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惹到他了

“将军放心,昨晚的事属下不会多说半个字。”

贺云峥甚至还做了个起誓的动作,可这不但没有让商无惑觉得放心,反倒是更难堪了。

所以,他昨晚肯定是说了什么对吧?

“……本将军,昨晚说了什么?”商无惑硬着头皮问道。

暗卫贺云峥故作为难,吊足了商无惑的胃口,正要娓娓道来,卧房的大门猛地被副将推开。

“将军!探子来报!”

副将火急火燎地来到床前,看见自家将军那黑成锅底的脸色,以及床前端着茶杯,一副侍候起居的模样的暗卫时,顿时一噎。

他是不是进来的又不是时候?

“说。”商无惑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是。”副将压下心中的古怪,汇报道:“琼崃宗长老对外宣布,宗主因遭奸人所害,坠落悬崖,生死不明,现由几位长老暂代宗中事务,并下令全宗上下全力搜寻宗主下落,还号召江湖人士施以援手,知情者有赏。”

“猫哭耗子假慈悲。”

商无惑笑的讽刺,贺云峥是如何生死不明的,琼崃宗的那帮家伙比谁都清楚。

群龙无首之下不但不封锁消息防止其他江湖人士趁火打劫,反倒是这么急着散布宗主失踪的消息,不就是想要趁机霸占琼崃宗吗?

还全力搜寻,怕是恨不得快点斩草除根吧?

“嗯?”副将突然将视线放在了那暗卫身上,疑惑道:“你主子都下落不明了,琼崃宗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咋一点都不急呢?”

商无惑闻言也抬头看向了眼前这个有些过于冷静的暗卫,目光逐渐凌厉,似乎在等一个妥当的答案。

而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被比作猫哭耗子里的耗子的贺云峥,回神时就对上了两双探究的眼睛。

“……”

“宗主没死,属下在等宗主传来的消息。”暗卫贺云峥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强模样。

商无惑和副将看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丧气话。

“你们都下去吧。”

商无惑挥挥手,他现在头疼得厉害,想缓缓。

副将是个糙汉子,应了一声就走了。

贺云峥碍于现在暗卫的身份也不好多留,就到了门外候着,只是外面的天还很凉,他站了没到一刻钟,就咳嗽个不停,连带着没好利索的伤势也开始隐隐作动。

“刷——”

卧房的门突然敞开,贺云峥咳的停不下来,回头瞥了一眼,就看商无惑正皱眉看着他。

“抱歉将军,打扰……”

“进来。”

“……”

贺云峥挑眉,商无惑这么体恤下属的吗?

卧房里的地龙很暖,贺云峥进来之后就好了很多,但经脉还在隐隐作痛,他在尽力不表现出来。

只是,商无惑自从他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得贺云峥有些心虚。

“受了伤?”商无惑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嘴。

暗卫贺云峥立马挺直了脊背,“小伤,不碍事,将军可是有事吩咐属下?”

“坐下。”商无惑眼神示意。

暗卫贺云峥不明所以,但还是遵从命令坐在了商无惑旁边仅有的一个凳子上。

下一秒,商无惑突然抓住暗卫贺云峥的手腕,快到专心对抗疼痛的贺云峥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收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脸皮揭了吧。”商无惑面露愠色,语气也冷了不少。

贺云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有些理亏地揭下了人.皮.面.具,“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咳嗽的时候,没来得及改变嗓音。”商无惑直视贺云峥的眼睛,“贺宗主骗的在下团团转,好玩吗?”

一想到自己急得要命的时候,贺云峥就在身旁看着,商无惑就气得不行。

“形势所迫。”贺云峥略显苍白的解释。

商无惑沉默不语,他能理解贺云峥的处境艰难,如今假死脱险,的确更方便暗中办事,不论是对琼崃宗那边,还是穆尧青那边,都是很好的烟雾弹。

但是,和他商量一下不行吗?就看着他着急?

还是说,贺云峥到底还是不信他?

似乎是看出了商无惑的想法,贺云峥端正了神色,“并非不信任,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罢了。”商无惑抬手打断贺云峥的话,霍然起身,“贺宗主自有打算,在下也不多探问,念在过往的合作,贺宗主可留在府上,将军府很安全。”

说完,商无惑就要出门,像是要把这里让给贺云峥一样。

贺云峥薄唇微抿,心说这是把人惹到了,纠结之下还是快步挡住了商无惑。

“贺宗主还有话说?”商无惑现在的确有些生气。

“我……”

向来巧言善辩的贺云峥突然语塞,他本想说不是有意欺瞒,可他确实欺瞒了,可不就是有意的吗?

