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系统有一个,玩家请放心,】尧光的声音郑重,就像在许下某种永不背叛的诺言【我会保证玩家的安全。】

郁诗轻轻地“嗯”了一下,表情看不出变化,嘴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尧光心里打着鼓,他不愿意欺骗郁诗,但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太早知道。

诸惊羽吗?

尧光对于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个相似的名字。

是他啊。

郁诗假装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影,操控着法器朝宁瑶之的方向找去。

郁诗时刻监视着小地图,发现身后的小蓝点还真是坚持不懈地尾随了一路,她皱了皱眉头,虚心向尧光请教在游戏中杀害队友的可能性。

尧光顿了一下【玩家是想对队友下手吗?建议最好不要,他的修为很高。】

郁诗想尧光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一个金丹期作弊上来的,欺负欺负练气期的萌新就得了,遇到大喊“莫欺少年穷”的筑基期都得掂量掂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哪来的勇气直接硬刚一个实力不明的人。

即便他“目前”为止是队友。

郁诗觉得自己可谨慎了,有些狗游戏敌方可以用道具或者什么特殊技能伪装成我方队友暗戳戳下黑手,把小萌新坑得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其实队友之间是可以互相下黑手的?】郁诗面无表情地提出另外一种可能,【还是他单方面对我下黑手。】

尧光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郁诗接着追问怎么个特殊法,尧光好像也反应过来,嘴巴变得老紧。

郁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显然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好哥哥,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些提示吗。”郁诗的尾音被拖长,像含着糖说出软绵绵的话来,但仔细一听,又似乎和在直播间感谢榜一富婆的时候没两样。

但尧光软白的耳垂却是不争气地染上了一点点红晕。

他干脆把头一埋,当自己是只鸵鸟。

山河志一看自家大人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

【大人,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女人只会影响你大业的速度!!】

【大人,她这是在乱你道心!!!】

山河志在一旁叽叽喳喳呱噪得很,尧光又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些,整个人的皮肤泛上热意,似乎就要这样烧起来。

良久,才努力镇定地应下一声:“我有分寸。”

山河志:我不信。

身后的蓝点又跟了一段路程,很可惜无法从地图上面查看来人的身份,而尧光也不肯作答。

这是心虚了?郁诗津津有味地分析着刚才尧光的态度。

其实在单机游戏中也是有队友这种说法,指的就是本土NPC,而刚才尧光遮遮掩掩的模样却证实了这个游戏种有第二个真人玩家的存在,唔,也没有很确定,但**不离十的样子。

郁诗之前就隐隐约约有了某种预感,先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后来确定没有生命安全之后,整个人开始放飞自我,她不介意在自己的主线任务上再加上一条——探索尧光的秘密。

随着郁诗的前进,地图上灰色的阴影部分逐渐变成清晰的道路,而几个人物图标也出现在了上面。

是月临仙宗。

这时,郁诗忽然发现身后的蓝点加快了速度,在地图上化作一阵蓝色的流光,郁诗几乎没有在身旁感受到了任何的异样,就看见蓝点与自己擦肩而过,一下子追到了自己的前面。

而那个方向,正是月临仙宗的方向。

哦吼,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

月临仙宗的弟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朱羽消失了一段时间。

此时他们正在离一条小溪不远处暂时休整,顺便捕捉前来饮水的妖兽或是灵兽。

在又杀死一头低级的三角鹿之后,不知是谁先开了一个话头。

“也不知仙音派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契约到高阶的灵兽了。”

“哼,就凭他们。”

“但他们整体的修为比我们高。”

不知道是那道声音答出了最后一句,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回忆着他们之前见到的那群人,心里止不住地暗骂,居然派老人和他们这种小弟子进入同一处秘境抢资源,简直是不要脸!

