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柏玉亭能吃饱穿暖只是基本要求，要做程卿的合格妹夫，当然不能仅限于学习好长得好的那男的。不求百样全能，十项全能至少要有吧。

程卿给柏玉亭报了驾校、游泳、拳击。

考驾照和学游泳是为了以后接送妹妹上下班，带妹妹出去玩。

练拳击倒也不是指望柏玉亭能做什么拳击高手，只是，保护妹妹的体力总要有的，再不济，胸肌腹肌至少要有的啊！不然妹妹凭什么看上他？

现在鸡娃肯定是晚了，能培养一点是一点吧。

柏玉亭看着程卿发来的付款截图，人都傻了，好半天才茫然地看着程卿，小心问：“为什么，我要学这些？”

程卿：“男孩子需要驾照，有什么问题？”

驾照还是很实用的，柏玉亭无法反驳，沉默半晌，再次确认：“那游泳和拳击……”

程卿拳头捶捶柏玉亭胸口：“男孩子要有强健的体魄！”

柏玉亭：“……”

柏玉亭的视线隐晦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卿瘦弱的身体。

程卿理直气壮：“我们俩有一个有强健的体魄就行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就是我养的兵！”

柏玉亭：“……哦。”

驾照是短期课程，游泳和拳击需要长期坚持，但和学习都不冲突。

柏玉亭依然每天五点半起，做第一批进入图书馆的人，晚上十一点半熄灯准时睡，保持充足的睡眠，只是多了睡前看手机的习惯，聊天置顶是程卿。

日子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柏玉亭电脑拿到手的两周后，程卿转给柏玉亭一个小单子。

看到程卿转发的信息的柏玉亭反复查看需求，和程卿确认：“真的交给我？”

程卿板着脸上价值：“不要嫌它小。你毕竟之前没有相关经验，拿这种小单子练练手是很合理的好吧？等你知名度上去了，报价才能往上提啊。”

柏玉亭忙解释：“不是，不是嫌弃，我……我如果做不好，会不会影响你啊？”

程卿震惊：“啊？为什么会做不好？对你来说，这种随随便便的吧。”你可是男主啊！

柏玉亭：“？？？”

程卿：“不想做你直说啊，说做不好太假了吧！”

柏玉亭：“……我一定做好。”

程卿放心下来，紧绷的脸也舒展开了，和柏玉亭约法三章：“虽然是小单子也要认真做，不要敷衍，不可以骗我。”

柏玉亭用力点了点头。

据说，人的习惯养成只需要二十八天。柏玉亭习惯程卿的存在只用了不到二十八天。

只要是和程卿一起上的课，柏玉亭会提前给程卿留好座位，放学之后会和程卿在食堂门口汇合，知道程卿的口味偏好，了解程卿的衣服用哪种味道的洗衣粉。

三十天很快就到，柏玉亭面临着第一次礼物考验。

程卿没有提前提醒柏玉亭，等着柏玉亭忘记之后骂柏玉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那天刚好没课。程卿窝在寝室里打游戏，往日里他醒了就要去监督柏玉亭吃饭的，那天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柏玉亭。

中午，柏玉亭主动发来消息：程卿，你在学校吗？

被窝太暖和了，程卿懒洋洋地回：在。

柏玉亭：你去食堂吃饭吗？还是我帮你带饭？

程卿：你帮我带吧，冷，不想动。

过了一会，柏玉亭用棉衣裹着热腾腾的饭菜敲响了520的门。程卿看柏玉亭把饭菜放在自己桌上，除此之外什么表示都没有，有点失望。

孩子情商果然不高啊。

柏玉亭站在程卿床下仰望程卿床的方向，床板把程卿挡得严严实实，柏玉亭只能看到柔软的被子隆起的鼓包。

“程卿，你记得吃饭。”

程卿从被窝里伸出一截胳膊，对柏玉亭挥了挥。

柏玉亭：“……”

下午四点多，柏玉亭又来敲程卿宿舍的门。男生宿舍的门基本不怎么关的。程卿从被窝里露出脑袋，趴在床边往下看，看到柏玉亭正站在自己床下往上看。

四目相对，柏玉亭狭长好看的眼睛里泄漏出些许紧张：“程卿。”

两手空空，这小子还是没想起来。

程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楼梯处传来轻巧的踩踏声，柏玉亭在程卿床位看着程卿，小声喊：“程卿，你能跟我下去一下吗？”

难道有惊喜？

程卿唇角上扬，掀开被子：“来了。”

