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色的天空下绯红的硝烟在地面上慢慢腾飞,白色的蒸汽悄悄地侵入空气,一片浑浊中缓慢的走出几个人。
“比良,这次叫你回来是因为一件事,只有你能做的事。”库洛洛边走边把手中的书合上,看向旁边掩盖在一片朦雾中的人,他的语气分外温柔。
那片迷蒙中缓缓显示出一个人影但是随后又再次隐没。
“没问题,只要是库洛洛说的我都会去做。”
库洛洛愣了一下然后又挂起往常的笑容,他抬手伸进雾里摸摸里面人的头发。
“还是个孩子啊。”
之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走在旁边的飞坦撇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笑着的库洛洛。这次的任务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回去的只可能有两个人,生离死别的事情飞坦早就习惯,悲伤这种情绪只是给自己增添累赘的东西。
比良匿藏在一片浓雾中静静的看着两个走在他前面的人,一个是自己从小一起生活的飞坦,一个是把她和飞坦救出研究所的库洛洛。
她捏紧手中抓着的红色油纸扇,按压住心底的不安和对死亡的厌恶,缓缓地伸出手握住飞坦的右手。她有一个秘密,一个到死也不会说出去的秘密。
“飞坦,赌上我奈落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让你死。”比良奈落是一个矛盾的人,她渴望超越死亡的战斗却又讨厌死亡这一事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渴望能一直活着却可以为了飞坦舍弃性命。
只因为对象是飞坦,她可以为了对方放弃一切。
飞坦啧了一声回握住那双冰冷的手。他从来没觉得比良奈落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听的,除了象征死亡没有一丝意义。但是接受那份力量的人都叫这个名字,所以从比良奈落生下来开始她就要叫这个名字。飞坦曾经为了她的不反抗嘲笑过她,但是飞坦明白,那是获得力量的一个制约,一旦破坏就是死亡。
库洛洛在一旁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不想牺牲旅团的任何人,但是在这之上,旅团不能缺少飞坦,不解决这个问题会导致很多麻烦。为了旅团,某个人的牺牲是必要的。
但是说实话,失去旅团第三名还是很遗憾的。
“前面就是新建的研究所,想要让飞坦的力量变的完整就要拿走在研究室里的一块宝石,里面封印着飞坦的力量。”库洛洛并不认为一个人的能力可以被抽取并且被封印,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飞坦的力量被抽离身体封印在了一块石头里。
“库洛洛,你们直接进去,外面的人交给我。”研究所的外层防护人员较多,而在研究所的里面除了那些疯子之外没几个可以引人注意的角色,凭借库洛洛和飞坦的能力可以走到里面顺利夺取宝石。
“外面的防卫部有一名除念师。”这就是库洛洛说的必须牺牲一个人,一旦作战部队里有除念师的存在,那么一定会有一人被消去念力,在流星街力量就是一切,失去念的人会被另一个强大的人吞噬,成为对方力量的基石。
不过这也是库洛洛这次决定三个人来并且选择比良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她和飞坦的特殊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比良的一部分念力是被封印在灵魂里,她可以在身体的念力被消除的时候应用被封印的念力。
用她最自满的防御力来抵消除念的能力。一旦被去除念力,就算是旅团的成员,面对那么多的敌人,想要活下去也很困难,唯独只有比良可以一拼。
“知道了,库洛洛。”缠绕在周身的雾气散去,比良把纸伞拿在手里转个圈甩去上面的水珠之后重新撑起。
“在旅团的生活,我很开心。”像是留下的遗言,在看到那栋灰色的建筑显现出来之后,比良压低身体将纸扇收在背后冲了过去,黑色的紧身衣牢牢的包裹身体,外面的白色大褂猎猎作响,她的速度虽然没有飞坦那么快,但也是目前旅团里第二名的存在。
飞坦听到比良的话插在兜里的手紧紧握住,在听到前方传来一声爆炸声后,他和库洛洛飞快的移动直直冲入研究所,路过比良的时候斜斜一瞥后又收回视线。
身后突然暴起的粉色花瓣有几片随着风飘摇到库洛洛的面前,他轻轻伸出手抓住拢在手掌。
“樱花,说到底,就是消逝过快,在风中摇曳的虚幻的东西罢了。太过华丽,从而丧失了战斗的本质。”就像她的生命一样,转瞬即逝。
飞坦脚步微微一顿。
“无聊的自我满足,完全没意义,我们是盗贼,只要杀死敌人就好了。”他还记得当他问她为什么要选择樱花作为战斗的选择,她说让将死之人在死前看到一场盛大的绽放,这是她的仁慈。
无意义吗……
库洛洛勾起嘴角嘲讽的笑出声。那是对于流星街这个地方来说太过华丽的战斗方式,但是却和流星街这个名字一样,美丽而残酷。
“我们得再找个医生了,比良死了还真的有很多不便。”
“啊。”
“嗯……单纯的是医生也很没意思,还是填补她的战力缺失吧。”
“啊。”
两个人静静地往前走,没有一人停下来回头看被舍弃的同伴。
时间一点点流逝,此时外面的比良已经结束了战斗,天色渐渐变暗,她的不安变成了一个不让人惊讶的现实,说实话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失去念的她也不过是一个会点体术的小女孩,所谓封印在灵魂里面的念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应对敌人。腹部开出的一个洞汩汩的涌出鲜血,多处暴露的贯穿伤已经不是仅仅缝合就能治疗的程度,她的生命的死线已经多到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的程度。手里握着的手术刀滴落粘稠的暗红,夜风拂过,整个夜色在她面前开始飘零,大片大片的黑暗侵入双眼。不知道何处飘来的音色,将寂静吹散,她凝望着颤抖的月亮,心中似乎还想抓住什么。
