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只是运气好...”
“良善、危机、预言、望天......”每一项都对上了。
不需要祝明昭多解释，林肃靖便找到了自己遗漏的所有细节。
“冰川......”林肃靖呢喃着转头看向玻璃墙外的蓝天，眼神逐渐发亮，“因为它的存在，林安才能躲过这么多次意外吗...”
“不对哦。”祝明昭伸手敲敲桌子，将林肃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林肃靖不解的看向祝明昭。
“无论是否有冰川，林小姐都会躲过去。”祝明昭纠正到。
“未来之事无法改变过去之实。”
“这是世界发展的基础。”
“冰川带回的是未来的记忆。”
“而未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作为过去的现在。”
“......”林肃靖蹙眉思考。
“所以其实是林安先躲过意外，后看见冰川，又因为看见冰川能够预见未来，而在过去躲过意外。”
“行成一个互为因果的闭环?”
祝明昭还是摇头，“时间是一条永远向前的河流。”
“即便林安没有遇到冰川，她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躲过这些意外。”
“冰川只是恰好路过，被规则捕捉当做那个原因而已。”
见林肃靖还是似懂非的样子，祝明昭思考了一下，又道，“冰川的时间轴与我们的时间轴是两条逆向前行且不相交的平行线。”
“本质互不影响。”
“林安身有功德之力，在规则之力之下本就可以躲过灾祸，是世界意识偷懒，借用冰川的力量去达成本该由它自己完成的事。”
祝明昭试图将逻辑解释清楚，但这确实有些太过抽象了。
‘如果还是听不懂就只能靠自己意会了。’ 祝明昭无奈。
而支着脑袋认真思考的林肃靖过了一会儿终于理清了逻辑。
不过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这样的话，乌鸦成精也不是冰川诞生导致的吧。”
“以乌鸦成精为节点的话，冰川逆流只会流向过去，我们不可能在作为未来的现在看见冰川。”
“没错。”祝明昭点头。
关于这一点，在确认冰川存在时祝明昭就明白了。
“具体的原因还需要再了解其他讯息才能推断。”祝明昭说。
“还真是复杂啊。”林肃靖感叹，“明明昨天还感觉好像很简单就查清楚了。”
祝明昭笑笑，语气却有些惆怅，“其实已经算是查清楚了，现在只是在做附加题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哈哈哈哈。”林肃靖笑到，“至少这个附加题还蛮有意思的。”
祝明昭看着一脸开朗的林肃靖，搓了搓自己脸颊，陷入思考。
‘这就是年轻人嘛。’
‘白干活也这么开心。’
林肃靖可不知道祝明昭的疑惑，搞清楚了不解的地方，现在兴致高昂。
转头看了看桌上的笼子，伸手摸了摸，林肃靖语气轻快地问，“这个要送到林业局吗？”
“啊？”祝明昭反应了一下，“哦，那只是对外托词，要送出去也得行动处的人去送。”
“先带回事务所，看看有没有哪里能接手的，不行的话再提交给行动处。”
“这样啊。”
见林肃靖没有再提问的想法，祝明昭起身拎起笼子，“走吧，回事务所。”
“好。”林肃靖点点头，又看看祝明昭手里的笼子，“我来拿吧。”
祝明昭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拒绝，“行，别把布弄掉，被看见了不好解释。”
“嗯，我会注意的。”林肃靖接过笼子，咧嘴一笑，“要是被看见了，就是说是只八哥，大部分人应该也分不清。”
“唔。”祝明昭侧目，“是个好主意。”
咖啡厅离事务所不远，祝明昭两人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
湛蓝的天空上浮云都少有。
知晓此时正有冰川路过，林肃靖对天上的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要看见冰川就能看见未来吗？”林肃靖好奇的问。
《万物有灵》里并没有详细说明这点。
如果只要看见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都能预见未来吧。
毕竟城市人口密度这么高，抬头看天也是很常见的动作。
“当然不是。”祝明昭回答。
回去路上闲着也是闲着，祝明昭也不介意为新人解惑。
“想要通过冰川看见未来需要满足未来，现在，过去三个节点都与冰川产生链接。”
“一是冰川要在你的未来里见过你，二是你要在现在的时间点看见冰川，最后冰川要在过去的几日内能够入你的梦。"
“满足这些条件你才能在看见冰川时想起梦中冰川共享的记忆。”
林肃靖仰着头观察天上浮云思索，“听起来并不容易啊。”
“为什么冰川不直接在我看见它的时候就共享记忆给我呢？”林肃靖疑惑。
如果冰川不介意告诉我未来的话，直接共享会更快吧。
“规则。”祝明昭提醒，“自古以来窥探未来都是违背天地规则的。”
“泄露未来自然也是。”
“那为什么在梦中可以？”
仔细回想的话，无论是《万物有灵》里写的，还是现实里林安的描述，确实也都提到了‘像在梦中见过’。
“梦境是规则遗落之地。”
祝明昭回答。
“唔？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林肃靖惊奇。
祝明昭反问，“仔细想的话，只有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么？”
