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杰打开一条阿诗玛香烟外盒,取出一包烟。他用手抚摸着烟盒上阿诗玛三个字,这是国内着名品牌香烟,烟味一定不错。他仔细地拆掉封口,想抽出一根烟来吸。
突然,他感觉不对劲,这个烟卷是什么?他睁大眼睛细看,原来,他手上抽出的不是香烟,而是一根用纸币卷成香烟形状的钱。
他惊呆了,连忙把钱展开,是一张十元的纸币。
他惊诧地把这包烟盒的香烟倒出来,全是十元纸币卷成的,一包二十张,一包烟就是两百块钱。
陶晓杰慌忙把整条香烟全揭开,每包香烟都一样,里面塞满卷成香烟形状的十元纸币,一条烟十包,一共两千块。
陶晓杰害怕了,他紧张地撕开另一条香烟的包装,还是一样,烟盒里装的都是钱。
看着这堆花花绿绿的十元钞票,陶晓杰额上渗出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梅老板不是说,这两条香烟是他托云南朋友带来的正宗阿诗玛,怎么会变成十元纸币?难道是梅老板的朋友用这种离奇的方式给他转钱?
糟了,也许梅老板还不知道阿诗玛香烟的秘密。
于是,陶晓杰小心地把一卷卷十元纸币塞进香烟盒子,按原样装好,再用报纸抱起来。他找出梅鑫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跑到值班室打电话。
“梅老板,你弄错了。你云南的朋友拿给你的阿诗玛不是香烟……”
“你拆开烟盒看了?”
“我刚拆开香烟包装,里面不是香烟……”
值班室的老头正在在报纸,听到他这么说,好奇地抬眼看他。
“这就对了,那是我托朋友专门为你准备的……”
陶晓杰感觉到老头在注视自己,小声地问:
“你知道香烟盒里装什么东西吗?你看过了没有?”
那边梅老板以为他激动,缓缓地说:
“陶老弟,那两条阿诗玛是为你准备的,你就放心收下吧。”
“可是,梅老板,你知道吗?你给我的阿诗玛不是香烟,里面全是……”这时,值班室老头一声咳嗽。陶晓杰怕老头误会,压低声音说道,“都是钱,十元一张的纸币。”
梅老板听出他声音变化,以为他紧张,于是放缓语速,语气镇定,小声对话筒说:
“我知道。陶老弟,你放心,那是我特意让人为你准备的,是给你的辛苦费……”
陶晓杰把话筒捂在嘴巴,低声地说:“这怎么行?我是银行信贷员,办理借贷是我的工作,再说你是我五舅的拜把子兄弟,帮你办理贷款理所当然。我会按规定为你办理借贷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怎么能收你的辛苦费呢?”
“陶老弟,你就放心收下吧,这是梅哥的一点心意。有人在外面等着我,很忙。过两天有空再邀你和你舅一起喝酒。我挂了。”
“你先别挂……”陶晓杰话未说完,话筒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那边已经挂上话筒。
陶晓杰抬腕一看,将近正午十三点钟了。不行,梅老板的这个钱不能要。今天中午看来不得休息了,我必须把钱还给他。
陶晓杰想起舅舅说过,梅鑫住在南华街168号,他带上用报纸包好的阿诗玛,骑上同事的自行车,往南边飞驶。
天上没有一丝云,天空蓝汪汪的,中午的太阳没有任何遮挡,直射下来,晒在背上像火烤一样。陶晓杰满头大汗,他顾不上天气热,加大脚上的功夫,大力踩车,自行车飞一样往前冲。
往南华街,就得穿过电影院。陶晓杰飞快地踩着踏板,自行车像一阵风,呼呼地响。今天是街日,电影院中午也放映电影。这时,电影刚散场,人们像从地下刚钻出来一样,寂静的大街突然热闹起来。
陶晓杰心里只想着土产公司那块地皮,他一边用力踩车,一边扭头看土产公司的商铺。公司把主要业务转移到东谷街的新商铺,这里不再装修,铺面陈旧,货品不全,人们不喜欢在这里选购东西,门前冷清。
可是这里是旧街区,街道四通八达,如果盖起了新的商业大楼,情况就不一样了。陶晓杰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哎呀”一声,自行车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慌忙刹死车,车子还是因为速度太快,惯性大,把撞着的人推倒地上。
“你眼睛瞎了?不看路骑什么车?”倒地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岁左右,他挣扎着两手撑地,气愤地骂,想爬又爬不起来。
陶晓杰狠力刹车,手捏得发抖,自行车才停下。但是因为车身剧烈晃动,车后架夹着的两条香烟滚落地上,报纸破了,阿诗玛跌落出来。
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架好车,慌忙捡拾自己的香烟。
“对不起有屁用!你撞中我的腰身,现在还痛,站不起来。你要陪我医药费。”中年人搓着腰腹,气愤地说。
陶晓杰迟疑地问:
“这……你要多少钱?”
“至少陪我五十块。我还得上医院打针治疗。”
五十块?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不见了,陶晓杰很心疼。可是人家受伤了,上医院恐怕还不止这个数。他咬咬牙说:
“行。我陪你五十块。”
他一摸口袋,糟了,出门出得太急,身上没有带钱包。
陶晓杰为难地说: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
中年人是个烟鬼,他看到陶晓杰手里拿着的阿诗玛,冲口而出:
“没带钱?不要紧。你手上不是阿诗玛吗?我从来没有吸过这么高档的香烟。阿诗玛现在好像是十五块一包,你给我三包就行,我不要你赔钱了。”
“这……这怎么行?”陶晓杰紧张地说。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不要你赔钱了,我只有你的阿诗玛。三包还不够五十块,你还赚了呢。”说着,他艰难地爬起身,过来取烟。
“不!”陶晓杰情急之下,大声喊一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香烟不是他的,里面全是十元钞票。
中年人见他不愿给香烟,生气了:“我平时不舍得买这么贵的香烟来吸,现在正好尝尝高档香烟地味道。我不用钱了,只要你的阿诗玛香烟,就三包。”说完,伸手过来抢夺。
“不,香烟不能给你!”陶晓杰急得大叫,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慌张把香烟护住。
中年人奇怪地看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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