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打开自己家门后，聪明的豹猫库库箭一般矫健奔来，凑上前来亲呢蹭了蹭他裤腿。宁远直接把它抱到肩头，亲了亲再转向卡卡。
“你摸摸？库库的皮毛像丝缎一样光滑吧？”
卡卡笑着点头，大着胆子抚摸着猫头。
它真是个漂亮又聪明的小家伙，舒服地蹭起卡卡的温暖大手。
宁远让卡卡来自己家是为了送他一盒艾灸贴。叫他回家上床睡觉前贴敷膝盖保养。
“哦对了，我把这里的钥匙放到你家一套好不好？以防我哪天没带钥匙——这就能最快解决问题了。”
卡卡乐于助人，何况是宁远？连忙答应。
“给。谢谢啊卡卡。”他立刻在进门的柜子里翻出备用钥匙塞给卡卡，那钥匙串上还坠着小狗挂饰，卡卡很喜欢。
——那我就等着某天去你家了。
“晚安，亲爱的卡卡。”
两人拥抱贴脸亲密告别。
宁远站在窗子边目送卡卡高高兴兴走过草坪和院子回到自己家。算算时间，卡洛琳在伦敦拍的杂志封面和大尺度彩页内容快要现世了。她明明喜欢派对玩乐刺激却婚前装成爱安静读圣经附和卡卡喜好。更骗了卡卡自己也虔诚信仰主。现在真正虔诚信仰主的保守卡卡能接受不保守的妻子卡洛琳吗？即使他宽容接受，他所在的那个教区教会可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宁远还知道卡卡捐年收入十分之一给教会而卡洛琳颇为不满。不利用一下，比如让教会知晓球星妻子的态度，都对不起自己掌握的讯息。
“我们要去加入卡卡的家庭哟，亲爱的。”他低头亲了亲打呼噜的库库，踌躇满志，笑意盈盈。
转眼到了18日，西班牙超级杯第二轮。穆里尼奥的首发没有安排宁远上场——他在盘算什么实在是太清晰了。不就是试图警告宁远，皇马不是没有他不可嘛？
嘻嘻。也得看看你们是不是能战胜梦之三队的巴萨那块料。
宁远索性装作示弱，转头轻声和卡卡说话，“对不起啊，你可能是被我连累了。他觉得我们是一伙的。
也坐替补席的卡卡却觉得这回自己没那么难受了。他安抚地朝宁远微笑，“我没事，亲爱的。陪着你坐在这我很开心。”
这话显而易见让宁远振奋。他提高了声调。
“那就好。卡卡，皇马都有新赛季欧冠资格了，西甲新赛季还没正式开始，咱们就在这休息欣赏这种消遣的比赛吧。我之前在英超这也踢那也踢，连足总杯都要踢，我不乐意但是为了大满贯记录没办法，哈哈哈，还是西甲好，能让我坐着看比赛。”
他说得振振有词，一时之间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是讥讽还是夸奖。
“是吧？人生要有松弛感。要张弛有度，一直紧绷很痛苦还容易得精神病。卡卡，以及大家，放轻松。生活就是一盒巧克力。”
那头穆里尼奥盯了他一眼——这和他要求的压迫感公然唱反调！
然后宁远更“松弛”了，他跑回更衣室拿了自己加冰的绿茶保温壶，以及一袋菠萝干，再回来悠哉悠哉拿起他和卡卡两个人的水杯，“我来调个夏日冷泡茶吧。马德里真的怪热的，要论夏天还是温带海洋性气候舒适。”
他就坐在那忙活，肆无忌惮地用吸管喝起自制饮料来。喝完一口还笑着催促卡卡和其他人都尝尝。
卡卡喜欢这带菠萝水果味的茶饮口感。他坐在那，捧着水杯津津有味地喝着，客场诺坎普球迷的嘘声，夏天的燥热，都撼动不了他内心的愉悦感。
有兴致勃勃自信无限的宁远在身边，他也被感染了。
场上，双方拼抢，巴萨伊涅斯塔率先破门，但很快皇马C罗就进球扳回一分。宁远撑着下颚看，不时和喝着冷泡茶的卡卡交流一下，好不快活。
连皇马全体替补都开始竖着耳朵听他说话。
“看到了吧？梅西过人前总要重心压低略弯腰。这哪里比得上卡卡你的凌空踩球拉停一条龙？幸亏我年少学习的对象是你。其他人我都看不上。”
卡卡，有点脸红，他摸着头露出白牙笑了。
“阿隆索状态不错。但是哈哈哈，要换了你我和他接应配合，现在已经进了两个球，我可不会打门打偏了。”