两人下了楼。

昨天晚上刚刚下过一场暴雪。

暴雪突如其来，铺天盖地落下来的时候，程卿正和柏玉亭从外面采购完生活用品回寝室。

柏玉亭提着两大包东西，走在程卿身边，看着晶莹的雪花落在程卿乌黑的发和长长的睫毛上，给程卿修饰出一层柔光的轮廓。

程卿家条件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柏玉亭想象不出来。至少，程卿的皮肤又白又嫩，穿的衣服得体又舒适，身上总是香香的，是衣服熏香和护肤品混合的味道，程卿的生活很精致，和只能做到干净的柏玉亭很不一样。

程卿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雪，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六角雪花迅速被掌心的温度烫化，凝成小小的水珠，浸湿了程卿的掌心。

程卿缩着手，递到唇边哈热气。

哈了两口，程卿想起一个人提着东西的柏玉亭，又半仰着脸问：“冻手吧？给我一包。”

柏玉亭摇头，让开程卿伸出的手，望着程卿的眼睛：“不冷。”

程卿看他神色不见勉强，确实也懒得去提，又伸出手去接雪花，随口问：“你会堆雪人吗？”

柏玉亭摇头，可程卿正专注看掌心的雪水，柏玉亭开口：“没堆过。你喜欢堆雪人吗？”

程卿：“谁会不喜欢堆雪人呢？”

现在，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整个学校银装素裹，路边的树、花坛里的冬青灌木上都积着一层厚厚的蓬松的雪。主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出来，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的积雪都被学生们糟蹋得不成样子，大大小小的雪人雪球和脏污的雪散落四方。

离开温暖被窝的程卿又缩着手哈热气了。

走了没多久，柏玉亭在宿舍楼旁内部道路上的两个雪人面前站定了。

程卿：“？？？”

那雪人堆得有点歪，脑袋有点方，但是眼睛的洞还算对称，鼻子还算端正。两个雪人挨在一起，胖胖的身体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柏玉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雪人，不太敢看程卿：“程卿，30天纪念日快乐。”

程卿：“？？？”

不是，礼物就是两个丑雪人啊？！

程卿无语到给双手哈气的动作都停了。

柏玉亭有些可怜地看着程卿的眼睛，耳朵和脸都冷得发红，缓缓抬起手，捧起程卿怎么也暖不起来的手，用燥热的掌心轻轻揉搓，怕遭嫌弃似的，小声道：“堆得不好。”

程卿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不好。

柏玉亭失落地垂下眼睛，不敢看程卿。

程卿：“不是给你钱了吗？”

柏玉亭低下头，佝偻着背，像被什么打了一巴掌一样，小声道：“对不起。”

程卿再看两眼雪人，居然硬生生把雪人看顺眼了，心想还是以鼓励为主：“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亲手做的当然比买来的更有心意。你不是忙吗？这得堆多久，耽误你学习。”

柏玉亭抬起头，双眸微微发亮，方才丧气的声音都有活力了些许：“给你的礼物，不想花你的钱。”

程卿疑惑：“为什么？”

柏玉亭有些不自在地揉搓着程卿暖起来的双手，看着在自己掌心时不时露出的细嫩手指。

程卿的手掌皮肉细嫩，揉起来软软的，柏玉亭的手掌粗糙，不敢用力磨程卿的手掌，怕给人弄破了。轻声道：“想给你我有的，而不是把你的还给你。”

程卿没听懂这句绕口令，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不是，你把你那个背给我挺直了，做我的人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第一个纪念日别逼我抽你。”

柏玉亭：“……”

关于程卿的备忘录（三）

2023.11.28

驾校3000，游泳课2299，拳击课1999

程卿好像是想让我做他的小弟。

做小弟而已，程卿不是会对小弟不好的人，做程卿的小弟应该也不错。

……

2023.12.7

打拳很累。但是程卿说好男人要身强体健，要有肌肉，要有仪态。程卿嫌弃我没有漂亮的肌肉，没有端正的站姿。

程卿说的不会错，我会改。

……

2023.12.14

程卿拿了两个单子给我，单主想写两个好玩的小程序逗女朋友开心。两个单子赚了一千五百块，程卿不要钱。

这对于程卿来说可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是我第一次用自己所学赚钱。

坚持读大学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收获，努力的意义肉眼可见。

看着手机钱包里的一千五百块，我的心跳得很快，可心情却十分平静。

我只是大二上，可程卿好像觉得这两个小程序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可能做不到。我相信程卿，所以当这件事真的做到了，我并不觉得意外。

程卿相信我，在我都不相信自己的时候。

程卿不会错。

……

2023.12.18

程卿说喜欢雪人，给程卿堆的雪人他喜欢。虽然雪天很冷，但是雪天有雪人，我也喜欢雪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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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