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我引诱的他

谌昔刷一下脸红了,他结巴着说:“你,你看你,你又,又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五公主嘟囔着说,“当时在青山郡,你抱着我睡了一夜,你还记得吗?”

“那是情急之下,无可奈何嘛!”谌昔说,“更何况现在你在我家,千万双眼睛盯着,假若我让你失了名节……”

“什么名节,我不在乎!”五公主气鼓鼓地说道,“我问你,上次在宫里,你解开我衣带又系上是怎么回事?”

谌昔想起来,上次在宫里教五公主画画,教着教着两个人就互啃起来,也是意乱情迷,他竟不自觉地解开了公主的衣带。

幸而脑子里的礼节教化还没忘光,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脸上,便也清醒过来。

当时他红着脸,极其尴尬地松开怀抱,手忙脚乱地给公主把衣带系上,甚至还手抖打了一个死结。

原来公主从那时开始便怀恨在心了。

想到这,谌昔羞愧难当,说不出话,只得低下头来。

五公主狐狸一般,钻到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唤他:“夙卿……”

谌昔被这一声叫唤迷了眼,有些把持不住了。

五公主便趁势揉红他的耳朵,轻咬他的薄唇,用舌尖引诱他的舌尖,一点点教他沦陷。

谌昔终于把持不住了,他用手托着公主的后脑勺,一把将她压在榻上,吮吸着她的唇舌,唇舌交缠间,温热的鼻息和心跳都融合在一起。

由嘴唇到下颌,再到脖颈上的雪白细腻肌肤,他一直吻下去。

公主雪白的皮肤微微渗出一层细汗,透出浅浅的桃花印来,她眼神迷离,娇喘微微,柔声说:“夙卿……你可想好了……”

谌昔意乱情迷,沙哑着声音,贴着她耳边说:“我没工夫想了。”

说着便急切地亲吻她、抚摸她。

公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边喘一边哑声唤他的字:“夙卿……”

缠绵交合的时刻,如登极乐。

公主喘息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头脑清醒了一些,她虚弱地笑着,抚着他汗水涔涔的冰雪一般的脸,说:“夙卿——我们换个姿势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谌府的丫鬟和念玉来喊:

“公主,我们来守房了,您睡下了吗?”

公主此时骑在谌昔身上,正忙得欢,她喘着气朝外面喊:“我在和你家公子睡觉,你们回去吧!”

丫鬟和念玉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还是狐疑地退下去了。

第二天,大家的脸色都有一些尴尬,谌夫人对儿子和准儿媳一脸狐疑又一脸别扭,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倒是坦然自若,咬了一口核桃酥,说道:“她们没听错,昨晚我的确和谌昔睡觉了。”

众人闻言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谌夫人见到公主脖颈上绯红的桃花印,叹了一口气,她转过头,冷眼看着谌昔。

谌昔见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低下头说:“孩儿不孝,辱没了谌家的名声,更败坏了公主的贞洁,请母亲惩罚。”

谌夫人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娘亲不忍心责罚你,只是公主尚未行及笄之礼,你与她还有一年才能成亲。这一年来,是要遭受流言蜚语的,是谌家占尽便宜,只是委屈了公主,要忍受不贞不洁的骂名。你若有良心,真心疼她,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谌昔无话可说,只得低头领罪。

这时,公主吃完了核桃酥,又咬了一口桂花糕,对谌夫人说道:“娘亲,你不要怪他,昨晚他本不想做的,是我引诱的他。”

众人闻言,又是大惊失色,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谌夫人更是几乎昏倒,往后退了几步,被丫鬟们扶住,方才站住。

公主放下手中未吃完的桂花糕,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对谌夫人说:“男女欢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我是女子就得背负不贞不洁的骂名,谌昔就是占尽便宜?这也太不公平了!娘亲你说这话,也是瞧不起我!”

谌夫人闻言,还未缓过神来,见到公主目光肃然,也无法辩驳。

“更何况,古时候,男女欢爱自由,即便是《诗经》中常写的野外交合、无媒交合,圣人孔子尚且说‘思无邪’。如今的人倒是把孔子的‘仁义礼智信’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把女子的贞洁奉为圭臬,将人迫害,实在是本末倒置、丧尽天良!”

公主将话说完,众人皆被震慑住了,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杜知微反应过来,拍着手说:“公主说得真好,知微佩服!”

知微这句,打破了凝固的局面,众人将注意力从公主身上转移到知微身上来。

十多双眼睛盯着他,杜知微自觉尴尬,便也低下头来。

谌夫人一脸凝重,无声地看着公主。

“我也觉得,公主的话说得极好。”

谌昔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寂,他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跪疼的膝盖,说:“如公主所言,谌昔并未犯错,因此也不用再跪了。不然,也是对公主不敬。”

公主笑眯眯拉过谌昔手来,煞有介事地对谌夫人说:“妍儿鲁莽,毁了你儿清白,请娘亲不要怪罪我!”

