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卡的能力可以暂时覆盖到您身上,每次只能用一张,不可叠加。】
【但是在本次的剧本模组,您在别人眼中的身份仍然是教士,一但您在人前使用出不符合该剧情人物的能力和行为准则,您即将会下降扮演度。】
「我要覆盖教授的角色卡。」
在教授角色上身的那一刻,原本冷静下来的我甚至有一点想要掐死对方这个杯教徒。
我略微在思索了一会,终于放下羽毛笔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当我从走廊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反而一下子安静下来,女信徒们甚至退后了一步,她们不敢跟我进行对视。
我看着修道院裡的庭院之中,人们聚集在这裡倾耳聆听着某个女信徒口中的呓语。
他们前面的人群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到来。
我打量着越来越多的聚集人群,莫名有一种孤掌难鸣的感觉。所幸的是,现在的情况跟之前的案例有些不同,不然我直接当场以死明志之后,我也会被视为有罪。
反正烧得死就是恶魔,烧不死就是隐藏得很好的恶魔。
最后我把目光放在最后一个开口说话的女士身上,虽然我没有听清楚她在说甚么。对方的服饰偏保守,但她仍然有夸张蓬松的荷叶边衣袖和她身后被撑起来的大裙子。
「我已经来了。」
「请问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吗?」我扭头望着对方不急不缓道:「女士。」
「我、我......」
她转身后不由得有些动摇起来,她没有半点底气跟我充满理性和探究欲的眼睛对视。很明显我跟普林斯顿先生之间的气质差得太远了。
其他人看到我本人终于出现在人前之后,他们看到我的第一眼也同样是惊疑不定。
因为我现在跟传闻中的形象不符。
教授是一个抛弃了世俗**又追求知识的灯之长生者,下海是绝对不可能下海的。如果你们能想像到位高权重又绝对理性的教授在对你们说情话,就当我输了好不好!
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充满疑点。
如果按照我所得到的模煳记忆,我明明才抵达这裡一年就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甚至不熟悉修道院的地图,连职员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只有在贵族金主过来的时候,我才会亲自出去接待会面。
如果我不是猜测他的身份大有问题,连我也怀疑他这个教士是不是患有社交恐惧了。
因为这个教士平时闭门不出的孤僻行为,他更加像刚刚从首都那边过来避难。哪怕修道院真的藏有密道可以离开,我也不可能对它们一下子瞭如指掌,除非我懂得魔法。
他们明明从来未见过我,但他们口中的普林斯顿先生又是谁?
只不过因为多人有类似的经历,她们又在私下传播这种奇怪的体验。它渐渐成为三人成虎一样的谣言,导致群情忽然变得汹涌起来,毕竟人群总是热衷于捉姦看戏。
他们都想知道普林斯顿先生的真面貌。
我严重怀疑有人在施展无形之术,而且还是用我的脸去做!
如果换成另一个教士估计是哑口无言,他实在冤得不能再冤。但是我这个身份的气场太强,出场时一下子就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令原本盲从的愤怒人群被迫冷静下来。
「感谢诸位的告知。」
我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教授这个长生者的压迫感足以压倒一切生物的思考本能。
「虽然我一直在修道院裡潜心静修又不理俗事,但我发现最近小镇上出现了两位普林斯顿先生。当我出席在圣堂向主所诵经的时候,他却盗取我的身份去接触女士们。」
「你们不妨再仔细想想......」
「当我在教会侍奉主的时候,当我在跟信徒谈论圣典和捐献时,修道院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为甚么我同一时间会在女士的口中出现在她的身边? 」
「那么她们所看到的人究竟是谁? 」
「是魔鬼引诱了你们......」
我低沉的嗓音下意识用起属于传诵者的言灵力量。它在语言之中渐渐发挥强力的思维引导作用,像牧羊人引导他的羔羊方向,其实它就是网上俗称的「带节奏」。
「它窃取了教士的身份,披上教士的面孔,在半夜前来拜访敲响你们的门扉。」
「它让你们这些信徒在欢愉之中背弃主的道路,让你们甘愿去诬陷主最忠诚的僕人。你们不但没有能通过信仰考验,还受到魔鬼的蛊惑戏弄,自愿堕落的你们根本没有颜面继续待在这裡。」
「但是现在我要把这个魔鬼在所有人面前揪出来!」
「因为我要说我在主的面前无愧于心,而我亦从未做过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如果你们真的要妄称我这个清白之人是有罪的话,我大可以修书一封寄给国王陛下。所有人一起上宗教法庭,看看到时候被审判的是我,还是你们这些堕落之徒!」
