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蕴藏着绝对真挚情感的璀璨蓝眸注视着，一种特殊的酥麻酸胀感瞬间击中及川彻的心脏，并且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顺着血液流动到手心，他因练习托球而十分敏感的手指被这份酥麻牵引，一直在止不住的颤动。
这一刻，时空静止，周围的一切仿佛真空般被抽离，只有他们彼此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让……世界……看到我？”终于，及川彻艰难出声，嗓音暗哑。
清水流点头，笑容纯真如稚子：“前辈不知道吧，其实我渴求一位契合的二传手很久了，在美丽国找不到，回国后找了很久也找不到，总是觉得哪里差了一点什么，差点选择放弃，直到发现了阿彻前辈——”
他笑着，很开心的笑着，让及川彻瞬间回忆起第一次给他托球的时候，他像是获得全世界一般的笑容，“当时我就在想，幸好在放弃前听姐姐的推荐来青叶城西看看了，幸好我没有错过前辈，霓虹的人才挖掘机制真的太垃圾了，不然凭阿彻前辈的实力，明明在初中就可以让全国观众看到了，而一旦大家发现了阿彻前辈，那么距离世界的目光集中到前辈身上也不会有多远了。”
“身为一个主攻手，我能做的不过是，让这个早就应该发生的事情尽快回归正轨罢了。”
“尽快……回归正轨……”及川彻喃喃重复，耳边似乎出现了噼啪噼啪由细碎逐渐扩大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他拼命燃烧自己到就快燃烧殆尽的灰尘中重新放了一把永不熄灭的大火，那火光是如此耀眼，如此灼热，几乎将他烫伤。
却又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温柔。
“那就，一起大闹一场吧，让世界都为之震颤！”及川彻笑了起来，年轻、自信、张扬、恣意，他璀璨的褐色眸子里倒映出清水流身影，“如何？我的、同伙君。”
“好！”清水流与他击掌，两人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青城的三年级攻手们重新振作起来之后，音驹苦心营造的牢笼应声而碎，比赛氛围不再如陷入泥潭般滞涩，从透气窗中穿透而出的，仿佛带着泥土清新香气的微风吹拂过赛场，抚平了青城队员们心中最后一丝烦躁。
那一刻，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打得全身大汗淋漓的黑尾铁朗不爽地啧了一声，抱怨道：“怎么突然有种免费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真是让人不快！”
趁着中场休息时间摊在地上不动，使劲喘着粗气的孤爪研磨勉强抬眸看他一眼，小小声碎碎念道：“虽然被BOSS利用了彻底，但同时音驹也收获了大量的经验值，也不算是免费做嫁衣吧……”
说到最后，他也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好累，不想动脑，不想思考，只想就这么一直躺到天荒地老……
“喂，研磨，不要在地上睡着了啊！”爱操心的夜久卫辅走过来将地上软绵绵的一摊拉起，拿出热毛巾使劲搓揉着他的脸颊，总算让人清醒了过来。
孤爪研磨刚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拿着一个方形物体的修长手掌出现在他的眼前。
又眨了眨眼恢复视线的清明，孤爪研磨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大BOSS！
“这是？”他歪了歪头，大大的猫眼中有着小小的疑惑。
清水流将方形物体塞到他的手中：“这是我在比对了各大品牌后找出来的，巧克力味最醇厚，提供能量最多的巧克力牛奶了，而且味道是那种微微甜的，很清爽好喝哦。”
“……”孤爪研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巧克力奶，又迅速抬头看他一眼，移开视线挠了挠脸颊，用不大的声线说到，“谢谢，我会喝的。”
得到他的保证，清水流露出大大的笑容，像是开心将喜欢的东西成功安利出去，他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根香蕉，热情道，“这个也给你，和巧克力奶超搭的，每次我吃完香蕉喝完牛奶，感觉都能出去再跑个十圈。”
