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校草家此时欢乐无比,梁蔚这边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因为沢田纲吉还没有醒。
睡梦中的沢田纲吉很容易让人看出他的难熬,那么,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呢?
“梁蔚……”沢田纲吉边走边喊梁蔚的名字。然而留下来的只有回音和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呼吸声。略沉重的步伐显示出他的状态之差,而漫无目的的样子也说明他的迷茫。
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如果自己不喊叫也不行走的话,仿佛附近就会有鬼怪出现,然后来到他面前。“……梁蔚酱。”沢田纲吉蹲下来,第一次喊出距离小了许多的称呼。
“呼~”沢田纲吉猛然站起身,刚才有一股热气萦绕在他耳边,分明是热的确让他觉得连血液都冰冻了。他双手捂住耳朵,只睁一道眼缝看周围有没有人。令他既失望又庆幸的是,周围连光都没有。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看到一片黑的?
沢田纲吉有点害怕。
恍然间他似乎来到了婴儿时期,卧在妈妈的肚子里,暖暖的。而后他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站在一幢高楼下,面对比自己高无数倍的大厦,他没有恐惧,而是充满向往,仿佛这是他憧憬已久的地方。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里啊。
“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沢田纲吉听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发问者不知道是谁,但他并不排斥。他沉默着,而后声音又出现:“你还记得,这是你第一次独自一人吗?”这声音和之前在他耳边呼气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是谁?”
沢田纲吉的询问如同自言自语,因为自己早就迷失在梦境中了。“哈哈哈……”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难以分辨性别,“我啊,是你的第二意识哦~”又道,“和蔚蔚见第一次面的,就是我呢。”
蔚蔚?梁蔚?
“可恶!”狱寺隼人用拳头捶一下墙,戴满戒指的手攥紧,仿佛在怨恨自己力量的弱小。山本武看着既生气又难过的狱寺隼人,有些后悔自己的无知——一场黑手党游戏,莫名成了真。虽然他有预感到这事儿的发生,却还是觉得太严重了。伤心、后悔、烦恼、生气……各种情绪交杂着,一股脑塞进他脑子里,用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内心,那绝对是百感交集。
他们把夏马尔医生拽过来,本以为这个好色却医术高深的家伙总能看出一丝端倪,然而夏马尔只是摇摇头:“我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太特别了。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类似的表现。这是一种被称为‘深海’的诅咒,据说只有遇见命定之人,诅咒才会被解除。”只是这过于幻想。
狱寺隼人他们的心情宛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就沢田纲吉的样子,没有人可以让他醒来啊!
里包恩拉拉帽檐:“那么,这‘命定之人’的定义是什么呢?”夏马尔无奈道:“它说,非己者,唯一者,曾经相见。”这几乎等于没说!
“不,有一点很有用——曾经相见。”云雀恭弥走进病房,看着他们说道。
“那时候你沉睡了,我就出来了哦。”他终于显形,模样和沢田纲吉相同,只是那兽瞳说明了他们的区别。沢田纲吉对对方完全没有印象,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第二意识”,而且,第二意识是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他有过记忆的空白,在他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只有这一点,如同一滴水珠,坠入湖水,泛起阵阵波澜。沢田纲吉抬头看他,神情温和地说道:“那你可以把那段记忆共享给我吗?”对方犹豫片刻,点头。
于是沢田纲吉感觉自己被浸在深海中,周围是海在压着他,平静却深沉的记忆如水般涌入大脑,他看到了,以旁观者的姿态。
被打开了上帝视角的沢田纲吉,从高处看到了“他”——第二意识。“他”慢悠悠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入不了“他”的眼,只有往前再往前,那个黑色头发的猫瞳男孩,才是最不逊色的。“他”直直盯着被人群时而遮挡的孩子,内心升起淡淡的满足。
沢田纲吉竟然诡异地和“他”共通感受,在他的内心,一种异于他先前感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