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院子已经被毁的差不多,我原先准备在室外野餐的计划也全面流产,里梅带着食材跟着我重新回到童磨的房间,他对童磨怨念深重,以至于在料理冰莲花的时候都选择用刀背狠狠拍碎。

敲碎,加料,凉拌,里梅的每一个动作都又快又狠,把童磨血鬼术的藤蔓狠狠拍在案板上,其杀气简直可以冲破云霄。

就连平时最喜欢说话的小鸟和犬夜叉此时都被里梅威慑住了,居然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他料理食物。

之前童磨的眼珠被他干净利落地扣下来交给小鸟,小鸟接过后也没敢继续动作,只是这样虚虚地握在手里。

至于吗?我倚着床沿思索,童磨的那句玩笑话至于对里梅的影响如此之大吗?

还是说里梅其实对童磨一见钟情,然而童磨“爱我”的玩笑话却让他感到不快,从而因爱生恨,所以现在特别想搞死童磨。

我应该感到高兴吗?毕竟里梅想搞死的家伙是童磨而不是我,我有些唏嘘,脑子里曾经看过的狗血同人文纷沓而来,在加上童磨确实有一张吸引人的好皮囊,越想越觉得好像的确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个理。

按照同人文的套路,里梅和童磨在一见钟情之后就会开始相爱相杀,你杀我我杀你,最后我的生得领域里只会剩下一具尸体和一捧灰烬。

里梅和童磨得到了爱情,犬夜叉和小鸟得到了看戏的快乐,而我则会失去一个完美的手下以及一只能吃的宠物。

里梅剁骨头的声音停下了,他把莲花搅成冰沙,上面浇上蜂蜜、薄荷和柠檬汁,最后再加几枚冻成硬块的浆果。另一只锅里炖着之前吃剩的虫子,稠嘟嘟的浓汤咕噜咕噜冒着泡,属于红烧的香味填满整个房间。

里梅掀开盖子,又往里面加了一大把碎冰糖。

红烧昆虫的精髓在于维持昆虫的完整,所以不方便炒糖色,只能用小火一点一点炖出来。

小鸟和犬夜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披伏,尤其是小鸟,“甜味”在她之前的日子里是很奢侈的东西,尤其是变成鬼之后,无论多么甜蜜的食物在她嘴里都味同白蜡,而现在她的嘴里正在分泌唾液,光是闻着味道就能隐约体会到那股舌尖上的快感。

“虫肉得炖烂才行。”里梅把冰沙端给我,“这是新做法,您尝尝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我的那一份还格外浇上了童磨的毒素,黑紫色的毒素覆盖在浅黄色的冰沙上,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柠檬汁的酸可以去除冰沙本身的腻味,童磨的莲花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大概类似于酒渍的樱桃,丰腴甜蜜又饱含果香。我挖了一大勺,固液混合物在牙齿间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童磨的毒素增加了这份冰冷的刺激,像跳跳糖一般在舌尖蹦哒个没完。

我舔舔嘴唇,冰冷和毒素让我的口腔有些微的麻痹,这种感觉让人忍不住上瘾。

里梅凝结的冰渣不像普通冰块那样容易融化,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里捂着一块冰,仿佛呵一口气都能吐出冰霜。

小鸟的吃相很与众不同,和犬夜叉不嚼光吞不一样,她犹豫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舔进嘴里,再发现没人注意她之后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她吃的很快,勺子舞动地好似耍大枪。

很显然,她对童磨的味道也很满意。

虫肉还在锅里炖着,想要彻底炖烂入味还需要一段时间,里梅在灶台前奔来走起,时不时掀起锅盖往里面丢一把香料和配菜。

“再放点土豆,焖一下。”

我不会做菜,但指挥和鉴赏确实是一把好手,我指手画脚地理直气壮,这种行为放在任何一个围观厨师做菜的人身上,只怕头上都要挨锅铲。

里梅闻言,脾气很好地切了两个土豆丢进去。

“我去一趟生得领域,你做好了就直接叫我。”我瞥了犬夜叉和小鸟一眼,他们吃的兴起,尤其是小鸟,做为变成诅咒后的第一顿饭,她的饭量甚至隐隐超过了犬夜叉。

这是好事,能吃意味着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的能量,等她真正长大自然也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

我有预感,她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小鸟说,童磨在十二鬼月里鬼缘最差了。

我坐在骨座上,童磨伏在血池里,头颅和手臂已经长好,他把自己潜在水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您这里可真有生活气息。”童磨语气真挚,仿佛是情真意切的赞美,他毫不客气的翻动着我堆在血池边的杂物,从被褥衣服一直翻到零食小吃,“原来您也喜欢这种花纹,看来我们的审美很接近呢。”