谌夫人闻言,扶额苦笑,似乎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了:“公主都喊我‘娘亲’了,我又怎会怪罪公主。请公主不必再说这种话了,快请吃过早饭。昔儿,你去上朝时,把公主好生送回宫中去。”

谌昔连声答应,方才坐下来吃饭,瞥见公主脖颈上的吻痕,谌昔便愧疚起来,低声说:“要不我给你抹点粉来,回到宫中不会引人非议。”

“若是真心要非议,别人岂会找不到由头?又何必欲盖弥彰呢?他们要问,我就说蚊子咬的!”公主大大咧咧地说。

谌昔摇了摇头没说话。

公主咬了一口桂花糕,接着说:“他们要再问,我就说是谌昔谌杜若咬的!”

谌昔哑然失笑,叹了口气说:“这说得也不差。”

公主嘿嘿笑着,看着谌昔:“假若他们还要追问,我就说我跟谌昔睡觉了!”

谌昔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那对方还接着问,你要说什么细节么?”

公主笑嘻嘻地把一块桂花糕塞到谌昔嘴里,说道:“后面就不能说了,嘻嘻!”

谌昔咀嚼着桂花糕,无声咽下去,突然转头深深看向五公主,久久不语。

五公主注意到这目光,便也回头看他。

谌昔眸光清澈明亮,如同星河灿烂,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真喜欢你。”

这猝不及防的表白,令“女魔头”也害了羞,她立马脸红心跳,低声说:“我知道,你都跟我睡觉了……”

谌昔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这跟睡觉没关系,我虽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也知道这世道蝇营狗苟,常有屈身委人或者出卖肉身的事情。睡觉跟喜欢没有必然的关系,你得知道这一点。”

五公主见到他言辞严肃,便鼓起脸说道:“我当然知道啦,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说,我喜欢你的直率坦诚,别人避讳不及的事情,你能从容自若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当回事。”

“那是你喜欢我的没脸没皮?”

“不是没脸没皮!哎!你真的是,能不能让我好好夸你!”谌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夸嘛!”五公主嘟起嘴来,“我不打断你!”

谌昔深深看着她,接着说:“你从不被礼法拘束,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肆意洒脱,这也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五公主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来,我的确很好!”

“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谌昔的神色严肃起来,郑重地说,“肆意洒脱也是有度的,比如说睡觉这件事情……”

谌昔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正色到:“虽然你也说了,男女欢爱本是自由不受拘束的,但它也应当包含责任和担当,若无爱意只担责任,若不担责任只求欢爱,都是不对的。”

公主闻言点点头,然后木木地问道:“所以……你是说,我们不能睡觉?”

谌昔着急起来,连忙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那你是说,我们睡觉,是要担责任的?”

“大概是这个意思!”谌昔点点头。

公主大惑不解,挠挠头说:“那我们该担什么责任?夙卿,我实在听不懂,你能说得简单一点吗?”

“我的意思是,”谌昔定定看着公主,一本正经地说,“今后,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睡觉了。”

公主反应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她拍着桌子,盯着谌昔的脸,说:“不是,谌昔,谌杜若,你是不是害怕我会跟别人睡觉?让你这驸马爷难堪?”

看见谌昔脸都绿了,公主便拉过他的手来,说:“我虽然肆意洒脱,但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水性杨花,从前跟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是骗你的!我跟谌烁,更是清清白白!你不要对此耿耿于怀了!”

谌昔终于松了一口气,悻悻说道:“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不然像你这样性子的女子,我避之不及。”

“我这样性子有什么不好?你又要拐弯抹角说我不对?”

五公主甩开他手去,又生了气。

谌昔连忙道歉说:“是我不好,我总患得患失,害怕日后色衰爱弛,你寻得更好的人,不再喜欢我……你也说前朝的昭玉公主有面首十人,你曾说……”

五公主打断了他的话:“我曾说,我只有你一人,便可与之并肩了。你怎么就忘了这句话?”

见到公主嗔怪,谌昔也无言以对,只得垂下头来。

公主微微一笑,贴近他,轻轻靠在他身上:“昨夜我们试过了,我对你很是满意,这样嫁给你,我就放心了,日后纵有一千个一万个谌杜若,我也再看不见了。”

谌昔红着脸,掩饰着欢喜的神色,故作正经地说道:“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

“你不是最喜欢我坦率真诚吗?”公主眨巴着眼睛看他。

谌昔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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