“不过梅西算得上是目前场上最佳。”
他活泼欢乐的声音令穆里尼奥感到被挑衅的愤怒——但是他必须集中注意力观摩场上他的球员们。
如宁远所说梅西状态极好，在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前和皮克配合传球后再度破门。
宁远坐在一旁，先看长得颇有西班牙电影反派男二感的皮克，再顺势打量起本赛季加入巴萨的法布雷加斯。去年世界杯后西班牙庆贺夺冠时，反派脸皮克故意把巴萨球衣套他身上可引得一片哗然。法布雷加斯之前在英超阿森纳，比赛常见，是熟人。甚至现在宁远觉得可以和他拜个把子——他两都强行从英超跳来西甲，自掏腰包倒贴也要转会抛弃前东家——当初皮克在英超时还会周末跑来给小法做饭呢。宁远正是学了这一招，还发扬光大变成每周坐飞机也要来米兰及马德里找卡卡吃饭……顺便看歌剧逛教堂博物馆玩卡丁车自然而然。
所以，卡卡应该和志趣相投，深谙他口味的人一起生活才能幸福。
中场休息打破了他的遐想。
面对落后一球的局面，穆里尼奥在更衣室大声要求所有球员都更“强硬”些。
切，这就是明示犯规。
下半场，马塞洛换下科恩特朗。宁远一看，这还有替补名额剩下，心想的是可千万别找我。
皇马的进攻射门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不是打中门柱就是偏了。宁远见机又在那回忆上一轮卡卡的射门成功率多高。“中场跑动可比少回防的饼锋强！”
时间一点点过去，比分还是巴萨领先，穆里尼奥再次换人，他仅换上卡卡——还摆出一副恩赐的模样。
“加油！亲爱的卡卡。”宁远对于卡卡能上场是真心高兴。
现在就剩最多十五分钟了。穆里尼奥还剩下一个换人名额。
宁远笑着拍拍卡卡的肩，检查了下他的护腿板。目送他奔上绿草坪。
今天的卡卡精神气极好。上一回合比赛被评选为最佳球员的他觉得自己只要得到了足够的机会还是能回到巅峰。
想到宁远说少时学习的对象就是他，卡卡胸中激情澎湃。他不能辜负自己，辜负宁宁。
稍后，皇马开出一个角球，卡卡在混乱的巴萨门前果断抓住机会，一记垫射扳平了比分！！
宁远高兴地冲他遥遥竖起大拇指——虽然专心比赛的人未必看到。
非常好，上场这么短时间就进球了！卡卡已经交出了不错的成绩单！穆里尼奥再不让卡卡首发出场就是故意打压他——那就等着瞧吧。
不过，这场比赛最闪亮的球员毋庸置疑还是梅西。五分钟后阿德里亚诺送出传中，梅西同样一脚垫射破门！本场比赛他完成了帽子戏法！
又被巴萨领先。
宁远这时候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穆里尼奥问。
“喝太多水了，你说我要去哪呢？我总不能就在替补席上解决问题吧？”
他说完自顾自走向球员通道，慢悠悠地在洗手间里连手都洗了三分钟——听到诺坎普爆发出欢呼，梅西梅西！
哦？
他跑到更衣室里看电视，发现比分成了四比二。梅西在补时阶段一个单刀！卡西扑出但被巴萨补射成功！
哦。两回合的总比分就成了五比五，这种情况看客场进球数量，那么还是皇马胜，因为卡卡刚刚贡献了关键的一球！这值得使劲夸！
他轻轻松松地随手拿了根零食香蕉正要吃，忽然看见屏幕上马塞洛铲飞法布雷加斯——至于吗？接着两方球员情绪激动地互相推搡——更多的人冲去，打起来了！
卡卡！
宁远连忙拔腿就跑，冲到比赛场地一看，还好还好，亲爱的卡卡只是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那边冲突群殴。
卡卡本质纯良安静，就和这帮暴躁没大脑的皇马人是不一样的。宁远一路小跑到卡卡身边，无动于衷地继续看热闹。
皇马球员拉莫斯和佩佩战斗力肉眼可见最高，又踢又打，教练也当仁不让，穆里尼奥被扇，一掌戳向巴萨助理教练的眼睛！真是菜而毒辣！
