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他们都要出发了，也不指望你回来。就是想问你跑哪去了。我帮你打掩护，你也得找一个合理一点的理由吧？”

“你公寓谁都知道，穿帮的可能性太大了。”

陆载雪破罐子破摔道：“你就跟他们说我在和男朋友过二人世界。”

“我离开他一秒就浑身难受。”

李听荷：“······”

李听荷做了个深呼吸：“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少发点神经吗？”

陆载雪咳了两声，放软了语气：“妹妹，你人美心善还聪明，帮哥想个理由。”

“我离不开清延，就像鱼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天空……”

“好了，住嘴。”李听荷被他土得想把手机扔了。

“哥给你发个红包，聊表心意。”

陆载雪说到做到，立即给李听荷转了笔账。

李听荷看着那一串零，咳了咳说：“谢谢哥。”

“你和嫂子好好过二人世界，剩下的交给我。”

听到那声“嫂子”的时候，陆载雪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辛苦妹妹了。”

陆载雪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三两步跑到客厅，飞扑到纪清延身上，压着他连声喊老婆。

这个称呼陆载雪并不常喊，纪清延愣了一瞬才答道：“怎么了？”

陆载雪捧住他的脸不断地亲：“你是我老婆。”

纪清延摸着他的头说：“到底怎么了？要去忙吗？”

陆载雪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不用，我开心。”

纪清延很摸不着头脑，“嗯？”

“因为你是我老婆。”

纪清延勾起嘴角，推了推他说：“好了。”

“清延是我老婆，清延是我老婆，清延是我老婆。”陆载雪像个感情充沛的复读机，在纪清延耳边不断絮叨。他说着手还不老实，在纪清延身上四处乱摸。

纪清延受不住，一直往旁边躲，最后不得已应声道：“好好好，是是是。”

陆载雪还不放过他，含住他的耳垂道：“是什么？”

“是你老婆。”

陆载雪不依不饶地逼问：“谁是我老婆。”

纪清延的脸和脖子又红了个透，他躲也躲不开，只能道：“我是。”

“你是谁？”

纪清延被他逼得退无可退，低下头小声说：“我是你老婆。”

陆载雪高兴了，紧紧抱住他说：“这就对了。”

“清延是我老婆，是我最爱最爱的老婆。”

纪清延还红着脸，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家里没事找我，李听荷打电话来跟你问好。”

“哦。”

陆载雪亲了亲他的侧脸说：“老婆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堆雪人。”

“嗯。”纪清延答应得痛快，但靠在他怀里动都没动。

陆载雪笑了：“老婆，是要我抱你去换吗？”

纪清延闻言猛地抬头，说：“不是，我这就去。”

看着纪清延落荒而逃的背影，陆载雪又笑了起来。他最喜欢叫纪清延老婆了。

平常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陆载雪常常喊宝贝。只有在床上才会叫他老婆。

纪清延好一会儿才出来，陆载雪也不催他，抱起咻咻，耀武扬威的对它说：“你清延哥哥是我老婆。”

“他亲口承认的。”

“你听到没有。”

“他最爱的是我。”

陆载雪说着把咻咻搂进怀里，用力地揉了揉。咻咻头顶的毛被他折腾得乱糟糟的，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纪清延拿着铲子出来，看到这副场面笑了。

咻咻一看到他就挣扎起来，四个爪子在空中来回乱蹬。陆载雪把它在腿上，摁住爪子道：“怎么？”

“你以为我老婆会给你撑腰？”

“心机小狗。”陆载雪哼了一声说：“我早就看透你了。”

“好了。”纪清延站在沙发后拍了拍陆载雪：“别闹咻咻了，我们去堆雪人。”

“哼。”陆载雪戳了戳咻咻的小脑袋说：“我要和我老婆去堆雪人了。没空理你。”

“宝贝，把手套戴上。”

纪清延不想带，说半个雪人一会儿就堆好了，冻不到他。

“戴上嘛，你的手凉了要好半天才能捂暖。”

陆载雪耍赖，堵住阳台的门，说不戴就不让他出去。

纪清延看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陆载雪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纪清延见他还不让开，在他另一侧脸上又亲了一口。

“好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我们很快就堆完回屋里，我喝杯茶就暖回来了。”

陆载雪见他是真不想戴也没再坚持，把两副手套都放回屋里。他意外的是，纪清延竟然会用亲他这种方式拒绝他的请求。

说得更直白，纪清延在跟他撒娇。想明白后的陆载雪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嘴角往上扬起就没下来过。

