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

我联想了一下那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严格来说不知道该划分到哪个物种的老虫子间桐脏砚，突然觉得魔术师们不睡觉都是正常现象。

其他家族的魔术我不清楚，但就间桐家的而言，他们魔术师本来就不算正常人类。

“Caster违反了圣杯的规则，圣堂教会的监督下达通令，所有御主优先除掉Caster，并且最先完成任务的御主将会获得一道无主令咒作为奖励。”

间桐雁夜下意识捂住了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脸色因为激动而泛出血色，此时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大病垂死的人。

不过看得出来他并不敢直接下达命令，只是尽量用简洁的语言陈述事实，并摆低了姿态征求我的意见。

“你很缺令咒？”

间桐雁夜愣了一下，“不……”

“就算你真的将那奖励拿到手，你觉得我会给你使用它的机会吗？”

我其实不大能理解为什么间桐雁夜想去掺合剿杀Caster的事，他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谁都不找，等到外面都杀得差不多了，那最后的幸存者必然会主动找他。

这不比半夜三更四处溜达找圣杯对手要容易的多吗？

他不会真的想和远坂时臣一对一掰头吧。

我看了眼间桐雁夜，填出来的鸭子和正常饲养的鸭子差别不是一点两点，他必不可能是远坂时臣的对手。

间桐雁夜沉默了一会，“这次围剿会有其他御主参加，包括之前并没有露面是御主，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也能借此摸清对手的底细。”

“至于作为奖励的令咒……我们并不一定需要真的和Caster动手，再说，您应该还从未见过Caster吧。”

“我向您发誓，永远不会主动使用令咒，也坚决不会用咒令为筹码违背您的意愿。”

间桐雁夜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只是这道奖励如果落到其他御主手里，对于我们而言无异也是一大威胁，倒不如……”

啧，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也会用正常的方式进行劝说和思考，这说明他还有点救，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还没有把他的大脑吃个精光。

其实我并不在意间桐雁夜到底会不会多一道令咒，无论他有一百道还是一万道，其结果也不会改变，哪怕是在令咒的影响之下，我也有无数种杀了他的办法。

圣杯战争至今，Caster的御主都没有现身，更不要说现在还光明正大地闹出风波，把自己变成所有御主集火的对象，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就去做吧。”

“记住，不要擅自行动，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擅自行动。”

“如果你超过我的站位哪怕是一厘米……”

我俯视着间桐雁夜，哪怕是在我的威胁之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那你这辈子，就得和你的那双腿说再见了。”

——————

夜晚的冬木市灯光璀璨，之前发出爆炸声的地方是一栋市区高楼，周围警察轿车团团环绕水泄不通。

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有一点羡慕征服王的战车，青铜色的座驾驰骋于天际，还能时不时发出闪电和雷霆的轰鸣，还能载人，总之帅就完了。

可惜我不是Rider，领域里唯一的活物就是童磨。

啧。

我拎着间桐雁夜站在不远处一间半成品大楼的铁架上，对面警车吱呀乱叫的声音让我忍不住皱眉。

“这是时钟塔肯尼斯的住所。”间桐雁夜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轻声说道，“这场爆炸是人为所至，本来这栋大楼里有无数的魔术陷阱，其目的在于防止其他御主或从者暗杀或拜访。”

“只是制造爆炸的人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一切魔术陷阱全部炸毁。”

好家伙，是个狠人。

我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但这并不阻碍我高看他一眼，如果换成我，当面对如此多的陷阱时，应该也会选择直接一刀切。

“所以Caster究竟做了什么？”

连炸了人家家里都在教堂允许的范围内，我开始对Caster和他的御主做了什么感到非常好奇，总不可能是闲着没事干，带着从者上街大杀四方吧。

不，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回忆了一下，Caster的御主似乎只是一个从未接触过魔术的普通人，这种人一旦获得了力量，真的很难说会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不过看他们的态度，似乎也并不在意圣杯和圣杯战争，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来圣杯战争不想要圣杯，那他想要啥？追求刺激吗？

“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御主和从者的气息了，你来迟了一步。”我的五感不如当诅咒的时候敏锐，但用来探测也足够了，“如果肯尼斯没死，那他多半会去找制造爆炸人的麻烦。”

我转过头，今晚虽然没睡觉，但这这些有趣人的调节下好歹不算太无聊。和出来时说好的一样，间桐雁夜安安静静地呆在我身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不清楚，教堂也没有明说。”间桐雁夜摇了摇头，“目前最主要的罪名就是滥杀无辜，并且大张旗鼓，不符合圣杯战争保密的条约。”

好家伙，还真是带着从者大杀四方啊。

不过换句话说，能搞出这样的活，这御主和从者的相性应该很不错吧。

“据说Caster的住所就在附近，并会在周围一带活动抓取合眼缘的猎物。我们是在片区域搜查，还是……”

间桐雁夜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是什么？”我凝视着楼下的车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语，忍不住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间桐雁夜却像哑巴了一样，低着头死死盯着某处，身体里的虫子都在随他的情绪而激动，发出轻微金属摩擦般的振翅声。

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楼下黝黑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梳双马尾的小姑娘。

龙之介/Caster：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下一章里梅出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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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