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安西斯把自己算好的参数揉成一团，然后看着妮安娜她们摇摇头：“我也失败了……这样，我去问问卡伦雅丽，这套方程组的秘密是什么，你们继续讨论吧。”

“问出什么也别告诉我们！让我们自己算！”辛蒂亚急忙大声说。

安西斯笑着点点头，然后眉头紧锁出了房门，直接用自己的机密渠道联系上了卡伦雅丽。

卡伦雅丽听完安西斯的担忧，满脸认真地点点头说：“是的，假如塞巴斯蒂安大人再给我神圣帝国的兵力分布，我也可以计算出用哪种方式击败他们最合算……”

“卡伦雅丽老师，兵棋推演就到此为了，赶紧收手吧！”安西斯一脸凝重地打断卡伦雅丽说，“这可不是下象棋，而是实打实的几十万条人命没了——你也不想泰勒他们，成为你兵棋推演的牺牲品吧？”

卡伦雅丽显示器般的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人性：“啊？女王陛下，你说什么？泰勒他们要去送死吗？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的兵棋推演，一定是把战列舰、看门狗还有红狮子兵团当成前锋的消耗部队进行的，只有这样排兵布阵，才能把战果最大化。但是卡伦雅丽，人命不是军棋，死了之后，可就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连我都做不到……”

安西斯话说完，就看到卡伦雅丽眼里又多了一层疑惑和迷茫。安西斯慢慢瞟了她一眼，摇摇头接着解释说：“在数学的领域里，你面对的只是数字，这么做一点问题没有。但是卡伦雅丽老师，数学终究是为‘人’来服务的，没有人的世界，数学还有什么意义呢？”

卡伦雅丽低下头沉默片刻，才看着安西斯嗯了一声：“女王陛下，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把战士当成数字去抵消掉了……”

安西斯满脸欣慰地点点头，只是卡伦雅丽话锋一转接着说：“……我已经构思好另外一套更合理的公式了！可以在战损最小化和战果最大化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好了女王，不说了啊！”

然后卡伦雅丽不由分说就掐断了联络魔法，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安西斯站在镜子另一边发愣。

等安西斯心事重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妮安娜她们已经收起麻将继续算数了。

安西斯又好气又好笑地单手叉腰摇摇头：“我又不说你们，怎么不打了？”

芙蕾姆抬头盯着安西斯说：“女王，你也给我炼制一副眼镜呗？”

安西斯下意识地看了妮安娜一眼——妮安娜正把一头长发悄悄撩到眼镜框后边，安西斯瞬间涨红脸捂住嘴，然后才问芙蕾姆说：“你要眼镜干什么？”

“因为会长和军团长大人，戴上眼镜似乎更好看了啊！”芙蕾姆直言不讳地开口说。

安西斯这才注意到，辛蒂亚这家伙也戴了一副金框眼镜。辛蒂亚抬起头瞪了芙蕾姆一眼：“我呢，是有点近视了，军团长大人是晚上有点散光，你眼睛又没毛病，带这破东西干嘛？！不够费劲的呢！”

夏洛特也对芙蕾姆解释说：“辛蒂亚是批公文太多，长期盯着文件所以才弄成近视眼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学她干嘛啊？”

“就是……就是觉得她戴眼镜很好看——你看，女王也一直色眯眯地盯着她呢！”芙蕾姆小声嘀咕说。

芙蕾姆此言一出，安西斯立刻绷紧身子看向妮安娜。妮安娜只是再次撩了一下脸旁的白色长发，依旧看着方程组出神。

妮安娜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安西斯，安西斯自己也看出来了，芙蕾姆这句话恰如其分地提醒了妮安娜——安西斯这家伙昨晚一直看你，就是觉得你戴眼镜好看！

“完蛋！被妮安娜这个人渣发现了……”安西斯有些紧张地默念说，“她今天晚上会怎么做？直接逼我就范？还是跟昨晚一样，一声不吭去隔壁啊……靠了，这两种情况，我好像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啊……”

辛蒂亚她们离开后，妮安娜才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啊~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打开窗户看看月亮吧——听夏洛特说，如果长时间低头看书，就算再厉害的眼睛，也得得变近视眼了。”

妮安娜来到窗户旁边，打开窗户迎来半地的月光，趴在窗户上的半个身子也染满了圣洁的天使白。烛光和月光交汇的地板上，留下一抹朦朦胧胧的淡然倩影。

月光下的天使，露娜的子民，谓之暗天使——安西斯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妮安娜……她……本来就是月神露娜的，后裔吗？”

世人（神圣帝国）信仰的光明女神，千百年来无名无姓，月神露娜却无人不知。安西斯想了想，才问妮安娜说：“妮安娜，你知道有关月神露娜的传说吗？”

妮安娜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眯起眼睛看了一下明亮的半月，才慢慢摇摇头：“月神，和风神，木神，火神一样，被世人记住了，却没什么人信仰她——喂，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妮安娜扭头看了安西斯一眼，安西斯立刻打了个哈哈：“我就是想，你虽然自称暗天使，但是跟你的黑暗魔法力量好像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觉得吧，你们暗天使族，八成跟月神露娜的关系匪浅……”

妮安娜眯起眼睛啧了一声：“你脑子有毛病吧！我们暗天使族的来历，是魔王和光明女神决裂以后的事情啊——光明女神吸收了木神、风神之力，唯独对月神露娜的力量避之不及——呼，根据我们部落的流传下来的模糊传说，魔王好像也是想找月神露娜，希望借住她的力量来一齐对抗光明女神呢！但是……月神露娜拒绝了魔王的邀请，选择散去她自身的强大力量，让追随她的种族得到近似于神明的力量——塞巴斯蒂安的雪豹族，汉考辛的白血魔族，巴龙玛的雷背族……以及我所在的暗天使族，都接受过月神露娜的恩赐呢！”

“你们都被喊做暗天使了，露娜那家伙，应该更器重你们才对吧！但是你们好像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月神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