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考试结束后，看着眼前大多数考生都是精疲力竭的样子，没几个能好好自己站着的，要么靠墙，要么靠围栏，甚至有直接倒地上躺着的，岁寒生于是体贴地宣布就地解散。

想回去休息的就回去，还有力气和胃口吃饭的就凭录取通知书去主食堂吃饭。

回去后好好休息调整状态，明天上午再来学校办理新生入学手续，参加新生培训，下午会组织参观校园。

通知好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后，她让谢程、莲音和奉落执先去安顿好那些未录取的考生，再让娜娜给特别重伤的几个看看。

之后，她就和逝星鸣回到了学生会大楼。

“苒苒，评分还是没什么变化吗？”

逝星鸣说着递过来一杯加冰块的果茶，这是他特意为苒苒调制的解压饮料，口感酸酸甜甜，透过玻璃杯清晰可见从橙到红的颜色变化。

岁寒生手撑着下巴，眼睛还盯着电脑，虽然结果并不如人意。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从昨天到现在分数都没变化，还是73分。

我还让鹰歌给我找了世界各地点赞量最高的笑容片段，还有去年岁鸣校园音乐剧的高亮片段来看，分数都没任何变化。

丢了新变量进去跑的神经网络模型也出结果了，鹰歌的结论是，导致分数变化的唯一显著因子就是缔克鸮本人。”

她这几天一空下来就在看学生会收集的缔克鸮的基本资料，这才发现，别看每次见面他都笑嘻嘻的，看起来无忧无虑顺心长大的样子，其实他从小到大受的不公平待遇可不少，还有来自许多人的冷言冷语和明嘲暗讽。

这次更是在好不容易解决了危险的自然场，积累了威望后，突然被送来华国......

但缔克鸮从没有被怨恨主导情绪，反而保持了乐观开朗的样子，还拥有着这么顶尖的‘场’的天赋，想也知道未来肯定能创下更多自然场，还有能力场的战绩。

他的出身和成长经历都能拍一部电视剧了。

标题她都想好了，就叫‘商国的救世主，新王崛起’。

岁寒生这是实在找不到分析切入点，干脆放任自己思绪发散，或许还有灵光一闪。

她慢动作接过果茶，心不在焉地拿吸管来回搅拌：“星鸣，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主角’？就像这世界的气运之子一样，靠近主角代表着希望，所以能提升分数，然后......注定主角会拯救世界？”

要真是这种情况数据可分析不出来。

逝星鸣忍不住轻笑了下，像是被岁寒生这种想法可爱到了。

他看向岁寒生的神色温柔又坚定：“我只看到我们苒苒在努力拯救世界。

而且即便缔克鸮真的是‘主角’，苒苒你就什么都不做吗？

不会的，我知道的，我和你都不会接受这种不可控的答案。

我们讨厌不确定性，需要的是有数据支撑的可靠结论。

即便他真是主角，我们也会分析出世界评分判断他为主角的依据，想办法提升这些特质，复现这种判断，标准化得分流程，设计提分计划，减少那些不确定性风险。

把分数的波动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等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能确保成功可以再次复现，对吧？”

对是对的，岁寒生刚也只是吐槽下，并不是说准备放弃分析。

但总觉得星鸣说到最后眼神变得有些可怕。

她默默点头喝果茶，然后惊喜发现：“这个果茶好喝！”非常合她胃口。

“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就好。

晚上还是少喝咖啡。

我向你保证审判不会那么快开始，所以别在马拉松开头一百米就冲刺，那样太累了，也影响后续的有效行动不是吗？”

默默把咖啡杯推远了些。

“对了我正好还有些事想问你。”

岁寒生说着正了正脸色：“根据鹰歌存档的资料，皇冠大楼里工作的基本都是来自华国各地名校高学历的精英人士，可当大楼受到‘场’攻击的时候，整栋大楼没有一个人觉醒‘场’，所以我想，觉醒‘场’应该是一种极小概率事件。

但是这次考试，我看过有40个人在考试前并没有觉醒‘场’，其中39个人是在考试现场觉醒能力的，只有1个人没有觉醒成功，觉醒成功率高达97.5%，星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这边掌握着计算个人‘场’觉醒概率的算法？这些考生是经过预选择的？”

逝星鸣点头，直接拿电脑喊鹰歌调出了相关代码给岁寒生看：“现在这个预测模型最高分段的准确率能达到97%以上。”

岁寒生一下子就看入神了，真是漂亮精巧的组合模型算法，但要有这么高的准确率：“你们预训练的样本来自哪里？”