她已经把敌人都杀死了。
她应该完成了库洛洛的请求了。
颤抖的双手已经抓不住手术刀,银质的武器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这群生活在流星街的人就是挣扎着活下去的怪物,眼前看见的东西全部都想得到。没有一丝犹豫的,不管牺牲什么也不在乎。
从始至终她最想得到的就是飞坦,飞坦是她眼中唯一的色彩,是她不管怎样都要抓住的东西,至死不休。
比良轻轻笑出声,就算是死亡又如何,流星街的人什么时候死也不意外,更何况为了飞坦,比良愿意死。他们之间是超越爱情友情比之更深的关系。
如果有人说比良奈落是一个怪物,那么比良奈落会很开心,她喜欢把双手触及的东西全部毁坏,然后在心里构现出一个虚假的世界,把自己珍藏的东西一个个放进去。飞坦曾经说她不敢反抗,但其实是她不知道意义何在,只一味的向前冲,不懂反抗是什么,她只是遵从心里的声音,去拥有全部。
寒冷渐渐袭上身体,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身体控制不住的砰地一声倒地,在沉沉的月色中,她凝望黑暗中的一切,当那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在她面前停留的时候,比良奈落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啊啊,本来还想死在飞坦的手中的。
——————
她死了,比良奈落死了。
本应该是如此。
比良奈落躺在一张粉色的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嘴里呢喃着自己死了。
“小樱!还不快点滚下来!”楼下传来的怒吼唤醒床上躺着的比良奈落,她复杂的看向门。在一周前她也是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的,醒来之后就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全部都很陌生,不管是战斗体系还是生活状态。
她之前被叫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呆呆愣愣的看着那个女人暴怒的开始发火,忍下心头的厌恶比良奈落开口说了一句。
“闭嘴女人!”
之后她头上被狠狠敲了一下。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黑人问号 .jpg】﹟
介于这个女人恐怖的动手能力而她自己现在身体里的力量很杂乱,念力恢复不了而且查克拉很少。她决定向这个女人低头,就像库洛洛曾经为了宝石向无数女人低头一样,她选择屈服于恶势力。
反正是库洛洛教的,保命要紧:)
那天她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去整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凭借这个小姑娘脑袋里的东西,她知道的很有限,像是一个广阔世界的门被打开了,但她只能偷窥一角。
比良奈落现在作为春野樱重新活过来了,这是个好事,春野夫妇需要自己的春野樱活着,而她想要自己活着。所以比良奈落将以春野樱活下去,但是她却不会变成春野樱。
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不能再见到飞坦。
早就想通一切的春野樱拉长嗓子回答:“是是是,我知道了。”
她慢悠悠的打着哈切走下楼,春野芽吹看着春野樱不成器的样子狠狠地拿勺子敲上了春野樱的脑袋。她吃疼的叫了一声用眼睛瞪春野芽吹,但是看见这个女人又要拿着勺子敲上来,她就咽下心中的怒火乖乖的走到桌子旁吃饭。
“你这个孩子为什么老是这样的态度,真是的,和别人家的孩子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其他孩子都能乖乖听父母的话啊。”春野芽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把饭一碗一碗的重重放在桌子上,春野樱牙疼的听着这个女人的抱怨。
“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么无聊的事,饭都要变得难吃了。”外人如何关她什么事,这么想要别人家的孩子就自己去抢一个,与其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抱怨还不如接受现实。春野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软香的米粒送入口中的温感让她倍感珍惜,就算是进入旅团钱已经变得不重要,生活质量也有很大改变,但是这种味道的饭她是第一次吃到。
和飞坦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这种感觉。
这是这一周最困扰她的问题,她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这种感觉总是让她很放松,明明是个十分弱小、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的烦人的存在,但她意外地不讨厌。
听到春野樱的话,春野芽吹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勺子敲她。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她了。”春野兆笑眯眯的劝春野芽吹不要生气,春野芽吹立马回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春野兆尴尬的摸摸鼻子选择了闭嘴。
