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想着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比较多,她毕竟是节目组给你配的助理,有些时候不太方便,所以想着要不要给你再找个。”
乐乘风往椅背上一靠,说:“我觉得她挺好的,再加一个那得多麻烦呀?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傲云叹了口气:“你也不能总依赖我呀,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听到后半句,乐乘风倏地坐直,紧张地盯着傲云:“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在了?”
“你别激动,我就是打个比方。”
“嘁!神经病……”
乐乘风把自己砸在靠背上,故意拉低帽檐不让傲云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一开始他还没觉得,可是两个多月下来,他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傲云的规划中,他对自己的安排可谓是少之又少,多的都是双人和他的,这正常吗?
去京都的时候,他对那个杂志采访说的话,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即便是他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知道他这次太过大胆,相较于当下的娱乐圈,他说的过于直白,很有可能会给自身招来诸多的谩骂和诋毁。
乐乘风不明白傲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傲云在瞒着他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傲云以为乐乘风睡着了,便随手把自己的外套披了上去。
之前范泽西跟他说过,卡在他脊柱里的那枚弹片迟早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即便是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只有10%。可以说,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在倒计时。
也正因为如此,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而在这之中,乐乘风是最重要的,他不想让他在后半生毫无保障、毫无乐趣的活着。也不想让他因为一些所谓的“人间真实”而受到诸般委屈。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他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却不料被对方逮个正着。
傲云一惊:“你没睡?”
“这车硬邦邦的,能睡得着才怪。”乐乘风蹭着蹭着就蹭到某人怀里去了。
傲云下意识看了一下司机,确定对方在专心开车后,稍稍侧了下身子让乐乘风靠得更舒服些。
“乘风,屠先生那个剧院……你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能演音乐剧的地方,我都喜欢!”
“是吗?那就好……”
掌心里炽热的温度就如同紧挨着对方的心脏,傲云的脸贴着乐乘风的头发,鼻腔里传来淡淡的啫喱香味。
他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他没有出那次意外,那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会与乐乘风作伴,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他们志趣相投,能力相当,经历了十年的考验后,一定会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可是……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完美,如维纳斯的断臂,自由女神的头颅,还有他那百分之十的生存机会。
前年,安妮问过他“救我你后悔过吗”,那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否认,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动摇了……
自从接到导演的通知,这几个还没出校门的小朋友就开心地炸了锅。
白帆一边给家里人报喜,一边跟几个兄弟们说:“你们说,咱是不是实红了?全球公益峰会的演出,那得多大的场面呀!”
晏安声瓜子磕得咯嘣咯嘣的,说:“你小心毒奶啊!万一有什么意外临时换了,到时时候你爸妈在电视上见不到你,那得多失望。”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要是真被你说中了,我第一个就去揍你!”
易笙环视了一圈,发现曲瑟不在,问道:“曲瑟最近老是联系不上,怎么回事啊?”
苏正南附和道:“我也发现了,他这几天老是魂不守舍的,几次叫他来玩都拒绝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傅何年道:“或许是他哥这几天有事叫他吧。”
“哦——也对!真没想到他能在这里遇到他哥,缘分呐!”
“就是!就是!这概率也太牛了!”
其他人得到答案很快就换了话题,只有傅何年知道,自己刚才不过是瞎说的。以他对曲瑟的了解,如果是曲锦找他,是绝对不会像这样含糊其辞的推拒的,这之中肯定另有隐情。
蓦地,他又想起来之前在过道里见到的那个人影。曲瑟说是之前在庆祝会上见过的嘉宾,那么那个人或许就是引起他反常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要准备下一期的录制外,还要抽出时间排练公益峰会的节目,工作量成倍增大。傲云叹了口气,准备从今天开始早睡。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何年?”
傅何年站在门口,问:“云哥,你现在方便吗?”
看他神情严肃,傲云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请人进来,问:“怎么了?”
傅何年有些拘谨,也不好客套什么,便直接切入正题:“云哥,我来是想找你帮忙。”
傲云给了他一个暖手宝,问:“怎么了?”
傅何年道了声谢谢,接着说:“是关于曲瑟的,我觉得他这两天很不对劲。分组后第一场竟演那天,我看到他和一个男人接触过,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变得神神秘秘的,经常夜不归宿,在一起排练的时候也总是失神,有好几次连谱子都拿错了。每次问他,他也是含糊其辞地避开,所以我猜想他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而那个麻烦很可能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男人。”
傲云点点头,问:“那个男人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傅何年面色凝重,说:“我只看到一个侧影,应该挺年轻的,留着一头半长卷发,身高大概185左右,身材应该是练过的,很挺拔。曲瑟说那人是之前参加了庆祝会的嘉宾,我记得云哥你和那些嘉宾都打过照面,或许认识也说不定,所以想来找你帮忙。”
听他这么描述,傲云几乎已经锁定了那个人的名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袁嘉禾。”
傅何年并不知道他是谁,自然也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袁家在海外树大根深,被人称之为“工业寡头”,背景十分雄厚。之前我在美国演出的时候,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他哥,间接的也就认识了他。他们两兄弟的性格和做事方法南辕北辙,如果那天和曲瑟接触的人真是袁嘉禾,可真是危险了。他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且眼下没有他哥的约束,那行事起来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傲云说得傅何年心里一紧,忙问:“云哥你觉得他这个时候接触曲瑟,是要做什么?”
傲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没有章法可循。这样吧,你那边尽量从曲瑟身上了解情况,我这边也找人打听着,一旦有了消息我们再从长计议。”
“嗯!那麻烦云哥了!”
“客气什么,都是兄弟!”
傅何年听傲云这么说,心里的那块大石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虽然他相比起其他同龄人成熟许多,但毕竟也是个学生,没接触过社会上这些弯弯绕,一旦遇上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的。不过幸好还有这些靠谱的大哥们帮衬着,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了。
送走了傅何年,傲云立刻给任仲庭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交流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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