看着一不留神双手就被人塞满了食物和饮料，整个人显得有些呆的孤爪研磨慢吞吞与人交流，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新奇。
“居然没有拒绝。”黑尾铁朗感叹，语气像是操心孩子的老父亲一般。
“说明研磨并不讨厌他呢。”夜久卫辅收好手上的毛巾，同样感慨起来，“多交点朋友也不错不是么，说起来，在赛场下，这小子看起来居然还有点顺眼。”
“是那张脸的作用吧！”同样看到友好交流一幕的山本猛虎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一脸不忿地道，“也不知道用那张池面脸骗了多少人了，简直是男女通吃，他们队的人被他迷惑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队友，没什么防备，但我没想到研磨也会被他骗到！可恶，亏他还是个聪明人呢！还有前辈们也是，他对我们做的事情这么轻易就翻篇了吗？！！”
“喂喂山本，嫉妒的嘴脸很丑恶哦。”黑尾铁朗吐槽。
“虽然但是，他对我们做过的事，更多的也只是针对你吧。”夜久卫辅补刀。
“前辈们！！！”山本猛虎双手捂脸难以置信地望过去，糙汉的脸上是满腹的委屈。
“有点辣眼睛了。”黑尾铁朗被刺痛一般迅速移开视线，郎心似铁道，“山本，别这样，这个表情不适合你，不得不说，你之前的话有点道理，有张帅脸确实加分，最起码能让人心情愉悦。”
同样被觉得不堪入目的夜久卫辅说不出更过分的话，他只是默默挪动脚步，将自己藏在黑尾铁朗的身后。
感觉自己更受伤了的山本猛虎脸上的委屈表情一窒，不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还有没有同伴爱了？！！
还没等山本猛虎跟自家前辈闹起来，愉快结束与孤爪研磨的友好交流的清水流来到了他的身边。
之前还面容扭曲的山本猛虎一秒转换表情，正经严肃的像要去参加什么国家大会。
“山本学长，”清水流诚恳叫住山本，他微微垂下眼睑，语带歉疚地说，“很抱歉，之前针对你发球了，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比赛，我本人并没有讨厌山本学长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他抬眸清浅一笑，将手中的巧克力牛奶递到山本猛虎面前。
那一刻，整个人像是沐浴在圣光之下，山本猛虎感觉自己受到了净化。他瞬间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发言，被那张从某些角度看过去特别清丽脱俗的脸迷惑，迅速接过牛奶，抬手摸着后脑，磕磕巴巴说道，“那个，那，那什么，能发出那样的发球，也是你有实力，没有接到也是我技不如人，跟你没有关系！”
这就跟人家没有关系了？看着一秒投敌的自家傻瓜学弟，黑尾铁朗向他投去了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可是他都叫我学长了，还给我送牛奶，我相信他真的没有恶意！
山本猛虎用眼神如此回道。
算了，你开心就好。
黑尾铁朗心累闭眼，觉得看透一切的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官司，清水流松了口气般说道：“谢谢山本学长的谅解，你真是个大好人！”
“诶嘿嘿嘿，哪里哪里~”被送好人卡的山本猛虎羞涩挠着脸颊，一副没眼看的模样（黑尾铁朗语）。
随后，清水流又回去了一趟，再过来时给音驹剩下的队员们都送了巧克力牛奶和香蕉，一把耗空自己的存货，同时也收获了来自音驹的友谊。
等到中场休息结束，再次开始练习赛的时候，场上的氛围又不一样了。
不再剑拔弩张，而是回归了正式练习赛的节奏，彼此有来有回，或是试验未练成的技术，或是尝试破解对方的技术，很是和谐友好。
终于，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孤爪研磨直接瘫倒在地上，任谁拽都不愿起来。
虽然清水流送的食物很好的为他续了一波生命值，但副本进行到现在，他真的，一滴也不剩了！
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多少，顶多是还能勉强动动手脚，进行赛后拉伸。
毕竟，这次真的是拼了老命了。
“有没有觉得，我是说，应该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学期以来我们好像一直在拼命？”花卷贵大艰难拉扯着自己肌肉突突突直跳的大腿，灵魂发问道。
