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回警局的路上,蒲文的电话就打来了。
秦阳将手机丢给江宜,江宜拿起,接通了这通电话。
“老大,死者手机号死亡当天的联系人只有一个是那个不愿意来的情人。”蒲文再电话那头说着。
秦阳很淡定的‘嗯’了一声;“家庭住址给我,我亲自去请。”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蒲文接到命令关断电话。
“秦队,咱们不应该先去看看死者丈夫吗?”江宜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象,询问到。
“急什么?他忙着处理财产,但剩下两位先生似乎比较急。”秦阳单手开着车。眼神有些冷冽。
江宜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蒲文发来的地址不算太远,是一栋看着有些年代的筒子楼。
筒子楼外部墙面上爬着爬山虎,走廊上的栏杆上的镂空砖头已经破的看不出什么形状了。
江宜跟在秦阳后面观察着这座由灰色墙壁组成看着有些危险的楼。
那么排斥警察的男人真正的会给两个警察开门吗?
两人在楼下说服了一位老太太,跟着两人一起上门。
老奶奶看着很亲切,住在这里很多年了,自然也仍是男人。
希望男人能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开门接受调查。
老房子隔音不好,两人听着里面的动静,能听到一些敲击金属的声音,不过听着不真切。
过了一会,男人开门。
秦阳迅速上前,左脚抵住门,右手将奶奶揽到身后。
男人看来着是警察,明显慌了一瞬,下意识想要关门,但是被秦阳提前抵住门。
“你好,鹤市刑侦支队副队长,你以涉案,请你配合。”秦阳拿出警牌。
男人看着更加慌张,用尽力气想关门但是秦阳哪能要他如愿。
秦阳稳如泰山,眼神坚定,语气透着一些冰冷:“我们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些事情,不会耽误你太久。”
男人见推不动门,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秦阳趁机侧身挤进屋内,江宜也迅速跟上。
两人并没有完全进屋,只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错开将门堵死。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
秦阳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和零件.
江宜将目光落在散落在地上的一个铁盒子上。
虽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但是看着这个做工和用料。
江宜很确定这是一个保险箱,还是一个很昂贵安全系数很高的保险箱。
看他被破坏的样子和男人住的地方,应该不会属于男人。
男人一步一步后退着。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全身发抖,眼神凶狠直愣愣的看着两人。
秦阳看着他,指尖被攥得发白,全身紧绷,脸被憋得通红,眼神凶恶,秦阳顿感不妙。将江宜往身后带了带。
秦阳看着他的眼睛,恐慌,愤怒,此刻男人的情绪是一种很上头的辣味冲劲。
还不等两人反应,男人就冲过来,直直的朝着秦阳猛冲过去。
秦阳早有预谋,飞快做出反应。
但是他并未料到的是男人手里一直攥着一把螺丝刀。
秦阳当下了男人的拳脚。但那把螺丝刀直直的插进了秦阳的小臂。
男人并没有因为得手而停下,反而更加兴奋。
秦阳只能尽全力牵制住男人的肢体。
江宜见势不对,连忙跑到男人身后,合力将男人束缚住。
被手铐罩住的男人不停的咆哮着,辱骂着两人听不懂的话。
江宜转头一脸担忧的查看着秦阳的伤势。
男人下来死手,入夏很厚实的棉衣都没能挡下男人的螺丝刀。
他直直的插在秦阳的小臂上,看情况应该是插进去了。
“你先别管我,打开记录仪。录一下临时搜查。”秦阳也不太敢将手上的螺丝刀拔下。
江宜照做,打开记录仪,联系其他人,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一气呵成无比丝滑。
秦阳则是固定好男人后,将门口的奶奶请了进来,请她当做证明人。
至于搜查证,只能先带回去在申请。
奶奶见了刚刚的男人的样子,也没胆怯,反而拿着棍子要打他。
好在被秦阳拦下,两人说着秦阳听不懂的方言,但听语气,应该不是什么能听的东西。
秦阳在客厅管纪录,插着螺丝刀的手不太敢动。
江宜在四处翻找着些什么。
他仔细核对着放在地上的保险箱,拿着桌上防着的尺子仔细比划着。
旁边摆着的很多工具上面都有浅浅的血痕。
江宜观察着现场的状态。
看着这男人应该是有家有口。看着很穷,家里连柜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墙上贴着买来的字母表和家和万事兴。
但看上去真的很凌乱,又脏又乱。
不过这种混乱应该是短期造成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吃剩的食物残渣,但柜子上摆放的并不常用的瓶瓶罐罐却是整整齐齐。
女主人和孩子应该是刚回娘家离开这里不久。
为了强行撬开保险柜散落的到处都是的铁皮和工具。床上却是干干净净。枕头枕套,甚至枕巾,一半是凌乱的,另一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旁边。
江宜一边记录着一边翻翻找找。
这小房子连卧室的没有,江宜趴下查看床底时。
所有人都能看到。秦阳奶奶盯着江宜没什么反应,男人则是很激动。
刚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男人又开始咆哮。
好吧...
