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释怀的。
一旦被邪恶和污秽荡涤之后灵魂就像被扣上了枷锁,即使有再温暖的躯体和生命的力量,也难以抵抗内部寄存的亡灵。
当我被告知同性恋是可以被治愈的时候,我已经深信不疑,他们指出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治愈的,但是我必须每天按时吃药,乖乖听话。
护士为了防止我又把药吐了,掐着我的嘴巴,恶狠狠地说道:“嘿,要是你再不好好吃药,我就要让你命赴九泉,这个恶心的家伙。”
两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对话,我微微皱眉,下巴似要被她捏碎了,我想要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浑身无力,眼前持续的繁衍着梵高的画作。
我的心灵再一次被蛆虫瓦解,缓缓流出汁液。
肢体破碎,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神主啊!
解救我的灵魂便是破坏我残损的躯体吗?
是的,在我们这个时代同性恋是低人一等的神经病,在那样鼎盛的时代不予许也不接受像我们这样腐朽的灵魂。
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
下一瞬,我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该死的又把药吐了,才打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我来喂吧!”光听这温和的语气,便让人脑中自动浮现出一颗温柔可加的脸庞,我看不清楚眼睛被一层血雾附着,那修长的白衣身姿走到我的面前。
男人挑了挑眉毛,忽然伸手把那颗药硬塞入我的嘴里。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不停地用手在我的嘴巴里搅拌,药融化在我的口中,痛彻心扉的苦。
一天又这样开始了。
我预感到一切都很顺利。
我艰难地翕张着嘴唇,忍着锥心的疼痛,一只手颤抖着摆到自己胸前,无比虔诚。
我在求救!
我在最后发出一遍祈祷。
信神得救!
因为维斯特的出现,我觉得我到死都会相信神灵。
他捏着我的嘴巴,一股瘆瘆的阴气划后颈。外面的风突然将窗户吹开,一股浓厚的尸体臭味扑面而来。
“吃个药也不安分吗?乖!”
我的身体被他抱了起来,他轻轻咬住我的耳垂,柔声地问我:“刚刚打疼了吗?”
医生的唇瓣上透来丝丝凉意,满屋子都缭绕出性的气味,爆裂飞扬的粒子在床上漾出一阵浅浅的涟漪,把肢体灵魂破裂开。
我倾倒在倒影里,他解开了我的手,把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轻轻地发动了内部的器官,想把快乐的气氛延续下去。那双有力的臂膀,一次一次把我送向了深渊。
他说:“我会轻一点的。”
人类的目的就是繁衍生息,而我们的存在刚好违背了主的意愿,外面的人视我们亵渎神灵、上辈子是遭受天罚的罪人。
我们就应该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洗清罪恶。
还世界纯洁的一面。
医生给我换了干净整洁的病服,在过程中,我的脑子不断的思索着,头脑也渐渐变得糊涂了。
我没有吭声,淡淡看了此时比我低一截的医生,他的头变成了薄薄的剪影,我的眼睛线越来越虚无,散成一片零碎的黑曜斑。
他放了我,多么愉快!