“不是错觉，”松川一静一脸看透尘世的平静表情说道，“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对话场景好像也出现过一样？”
“嘶——”仔细回忆后，花卷贵大抽气，“别说了，不能再细想了，突然为未来感到担忧了。”
“嘛，我倒是觉得还好。”松川一静的眼里出现星星点点的笑意，“比起身体上的辛苦，一直看不到未来反而更加可怕。”
不止是及川彻和岩泉一被牛岛若利压制了三年，松川一静和花卷贵大也同样如此，每次只差临门一脚，却只能被阻拦在全国门外的感受，是那么的让人难忘，虽然他们没有及川彻哭得那么凄惨，但感知到的痛苦是一样的。
所以松川一静对于目前的现状其实是很满意的，有目标，也有可以实现目标的路径，他们只用全力以赴，清晰的未来就近在眼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
而今天的练习赛也更让他们明白，他们与全国的差距在哪，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可不能将压力全部压给队友，不然眼前清晰的未来，也会再度变得模糊。
他们仍需要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努力到再也不能更加努力为止！
在另一边帮助金田一勇太郎拉伸身体的国见英默默听着前辈们交谈，他掌下不时抽动的肌肉滚烫，那灼热好像顺着手心一直烫进了心脏，更是顺着血液的流通直冲向了大脑，让他变得有些失智，竟然开始觉得，训练更努力一些也不是不可。
当然，肌肉训练和增肌套餐还是绝对达咩！
***
赛后拉伸结束后，岩泉一来到了音驹队伍的中间，顶着大大小小数双猫瞳的视线，他一边感叹‘不仅名字里有猫，一个个长得也像猫，还真是有记忆点。’一边向音驹的主将发出了邀请。
“你们还要在宫城多停留一天对吧，等下我要请队员们去吃拉面，你们要一起来吗？很好吃的哦，是我们聚餐经常会去的店，当然他们家不止有拉面，各种肉菜也管饱，本来店家准备出门旅游来着，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就没出去，正好便宜了我们，每次去都相当于包场。”
音驹的大家目光齐刷刷看向黑尾铁朗，发出了想要去的光波。
黑尾铁朗难得有些犹豫，关键是他们还有跟乌野的练习赛要打，出去聚餐会不会耽误休息啊，毕竟今天打得这么拼命，没休息好万一明天的比赛输了，他们肯定会被猫又教练骂的。
见音驹还在犹豫，及川彻再次添加砝码：“是真的很好吃哦，这次集训我们都偷溜出去吃两回了。”
也因此之前松川一静要求岩泉一请吃的拉面时候，岩泉一才吐槽他再吃都要吃第三回了。
这下，音驹众人的眼神更火热了，是有多好吃啊，不惜背着教练也要出去开小灶？
当然青城的教练们对此其实心知肚明，见大家训练这么辛苦，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还没等黑尾铁朗犹豫多久，猫又育史笑眯眯踱步过来，说道：“答应就是了，犹犹豫豫可不是男子汉作风，不过哪能让人家孩子请客，他们教练说了他请。”
被cue的入畑伸照同样笑呵呵走了过来：“今天辛苦大家了，我请大家吃饭，都给我敞开了肚子开吃，不用给我省钱，也不用担心时间，你们今晚住宿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一会让岩泉带你们去放行李。”
“好耶！”音驹众人欢呼，有那急性子的都开始跑出体育馆要去取行李了。
黑尾铁朗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就是教练你让我们提前收拾好行李的原因啊，还以为是要去乌野附近住宿一晚呢。”
原来是要住在青城。
他就说嘛，他们在原来的一起打交流赛的学校提供的宿舍里住得好好的，干嘛又要换地方住，来回收拾东西真的很麻烦的。
“哈哈哈本来没打算换的，毕竟老头子我也很讨厌收拾行李，但谁让这家伙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他们家监督的酒量一流，一定能多陪陪老头子我，我想着，不就是收拾行李箱么，人家还车接车送，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猫又育史一边大笑着，一边使劲拍着入畑伸照的肩膀说道。
而被自家总教练无情出卖的沟口贞幸则张大了嘴巴，伸手指着自己，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猫又育史又拍了拍呆愣在原地的沟口贞幸的肩膀，一副发现沧海遗珠的口吻感慨道：“还真是小瞧你了，沟口君，我还记得以前喝酒的时候你总是推脱自己酒量不行，一直只跟我家没用的后辈一起喝着没意思的果汁，是看不起老头子我吗？不用担心，这次你有多少酒量都给我尽情使出来，能把我喝趴下最好！”