不过直播镜头故意给到了宁远。他拿着一根香蕉居然站在卡卡身边，先递给卡卡问他要不要？卡卡摆摆手，他自己剥开香蕉皮率先吃起来！
边吃边看打架？
美凌格们恼火了！这人整个一副对面冲突和他毫无关系的样子！他是皇马的一份子吗？
好容易事态才被控制住。
拉莫斯等人气呼呼余怒未消地往球员通道而来，宁远勾着卡卡的肩膀，一起往更衣室走。路过卡西身边他转头说了一句，“西班牙国家队夺得世界杯很了不起，所以你作为队长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
卡西一愣，立刻明白。他转头看向巴萨的哈维。自己需要联系他。
穆里尼奥在赛后的更衣室里余怒未消。他认为宁远故意在最后消失！眼见队友和巴萨冲突居然吃香蕉看戏？
“你又没派我上场。再说皇马最终结果还是赢了啊。卡卡的那一球奠定胜局！你身为教练戳别人眼睛不被停赛才怪呢，你想我怎样？难道要跑过去一起大打出手再同样被停赛？不好吧？”宁远叹口气，“虽然我还不到二十一岁，但我可在打架上吃过亏啊，罚款不说还被英超停了两场呢。所以从那之后我认识到以和为贵，肢体冲撞吃点亏也没什么，反正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打架。”
果然这话说完，卡卡流露出心疼表情。他直接对视穆里尼奥，“我拦着宁远别过去。”
宁远立刻在穆里尼奥对卡卡发火前插嘴。“而这也是因为卡卡明白弗洛伦蒂诺先生想要打造皇马俱乐部怎样的形象和口碑啊。”
他一拉卡卡，自己口若悬河。
“皇马队歌里说，高贵与尊严，旧版也提到象征荣誉的骑士。难道打群架代表了什么高贵尊严？有骑士之风？我对于西班牙骑士小说还是略知一二的，核心精神产生于中世纪时反抗摩尔人的光复斗争。你们情绪激动冲突的样子和这精神一点也不挨边。”
他扯出老佛爷做大旗，其他参与冲突的球员干瞪眼也想不到怎么辩驳。
穆里尼奥试图强行把话题扯回今天的比赛上。“你难道不是皇马的一份子吗！当时球员们都冲了过去！”
“我觉得我作为皇马一份子，以及老大，有必要协助弗洛伦蒂诺先生打造他心目中的皇马，可不仅仅是打败巴萨夺取欧冠，当然更不是和巴萨混战斗殴。你们西班牙球员难道还看不出来，皇马其实很想和弗朗哥执政时代留下的痕迹做完全彻底的切割吗？大型暴力事件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西班牙球员有点儿头脑混乱。
但皇马老大这词显然刺激到了葡萄牙人C罗。他嗤笑一声。
宁远视线立刻落在他身上。“唉，你真是命好，我羡慕你。”
C罗吃了一惊。“什么？”
“因为穆里尼奥先生真是喜爱你捧着你啊！你是葡萄牙国家队队长吧。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下次友谊赛输了可别撕袖标。看，教练不仅仅以你为进攻核心打造战术，他今天都激励皇马巴萨互殴了！我看，为的就是明年欧洲杯啊。他希望你能带队葡萄牙捧得冠军啊！加油！反正欧洲杯我不可能参赛染指。但我很看好你啊，克里斯蒂亚诺。”
穆里尼奥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气半死，完全无法对抗宁远的话语逻辑。只好吼着叫他们上大巴。
车上，C罗还在回味欧洲杯冠军这词。他兴致勃勃转头冲故意坐在后面的宁远说，“还有世界杯冠军！中国队不可能获得！即使是亚洲杯又怎么能和欧洲杯比呢。所以你的最高荣誉上限比不过我！”
他说得很大声。
见他咬了饵，宁远笑着点头，“确实啊，”
“服软”的宁远让C罗看着他都顺眼了几分。但身边的卡卡却听得心里极不舒服，忍不住想安慰宁远。
“你已经是伟大的球员。亲爱的，做好自己就够了。”他在稍后低声说。