商无惑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这人嘴里冒出一句道歉的话,神色顿时冷了几分,推了贺云峥一把就往外走。

可他前脚刚迈出大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凌乱的碰撞声。

啧,不管他,死不了。

商无惑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几个呼吸后,一道身影掠入卧房,带进一阵冷风。

“凳子得劲?不知道上床坐着?”

商无惑没好气地扶起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快要坐不住的贺云峥,粗鲁地把人扶到了床上。

贺云峥却笑了,“商将军还真是面冷心热。”

“闭嘴,等着。”

商无惑啧了一声,转头去唤府上的军医。

……

商无惑带着孟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贺云峥已经褪去外衫盘膝坐在床上,胸前遍布的小红点,足以见得贺云峥已经施针多次了。

“贺宗主需精确地告诉老夫,为压制伤势,共施了几次针?”

孟叔自从知道上次治疗过的那位公子就是琼崃宗的宗主时,态度都尊敬了不少,尤其是意识到自家将军对人的态度之后。

如今外头风声这么紧,将军竟然把琼崃宗的宗主藏在府上,这……啧啧啧。

“三次。”贺云峥如实回答。

孟叔听了面色一变,准备拿针的手又放下,语气沉重道:“施针固然可压制伤势反扑,但凡事过犹不及,若再次施针,怕是凶险,老夫且看看,烦请贺宗主伸手。”

贺云峥对此似乎并不意外,淡然伸手。

片刻后,孟叔收手,叹气摇头:“贺宗主此番怕是伤了根基,切莫再操劳,老夫开几副温养的方子,先修养几日瞧瞧。”

“多谢。”贺云峥垂眸道谢。

一旁的商无惑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三长老给的那个瓷瓶掏了出来递给孟叔,“孟叔,看看这个,能治他的伤吗?”

孟叔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顿时眼前一亮,“可以,这药世间难寻,不过……”

“不过什么?”商无惑追问。

“不过,不宜服用多次,三次是极限,贺宗主的内力虽然浑厚,但毒素郁积过多,经不住太过凶险的药物,这药若是超过三次,贺宗主的经脉,怕是承受不住。”孟叔十分严肃地说道。

商无惑听了,倒出一颗,然后把剩余的药塞回了腰带里。

“孟叔,你先去吧,温养的药照常开。”

“诶,好。”

孟叔走后,商无惑把药递给了贺云峥。

贺云峥苦着脸接过,“商将军不打算给贺某来杯水吗?贺某刚刚可是给商将军倒了的……”

“……”

商无惑听了转身倒了杯水递给贺云峥,谁料贺云峥根本不接,吞了药丸,就着他端水的手就喝了一口。

“你!”商无惑瞪大眼睛,差点没把水杯扔了。

“扯平了。”贺云峥笑着退回去,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松散的衣襟微微敞开。

商无惑看着突然跟变了个性子的贺云峥,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有些大,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放杯子。

突然,商无惑凛然抬眸,手一伸,精准地抓住一支箭,上面绑着字条。

“等等。”贺云峥慵懒之色褪去,“商将军不必追了,是我的人传信。”

“贺宗主的人还真是哪里都去得。”商无惑轻嗤一声,把箭上的字条弄下来扔给了贺云峥。

贺云峥快速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毁了,看着商无惑说道:

“商将军,有进展了,距离琼崃宗十里处的溪边树林里,有穆尧青的旧部,在琼崃宗内乱中受了重伤,商将军搜查琼崃宗的时候,这伙人暂时逃到了那里,由于伤势过重还没来得及撤离,现在去,抓得住。

若是这伙人口中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商将军也该让贺某尝尝甜头了,我们的交易,商将军也该给点回报了。”

商无惑盯着贺云峥已经快要挂不住的衣襟,视线别开,道:“贺宗主都是这么谈交易的吗?”

贺云峥眨眨眼,顺着商无惑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

“商将军,在下受伤了,脱衣疗伤,有何问题?”

“在下叫了军医,军医说了,不用施针。”商无惑言外之意,不用宽衣解带。

“哦。”贺云峥依旧我行我素,似是困惑地往前探了探身,“商将军为何离我那么远?商将军谈事,都是这个距离吗?”

“……”

商无惑额角狂跳,你他娘的先把腰带系上再说话!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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