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酔梦

那年。酔泱城性格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逃出村子后,满身血迹,身上被长矛、短刀穿透的伤不在少数;碎刀片都扎入血肉中。因为痛的差点失去理智,怕暴走伤害平民百姓,他仅剩的注意力都在压制腐魔,所以还没取出来。而正是酔泱城余力挤完的最后一刻,一位和酔泱城同龄的灰衣青年救了他。

酔泱城缓缓把身体从床板上支起来,他愣了会儿。浑身都痛!

“什么……啊?这是哪。”

“你醒了!”救他的灰衣青年迅速把混了各种青菜的粥端给了他。

“嗯……我不要!我好痛,为什么痛……”

“唉,小哥哥,你身上这么多伤,当然痛。把粥喝了,别又饿坏了身子。”

“嘶,不,我不想吃。”酔泱城抽泣起来。

“唉,该换药了。没事,我给你涂些止痛的。你先吃些东西。”

酔泱城拉开衣服,光着身子,□□。他看了看被绷带五花大绑的身体,轻轻颤了颤。眼角含起泪珠。

“啊啊,小哥哥你别急,把衣服穿好。我一边给你换药,你一边吃,好吗?”

酔泱城对他没有戒备,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衣服,有那么重要吗?你们为什么总穿着呢?药是什么?”

灰衣青年语塞。

“你先把粥喝了,我给你换药。”

“好。”

灰衣青年帮酔泱城用被子盖好下身,把磨好的草药往酔泱城的身上拂。

酔泱城吃痛,挣扎着要跑走。被灰衣青年摁住了。

“不好好上药,会越来越痛。”

“知道了……”

酔泱城捧着粥,往嘴里塞。意外还挺好吃,眼前一亮,大口吃了起来。

“我姓樾,单名一个城字。小哥哥你呢?”

酔泱城抬起头。

“我……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酔……痒?不是,嗯……酔泱城!”

“少见的名字。好了,药上完了。”

“嗯?不需要痛吗?”

“知道你怕疼,提前上了止痛。”

“奥,嘿嘿。”

樾城坐在酔泱城旁边。

“好了,可以说说,伤是怎么来的吗?”

“就是那样来的呀。”酔泱城炸了眨眼。

“……那样来的被利器穿身……”

樾城思考了一番。

这位小哥哥那么天真,能犯什么滔天大罪,伤成这样了……

“嗯……他们说,我活着,就是个祸害。留我在这世上,迟早酿成大祸……什么的。”

樾城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把惊恐外露了几秒。

“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种族……?”

“……?”

“怎么了?啊……”酔泱城说到这,心中说不出来的不乐意和后悔。

“你……不是人吗?”

“唔……求你,求你不要把我丢掉。我会压制腐魔,会干家务,会种田……”

“不……”

“我……我还会跃舞!我什么都能干,我会学习,不会打扰你。求你……求你让我留下。”

樾城手足无措。

他……虽和我年龄相仿,但……他被抛弃过很多次吗?为什么这么相信刚刚认识的……我?

“不用,放心,你什么也不要干。留在这里。不管你是什么。”

酔泱城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亮。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问。

“真的?”

“安心。”

酔泱城仿佛往前的一切都得到解释,像做梦似的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光明一样抓着樾城。即小心的怕把他抓疼了,又怕没抓紧在无边、黑暗的梦中迷失方向。

往后,樾城一直在教酔泱城生活的常识。

“穿衣服,是人们保暖和遮住重要部位……”

“为什么人和其他种族不能和谐共处啊?”

“可能是因为对其他种族的不了解带来的恐惧……

“卖身是什么?

“这……”

“为什么有的动物会两两交叠在一起?”

“啊,这个……”

“□□是什么啊?樾哥哥。”

“你……都是从哪听的词……”

………………

酔泱城的生活樾城也操心。

“衣服穿好。”

“好麻烦。”

“门没关。。”

“奥。”

“泱城,第一次煮饭怎么样……啊啊!柴多了!火烧的太大了!”

“啊啊啊!对不起!”

“泱城啊……衣服还没干,穿不了。”

“我说怎么有点凉凉的。”

“泱城!那个不能吃啊!”

“啊,(嚼)嗯?(嚼)”

一切都很和谐。

“来泱城,给。”

樾城递给酔泱城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缎带。

“给我的?怎么了?”

“就是感觉适合你的样子。”

忽视酔泱城这时的性格。他眼睛细长,长相斯文高雅但有种疯批的美感。有时他的脸上会露出寂寥孤独的样子,但很少。

“好,谢谢!”

樾城不加掩饰的向酔泱城闭眼笑。他想:为什么泱城总能说出肉麻的话,但感觉不是那么生硬呢。”

好景不长。青氏子弟出任务检查周边鬼灵并将其祛除。那时,酔泱城还不会隐匿鬼气,氏家子弟把灵眼一开,就能看出酔泱城的异处。

“樾城哥哥,我不想学武,我怕疼。我想阅文、学画!”

“不学武,受伤怎么办。泱城啊,我没办法照顾你一……”

樾城话还没说完,被打断了。

“去,把这里封起来。”

没等到樾城和酔泱城反应过来,院子的门被一脚踹开。樾城见来者不善,一把将酔泱城推到身后,用手护着。

“把他抓铲除。”一位身躯直挺、气质威严的青氏子弟有力的喊。

下令的青氏子弟叫青谎。他狠狠地瞪着酔泱城,像是有罪海深仇一样。说是和酔泱城有罪海深仇,不如说是和鬼有罪海深仇。

青谎以前不姓青,他自幼家庭条件差,没有名字。但青氏接受了他,收他做子弟,还给他取名字叫青谎。至于青氏为什么接受他,他在这期间干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近青氏;以及如何从谁也不相信的小辈走到人人敬畏的青氏武门受传人,谁也不知道。

樾城听闻,立马拿去酔泱城手中拿着的木剑,挡住了青氏子弟扔出的符咒。

“几位公子,樾某不知犯了什么事,可否告知。如果属实,樾某跟你们走便是。勿要牵扯一个孩子。”

樾城恢复笑脸,看了看身后一副再等几秒就要放声哭出来的酔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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