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分别后,我实在担心黛安,想亲眼看着她上车。于是趁着歇息的机会,赶向火车站。
车站法国人太多,在占领区种族法查的也很严,我不希望黛安因为我发生什么危险。于是站在通往站台必经之路的一个转角边上,莫里兹左看右看装作巡查的帮我掩护。
我看到了黛安,她轻轻抚摸着我送给她的项链。那一刻我多么想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戴上这条项链的女孩对于弗莱舍尔家的意义。
她知道我看到了她,也意识潜在的危险。冲我笑了笑,又摇摇头,狠下心继续往前走。
我目送着黛安离开,直至小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我长舒了口气,坐上车准备离开,但仍望着火车的方向。
莫里兹在后视镜里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他的种族观念一直比较深,很不理解我对黛安的一见钟情,也曾就这事劝过我。我对此一笑置之,感情这东西很奇妙,身在其中却不以为然。这二十几年,追求我的姑娘不少,也都很漂亮,但没有能让我真正动心的,直到遇见黛安。
时间一天天过去,帝**队一路所向披靡,很快我们就占领并进驻了法国。如果说以前反对战场下的暴力是因为坚持军人的荣誉和信仰,那么现在还多了份私心--对黛安的爱,她是那么纯洁美好的女孩,未来的丈夫不应该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看着占领区流离失所的平民,我偶尔怀疑过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但这种念头很快被压了下去。“成大事永远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如是想着,胜利永远属于德意志!
进驻法国后,上层将法国人的公寓安排给军官居住。这天早晨,我照例巡查居住区,大老远就看到另一支部队的官兵在刁难着黛安和一个法国医生。
终于又见面了!
问题解决后,我随着黛安来到她在法国的家。房子门厅内的陈设简单,但很温馨整洁。一盆蓝色鸢尾花在窗台向阳的地方散发着清郁的花香。窗台旁的小圆桌上放着几个相框。我走过去细细端详,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夫妇都是慈眉善目,面庞柔和,怀里各抱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应该是黛安的父母和哥哥。还有一张黛安的独照,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双手捧脸坐在钢琴前笑得很甜,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看来从小就是美人胚子。“不知道父亲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呢?”我暗想。出于男人的本能,还有尴尬对立的国籍,我不由得对接下来的会面感到紧张。
听到动静后,一位老先生拄着拐杖走出房间,是父亲。我走上前去一本正经的问好:“先生您好,晚辈海因里希·弗莱舍尔。”他只是抬头平静的看了我一眼,又埋头于手上的活。我又道,“关于黛安……”我明显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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