逝星鸣卖了个关子：“唔，姑且算是商业机密。”

岁寒生沉迷于模型也没有细究，快速看过一遍后问起她关心的点：“预测成功率是高，但是没有可解释性。你们有做过预测成功率没那么高但有可解释性的模型吗？”

逝星鸣知道岁寒生想问什么：“苒苒你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更容易觉醒‘场’？”

岁寒生点头。

逝星鸣打开了另一个模型窗口。

“我们针对觉醒‘场’的人做了一系列分析，每个人觉醒的能力不同，对应的特质也不同，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苒苒你看，如果整合人类所有维度投射到一个平面，普通人是这条曲线的话，觉醒‘场’的能力者就是这些散点，他们都距离这条线足够远。

他们是机器模拟不出的，无法被程序定义的人类。

所以是不是精英不重要，当他们足够相似的时候，精英也只是这条曲线上的一个点。”

岁寒生的手指缓缓划过屏幕上那条曲线，思考着逝星鸣话里的意思，脑海中忽然闪过她和老同学的几次争论，似与眼前的曲线有所重叠。

“那这条曲线，这几年有什么变化吗？落在曲线上的人有变多吗？”

这会是这个世界遭到审判的原因么......

逝星鸣理解岁寒生想问的点：“AI技术的发展确实让这条曲线上的人数占比变多了，但是曲线外的点距离曲线的距离也变远了。”

还是想不明白......

“等一下。”她翻回最开始的代码，看着样本数据量恍然：“所以你们这次是对华国所有适龄入学的人都进行了预测？计算出其中觉醒‘场’概率最高的一批再进行挑选邀请报名？这要消耗多少计算资源？”

逝星鸣道：“仅仅是对能力场的预测还好，人们是否会觉醒‘场’这点一般不会有太大变化，对我们预测模型得分前1%的人群来说时间的影响更少，定期批量跑一次就行。

我们这边最大的算力消耗是对华国全境自然场的实时计算。”

“华国全境，而且还是实时？等等，不是说是自然场是随机出现的吗？”

“随机不代表不可预测。创世神不可能对每个世界每个自然场都亲自掷骰子，祂用的是随机生成规则。

既然有固化的规则，那一定有办法模拟算法复现。

再通过观察第一个‘场’出现在哪里，计算出随机种子，自然能提前模拟随机函数结果。

等之后某些区域因‘场’去世的人数变多，我们会对应调整算法，增加这些区域吸引高级场出现的概率。

提前预测出下一个自然场将在哪里出现，下一步，我们会预测它的规模和‘场’属性，并进一步分析我们这边是否有能力合适的学生能去处理。

如果有，我们会优先生成对应的学生任务，让他们去解决自然场的危害，同时提升实力。

剩下的自然场信息我们会同步给华国的政府，由他们去决定如何处理。

对了要支撑这些计算，也就是苒苒你想问的算力，是依靠了我们学校地下的超大型计算机。平时我们问鹰歌的那些问题也是靠那台机器完成的，它大约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岁寒生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但是眼前实打实的数据记录骗不了人。

过去一年的自己和学生会一起做了多少的东西？这也太卷了吧？这也太高科技了吧？这也太能算了吧？一个足球场大小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大的计算机，那动力来源呢？计算产生的热量，怎么给机器降温呢？”岁寒生还是不敢置信。

“能源的话，雾涣老师有物质替换能力，能将校园的河水替换成机器可用的高效能源，所以不用担心。

至于降温，谢程有设计特别好用的散热冷却系统，现在时间不算晚，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当然要去看！”

话音刚落，岁寒生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确认：“是缔克鸮给我发消息，问我要不要一起来河边吃烤肉。貌似新生在那边开宴会，他还说可以马上过来接我。”

岁寒生不禁感叹这些小朋友真是有精神，明明不久前还是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才过了一会儿又活蹦乱跳的了。

不过他们在学校里烤肉应该没问题吧？

逝星鸣才不在乎他们在哪里烤肉，他的关注点是：“苒苒，你和缔克鸮什么时候加上联系方式了？”

“就上次划船的时候刚加的。”

“那他平时会像这样经常给你发消息吗？”逝星鸣问出口就后悔了。他在想什么呢，苒苒不会喜欢这种小朋友的，这么问也太不成熟了，他怎么会和小孩子吃醋......

