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处处透漏着军人的气息,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是方块的样子。
初看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细看却是低调的奢华。桌上摆的茶叶是老枞水仙,季平敲了敲茶几——这是交趾黄檀。
季平站起身来,走到一个门前刚按住把手。就传来赵玉心的声音。
他端着刚洗好的水果,手还是湿的:“季教授,请坐吧。”
季平放下门把手解释道:“我坐着无聊,随便走走。”
“是我考虑不周到,待会带您参观一下家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是我父亲的书房。”
“明白。”季平点点头又道,“你们家还有手风琴?”
赵玉心顺着季平的目光看去:“噢,那是我母亲的,我母亲曾在俄罗斯学习,所以会拉一点手风琴。”
“这样啊。”
季平放松的坐在沙发上,眼里含着笑。因为有地暖,脱了外套,里面是件灰色v领毛衣,莹白的锁骨露在外边。赵玉心一时有些失神。
季平看他心不在焉,伸手在赵玉心眼前晃了晃,“有没有热水,看你精神不怎么样,给你泡点茶醒醒神。”
“有的,我去拿。”赵玉心自觉失礼,匆匆朝厨房跑去。
“还有茶杯别忘了。”
“茶杯在柜子里,麻烦您拿一下。”
赵玉心借着烧水的功夫躲在厨房,却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拿着水壶出去。季平早已把茶叶倒进杯子,正托着下巴等他。
“抱歉,久等了。”
“没事。”
赵玉心刚准备倒水,却被季平接了过去。
“你坐吧,我来。”
最近几天确实忙的头晕眼花,赵玉心也没拿季平当外人,便任由季平接过水壶,自己倒在沙发上。
看着季平缓缓倒水,又拿着杯子将茶叶晃匀。季平的脸在水雾中有些模糊,露出脆弱的后颈,赵玉心好像明白顾海平为什么会对季平如此痴狂了。这样如玉般的人,任谁都会喜欢。只是顾海平的喜欢更刚烈,更让人接受不了。
季平将泡好的茶递给赵玉心,赵玉心接过杯子看着茶叶在里面舒展开来。此时的气氛太温馨,让他紧绷好几天的精神慢慢放松下来。
“尝尝,不过我不太会泡茶。以前所有单价超过三十的茶,我老师都不让我碰,说我糟蹋好东西。”季平笑道。
听及此,赵玉心也笑了:“没事,反正我也不懂茶。品不出什么味来,不过牛饮罢了。”
季平坐在沙发边,看赵玉心一口一口的喝着茶。又道:“想听曲子吗?”
“什么曲子,难道季教授要给我唱歌不成?”赵玉心有些惊讶。
季平摇了摇头,“我五音不全,不过会拉点手风琴。”
“您会拉手风琴?”赵玉心十分惊讶。
只见季平缓缓站起身来,拿起手风琴背上。又按了几个音道,“不过我好久没拉了,要是太难入耳你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
赵玉心开怀大笑:“好。”
季平坐在椅子上,腿显得愈发修长。他微闭着眼,歌声缓缓流淌。
拉的是俄罗斯名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季平嘴上说着可能会很难入耳,但其实非常好听。和专业音乐生拉的没什么区别,赵玉心想,这要是在他们文艺汇演上,少说也能拿个前三名。
可不知为何眼睛越来越沉,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一曲闭,季平把琴放到桌上。看着睡着的赵玉心,试探性的拍了拍他。
见他毫无反应,便又走到刚刚的房门前。拿出从学校带来的东西在指纹锁上一按,门应声打开。
季平不担心赵玉心会醒来。他刚刚把安眠药磨成粉混在茶里给赵玉心喝了。这是顾海平吃的安眠药,他对药效非常有自信。
季平又从口袋掏出准备好的鞋套手套穿好,阔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摆着各种大头书,他不去理会,径直走到书桌前翻找着什么。
终于,他在各种红头文件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坐到椅子上沉着脸看完,然后塞进衣服里。
把一切恢复原状,又重新合上门。赵玉心还在沙发上睡觉,季平随手给他披了件衣服便走了。
是赵玉心接他进来的,所以离开的非常顺利,季平回到自己家把那份文件藏好。匆匆换了件外套,戴上口罩便又出了门。
到了夜色,里面一群男女扭动着身躯。五彩的灯光打在脸上,里面鱼龙混杂,有上头耍酒疯的,有磕药磕多了倒在地上没人管的。
季平拦住一个服务员道:“我要去4370号房。”
服务员露出得体的微笑:“先生,那间房已经有人定下了。”
“我要找白枭。”
服务员扫视着季平,好像在思考什么。半响后,又重新露出笑容道:“贵宾您这边请。”
便引着季平来到夜色深处的4370号房,刚到门口,服务员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季平推门进去,里面早已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外套,脸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见季平来了,伸手道:“好久不见。”
季平回握:“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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