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放手!”
傲云闻言卸了几分力道却并没有松开,而是两只手捏着乐乘风的手腕轻轻按摩起来。
“知道疼就乖一点。”
乐乘风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软了下来。
傲云勾勾唇角,看他像没骨头似的把身体靠过来,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说这件事的。”
乐乘风望着江面,语气酸溜溜的:“你俩一个在英国,一个在美国,是怎么联系上的?”
“他读博的时候跟着导师来美国参加一个研讨会,正好那时我的第一部剧上演,他来看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乐乘风没说话,傲云知道他肯定还在生气,接着道:“其实那次之后我们联系不多,我甚至不知道他毕业后来了美国,直到在圣安娜医院见到他,才知道他是我的主治医师。”
“等等!”
乐乘风立刻捕捉到关键,他转过来盯着傲云,眼神有些急切。
“主治医师是什么意思?你受伤了?”
傲云神色柔和,握住他的手安抚他,说:“不小心从舞台上掉下来了,不要紧。”
乐乘风隔着布料,从上到下抚摸着傲云的脊背,“你背后的疤……也是那次弄得?”
“嗯,当时地下还有别的道具,不小心划伤了,不过都是皮外伤,没关系。只是——”
乐乘风一听就急了:“只是什么?!”
“只是扭伤了腰,而范泽西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和他这才慢慢熟络了起来。”
看乐乘风的表情,差不多已经信了八成。傲云暗自舒了口气,他可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他家的猫不禁吓,万一听到他这伤是被/枪/打的,还没好利索,估计得天天担心得睡不着觉。
“他这次回来,估计也是担心我在这边强度太大,来耳提面命的吧!”
“现在有我在用不着他监督。”乐乘风嘟囔了一句,表情突然又恶狠狠起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傲云讪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没想到成了误会。”
乐乘风突然想起不久前傲云的反常举动,心里猛地一抖,问:“那次你半夜离开,难道是腰——”
傲云点点头,却不料乐乘风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可把他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搂在怀里,问:“怎么了?这好端端的——”
“对不起……”他都不敢想,那晚若是强行把人留下,傲云现在还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吗?他怎么会那么混蛋呢!
傲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都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好。”
“还有解飞来的那晚,我——”
“别说了,我都明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乐乘风收紧自己的胳膊,唯有这样肌肤相贴,他才能安心。
“那天你生气了吗?”
乐乘风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傲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呵!何止生气?他都快气炸了!当然不是气自家宝贝,而是气解飞那个家伙贼心不死,这么多年了还盯着乐乘风不放,简直烦人透了!
“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没等很久,正好那几天太累,我怕腰疾复发就去了曲医生那,并不是跟你置气。”
乐乘风的手掌下意识护在傲云的腰际,好奇道:“曲医生?”
“嗯!就是曲瑟的哥哥!医术很不错的,我经常去他那做雷灸。”
怪不得之前给他打电话是曲瑟接的,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看着乐乘风露出轻松的表情,傲云笑着打趣他:“这下开心了?”
“这就想哄我开心?做梦吧你!”
嘴里说着,脸上却已经笑开了。
傲云情不自禁拉过他深深一吻。
“每当我以为未来一眼望尽的时候,你的出现总是叫我惊喜万分。”
乐乘风双颊发烫,眼睛羞得不敢直视。
“你一个连检查都写不好汉语二外!现在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傲云再次吻下去:“那要看对谁。”
曲瑟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偌大的江景桥上,除了那两个忘情的人,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直到此刻,他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喜欢的那个英雄、那个黑夜里的骑士,只能永远是他仰望的存在,不管他怎么追赶,骑士只会追逐着他的神明,而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第二日。
乐乘风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给傲云买了早餐回来。
傲云简直不敢相信,早知道坦白有这待遇,那他还能等到现在?
一边吃着,傲云问:“真不和我去?”
乐乘风虽然看着情绪不高,但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说:“我去肯定和他互相看不顺眼,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怪没劲的。”
“我们乘风长大了。”
乐乘风一听他这老父亲口吻,气呼呼的给他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吃你的吧!”
“咳咳咳!”
傲云嘴里塞着包子咳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乐乘风一下子慌了,肯定是自己刚才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给呛着了。
他本想着拍傲云的背让他吐出来,又顾忌着这人有旧疾不敢下手,手足无措中,本来就水汪汪的眼睛,此刻看着像是要掉下泪来。
“你坚持一下!我打120!”
刚拿起手机,人就被傲云从背后抱住了。
乐乘风这才意识到是这家伙诈他呢,立刻把眼角的泪花抹干净,骂道:“傻X!”
傲云一听他都开始爆粗口了,却还顾忌着他的伤不敢剧烈挣扎,心中的愉悦更甚。逗猫一时爽,一直逗猫一直爽。
他把嘴贴到乐乘风耳边,低声道:“你突然这么乖,让我有点不适应。”
乐乘风瞪了他一眼,话里毫不客气:“贱。”
“呵呵呵呵——”
傲云笑得胸腔都震动起来,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又是这样暧昧的姿势,不消片刻,就都有了反应。
乐乘风本就敏感,身后只要稍有动作,他都能感受得到。
“禽兽!”
傲云也不打算放过他,依旧咬着耳朵:“我是禽兽你是什么?”
“我——”
“说你是人吧——那我们这样是不是过于刺激?不是人吧——那不就是和我一样咯?”
“你——”
傲云一看人急了,低低一笑见好就收,放开了乐乘风。
按理说他俩是有体型差的,乐乘风个子高骨架大,应该更强势。傲云骨架小,相比乐乘风更为单薄,应该处于弱势。可他俩在一起时,论力气乐乘风更胜一筹,可论气势却是傲云占了上风。
乐乘风不笑的时候堪比那山川冰雪,让人觉得难以企及,但只要傲云在他身边,再坚硬的冰一下子就融化了,跟那脉脉流水一般温和无害。
而傲云却恰恰相反。当他独自面对人群的时候,他是温和谦逊的绅士,但只要乐乘风在他身边,他就像是在警惕着什么,总是不自禁地流露出出野兽的攻击性,好比前一刻还在对你软软的笑着,后一刻突然凶相毕露,呲起了獠牙,变脸的速度简直叫人恍惚。
任谁看见他俩这个变化,都不禁要大呼绝配,也只有这样的两个人,才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对方的一切,所谓好成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
傲云磨磨蹭蹭,终于坐上了车。
任仲庭忍不住吐槽:“你要是还不下来,我都以为你变成蘑菇,长在这间酒店里了。”
傲云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只问:“他到了吗?”
任仲庭发动车子,“快了,我们这会过去刚刚好。”
说完他从后视镜里看傲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幸灾乐祸的快意。
“修罗场可来了啊!你这位大情圣怎么应对可想好了吗?”
“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
任仲庭嗤笑:“你还有座右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无绝人之路……”
“得得得!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点词汇量,估计也就记得这两句了。”
“你下个月的工资是不是不想要了?”
任仲庭立刻踩下油门,“老板您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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