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周围的卫兵还没来得及抽出佩剑,芙蕾姆已经跳进人群,揪出一个农民模样的家伙拎到马车前面。农夫举起双手,高声喊道:“为了教皇,为了光明女神!我虽然杀不了魔王,但是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教皇大人万岁!”
芙蕾姆掐住农夫的后脖子说:“女王陛下,怎么处置他?!”
安西斯抛了抛手里的石块,然后随手丢到那个农夫身上。农夫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只是他想象中自己四分五裂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安西斯丢出的石头,只是轻轻打在了他身上而已。
蒙克快步走出来,盯着农夫失禁的裤子,强忍怒意转身行礼说:“女王陛下!这家伙该死!袭击您可是叛国罪!必须处以极刑才可以!”
安西斯抱起胳膊点点头:“还是先确定一下他的身份吧!如果是帝国的子民,确实是叛国罪。如果他不是我们的子民,那也是宣战行为——蒙克阁下,你按照我们帝国的律法处置他就行。”
农夫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地上,但是又被芙蕾姆提了起来。蒙克带着两个卫兵来到他面前,对芙蕾姆行礼说:“芙蕾姆大人,请把这个罪人交给在下,由在下处置他的。”
“女王……饶命……”农夫看着手持利剑、气势汹汹的卫兵,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蒙克飞起一脚踹到农夫脸上吼道:“除非女王陛下特赦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卫兵,直接把他关进死牢!这么多子民都看着呢,一定要判他死刑才行!”
“胆敢行刺女王?这家伙哪怕是进了牢房,也会犯人们活活被打死的!”“他以为光明女神会来救他?可笑的是,现在唯一能救他的,恰恰只有女王啊!”“能让他活着走出这条街,都算是对女王陛下不忠!我们难道连囚犯都比不上了吗?!大家都跟我一起上!打死他!!”
罪犯连同两个卫兵被一齐拖进人群,不一会儿两个卫兵就拽着农夫的双腿回到街上:“报告侯爵大人,这家伙已经被市民打死了,现在怎么办?”
蒙克单膝跪地行礼说:“女王陛下,犯人已经正法,请您指示。”
安西斯呼了口气,走出马车站直身子,对激愤的市民挥挥手说:“帝国的子民们,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是当街杀人,也是要负责任的!”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尤其是动手打人的市民,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安西斯。这时妮安娜也钻出马上,站到安西斯身后说:“可是女王陛下,在他袭击您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帝国的敌人了。杀敌人,并不违反帝国法律啊!”
安西斯立刻哦了一声:“是我疏忽了,我本以为,我都打回去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呢!”
“不行,女王陛下!绝对不行!对您无礼就该死!女王陛下,您不可以对敌人也这么仁慈的!”“对!尤其是那些该死的教徒!诽谤女王也是要进监狱的!”“喂喂!你们小点声、赶紧闭嘴吧!女王和第一亲王就是找借口,给刚才动手的家伙们脱罪呢!你们连这都没看出来啊?!”
所有人再次安静下来后,安西斯才呼了口气垂下眼皮:“本来,不经过法官审判就当街打死他,按照帝国律法,肯定是要进监狱的。然而妮安娜亲王的话也没错……蒙克侯爵,刚才的子民们也是一时激动,所以才犯下过错的。我觉得虽然理无可恕,但也是情有可原——你说呢?”
“女王陛下请放心,微臣会把动手打人的家伙召集起来,然后严加管教,不让他们随便在街上斗殴的。”蒙克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安西斯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吧——把那家伙的遗体好好放到路边,然后等他的家人过来认领吧。”
马车继续缓缓前进,两边的欢呼声更盛。蒙克忍不住挺直胸膛说:“女王陛下,第一亲王殿下,微臣真的希望您二位,每年都能来微臣这里一趟呢!微臣的城市,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
安西斯歪过身子,低头对蒙克说:“侯爵大人,我不是不想来,而是我实在有点忙,所以来得少嘛!如果你和你的市民邀请我来的话,我尽量挤时间也会过来的……”
马车走出没多远,又有一群人冲到街上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队伍最前列的辛蒂亚勒住坐骑,看着被打得半死的教徒皱了皱眉头:“喂,你们几个,这是什么意思?!”
“辛蒂亚公爵!辛蒂亚·佐伊公爵!这是我们揪出来的,一直诋毁女王的邪教徒!今天,今天就可以把他正法了是吗!”为首的拳师抱拳喝道。
辛蒂亚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教徒,然后又看了看拳师身边的几个人,慢慢点头说:“诋毁女王当然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这个家伙,难道也是潜伏在城里多年的圣教堂的教徒?!”
眼见辛蒂亚的眼睛已经瞪得滚圆,拳师等人都单膝跪地低下头,然后拳师慢慢抬起头对辛蒂亚说:“公爵大人,千真万确,这家伙一直在城里散布流言,诋毁女王陛下,今天我们把他揪了出来,请公爵,以及芙蕾姆大人处置他吧。”
辛蒂亚动了动腮帮,然后扭头看向芙蕾姆:“芙蕾姆,这次真是大丰收,啊?”
芙蕾姆看了看四周的市民,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人认识这个传教士吗?认识的就站出来跟我说一声。”
人群只是小声议论了一会儿,就再次趋于平静。芙蕾姆啧了一声握紧缰绳:“有人认识这个教徒吗?他犯了什么罪,赶紧出来跟我说一声啊!”
“他确实……一直在诋毁女王啊!而且还劝我们皈依光明女神的怀抱呢!”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大声嚷道。
芙蕾姆呼了口气,然后摇摇头:“好吧,我最后再问一遍——有人认识契那·斐波烈先生吗?一个喜欢教小孩学习数学的,圣教堂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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