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沟口贞幸看了看一旁一脸同情看着自己的直井学，嘴里泛苦地说道：“是，是，我一定有多少酒量都全使出来，让您看看我的真实实力！”
说罢也不看入畑伸照一眼，掏出手机搜索最管用的解酒药的品牌，急匆匆出门买药去了。
不小心坑了把后辈的入畑伸照心虚摸了摸鼻尖，他望着沟口贞幸的背影，在心里默默道歉：辛苦你了沟口，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谁让之前聊天正入佳境时，他一时上头说了大话，话说出口才发现不对，却已经没办法收回了，也幸好沟口那小子虽然不怎么爱喝酒，酒量却确实不错，就是肯定比不上猫又教练就是了，算了，大不了到时候他舍命陪君子，尽量消耗掉猫又老师的酒力，然后再在事后弥补沟口吧。
教练之间的暗潮涌动学生们并不在乎，他们只知道马上就能吃到好吃的大餐了，欢快的气息弥漫在年轻人中间，本来还有些拘谨的两支队伍迅速增进了感情。
走在去吃大餐的路上，他们不分彼此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说着话，时不时还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
其中清水流最受众人欢迎，哪怕他只是笑眯眯听着大家讲话，但那认真倾听的模样就让发言者感到通体舒畅。
最不受欢迎的及川彻酸溜溜看着这一幕，气哼哼跟岩泉一抱怨：“花蝴蝶一样，真好呢，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如果你没有到处拉仇恨的话，那里现在也有你的一席之地。”岩泉一撇他一眼，忍了忍没忍住吐槽道。
家人们谁懂啊，某个花蝴蝶一样的家伙还好意思吐槽别人花蝴蝶。
“我说什么了！”及川彻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我说的都是实话！”
“哦是吗？”岩泉一连连冷笑，“你指的是‘哎呀青城没有经理都是因为及川大人的粉丝太多了，让谁进来都是对粉丝们的伤害，而且会因为女孩子们过于关心及川大人而忽略了队伍里的其他人，从而造成大家产生很大的心理落差，所以干脆拒绝了女孩子们的好意，而不是像音驹那样哦，好可怜居然真的没有经理加入。’这样的实话吗？”
说真的，音驹那群人没有直接打他都是看在好歹一起打了一天练习赛的面子上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被人这么贴脸输出，早就动手了，还容得他在这里逼逼？
想到这里，岩泉一开启日常一叹，怎么就是他摊上了这么一个幼驯染呢！
被落在最后的及川彻孤零零看着前方他参与不进去的热闹，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一下一下踢着路边的小碎石子，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突然，被他踢出去的小石子砸中了一只很眼熟的鞋子，及川彻慢慢抬起脑袋，气哼哼地说：“有的人不在前面快活，跑到这里干嘛？”
“当然是因为，”清水流弯腰捡起小石子，扔到了路边草丛里，走到及川彻身边，牵起他的手腕，拉着他边走边继续说道，“我最最最喜欢的阿彻前辈在这里呀。”
皮肤相交的地方似乎燃起一片火焰，及川彻由着自己被人拉着，他不知道，他的嘴角在慢慢慢慢荡起开心的弧度。
油嘴滑舌的臭小鬼，阿彻前辈在心里直摇头。
不过，他不讨厌就是了。
阿彻前辈的黑话：不讨厌=其实很喜欢
今天也是不想拆开的一章，算两天更新哦，明天要码一万字，等后天早上更新~
不出意外后天就入v了，希望大家不要养肥，多多支持哦，提前鞠躬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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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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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