我用抑扬顿挫的有力声音向着众人承诺道:
「请给我十日的时间进行调查,再请诸位作为见证人,以主的名义起誓。」
「我一定把它这个魔鬼直接抽皮拆骨,再用烈火烧死让它永不超生,最后还所有受害者一个清白!假若十日之期已到,仍然未找到犯人的话,我普林斯顿必然束手就擒!」
我缓缓地逐一打量着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
根据犯罪心理学,犯人一般会回到犯罪现场享受成果,近距离观察人们对于自己作品的反应。如果有人想要诬陷我,他和他的爪牙也许会迫不及待地看到我的反应。
毕竟我的身份目前是一个从首都派过来不到一年的教士,而且我一来就是上位者。
新官上任尚有三把火,我老师似乎在首都是一个大人物,虽然他是教廷的保守派。而这种涉及到贵族的丑闻足以惊动了国王,虽然他们很有可能又会针对旧教大作文章。
哪怕我找不到犯人,只要时间到了,他们也会更加倾向我的说法并且深信不疑。
传诵者的能力是传播得越多,相信程度越深,它的言灵效果就越强,甚至成为言出法随的效果。它本身就是一种迷因,从原本的心理暗示、思维植入再到思想钢印。
在受到长生者级别的言灵加持之下,犯人就真的会对应我所许下的预言。
他会自动因为意外或者精神失常而直接遇害,因为这是我开口所说出的「预言」。我恨不得他当场就直接被马车撞死,再被烈火焚烧到无法血肉再生。
到时候,对方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亲爱的,你在别人眼中的扮演度上升至25%,角色同步率至少有62%。】
【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之中分别流传你的名字,修道院之中似乎存在两个普林斯顿,一个是虔诚清白的教士,另一个是风流放荡的魔鬼。】
【两个普林斯顿的形象究竟只是你的两面,还是说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着窃脸贼?】
【因为你当众面前立下十日之约,你的名声在人群裡暂时得到了一个戏剧性的传播速度,也许有人在听到之后会对你的故事感到兴趣?】
我等了技能提示好一会。
毕竟我之前曾经通过提高扮演度,解锁了教授角色卡的几个技能——结果......好傢伙,他这个角色卡竟然是空白的,他身上没有特殊能力,他是普通人!
你这个受罪的教士身份究竟有甚么用啊,难道我真的只能用来传教和做地下工作吗?
【社交技能已经达到大师级别。】
【你深知世上一切的人类都只是主的羔羊,你自当欣然地去引导其思想乃至言行。】
【你使用了【说服】技能成功,你利用富有条理的论证和气势说服了大部分的路人。在受到教授角色卡的能力加持下,他们甚至失去在现场跟你争辩和对质的勇气。】
【你使用了【恐吓】技能成功,你利用了国王陛下和宗教法庭,暂时恐吓住那些对你幸灾乐祸、心怀不轨并且心生妒嫉的人,但又有谁知道他们究竟在想甚么?】
【你使用了【魅惑】技能大成功,你俊美的脸引起了女士的怜悯和爱惜,你委屈的言语亦令她们对模彷者心生不满,她们已经陷入了对你的脸孔和嗓音之中的恍惚。】
【你使用了【话术】技能成功,只要你说得足够肯定,先倒打一耙,被忽悠住的他们就察觉不到你才是被告人。】
竟然还可以这样玩吗? 你把同一段话分成几次技能判定,你这样会不会太犯规啊。
黑泥停顿了片刻。
【你使用了【观察】技能成功。】
我察觉到人群之中传来了视线,于是我下意识转身望过去。他们身上的服饰些像油画上的人,而贵族男士的话,他们往往穿得繁複夸张又娘娘腔的丝绒服装。
其中有一个黑发男人在打量着我,挺直腰背的他看上去有些傲慢和皱着眉头。
最后他终于选择从人群之中挤出来了,他来到了我的面前。这位朋友他揽住我的肩膀,而且他还在大力地跟我拥抱和拍背,彷彿他已经认识了我多年一样。
「干得好,普林斯顿!」
「刚刚在中午听到你被诬告时,我确实大吃一惊。」
「但一想到连像你那么古板禁欲的人,在别人口中忽然戏剧性地变成色魔的形象,我当场就忍俊不禁地匆匆赶来看你。」
「明明当初你在首都求学读书时,我一直拉着你这个教士去聚会,你也不愿意......」
虽然他脸上的倨傲仍然在,但他灰绿色的眼睛裡是笑意。
对方这种属于上世纪又文绉绉的教科书语法令我有些不习惯,于我在脑内先过了一遍名着翻译腔后才开口道:「若是如此,你大可再离我远一些,免得绯闻对象换成你。」
「不必灰心丧志,我的朋友......毕竟你昨晚就在我那裡参加友人聚会。」
「我自然会替你上庭作证,而且当时阿克顿爵士等人也在场。他们作为品德兼具的骑士和贵族亦不会允许自己朋友的身上,竟然发生被诬告这种不公义的事!」
黑发男人他抬起头来,直接开口朗声对着众人道:
「诸位,我愿意以骑士的名义担保他这位弟兄是清白的。因为他这几个晚上深夜跟我们在一起打牌聊天,但有不止一位女士口中的说辞却是昨晚。」
「我曾经发誓,我将忠实地对待友人,我将毫无保留地对抗罪人。」
「我无法坐视不管地任由朋友被欺辱。如果他真的有罪,我亦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送上刑庭,但是这次的事件是一场令教士蒙受不义之冤的诬告!」
我忍不住有些意外,对方的身份竟然是一位骑士吗?