在纪清延的指导下，陆载雪很快就堆出了雪人的雏形，上下部分的身子都是一个圆滚滚的雪球，看起来憨态可掬。

“去找两个豆子来给它当眼睛就好了。”

“我去拿。”

纪清延看着小雪人，摸了摸它的头说：“你回来了。”

“看见他了吧？”

“是不是很好看？”

纪清延伸出手指，在小雪人嘴的位置上划开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宝贝，我找到了黑豆，但是有点小。”

“可以。”纪清延接过两颗黑豆，给小雪人添了双眼睛。

“是不是很可爱？”

“嗯。”陆载雪伸手摸了摸小雪人的头说：“胖胖的。”

“就叫它小胖子吧。”

“好。”

两人并肩站着看了一会儿小雪人，陆载雪突然道：“不然我们去买个红灯笼回来吧。”

纪清延不解地看向他。

“挂在阳台上，给小雪人照明。这样也更有过年的感觉。”陆载雪揽住他的肩，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好。”纪清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在那家店看见的那盏红灯笼。那个时候的他不会想到，看起来可望而不可即的愿望，会在新年第一天实现。

山海人间，抵不过世事难料。

“走吧，回屋。”

“嗯。”纪清延进来时候抱起在阳台玻璃门处趴着的咻咻，两人堆雪人的时候没让它出去，外面的积雪太厚，它踩进去，半个身子就埋里面了。

“给你。”纪清延把咻咻递给陆载雪，说：“我去泡茶，暖暖身子。”

陆载雪接了就要把咻咻放回地上，“我和你一起。”

“我又不是不会泡，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两人出去之前都换了很厚的羽绒服，在屋里根本穿不住。

“清延不是也要换，我们一起。”

纪清延看着他，无奈地小声说了一句：“黏人精。”

“宝贝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哪有人不黏自己老婆的？”

“我这么好的老婆，不时时刻刻黏着怎么行？”

“不黏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纪清延从来没在嘴上功夫赢过他，只好点点头：“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我们一起，我们做什么都一起。”

没想到陆载雪又不乐意了，伸手去挠纪清延的痒痒说：“宝贝敷衍我。”

“我没有。”纪清延被他挠得一直往旁边躲。

“宝贝躲我，我伤心了。”陆载雪环住他的腰往沙发上一道说：“要清延安慰才能好。”

纪清延捏捏腿他的脸：“怎么安慰？”

陆载雪手臂下移，在纪清延身后某个地方摸了一下：“清延知道的。”

纪清延拿他没办法，把头栽进他怀里，闷声说：“随你吧。”

陆载雪欢呼一声，抱着纪清延回了卧室，还不忘把咻咻关在外面。

两人一折腾就是一上午。

只要家里不来电话，陆载雪就不会想回去。

“宝贝，饿了吗？”

“嗯。”纪清延窝在陆载雪怀里，恳切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说停下的时候就饿了。”

陆载雪自知理亏，在他额头亲了亲说：“我现在就去给宝贝做饭。”

纪清延拉住他的胳膊：“中午你不回家吗？”

“我不太懂过年的习俗……但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

“我也不太懂。”陆载雪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道：“现在都不太讲究了。”

“顶多是关系好的亲戚串串门。”

“我爸妈早上出去了，今天应该没人来我家。”

纪清延想了想：“但你爷爷不是还在家吗？”

陆载雪迟疑了一瞬，坐下来说：“这样吧，我中午留下来。”

“晚上我爸妈也差不多回来了，我到时候回去吃晚饭。”

“你的时间你做主，但一定要安排好。要好好陪老人家。”

陆载雪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好。我知道了。”

“李听荷也在，爷爷有人陪。”

陆载雪一开卧室的门，咻咻就窜进来，飞扑着要跳上床，“不行。你清延哥哥现在很累，需要休息，没空陪你玩。来陪我做饭。”

咻咻摇摇尾巴，眨着油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为什么你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上午都没出来还会累？

纪清延见状道：“你确实要陪陪咻咻了，我陪它的时间比你的长多了。”

陆载雪拎起咻咻抱在怀里，面向纪清延立正站好道：“遵命，老婆大人。”

纪清延听到这个称呼，回忆起上午的某个场景，想拿手边的枕头砸他，但胳膊都是酸的，抬都抬不起来。

陆载雪看他表情不对，“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了。”

他话一说完就把门关上了，手速惊人。

纪清延躺下来，打了个哈欠。他又困又累又饿，浑身酸痛。陆载雪说去健身房不是唬他的，两人的体力差异很明显。

纪清延开始考虑要不要也去找个健身馆练一练。不然每次他做完就像废了，陆载雪却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