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奇利不想做圣人,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自诩为绝情的混蛋,想做就做,毫无良知和自责,这是他混圈的人设,一个白天衣冠楚楚晚上放飞自我的禽兽。
他一直没对德布劳内下手,不是因为他看不透,而是因为他确实有点敬畏他,而且他看得出来,德布劳内不太喜欢他,可能自己被他看出来是上述人设已经被他划为不着调那一类的。
现在突然让他登门拜访,是对他改观了还是单纯想要餐饮服务,他还有点拿不准。
德布劳内比赛输了以后,腹股沟又拉伤了,回家就想吃一份爽口的罗勒意面,结果他的厨师做出来的都不是内味儿,他一怒之下给厨师放了“大假”。
理疗师给他按摩他也烦,疼,无聊,位置尴尬。
他把家里所有的工人都遣散了,一个人躺在家里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大沙发上,腿搭在实木茶几上,拿着手机给克里奇利发消息。
[回来别跟车了,坐飞机,再饿几个小时我就又低血糖了。]
[凯文,到机场也要2个小时。]
[谁让你叫我凯文的?]
[我还没被你雇佣吧?要叫Sir吗?]
[从你答应的那一刻,就是我的雇佣工了,周薪2万,叫Sir你不亏吧。]
[我快到机场了,Sir.]
克里奇利是真的没骨气,2万被人包了,周薪啊,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这个数。
但是让他真正动心的可不仅仅是英镑,是一直冷漠苛刻的比利时人难得向他发出了需要的声音。
回去以后,他第一时间打车去了德布劳内家。本来他应该晚上到,现在提前了半天,这提前的几个小时就消耗了某人一年的意面钱。
他钱多人傻,就好这一口,克里奇利才不管,能让他叫一声Sir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也是让他感受到他捡的小鹿为什么这么痴迷有钱叔叔了。
他打算先去伺候传闻中的大猫再回去看那只不听话的小鹿。
谁知刚进德布劳内的豪宅就接到小鹿打来的电话。
托马斯:“你什么时候回来?”
克里奇利:“怎么了?给你脖子上挂的大饼吃完了?”
托马斯:“不是,就是想你了。”
克里奇利:“……”
他刚要怼他我只是收留你并不想和你发展什么关系时,就撞进了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
“业务这么忙?”德布劳内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灰色的长裤,慵懒的开门把他迎进来,他身上的寒气让德布劳内打了好几个喷嚏。
“对我过敏?”克里奇利开他玩笑。
“我一天没出门,外面很冷吗?”
“冷。”克里奇利伸出一只手,想和他握个手,谁知他不识趣的打了他手一下,然后指了指他家的开放式厨房,“那天的意面再做一份吧。”
直白的指令,冷酷的表情,就好像约的上门来维修空调的,给钱干活少废话。
好吧,克里奇利心想,先征服你的胃,看你怎么装酷。
克里奇利脱了大衣,也脱了卫衣,只穿一件跨栏背心然后系上他的围裙。
德布劳内没想到他脱的怪利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走过去,健硕的手臂如刀削一般利落,腰间没有一点赘肉,肤色有晒过的痕迹,但是冬天穿的多捂的发红,他自己就是这样,一晒就红,运动也红,动不动就红。
他的到来让他家的温度立刻升高,热的德布劳内也想把T恤脱了,但他没穿背心索性放弃,他倒了两杯冰水,递给克里奇利一杯。
克里奇利接过来,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说:“冷死了。”
“冷你还脱?”
“习惯了,我还没进屋就脱光呢。”他开始热锅起油,没用一刻钟就做好了一份罗勒鸡肉意面,他家没有松子,少了一点松香,他放了自带的神秘香料,刚要放进去,就被偷瞄他的德布劳内抓住了胳膊。
“放的什么?”
“调料啊。”
“真的是调料?不是什么上瘾的东西?”
“哎哟,我天,德布劳内先生,这是我自制的五香粉,你闻闻。”
德布劳内凑过去闻了闻,“阿嚏!”他又被五香粉弄的打了两个喷嚏。
克里奇利把他推出去,告诉他:“你放心,我不会乱加东西的,我的食物比我安全多了。”
德布劳内坐在开放式厨房的条形餐桌旁,拄着下巴看着他把意面盛在盘子里,又用水果刀切了一个黄瓜花,好像在雕刻一个艺术品,专业用心的模样有点迷人。他突然觉得不是他的食物令人上瘾,而是他对待食物的态度和他做饭时的样子。
最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份色泽鲜亮,散发着浓郁的罗勒和黄瓜清香的意面,就像冬天的圣诞树,给寒冷的雪白增添一抹新绿。
他确实饿了,也不顾什么形象的,拿起叉子也不卷就直接往嘴里送,“嗯~”这是好吃的声音,克里奇利听了比他吃了还满足,他不看他吃,开始收拾他的厨房,像个主人一样熟练的归拢厨具和剩下的食材。
德布劳内看着他收拾,冷不防的又拿话揶揄他。
“怎么之前不答应,现在答应了呢,缺钱了?”
