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含沙7

额头上不停的流着细汗,额前的碎发也因为汗水的缘故打湿粘在额头上,这里面的烈火还在不停的燃烧着,温度也不停的再升高。

掺酒的尸土混杂着一股子的尸臭味儿,再加上这一烧,呛得他连咳嗽不止。

现在不能再被压制了,随着这一烧,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个地方也会坍塌的,就算是不坍塌他们两个也会被烧死的。

穿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也都被烧的破破烂烂了,一簇火星落到他的手背上,烫的他拉弦的手忍不住一颤。

见他愣神,岚少泽拿手往剑刃上一抹,疼的他直接咬住下唇,左手手掌心的皮肉都反了个面,那剑上本来就布满了咒文,现在染血了,那咒文也掺杂着些许红色。

最后的眼睛也已经变得模糊了,在他挥出拿到剑芒后,耳边也只剩下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不过他隐隐约约猜出来了,是那棵他讨厌了一辈子的花树。

花树被砍,岚少泽整个人跪在地上,咬牙吞下了那最后一口铁锈味道的血水。

躲闪及时的禾询看着那棵被砍倒的花树,再转身看着跪在地上两眼漆黑的岚少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的打算是持弓拉弦的,到最后只拉开了,但是他并没有要射出去,只是躲开了。

耳边是烈火燃烧的声音,藤鞭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头顶上一道巨响响起,禾询抬头一看,就看到魅影丘从房顶上的漏洞里面跳了下来。

落到了他的身后,飞快的强过了他的弓和箭毫不犹豫的一箭射了出去。

射出去的箭直插岚少泽的胸口,那箭直插岚少泽身上,禾询也没有管魅影丘,直接就跑上去打算查看,才跨出一步就被魅影丘给拉住了:“没时间了,快走!”

被拉住的禾询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道:“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岚少泽嘴里面吐出:“走,快!”

听到声音的魅影丘反手从衣袖里面掏出了那条白绫,白绫如游鱼一样紧紧的缠住了禾询,魅影丘也在之后拎着他的后衣领从房顶上的那个打洞上飞跃出去。

两个人一从放顶落地,最后一道雷声响起。

知道情况的魅影丘颤颤巍巍的道:“一切都结束了。”

三道雷声响起,天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三道雷直接劈了下来,劈在了那被烈焰包围的花树上。

房屋倒塌,两个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火焰里面正跪着一个人,那人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前面走着。

“咒文覆盖全身,现在的他已经五感全失,口不能言,眼看不见,耳不能听。”魅影丘站在原地道。

直到岚少泽消失在了烈焰之中,三道雷才停下,缠着他身上的那条白绫也在这一瞬间化成了一朵朵粉色花瓣。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白绫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它的主人是谁,着白绫是岚少泽用桃花的花瓣做的,唯一没有被咒文污染的花瓣。

禾询低着头,声音沙哑的问道:“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魅影丘叹息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跟我回去,回去了再告诉你。”

“他说的都是真的。”

魅影丘道:“时间很长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监控局的会议室里面,除去魅影丘一个人,其他人的脑袋上都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除去禾询一个人,其他人都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被看的快要千疮百孔的魅影丘双手放在桌上,咳嗽几下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所以先……”

不等他说完梅雨林直接将放在面前的茶杯扔了出去,他现在可不管魅影丘是不是他们的老大,哪怕是刚刚他给所以人倒水道歉,补贴一个月工资,还带医疗费的,他也不可能会放过他。

要是真的放过他了,那他岂不是白白的在头上挨了一下,到现在晚上都不敢碰枕头,一个字痛。

躲开危险一击的魅影丘转身躲在了椅子后面道:“你找我也没有用,我这也是替人办事情,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拿东西敲你们脑袋,这事情要是被你们知道了我也很危。”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无辜的。”

魅影丘点了点头道:“嗯。”

“要我们放过你很简单。”梅雨林冷哼了一下说,“然后我们每人敲一下回去就可以了。”

每人敲一下,那他怎么可能活的下去,不等他回答,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都抄起身下的椅子,其中还包涵沉默是金的遮封。

魅影丘心里苦嗷他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善解人意的人了。

还不等打下去,坐在一旁的禾询从身后的工具箱里面拿出两个锤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道:“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就把你做出烛台。”

魅影丘看着那两个锤子全身一颤,躲着远远的将一切的事情全都给他们说了,原来这件事情还要牵扯到岚少筹青身上。

早在当年他们的领导人就去找了岚少筹青,告诉了岚少筹青他们一族要被灭的事情,这事情并不是什么天灾,同时也不是什么**,只是命中注定会如此。

而后他也接受了这件事时,却在那人离开后的半个月内去了一趟藏书阁,他这人就是有一个特殊脾气,若是心里面有事情那么就会找个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