春野樱叹口气,在这个家里总是这个女人强势的主持一切,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顺从。
这是一个软弱的家庭,与流星街不同,到处充斥着平庸的气氛。
在这个忍者的世界很单纯。力量、家族忍术、血继限界这三样只要有一种就很容易成为强者,而春野樱的家庭,很不幸三样没一样。父母只是小小的中忍别说血继界限,就连家族忍术都没有,而她自己的查克拉量不足想要获得强大的忍术是不可能的,最大的极限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忍。这样普通的身份,要想成为忍者活下去,就只有努力。
她这一周的时间都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战斗体系,既然她选择成为忍者活下去,而且死过一次的她也格外珍惜活着的感觉,那么想要继续活下去她必须变强。
和念力一样,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战斗能量—查克拉。这是一种属于提取自己身体细胞中的能量的战斗方式,过量提取会加速死亡,少量提取就会使查克拉不能充分发挥。这点倒是和念力一样,念力是身体里的气,是生命能量,这两种力量唯一的差别就是念力随着锻炼可以有限范围内无限增多,而查克拉是天生的,后天增多查克拉很困难。
简单点就是,气可以随着时间增加,而细胞活性却是一定的。
这么想着的春野樱嘟嘟嘴,她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小姑娘身体里的查克拉少得可怜,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用这个身体里那点自己灵魂里封印的念力趁还没有完全散去之前强行打开这个身体的精孔。
所有的封印都是基于□□进行的,能把自己带来的念力保存一段时间,说明这个身体还是可以修炼念的。但是每个人念的特质不一样,此时此刻她还是挺希望这个身体的念是强化系,这样她就可以用这个身体的念把自己的念作为基础来修复。
强化系的特点就是把自己的念注入到某一种物质中来强化,而且强化系的治愈能力是最强的。等到她打开这个身体的精孔,如果是强化系就直接完全注入用来刺激并且强化自己的念,之后再下一个制约,恢复自己原来的念不是没有可能。
春野樱舔舔嘴唇勾起一个笑容,但是随后又瘪下了嘴,精孔是靠他人从体外强行打开才可以,她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自己打开精孔。
看着女儿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苦恼的样子他们夫妻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这一整个星期小樱的脾气不仅变得暴躁了很多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呆或者像这样一会儿笑一会儿皱起眉头,这让他们二人很是担心,唯一让他们欣慰的是,最近的小樱很珍惜粮食,每次都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他们三人各怀心思的吃着早饭,突然一个暗部的到来打乱了安稳的一切。
“春野兆,春野芽吹,火影大人有事召唤。”说完一句话留下一个卷轴瞬间消失。
春野兆和春野芽吹担忧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把视线集中在了春野樱的身上。
“小樱,我们应该是要去出任务,基本上是要一个月左右,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你…”
春野樱不耐烦地敲敲碗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夫妻二人更加担忧的互相看了一眼,将桌子上的卷轴拿进了房间去查看。而吃完饭的春野樱独自走进了房间把房间的门锁好,坐在床上开始尝试打开自己的精孔。
她闭上眼睛端坐在床上,感受气息每一次从体内排出进入,让这种规律的韵律带着她进入到一个空白的世界。念是操纵生命力量的能力,只要刺激使气外放然后能抓住不断发散的气,她就可以学会念。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可惜的是她无法刺激这个身体让她发出气。春野樱懊恼的摔在床上,听着楼下的人出发,看着夜色缓缓降临,从明天开始又要去上学,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慢慢修炼开发念。
但是她需要上学,可以利用的时间太少,而且,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气都感受不到,真不知道到什么才能开启念。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瞎想,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睡眠。但是却有一种不安紧紧扼住心脏,像是黑烟一样缠绕着,不祥的,令人不爽。
好早以前的梗了,不想让他躺在word里面就发出来了(:3[___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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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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