我知道应该是很重要或者是涉案证据了,别提示了。
江宜打开那个被包的很好的包裹,里面是一堆首饰。
金饰放一堆,普通款放一堆,其他金属款放一堆。
喜欢这种夸张款式的人不多见。尤其是江宜还在里面看到了死者生前照片上带着的那一款。
大红色的巨大原型耳环真的很难不注意了。
江宜将他收好,细心的标上序号。
秦阳负伤不宜行动,江宜呼叫的人还没有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干瞪眼。
没办法,这个只有一个房间的住宅一眼望得到头。
男人也冷静下来,换了另外一副德行。
他带着手铐跪在地上。
不停的扇着巴掌,“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
边说,边啪啪打着巴掌。
“我该死,我该死,你打死我,你砍死我。我该死我该死。”男人下手很重,没一会脸就红彤彤的。
不过这一招事后悔悟对两人并没有效果。
秦阳至少冷冷的命令江宜将男人反绑。
这种事后用伤害自己来博同情想以此逃避责任的男人最可恶了。
男人发现这招没用之后,眼神变得很冰冷,他不敢看高大的秦阳,眼睛死死盯着对比□□型小一些的江宜。
秦阳不动神色的挡住了男人的目光。
眼神比他更加冰冷,那目光好像要穿透男人虚伪的空壳看透他和原始人一般的灵魂。
“疼吗?”江宜才想起来要关照一下这位可靠的上司。
秦阳做作的甩了甩头发,用另外的一只手将头发往后一背。
嗯...大背头的秦阳少了些稚嫩的气息,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看起来倒像是有了那么几分型男的样子了。
江宜看着着一幕。顿感不妙。
他知道秦阳接下来会说什么,但是他们俩的记录仪还没关呢。
秦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半晌挤出一句:“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刚刚江宜还寻思秦阳真靠谱来着。
江宜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被秦阳这偶尔的耍宝逗得心情轻松了些。
楼下想起一阵响声,听声音,应该是其他人来了。
江宜赶忙起身,去门口迎接。
就看见蒲文‘Duang’大一只立在门口。
“我接到消息就来帮忙了。”蒲文看着屋内情况,联合江宜将人拉了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将男人架了出去,也许是因为蒲文这样大体型的人站在身边,男人老实了很多。
剩下的人将江宜打包好的证据带上,在进行第二次现场调查。
秦阳则是自己一个人默默上了车自己去医院。
没有人关系伤残的队长吗?
忙呀,忙点好。
秦阳坐在车后座,左手捂着受伤的小臂,血迹已经透过棉衣布料渗出,黑色的衣服不明显,但细看能看出一大片的血迹。
他眉头微皱,却强撑着没吭声。
到医院后,医生迅速安排了检查和伤口处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这里很安静,一般没什么人来这里。
秦阳看着医生拿着镊子靠近伤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螺丝刀被拔出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秦阳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医生熟练地清理着伤口,进行包扎,还叮嘱秦阳后续要注意的事项。
怎么会不疼呢。
但是死要面子的他愣是撑到了这里。
男人有泪不轻流,尤其是...在他面前。
处理完伤口,秦阳走出医院,他负伤被螺丝刀穿透小臂的事情已经传遍。
还没进警局,就已经又一大堆人在警局等着他了。
大家围过来,询问他的伤势,秦阳摆了摆手,故作轻松的表示没什么大碍。
围上来询问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人群外,江宜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秦阳。
秦阳被人群簇拥着,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情况。
待人们都散去,江宜仍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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