“这几天是每天都有发，但一般都是几段歌词，我同步让鹰歌记录了，看后面能不能帮助分析。”岁寒生是公事公办，他们需要更多数据来分析。

逝星鸣放心了。他就说。而且他知道按苒苒的性格，在解决审判问题前，恐怕是不会考虑感情方面的事的。所以不用小题大做。

“那苒苒你现在要过去吗？”

“怎么可能。”岁寒生惊讶地看向逝星鸣，像是不知道以他的水平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我今天刚用‘场’把他们吓一跳，现在过去他们还能有那个氛围玩么？

今天就让他们好好放松下吧。

至于我这边，我更想抓紧时间先掌握我们手里能用的一切筹码，这样才能更好作出下一步决策。”

另一边，岁鸣大学河边上。

“唉，寒生说她就不来了。”一只小猫头鹰沮丧地垂下脑袋。

“殿下，您邀请了谁？”凯理大惊失色：“不不不，我之前在考场就想说了，您不能直接叫会长名字，这里可不是在商国！”

“凯理，我们去看炸小鱼吧！”

“殿下别转移话题啊！”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一起来到河边，时间回到考试刚散场的时候。

“凯理，我好饿。为了等后面的面试，我中午都没好好吃饭。”缔克鸮表示消耗太大，饥肠辘辘。

我看您是沉迷于写歌词忘了吃饭......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来了这边忽然喜欢上唱歌了，之前也没见这么喜欢，这次还录取去了音乐剧专业......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这么想着手上查询的动作不慢，镜片一闪：“殿下，好消息，我们订的高级牛肉送到宿舍了。”

“哦！！嘉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牛肉大餐？

凯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嘉梦，和我一样是今年唯二的音乐剧专业新生哈哈！”

‘殿下？高级牛肉？’

嘉孟面露难色：“我就不去......”

“缔克鸮殿下，我是白斯越。您在最后一场面试里的表现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恰好此时白斯越过来打招呼，打断了嘉孟想拒绝的话。

白斯越其实已经很累了，今天的终面给他的精神压力不小，这次过来一方面是想起父亲的嘱咐，先走个流程打个招呼双方认识一下。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方在终面的表现，令他能忽略对方入学的专业还有国籍身份，过来结交认识一番。

“哦你来得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河边开个烤肉宴会吧！”缔克鸮觉得自己想出来一个绝好的主意。

“嗯。嗯？”白斯越有些懵：“去哪里？”

缔克鸮已经张开双手使劲来回招呼，大声喊了起来：“同学们！我知道学校里有一个好地方！

我们准备去那儿开宴会庆祝通过考试！

想去的和我们一起来吧！

有充足的肉可以吃！

牛肉！”

凯理现在已经不在乎他们订的一冰箱肉过了今天还有没有的剩了。他只庆幸没录取的考生已经提前被送走了，现在还在的都是通过考试的学生。

不然这么一喊有多得罪人。

要是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就算了，这些可都是觉醒‘场’的人啊。

想起自己前两天在去学生会路上说的话，他真后悔极了。

是他之前准备不充分，谁能想到岁鸣大学实际是能力者的大学？入学门槛就是觉醒‘场’，还要能挺过高级场压力的，之后这里的学生每个都不能轻慢对待啊。

缔克鸮喊了一波见大家还有些犹豫继续吆喝：“我，凯理，还有白斯越和嘉梦都会去的哈哈哈！

大家都来吧！人多热闹啊！”

‘高级场考试的第三、第四、第五名都会去？’

‘我好像是有点饿了，肉是畅吃的吗？’

‘认识下这些人也不错。’

‘白斯越都去呢！’

聚拢在缔克鸮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被当作吆喝招牌的白斯越和嘉孟都快失去表情控制了。

他们还没答应呢！

缔克鸮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振臂一呼：“谁和我一起去宿舍楼搬肉和烤肉的炉子！”

“哇你们居然能住学校宿舍？这也太方便了！”

“我去，我力气大。”

“哈哈能力者就是要这么精神才好！”

“那边位置够么？要不然我去搬一些桌子椅子过来？”

“那我去买些饮料过来！你们想喝什么？肯定要冰镇的对吧？”

新生开始七嘴八舌出主意。

然后一群恢复活力的年轻人来到了岁鸣河边。

并迅速搭建起聚会现场。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灯笼？’

‘为什么还有庆祝横幅？’

‘还有音箱不要开这么大声啊！’

白斯越没想到考试都结束了他还要面临这种心理承受能力考验。

他们不会在录取第一天就因为破坏校内环境被退学吧？

琥远扬看了一路热闹：“斯越，你现在想退出也已经太晚了，还不如先好好玩。你就是乖学生做太久了，一会儿要挨骂也没关系，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学生会候补顶着！”