克里奇利转也没转身,手上动作没停,说了句,“谁跟钱有仇啊,不过,我这也不算溢价坑你,除了满足你的胃,也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你说是不是?”
“不过是一碗意面而已,提供什么情绪价值?”
“稀缺性,满足你的预期和奇怪的癖好,难道不是情绪价值?”
“你知道我什么预期,什么癖好?”
“还没有我看错的人,德布劳内先生。”
克里奇利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给了他一个勾人专用的眼神。
“叫我什么?”他脸色一沉。
“Sorry Sir.”
克里奇利觉得他气场过于强大,正把他的top体质一点一点的往下压。
他擦了擦手,走过去看着他把这一份意面吃完,接着从他的酒架上拿下来一瓶红酒,看了看他,他也没说什么,克里奇利就打开倒了两杯。
德布劳内也没拒绝,接过来,两人碰了一下杯,德布劳内抿了一口,而他一口干了,然后咂咂嘴,两眼放光,忍不住夸了一句,“我草,这什么酒,口感这么好。”
“好酒可以满足你的情绪价值吗?克里奇利先生,你喝的是我的珍藏,3万一瓶的帕图斯。”
“……!”
克里奇利点点头,认栽,他说,“你不早说,从我工资里扣吧。”
德布劳内笑笑,说:“你要是这样的话,给我打一个月工,还得倒找我钱。”
“哈哈哈……”
克里奇利才不管,他叫他来的,平时他就这样随意,就像他那放肆的贴面礼一样,还管你珍藏不珍藏,再说刚才拿的时候他就默许了,喝了就漫天开价,真是老油条。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老油条无非是想拿钱砸他然后把他归为贪财好色的那一类人,好认证自己之前对他的看法是正确的。但现在着实手头有点紧,导致他对接下来的幻想都不自信了。
他本来打算满足了他的胃,再攻略他的城的。现在搞得好像跟卖完了艺又要卖身一样。
想了不过两秒,克里奇利就回归了本性,他早就知道这个故作高深的金发男人,实际上有个前男友,而那个前男友还恰好被他给阅过了。
他就是在马德里随便打了个野,而他是什么眼光,还能被那个老色批控了那么久,丢了名誉不说,大好的青春都葬送了,现在就知道挥霍,而且还霸道,在他这个大总攻面前硬要拿捏一把。
不仅有花钱瘾还有喜欢让人臣服的叫Sir的癖好,从外面还真看不出来。
管他那么多,金发男人就是傻白甜,花钱引狼入室,他要是不身体力行都不好意思拿他的钱。
克里奇利又喝了一杯价值3万的红酒,围裙一脱,绕到他身后,抬手就摸了他的脖子,托起他的下巴,俯身在他耳边释放自己的危险气息,“Sir,可以开始了吗?”
德布劳内被他这么一撩,心脏突突的跳,太久没有这么放肆的人敢这么张扬的试探他,而且这还不是试探,是笃定了他也是那类人,有着特殊癖好的那类人。
在克里奇利面前,一切伪装都将被一眼看穿,无论是深柜,泛性恋,gay,双性恋,猎奇者还有抖S抖M,通通在他出手时暴露的一清二楚。
因为在他面前想隐藏很难,他一般都主动放下身段,先用食物引诱,再温柔的露出象征着的地位和身份的犬齿,只为一点一点的征服猎物,让他们逐渐放松警惕自愿的打开自己。
可今晚还没分清到底谁才是盘中餐呢,德布劳内在他托住自己下巴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主动的撞上去,一个上抢动作,大腿卡进克里奇利的双腿之间,逼的他不得不节节败退,最终后背抵在他的书架上,书架上的书被他们撞的哗啦一声散落下来,克里奇利心想,这不会又是什么典藏吧。
克里奇利还从来没被这么凶悍的吻过,以前也不是没约过肌肉男,黑模,比他高大的也有,甚至还有干体力活的蓝领,没有人不被他充满着激情和力量的吻技征服,就连那个浑身是劲儿的朱贝林都被他循循善诱的一步步占有,他就像一个领航者,一个指挥家,在一场声势浩大的x事里主宰着所有走向,不容有失。
但现在,他被一个只管进攻不会让步的进攻中场给顶在书架上,一点余地都没有,他稍微动一下都感觉要随时没命。
他突然想到德布劳内在场上的那种压迫感,只要球在他脚下,就不会没有路线,而他出其不意的打门,往往极其刁钻又势大力沉的洞穿对手的大门,让对方来不及反应,甚至气急败坏的互相埋怨,怎么能这么大意。
现在,克里奇利只有一个预感,就是今晚要栽了。
欲知栽没栽,且看下回分解。明天请假宝宝,感冒写的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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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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