骑士是平民唯一能争取到的贵族头衔。从十六世纪开始,国王一般会册封各个领域裡有特殊贡献的人为骑士作荣誉表扬,所以对方可能是某方面的人才。
当然,因为对方身上携带枪械而且行事干练,我并不排除对方是属于军人阶层。
「真的有魔鬼潜藏在我们之中吗?」
「不过教士的容貌确实如女士口中所说的般端丽,她们所看到的究竟是谁?」
虽然感受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气氛,但是他们这些路人仍然议论纷纷,他们口中都是啧啧称奇着「两位普林斯顿先生」、「恶魔诬陷教士」、「十日之约」、「窃脸贼」......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而我至少得到一个用十天时间自证清白的机会。
只不过我仍然感到不快。
鸽子被行人吓得惊慌地飞走了,我离开修道院看着开始渐渐有雾气的河面一言不发。
直到我们两个走到四周空旷无人的河边时,他才不耐烦地一边扯着丝质领巾,一边掏出一枚怀錶在看时间。他忽然低声开口说出人话道:「你调查成怎样,有没有发现?」
「我的经费也要用完了,你帮我再申请多一些,别一直拖着不批下来。」
看到他疲惫地在强撑着不打呵欠,我大概意识到他昨晚真的就在聚会裡喝酒吹牛,还打牌打通霄——你竟然也是自己人?你这个薪水小偷,偷的还是我的钱!
他就是那个在信上向我吹牛自称刺客大师,结果天天跑去跟别人喝酒的混帐傢伙?
而且我还看到他手上的贵重物品,怀錶在十六世纪是一种新发明,它不是烂大街的东西而是属于上流社会的身份地位象徵,所以他的钱究竟都去了哪裡?
他彷佛察觉到我的面上不善,立即解释道:
「时间对于我把握刺杀时机很重要,而且它是我自己亲手打造的又不要很多钱。」
「自己打造的怀錶?」
「没错啊,我只要看一眼成品就知道它的结构蓝图,我甚至可以制造出运行得更加稳定精准的机械结构。」他忍不住得意地吹嘘道:「我的所有刺杀武器和辅助工具,也是我自己制造改良的,毕竟我还是一个工匠。」
「你看看我这个袖剑和燧发枪,全部都是我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
「兄弟会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这次的古货币专家和拉丁语教授还是我费了老大劲才亲自招募回来。我光是为了制造合理的偶遇跟他们成为朋友,就已经去了三次的海上旅游,两次的拍卖会。」
「海上旅游是多么受罪啊,我在船上差些吐了七天,连吃饭也没有力气。」
「至于上上次的那个金主不但要求高,而且还特别废肾,害得我已经三个月不再敢接近女色,她们......捐了好大笔的钱啊,我哪怕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
听到对方一下子自然流畅了很多的现代语言方式,我忽然开口道:「你听过枪匠吗?」
「枪匠?当然听过。」
他的腰背下意识直了起来,他的神情渐渐专注起来道:「不就是我的外号吗?」
——是你,007!
卧糟!你不可能是我的分/身!你快要成为阶下囚了,被教主当成材料用了,你知道吗?而且你这个贵族打扮的话要怎样打铁啊,等等,他好像也是有肌肉的猛男。
你一个枪匠不跑去工坊打铁和钻研制造武器,在上流社会泡妞做甚么社交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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