孩子的快乐,永远那么简单。

要是能一直不长大就好了……

要是梁冠还在,看到她们俩一起玩得那么开心,应该会高兴吧。

三人回到家,贺不凡和梁夏月跟苏秀洁打了招呼后就结伴往电梯走。

“夏月。”苏秀洁喊道。

梁夏月拉着贺不凡停下,转身问道:“有事吗?”

苏秀洁点头:“你洗完澡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梁夏月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点头道:“好。”

两人回到自己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贺不凡一直心绪不宁。

洗澡时是这样,做题时还是这样。

时间一直到晚上23:10,都没听见熟悉的敲门声。

贺不凡放下签字笔,直接去找梁夏月。

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隔壁门口传来梅姨的声音,贺不凡顿住没动。

“小姐,吃点水果吧。”梅姨声音不大,但每个字还是清晰地落入了贺不凡耳中。

“我不想吃。”梁夏月兴致不高道。

“还是吃点吧。”

“不想吃,你给贺不凡端过去吧。”

“还有一盘呢。”

“梅姨……”

“行吧,那我去给不凡小姐送过去。对了,夫人说了,以后别去打雪仗了,太剧烈运动对你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得很,没事!”

“小姐,夫人很担心你。”

“……知道了。”

后面的话贺不凡没听见,因为她已经悄悄把房门关上,背靠着房门,低着头。

梁夏月果然身体不好……

她居然今晚还叫梁夏月陪她去玩雪,她真不应该。

“咚咚咚,不凡小姐!”

贺不凡等了一两秒才扬起笑容开门:“梅姨好。”

“梅姨切了两盘水果,夏月小姐说她不吃,那这盘就先给你,你要是吃完还想吃,就去下面的冰箱拿,那里还有一盘。”

“好,谢谢梅姨,梅姨晚安。”

“晚安,不凡小姐也别学习学得太晚,多注意身体啊。”

“我会的。”

贺不凡回到书桌前,握着笔看着试题,却怎么也思考不进去。

梁夏月到底是什么病?连玩雪都不行……

“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传来,贺不凡马上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坐在书桌前拿起签字笔喊道:“进来吧!”

“嘿嘿,我又来了。”门后的梁夏月探头笑道,穿着睡衣走进来,径直走向柔软的大床。

“啊——还是你这床睡着熟悉,现在全是我的味道了,一躺你这床,我就犯困。”梁夏月趴在床上说道。

“那你先睡,我写完这套卷子就睡。”贺不凡回道。

梁夏月盘腿坐在床上,指指点点:“贺不凡,你就一定要学习学到快十二点然后秒睡吗?就不能提前躺床上,和我一起追追剧,刷刷手机吗?”

贺不凡扭头微笑:“马上要期末考了,听说年级前十奖励一万元,等我拿到奖金,我请你去吃饭。”

梁夏月:“……”

一扯到排名,梁夏月自动闭嘴。

学校有关学习成绩的奖励,向来跟她无关。

梁夏月皮笑肉不笑:“你加油,我等你请客吃饭,看我怎么吃的你破产。”

贺不凡浅笑:“行啊,钱花在你身上,我不心疼。”

虽然说要学习,但今晚的贺不凡还是提前十分钟上了床,跟梁夏月闲聊。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贺不凡就趁机问道:”秀洁阿姨今晚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梁夏月眼神闪躲了下,但语气却很自然道:“想知道?切,母女之间的悄悄话,我才不告诉你呢。”

“是谈论你身体健康问题吗?”贺不凡直接问道。

“啪”梁夏月给了贺不凡的衣服一掌。

“拜托,我身体绝大部分时间都好得不得了!哪有什么问题。”

“那小部分时间呢?”贺不凡追问道。

梁夏月耸肩道:“一个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生病,生病就去治呗。”

贺不凡还想再问些什么,就见梁夏月身子下滑躺在床上拿被子盖住自己,翻身背对着贺不凡打着哈欠,“困死了,我先睡,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