“谁有空现在过来切肉？”

“我来！我刀法好！”琥远扬乐颠颠跑去帮忙了。

此时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稀里糊涂跟过来的嘉孟。

缔克鸮实在太热情了，他根本找不到离开的机会。

“如果河里有大点的鱼就好了，这些小鱼根本没多少肉嘛。”

忙完一阵的缔克鸮又盯上了河里的鱼。

嘉孟从河边往下看：“这些是鳑鲏鱼，虽然小，但是油炸之后撒上椒盐，很香脆好吃的。”他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会捞这些鱼来加餐。

缔克鸮瞬间眼睛亮闪闪：“香脆好吃？你会做吗？”

嘉孟被这格外期待的眼神震住了，本能点了点头。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该不会是......

“我们来抓小鱼吧！”说是这么说：“但这么小的鱼我是真没抓过，嘉梦你平时是怎么抓的？”

“做个简单的抄网就行。我有带织虾笼的梭子和绳子，做个抄网很快的。”

他在说什么？

他本来是准备空闲时做些虾笼赚一些生活费才将这些带在身边，但这种村里的廉价手艺怎么配和被称为‘殿下’的人说？

他干脆低下头也不看缔克鸮，直接捡了几根树枝试了弹性，然后一弯一绕就做出了抄网的架子，之后用梭子一编织，眨眼间就完成了一个抄网。

缔克鸮眼睛都看直了：“嘉梦，这是华国工艺？你好厉害！心灵手巧！巧夺天工！鬼斧神工！”

要是凯理听到，该说殿下又在乱用华语了。

嘉孟却是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些夸张的称赞，他甚至没想到这些小事也会得到夸赞。

但是不是真心话他还是听的出来的。

他忽然觉得，今天能来，他的手艺能帮上忙真的太好了。

另一边缔克鸮就没想那么多了。

拿起嘉梦给的抄网就像拿到了新玩具，甩开鞋子，撩起裤脚就往河里冲。

“殿下！”凯理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放心，我特意选的浅水区，快看，这个好好用，捞起来了好多小鱼！”

“这不是浅水区的问题！”这是谁的鱼的问题啊！

白斯越，悄悄来到几步外的大树后用了‘场’。

两端放着竹筒的天平出现在他面前。

随着‘场’的能力发动，天平上方飘起一个个写着利弊的竹签，然后分别投入两端的竹筒。

最后结论‘利大于弊’。

白斯越这才安心下来。不用被赶出学校就好。

“肉烤好啦！来吃肉了！”

“这也太香了！”

“吃到肉又活过来了！我今天刚走进时间场里的时候都快被吓傻了，还以为吾命休矣啊。”

“我也是！还活着真好！你说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变得这么厉害？”

“岁鸣会教我们怎么提升‘场’吗？”

“肯定会的吧，都考这个了。我就在想岁寒生会长也会给我们教课么？虽然她的‘场’很可怕，可她长得好好看啊。”

“别想了，她和逝星鸣副会长可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你敢从副会长那里抢人？”

“啊......别说了副会长也好可怕。你说不会真有人想不开和副会长抢人吧？

喂，怎么这么快一盘烤肉都没了！我还没吃几口！威胜轶你吃太多了！”

“这个烤肉太好吃了！钱卷卷你配的调料味道也好。”

“这可是独家秘方。”

......

岁寒生晚上收到了来自缔克鸮的消息轰炸。

椒盐鳑鲏鱼照片.jpg

‘河里的小鱼太香了！’

他有没有想过擅自抓学校河里的小鱼是不对的。

‘下次我们一起去河里捉鱼吃！我从嘉梦那里薅到了两个抄网！’

居然会打‘薅’这个字。

举杯干杯.jpg

‘喝的是碳酸饮料！’

倒是记得还不能喝酒。

红红火火.jpg

这张图没有文字说明，但光看图片就够了。

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烤肉，炭火烧的很旺，还窜起火苗，映得周围人脸上红彤彤的。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连之前严肃着脸的白斯越都一脸开心畅快笑了起来。

拘谨瑟缩的嘉孟也敢和缔克鸮抢烤肉了。

琥远扬和威胜轶这是在表演杂技？

钱卷卷和凯理互相敬着饮料......

新生都熟悉起来了啊。

果然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笑容灿烂。

岁寒生相信，他们会是这个被审判世界的希望。

世界评分升至——74分。

熬夜更新了长长，不想拆章，明天就休息啦，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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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闹腾鸮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