月临仙宗和仙音派一向不对付。

虽然月临仙宗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门派,就算是天堰剑宗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群只懂得杀杀杀的大老粗,但他们单方面地最瞧不起仙音派。

仙音派和月临仙宗堪称修界两道装逼门派,前者出行皆着绿衣怀抱长琴,后者出行一贯白衣长剑,头带月石额饰,但不知为何,仙音派在修界无论是名声还是人缘都要比月临仙宗好上许多。

月临仙宗一方面是恨修界其它门派不长眼,另一方面也单方面厌恶其仙音派的自甘堕落来。

因此,今日被仙音派“教训”的时候双方人马那是一谈就炸,险些动气手来。

好在宁瑶之及时出面制止。

听到自家弟子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话,打坐的宁瑶之睁开双目,淡淡地安抚下躁动的情绪:“虽然不知为何此处与传言中相差甚远,但近日大家也都发现此地危机重重,能活着通过考核的才是胜者,至于其它人……说不定运气不好呢。”

没有人听出宁瑶之的深意,但这番话着实安慰到他们受挫的小心灵,纷纷应和。

君临歌看着面前这般不过三秒钟就忘记了教训的同门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天知道发生冲突的时候她还在想,若真的开战了,她得和叶铮想法子悄悄逃走。

仙音派来的可是五个金丹期,其余十个皆是元婴期,最强的那个甚至离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遥,怎么打,用自己的人头把敌人的琴中剑磨卷刃吗?

“有灵兽!我抓到了!”

忽然,远处的一个弟子惊喜出声。

众人一下子就把刚才的话题抛之脑后,把那名拿得头彩的弟子团团包围起来。

“只是一只彩风斑鸠,不过是筑基期的灵兽,也不善法术。”有人锐利地批评这只被刺穿腹部挑在剑上的小鸟。

“倒是擅长逃跑。”有人补上后半句,眼见只是一只筑基期的小灵兽,大家兴致缺缺,“还是再找其它的吧,听其它门派的弟子说,此处——”

他特意压低了嗓子:“有上古的神兽。”

神兽二字一出,其它人的眼睛都发亮了,“此话可当真?”

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看向彩风斑鸠的时候的眼神也就没有那么兴奋了。

“那这只我先喂了药迷住再说,若是能有更厉害的灵兽,说不定可以当个零嘴。”

此话赢来一片赞同。

只是宁瑶之幽幽地看向这边三五成群的弟子一眼,没有出声。

朱羽呢?

宁瑶之忽然发现一直混迹在队伍中的人少了一个,还未等她心里生出其它的盘算,朱羽就从远方的一颗大树后走来。

手里抛着一枚金色的球状灵器,当他走近的时候,宁瑶之才发现是几道锁链包围起的球状牢笼。

“送你。”

“为何?”宁瑶之没有伸手去接。

她感受到了法器困住的灵兽的灵力波动,起码有元婴期的修为,一只堪比元婴期修士的灵兽,别说是秘境里拥有神兽血脉的灵兽了,就算是外头的普通灵兽,都是有价无市。

虽然意动,但宁瑶之对这个在上一世没有出现过的人还是戒备大于信任。

朱羽叹了一口气,双手作投降状:“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虽然还没来得及出手,但算那个……精神出轨吧。”

“道友这是何意,在下与你清清白白,何须如此污蔑与我?”宁瑶之怒了,虽然她不知道朱羽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但出轨二字她可是懂得意思的!

自己与朱羽不过认识三日,连同行的情分都没有几分,何来出轨一说。

朱羽没想到宁瑶之入戏那么深,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小心把几缕发丝勾出来,像极了不知所措的金毛大狗。

“就是,你不是想杀那些人吗,哎……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也是这样以为的,”朱羽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宁瑶之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看起来可吓人了。

朱羽吓得嘴皮子都不听使唤,飞快地说出了最后的结果,“是仙音派那些人,本来我想去救来着,但好像已经有人先我一步了。”

宁瑶之的心了一个咯噔,朱羽这话什么意思,她出手应当是天衣无缝,就算是掌门亲临也看不出她做了手脚。但面上却强装镇定:“朱道友心善,但仙音派的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朱羽心里吐槽,那刚才悄悄把引兽粉附着到人家本命法器上面的人是谁,难不成是我吗?

朱羽觉得自己很头疼,有必要先和这个小萌新说清楚现在的状况,“说起来你要叫我一声师兄,嗯,前辈也可以吧,虽然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但是这里的人……”

声音越来越轻,天色也适当地暗沉下来,四周的虫鸣声仿佛都在一瞬间寂静,焦灼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压抑地翻滚着。

“都是真人。”

天空彻底暗了下来。

两人齐齐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停在头顶上的巨大扇子。

那是郁诗的法器,和郁诗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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