恰巧那日在他进去后,那个来他家的人也进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再查资料,在她离开后却忘了拿走天书。

就这样天书留在了藏书阁里面,在里面的岚少筹青自然也是知道这天书来历的,本打算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躲开这场浩劫,却没想到鬼使神差的去翻看了天书。

天书里面记载了一切,其中也包括咒文禁术,而他也是用这种办法让岚少泽活了下去。

只不过却在关键时刻那人恰好回来了,拿走了天书,却没有看到后半截。

以怨煞养育花树,使之形成咒文初体,后用活人混献祭当成养料,就如那种花施肥一样。

为了瞒过所有人他还特意接走了狱火,烧了岚少家,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活下去,却没想到他自己带着家人一起被困于花树之上,成为了倒吊人。

所以说,这躲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垂死挣扎。

说道这里他才叹息一声。

禾询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道:“那岚少的事情也也得说清楚。”

魅影丘点了点头,接着解释着,原来在他以前赌博的时候输走了自己的灵体,为了拿回灵体这才和岚少做交易的,在当日他负责的传递消息,把所有人引过去,然后全部敲晕,而禾询则派人去拖住。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些个分身没有拖住,反倒是提前来了,本想着把花树毁了好结束一切的,免得到时候天道降下。

其实他们本来的目的是用阵法逆转的,确被天道给打断了,这也只能提前了。

简简单单的只需要毁花树的,禾询杀了出来,就没时间了,只能更改计划借用天道了。

“那我若是没有过来他还……”剩下两个字禾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魅影丘咬着下嘴唇,艰难的道:“这个是不……不可能……的。”

“为什么。”

“咒文蚀骨,所以你来不来,他……他都不可能……活的下去的。”说到后面他还带着些许哭腔,“其实早在他割手掌挥剑芒的时候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其实他的实力全都是虚的,一根手指就可能废了他的。”

说道这里,禾询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道:“那这又是……”

“酒!”魅影丘抬头望着天花板,想把眼眶里面的泪水憋回去,“去A市里面的那些人全都是分身,给你下点药难不成很难吗,那天的麻将也是,也是局,我接着打麻将的理由给你们全都下了一晚上的药,实力削弱,那样……才可以成功,才可以敲晕你们说有人。”

“……为什么不给我们说。”遮封放下手上的椅子道。

魅影丘一只手覆盖在眼眶上:“他说他活够了,活着太难受了,死人骨对他其实没有伤害,那天只是咒文蚀骨而已,疼的他直接拿刀插的身后。”

听到这里,众人沉默不语了。

只有禾询咬牙,双手握拳发出咔嚓的声响:“蓝在什么地方!”

“没用的,这件事情她也有责任,理因回去受罚,现在八成已经被关起来了,你是见不到的。”魅影丘看着他解释道。

到现在禾询的耳朵里面还萦绕在岚少泽说的那句话,那就感情这种东西下辈子吧。

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这时一群人走了进来,魅影丘看着那些人,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将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到了他的位置上,起身跟着那些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解释道:“当年我私自借出狱火,也是要受罚的,所有这里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还有抱歉,你们打不到我了。”

说完后,横空飞过来一本书,直接打到了他的脑袋上,书本落地,才看清这书是遮封的。

“多谢。”

一个星期后,魅影丘留下来的那资料还放在原位没有动,也没有人去看,现在监控局里面群龙无首的,十几个活的都如同走尸一样。

今日一个金头发的人走入了监控局里面,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监控局是不是遭贼了。”

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在一本书,那本书一直停留在第一叶的位置上,已经很多天了。

来人走到遮封面前问道:“我有事情。”

“监控局现在不接单,去警察局吧。”

那人眼角抽了抽,“那禾询在吗?”

“……”

见他不说话,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封信,将信放到了桌子上道:“我叫极乐,这信是有人特意要我交给他的,先放在这里了。”

看了一眼那封信,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极乐的人,还没看到他的脸,他就已经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小鸟,从窗户飞了出去。

晚上,混着一股酒味的禾询推门而入,走到了沙发上直接躺了下去,看着那还停留在第一页的遮封,嘴角不由得一笑问道:“什么时候饭第二页。”

遮封摇了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

遮封:“很迷茫,事情太多了,想不明白。”

禾询两只手别在脑后道 :“会想明白的。”

“只是借了一个东西就要被处罚,这是为什么。”

“那我又问,只是想要活下去,那为什么就要被处罚。”

遮封见聊不下去了,就和上了书,指着桌子上的信封道:“一个叫极乐的人送过来的。”

禾询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回去睡觉吧。”

在这这几天,他回去把那些桃树混着尸土全都烧了,毕竟关于这件事情,他也是帮凶。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没有信,倒出来的是几株枯死的蒲公英,看着这蒲公英,他觉得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情,那事情特别的长了。

“草木本宫就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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