宁远冲他展眉一笑，“你也一样，卡卡。你都大满贯了，什么都有。我好羡慕你，你要把幸运赐予我啊。”
他漂亮的眉眼弯弯，真挚无比的光彩在眼里流敛。
“只要你比赛，无论是亚洲杯还是世界杯预赛，我都会为你祈祷。”卡卡认真之极，“我的幸运和幸福都与你分享。”
“那你可得答应我因为时差的关系，必须以自己的作息优先，别在不恰当的时间看我比赛。否则我不接受你的祷告。你的身体状况才是第一重要。”
容易感动的卡卡又感动了。神差鬼使他忽然想起卡洛琳之前缠着自己在比赛间隙抽空回巴西参加朋友生日……不，这不能比较。卡洛琳远离巴西亲友放弃巴西事业来自己身边很不容易。我该让她快活。
但是被宁远极其珍视还是让他感动。卡卡知道他不顾一切离开英超来皇马是为了和自己踢球，努力让那个处境下跌的自己重新腾飞。
……我不会辜负足球和你，亲爱的。卡卡默默发誓。
他们两人亲密无间，但同在一辆大巴车上的拉莫斯阿隆索卡西等西班牙国家队球员则一路都脸色难看至极。卡西是个什么话都和自己的女友萨拉说的人……
翌日电视台就报道了更衣室和大巴车上的某些话，引起轩然大波。穆里尼奥被西甲官方处以罚款和禁赛，并要求他向巴萨助教道歉。 C罗则因为对中国队的口头实力认定让他被此时雄心壮志的中国球迷广泛讨厌，又引来一波翻墙攻击。门德斯沮丧感叹再这样中国市场的任何代言他就别想拿到了。
超级杯后，皇马的西班牙帮更加排斥葡萄牙语帮——不包括卡卡。他们都认为C罗才是穆里尼奥捧着的人，因为这两都一个经纪人门德斯！踩着西班牙人的利益！都是眼中钉！！
不过，之后弗洛伦蒂诺则邀约宁远去他家吃饭，笑哈哈地问他，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皇马。
“类似于您想要什么样的孩子，或者女婿。”宁远坦然以对，“高贵的白色，无瑕的白色，总不能披在和这两词毫无关系的暴躁巨婴身上吧。队伍里所有球员我看了，最契合您想要的代表球队形象的巨星球员，就是卡卡呀。”
“卡卡是我签下的球员。他不愿意离开米兰但还是给米兰留下了足够偿还负债的转会费。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不也是吗？”
“我倒贴离开纽卡斯尔就和忠诚不埃边了。”宁远豁达说，“而且毕竟我是个亚洲人嘛，西甲氛围您懂的。”
弗洛伦蒂诺又说，“卡卡的状态比起巅峰状态已经下滑了。”
“我看未必呢，去年膝盖受伤那事真不是他的错。”宁远忙辩解，“他现在已经康复了，极力想要证明自己。”
“我知道，本来穆里尼奥是要让他坐替补席。不过上场比赛和这场他表现很好。”
宁远连忙见机谗言。“所以说先生，门德斯一定通过穆里尼奥全力扶植自己签约的球员。我要不来，卡卡肯定就这么被他们打压得不到多少出场机会，这像话吗？到时候C罗成为皇马形象代言人？”
“这绝对不行。”老佛爷一口否认了葡萄牙人的地位。“我会找个夏窗以适合的价格卖掉他。孩子，你是想要穆里尼奥也一并离开吗？”
“如果皇马得支付他不少的违约金，可别。”宁远托腮说，“我对于和他再一起共事两年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还很期盼呢。”
老佛爷很满意宁远的态度。是确实为皇马着想的好孩子。
只不过，库库这样的猫科动物对目标玩具，是喜欢好好把玩，直到腻味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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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从英超来的霸主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