贺不凡靠着床头,垂眸看着梁夏月的后脑勺,抿了抿嘴,最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躺下,侧躺着面向着梁夏月的方向快速睡去,不知道其实背对着她的梁夏月此时眼睛睁的大大的,毫无睡意。

-

为期两日的期末考如期降临,期末考试考完,学校没有组织寒假补习,同学们都各回各家。

当晚四人一起吃了丰盛的一顿饭,包括梅姨。

苏秀洁和梅姨的兴致都很高,梁夏月倒是一般般,脸上看上去没什么高兴与不高兴。

那天晚上,梁夏月的兴致一直都不太好,贺不凡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因为考试成绩而忧伤呢。

看上去理由很恰当,但贺不凡总感觉不对。

梁夏月就不是一个会因为考试成绩而忧伤的人,她都不在乎成绩。

第二天早上起床,梁夏月笑着跟她说她今天要出国。

太突然了,贺不凡人都懵了。

“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突然要去国外。”贺不凡掐着自己的指腹问道。

“没什么大事,”梁夏月拍了拍贺不凡的肩膀,“就是得了个小病,我妈说国外有个医生很厉害,一治就好,我跟她去外国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什么小病?”

“回来跟你说吧,你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来,帮我收拾行李,回来给你带礼物。”

贺不凡不想要什么礼物,她也不在乎什么礼物。

两人来到梁夏月的房间,很安静,都在收拾行李。

贺不凡一直咬着唇不说话,直至将行李箱拉好拉链,梁夏月推着行李箱往外走时,贺不凡才握住她的手腕。

梁夏月扭头望着贺不凡,贺不凡抿了抿唇哑声道:“能根治吗?”

梁夏月一愣,笑了:“……能,一治就好。”

“我相信你。”贺不凡从梁夏月手中拿过行李箱,“走吧,我送你和秀洁阿姨去机场。

梁夏月看着贺不凡,没有拒绝,只是插兜跟在贺不凡身旁。

今早的早饭贺不凡全程低头,除了苏秀洁给她夹虾饺时抬头说了句好。

“不凡,今天阿姨要带夏月出国。”苏秀洁轻声道。

“我知道,夏月姐姐跟我说了。”贺不凡抬头回道,“我能问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吗?”

苏秀洁看了一眼梁夏月,犹豫道:“快的话一两个星期,慢的话……一个月左右。”

“好,”贺不凡没有多问。

三人吃完饭就坐着车去了机场,机场安检门外,苏秀洁强行塞了一张卡给贺不凡。

“这里面有一点钱,你尽管花,我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多照顾些自己,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梅姨说。”苏秀洁说道。

“好,我会的。”没办法,贺不凡只能收下那张卡。

马上要进行安检了,在梁夏月和苏秀洁要离开时,贺不凡拉住梁夏月,在她转身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她。

“贺不凡你——”梁夏月没想到贺不凡会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她,还抱得那么紧。

“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把我吃破产。”贺不凡将头埋在梁夏月肩颈,低声道。

梁夏月闻言笑了,伸手抚上贺不凡的头,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不准偷花哦,回来我要看到一万元整,一分都不能少。”

“夏月,走了!”后面传来苏秀洁的声音。

贺不凡缓缓松开梁夏月,梁夏月笑着从自己脖子解开红绳,最后将红绳以及上面的白玉放在放进贺不凡手心里。

梁夏月:“好好保管,等我回来再还给我,不能给我弄丢了。”

“来不及了,拜!”

贺不凡还没反应过来,梁夏月就快步走向苏秀洁,最后跟苏秀洁一起朝贺不凡挥了挥手走进去做安检了,很快消失在贺不凡的视线里。

贺不凡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块极其纯洁无暇的白玉很久,最后将它系在自己脖子上。

等梁夏月回来,她亲自给她系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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