“...这倒也是。”林肃靖思考了两秒，“这样的话，梦境里会存在真实的仙神妖灵吗？不被规则限制，也可以一直存活吧。”
“理论上是这样。”
祝明昭否认了林肃靖的奇思妙想。
“但梦境是会结束的，长梦不醒者恰恰又没有梦。”
林肃靖仰着头看头上蓝天，脑子又转了转，心里冒出一个不太礼貌的想法。
‘植物人呢？’
“哈？”祝明昭挑挑眉，转头看向落在身后一步之隔的人，“这个想法挺有意思。”
“也许一直醒不过来就是梦里被缠住了呢？”
林肃靖扯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笑，“有这种可能吧。”
“理论上不太可能。”祝明昭琢磨了三秒，摇了摇头。
林肃靖看看祝明昭，结合自己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有可能喽。”
就跟原则一样，原则上可以，就是不行，原则是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闲聊几句，已经到了事务所跟头。
祝明昭没反驳林肃靖的理解，刷开事务所大门。
许福不知道说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一看就知道又跑去行动处混吃混喝了。
祝明昭目光如炬，精准的落在桌上的许福身上。
许福毫无感觉，自顾自的理毛，等两人走进了才抬起头，竖直的瞳孔直直落在林肃靖手上的笼子上。
林肃靖将鸟笼放到桌上，揭开黑布。
重见光明的黑鸦张嘴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嘎！”
“这家伙要怎么处理，别跟我说要留着事务所里喵。”盯着笼子里的黑鸦，许福的语气有些嫌弃。
林肃靖仔细琢磨却从中琢磨出点兴致勃勃的气息。
抬头看看许福竖直的瞳孔，又低头看看完全一无所觉，还在伸脖子展翅膀的黑鸦，林肃靖直觉它要是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看，争星观愿意接收的话就送过去，不愿意就给行动处。”祝明昭随口说到，“行动处要是也处理不了就只能先留事务所里。”
反正在引溪省内是不能直接放走的，转头要是又跑去找林安的麻烦，她们这一单就白干了。
“哦。”许福抬爪挠挠耳。
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期待。
正准备为自己发声的黑鸦后知后觉的抖了抖羽毛，“嘎～”
略显谄媚的叫声终于让祝明昭意识到了什么。
‘忘了。’
还没等她再次强调事务所是不允许虐待嫌犯这件事，林肃靖先开口了。
“林业局允许的话，我来养着如何？”林肃靖提议，“可以用来学习鸟语。”
“唔...也不是不可以。“祝明昭托腮，认真思考，“正好昨天你也练习过了。”
祝明昭说着看向许福，“你觉得呢？”
许福抬眼看看一脸认真的祝明昭，又看看一脸正直的林肃靖，不爽的哼了一声，“我好歹是只妖好吧。”
怎么可能被本能支配。
即使这家伙看起来确实又点儿欠抓。
瞥了眼贼头贼脑的黑鸦，许福烦躁的甩了甩尾巴，“你的委托，你决定喵。”
林肃靖和祝明昭对视一眼，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祝明昭也笑着耸耸肩，“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带回去养着吧，注意不要让它飞出来了。”
“好。”林肃靖点头保证。
解决了乌鸦的处置问题，祝明昭看了看时间。
虽然还不晚，但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安排了。
“要接着跟许福练习控制灵力还是先回去了？”祝明昭问。
林肃靖思考了两秒，“还是练习一下吧。”，说完转头看向许福，诚恳的问，“就是不知道许福你有空吗？”
“喵。”许福挠挠耳朵，没有拒绝，转身跳下桌子往二楼去。
祝明昭挑挑眉，“那就去吧，等下班了我再喊你们。”
“好。”
林肃靖拎着鸟笼跟上许福的步伐。
祝明昭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一人一猫，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下下颚。
‘许福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情绪速报－
祝明昭：许福果然怪怪的[柯南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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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委托圆满结束！
因为要构建世界观所以开头比较慢热，后面节奏会快一些，感兴趣的宝宝点个收藏养肥吧[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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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与浮云 结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