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灿烂的阳光,永远沉默的雪山,永远不言不语的极光和夏季。
琴酒偶尔会怀念一下红舞裙和白色纱帘外的金色阳光。
还有孤独立在荒野上的车站。
时代一直又一直变换着,昔年城市里送走很多车影离开,有苍老和年轻的手抚慰过的,见过拐杖和勋章的车站最终回归孤独,像一个不老的老人立在荒草丛生的野地里,慢慢被锈迹填满了。
是否越有梦想的国度、民族、人类,越能创造出梦里奇迹一般的建筑,他们有着太独特的奇思妙想和展望,最终变成一个个后来人看来天马行空的梦。
琴酒只是偶然路过这个车站,非常、非常偶然,他只是开车经过这条荒草丛生的小道,看到了这座像飞鸟一样展开巨大翅膀的车站。
天空慢慢落下灰黑色的雨滴。
这一切都这么凑巧,他遇到了一场不能行路的雨,他停留的地方有一双翅膀能挡住风雨的侵袭,又恰好有一张长凳,让他能一边打量这座避雨的车站,一边看狂风暴雨里俯倒在地上的野草。
人高的野草在风雨里垂下自己的叶尖,琴酒凝神盯着叶尖上挂着的那一颗摇摇欲坠的雨滴,终于在千万朵闪开的水雾里望见了野草的果实。
这儿不是一片荒草地,这儿曾经有稻子——曾经,现在他们和荒草混在一起,果实和躯干都枯萎,以至于琴酒才发现这儿曾经应该是一片稻田。
稻田、车站、不远处矮矮而漏风的楼房。
这里曾经应该是个繁华的小镇,一个小小的乡村,琴酒心中忽然有无限的悲哀在此刻翻涌着滚上来,这片稻田里不应该有镰刀和锤子,因为这是一片为人抛弃的土地。
被抛弃的土地、车站,还有一个游魂。
琴酒试图点烟,奈何风雨太大,直到那只烟全然湿掉,他还是没有打起一朵成功的火,就像蓝色海洋里注定不会出现一朵红色的温暖火焰。
好吧,别抽烟,风雨这样说的。
飞鸟的车站仍旧张着翅膀,孤独的旅人短暂停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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