我有些烦躁,童磨没有感情,这就代表他并不会出现类似恐惧,害怕,担忧的负面情绪,换句话说,我无法真正的带给他痛苦。

□□上的痛苦不能长久,精神上的折磨才能永远保留,可童磨这个家伙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法则,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在意的人或事物,没有**,不惧死亡,这种家伙反而是最难搞的。

他仰脸凝视着我,那张脸看得我心烦意乱,一脚踩在他的头上,把他溺在血池里。

童磨依旧睁着眼,他琉璃色的瞳孔隔着一层红纱似的血水对我微微笑,“原来您里面也穿了打底裤啊,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您里面什么都没穿呢。”

草。

这件和服是里梅给我选的,除了腰带,腿侧还有一对排扣,这件衣服并不方便跷二郎腿,所以我平时也很少穿它。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那个正常鬼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去注意敌人和服底下穿了什么衣服啊!!

这已经是骚扰级别的回应了吧!!

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里梅和童磨真的发生点什么,那我必然会当着里梅的面,把童磨活活剥皮。

然而童磨从不怕死。

“您身上有我的味道,您是吃了我吧?”明明是疑问句,童磨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的脖子因为外力作用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这个角度可以让他看到很多瑰丽的奇景。

这是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几乎是一进来他就被这冲天的血气冲昏了头。

这里的骨山无限高,又好像在不断生长,直直戳到天上,要给天撕开一个窟窿。

“我的味道如何?”他看起来很开心,血池的折射让他的笑容泛起波澜,“我还从来没有吃过我自己的血鬼术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加大了脚下的力量。

血水涌进童磨的鼻腔,他感觉自己的肺部鼓胀酸痛,**辣的液体从鼻腔一直流淌到支气管,他的血液从七窍里流出,混在血池里分辨不清。

童磨的眼睛有些涣散,发色和瞳色都开始失去光泽,惨白的头发浸泡在水里,像一团湿漉漉的粉色樱花。

【红掌拨清波】

因为濒临死亡,童磨的身躯开始失去血色,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抓,这句诗换一下也能用,就叫【青掌拨红波】。

我哼笑一声,提着他的头发把他从血池里抬了出来。

童磨开始疯狂地咳嗽,窒息感无论是人是鬼都不好受,他被我损坏的声带开始复原,一张嘴又是那讨人厌的话。

“我好吃吗?”

他在打赌,他在试探。

打赌两面宿傩不会轻易杀死他。

在此之童磨就注意到了,两面宿傩甚至会因为花朵的凋谢而感到惋惜,童磨记得自己有个漂亮的教众也曾经在花树下痛哭流涕,理由是春天将逝,花朵将息。

多么无聊且可笑的理由啊,人类总会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而感到悲伤和快乐,童磨无法理解,哪怕他吃掉了那个教众之后也依旧无法理解,弱者的消亡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会为了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悲伤流泪呢?

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要惋惜?两面宿傩?

你为什么会拥有情感,你凭什么会拥有情感?

童磨歪着脸,他的头发被我扯在手里,就像一只浑身湿透的大猫,不过我从未见过哪只猫猫可以像他那样讨人厌。

他固执地向我寻求一个答案,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非常无厘头,不过我并不想如他所愿。

童磨吃人的理由和我吃鬼的理由完全不同,我食用鬼只是单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要说同情,惋惜之类的情感完全没有,就好像人类饿了要吃鸡鸭鹅,鸡鸭鹅饿了要吃稻谷一般。

但童磨不一样,他偏偏喜欢把进食赋予完全更深一层的含义,在他那里进食不只是进食,更多的是一种手段。

一种让“那些可怜人”永生的手段。

万世极乐,“万世”极乐。

生死是自然的规律,短寿和长寿各有各的活法,那些妄图永生不死的家伙,才是真正愚笨的蝼蚁。

蚍蜉朝夕而亡,它们可没功夫去想它们到底可不可怜。

不过童磨到底没有感情,他忙忙碌碌跑了一圈又一圈只为了追求那无所谓的泡影,我能理解他,但并不想和他共情。

毕竟对于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生物,童磨有自己衡量世界的标尺,我完全没必要去指手画脚,不过给他添点堵还在可以的。

童磨还在盯着我,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大笑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把他掬出血池,童磨的脊柱不堪重负,发出脆生生的响动。

“很一般呐,”我低下头和他眼球相贴,

“你的莲花味道和其他鬼一样,都很一般呐。”

所以知道为什么大爷之前用脸接童磨大招了吧(笑),因为动作太大和服侧腿的扣子会崩开(bushi)

还有就是你们的xp好怪哦(嫌弃脸),让童磨日大爷你们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就算真日那也是边日边吃吧,大爷咯吱咯吱吃,童磨吱呀吱呀长,就像螳螂那样,救命我在说啥勒。

【你们不会真的想看吧,草,我以为我磕的已经够怪了,结果你们比我还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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