传说痛苦的人胸口的六芒星会变得闪亮,一旦被祈求出现,它们就会遵循规则的力量来满足我。
按照维斯特的说法,星期一的时候有一些特定的灵体会依赖于行星,而只要呼求,他们势必会显行,但这之前我必须保密,因为灵体最厌恶此事。
还有一件事,我要在下个星期一到来的时候知道它的名字,它们的能力以及它们的封印。
在拯救世界的同时,我也要拯救这群护士以及医生的灵魂。
维斯特给我的留言:勇敢的天使,一定可以通过困难而逃脱困难。
我唯一的教父,他在垂怜的我命运。
我苦恼的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一拍突然想起点什么,一件很重要却因为时间太久而模糊的事。
存在于思想的边缘,出于运气的话我可能会想起。
算了,我根本没有运气。
一切逻辑上存在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上帝,到哪去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上帝,我要杀了他们。”一个唇色发白的疯子,径直从屋里挣脱出来,他狂笑不止见人就砍。
“我的上帝呀!他去哪里弄来的刀子。”
“快快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地上一个被他砍伤的人,喉咙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脸被划得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使他痉挛着。
那个疯子狂笑牙齿和手上占满了鲜血,眼神之中是难以掩饰的阴森,他专注地打量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的人儿,用匕首狠狠搅动他的腹部。
匕首银色的匕身反射出赤红的火焰,血液喷涌而出,窒息的甜腥味弥漫在狭小的廊道里,这日落时分波光粼粼。
偌多的人群谁也不敢制服了疯子,那群奔跑的人仿佛才是最诙谐的笑话。
“我已经证明了上帝不存在,那你来证明魔鬼的存在吧!”他整个忧郁的昏暗下来,他丢掉了武器,跪在地上像一个虔诚的信仰者。
一个悲伤的重影堆叠在一起,像是一尊小小的坟墓留下的阴影。
死亡是最大的悲剧就是它剥夺了世界上所知所爱的一切,但生命要从死亡中获得自由。
一切都是注定的,灵魂轮回,转世再生。
后来,四个人合力将麻袋罩到他头上,并且注射了镇定剂。
疯子叫嚣声越来越小,最后瘫软的倒地,迷迷糊糊中他说:“上帝已经死了!”
“疯子杀人了。”
其他的病人四处逃窜,我脑子却像是抽干了一样,意识死亡在生命中无处不在,我傻傻的站着,似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又发病了。
在潜意识里我想折磨自己、杀死自己。
生命值得我们这样投资吗?苏格拉底也是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
实际上有很多无限的事情不可能存在,但除了上帝,我一无所知。
因为上帝是人类无数想象之中的一个伟大的创作。
你知道我会死,并不能决定我的死亡,但很多人放弃了上帝。
我的意思是可以放弃上帝,但不可以停止救赎自己。
维斯特眼神注意到了我,他的眼里露出泛红的曙光,他饱含爱意的双臂伸向我,他示意我奔现他以及拥抱他,他这样喊我的名字:“黛西——”
我无言无语,依靠着动力和冲动,往前乱撞乱碰,我恢复了对死亡的恐惧。
宇宙在时间上有一个开端,呼吸,心跳。
这样一来,原始的宇宙被浓缩成一颗小小的心脏,它不知怎么地直接在时间的开端中忽略**直接爆发,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宇宙受造于维斯特之中。
从一片虚无中创造了亿万星辰。
“上帝死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成为神了。”
我们慌乱的往外跑,逃着逃着就到了天台,天台上的门被锁锁死了,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没有钥匙。”
维斯特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他这幅模样,反倒有种勾人心魄的美。
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是一个神迹,耶稣把水变成了葡萄酒撒在了维斯特的眼睛里,致使他对自然有超高的直觉。
他从口袋里捞出了一根钥匙放到我手上,那冰凉的触感渗透到了我的肌肤。
耶稣、自由、永生就在一门之隔。
门一打开灵魂漫游入内,万千星辰随之推进,一步之内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即使恐惧,但又不可思议的吸引着我们。
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他星光萦绕的手捉住我,带着我走进了天台里。
门关上的时候,满目疮痍的世界戛然而止喧闹不在属于我们。
哗哗流淌的风,扑面来一阵清凉,我再一次迷失在了天堂的路上。
我们躺到天台的地上祷告,灵魂无限的敞开,内外两个世界极速的交流为一体,染出玫瑰红色泽的暖意。
耶稣说:“你们中间有两个人在地上,同心合意的求什么事,我在天上的父,必为他们成全。”
上帝创作出有罪的我们,同时也允许被救赎的存在。
那么就恳请你,救赎我们吧!
阿门——
信仰表白足以构建一个神迹,黑夜拉开帷幔世界都在满心欢愉的死去。
今晚的十四行诗像你一样明亮!
一个幻想会因为变成现实而变得更伟大吗?
文章的末尾我想用一封信件结束:
亲爱的教父:
Meeting you was fate,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was out of my control (遇见你是命运的安排,爱上你是我情不自禁。)
教父,我们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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