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秒陈竹年连呼吸都忘记。
大脑无限放空,整个人仿佛被泡在被柔情和温暖填满的温泉水中。
他怔怔地看着鹤来,按在耳骨上的手不自觉放松。
鹤来太懂激励效益,当即奖励式亲亲陈竹年的手腕。
陈竹年吃软不吃硬,与其强硬地和陈竹年比力气,不如慢慢让他主动放手。
耳钉一点点自眼前浮现,鹤来紧张地舔唇,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在陈竹年怀里蹭来蹭去。
人类的肌肉状态逐渐达到理想。
陈竹年眼眸愈黑,目不转睛地看着鹤来。
眼底似乎酝酿着鹤来看不懂的风暴。
他眉眼神色未变,除了一点发呆,暂且看不出别的情绪。
手很乖巧地在鹤来期待下缓慢离开耳朵。
预计还有3秒。
2秒。
1——
视线骤黑,细软的腰被人大力禁锢住,鹤来闷哼一声,感觉腰都要被人折断,随后Alpha的气息迎面而来。
唇被人咬住,鹤来吃痛,想推开陈竹年,挣扎半天,依然纹丝不动。
换气间,鹤来艰难地去看陈竹年的左耳,心里登时一惊。
耳钉不见了。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耳朵泛起一阵凉意。
耳钉夹在耳骨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一点疼痛,瞬间通过耳朵连接大脑。
鹤来僵住。
然后,他听见陈竹年在他耳边说。
“老婆。”
“耳钉可以脱离我的身体控制我的情绪和信息素。”
陈竹年缠绵地吮吸鹤来耳垂。
他嗓音沙哑,含着浓浓的情.欲。
“如果你想重置档位。”
陈竹年一字一句:“就命令我舔你。”
陈竹年确实有让步。
但这怎么和鹤来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求于陈竹年时,主动舔陈竹年的嘴角,在鹤来看来是件不需要害羞和纠结的事情。
然而当主次调换,命令陈竹年舔他,意思便完全不一样了。
鹤来害羞地用尾巴遮住自己眼睛。
视线被遮掩,身体其他地方感官便会无限放大。
他感觉陈竹年又开始盯着他的腺体看。
鹤来身体往下缩,企图将腺体遮住。
然后他便像小鸡仔一样被陈竹年提起来。
鹤来面露难色地纠结了很久,直到陈竹年尖牙又抵上他的腺体。
鹤来手揽上陈竹年脖颈,将陈竹年往怀里带。
随后结结巴巴,又十分挣扎着说。
“人。人类。”
“叫名字。”即使意识混乱,陈竹年依然不忘记纠正他。
鹤来说话带着哭腔。
“陈,陈竹年。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删掉。”
明明陈竹年是来帮他稳定信息素的,怎么到头来他被折腾这么惨。
鹤来委屈地直掉眼泪。
他慢慢说:“陈竹年,我要你,舔我耳朵……啊……”
敏感的耳骨被温热包裹,舌尖顺着他软骨的凸起往下滑,电流一阵阵,顺着耳朵传至全身,鹤来逐渐没了力气,即使坐在浴缸里,依然感觉大腿在发颤。
信息素顺着腿根往下淌。
他难堪地合拢双腿。
命令人类舔耳朵对鹤来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
设定最初,仿生人比人类低一等,对人类发布命令,已违背仿生人三大原则之一。
所以在鹤来看来,此情此景不亚于“标榜一辈子只爱老公的妻子被老公发现在外面偷.情”。
“我不能直接命令你。”鹤来哭着说。
讨厌的陈竹年。
是陈竹年把他调成这样的。
准则边缘试探的紧张感和耳骨传来的刺激双重叠加。
鹤来觉得自己像枚被人舔化了一半的糖果。
身体愈发晶莹剔透,香味愈浓。
鹤来神识不清,视线一点点开始模糊。
他感觉自己正慢慢往下坠落。
直到腺体猛地一疼——
鹤来受到惊吓,立马睁开眼睛。
Omega对标记的抗拒和害怕使他在瞬间变成小刺猬对陈竹年竖起尖刺。
突然爆发的力气让他推开陈竹年。
腺体已经被尖牙戳出一个小口,尚未流血,一点陈竹年的信息素残留在里面。
鹤来满脸通红,不知道陈竹年为什么非要标记他。
他明明已经做了各种让步,什么都顺陈竹年的心意。
而且陈竹年并不处于易感期。
鹤来难过地直想哭。
好在他反应及时,如果被重度临时标记,以陈竹年的信息素强度,恐怕整整三天他全身上下都是陈竹年的味道,期间Omega对Alpha产生的标记后依恋也会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这同时意味着他准备了几年的逃跑计划彻底落空。
“陈竹年。”鹤来哭着骂他,“王八蛋!”
“如果你觉得我当初需要你信息素的要求太过分,你就不要来。”鹤来甚至翻起几天前的旧账。
即使发信息让陈竹年送衣服来这件事里,陈竹年完全处于被动位置。
鹤来眼泪止不住:“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吃也吃了。你为什么还想要标记我,坏蛋!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亲了!大坏蛋!”
刚从混沌状态中醒来的陈竹年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尖牙顶端还残留着鹤来信息素的香甜。
他怔愣着。
什么叫“吃也吃了”。
他吃了哪里?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鹤来头上两只猫耳朵受惊吓地竖起,尾巴也呈现炸毛状。
陈竹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喉结滚动。
鹤来以为陈竹年又准备亲他,顿时更气,他手发抖,一巴掌拍在陈竹年肩膀上——不敢扇脸是担心陈竹年又黏糊地抱着他喊老婆。
陈竹年被揍了一顿。
依然神游天外。
几秒后,他终于从现场混乱的信息素中摸清楚一点前因后果。
他伸手想按住鹤来肩膀,让鹤来冷静一些,手却在半空中顿住。
最后,他唇绷成一条直线。
“你……”他犹豫了一会儿,“你先控制你的信息素。”
“我怎么控制?”鹤来抹眼泪,再次控诉,“我腺体都被你咬破了。”
陈竹年看着上面一点极其不明显的伤口。
他垂下眼睫:“……对不起,疼吗。”
鹤来咬唇,又委屈。
几分钟前才骂过陈竹年,此刻又将自己的脸埋进陈竹年怀里。
说话的语气带有不自觉的撒娇:“疼。疼死了。我讨厌你。坏人类。”
陈竹年沉默一会儿,伸手从置在浴缸旁的储物柜里摸出创伤抑制贴。
再小心翼翼给鹤来贴上。
鹤来的耳朵在他脖颈处晃动,一阵痒。
过了会儿,鹤来又说:“你那里……别抵我。”
陈竹年:“……”
他目光往下,从他的位置能从鹤来胸口看到里面一览无余的风景。
浴袍里光线昏暗,然而依然能看到留在白皙肌肤上的红痕。
信息量过大。
鹤来缓了几分钟,终于从陈竹年怀里起身,他全身已被浴缸里的水打湿,头发更是湿漉漉地贴在一起,哭了太久,眼睛有点发肿,唇也被陈竹年咬红,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鹤来此刻的神态也会心软。
鹤来光脚踩在瓷砖上,拿出备用浴袍,他背对着陈竹年,说话的语气像小猫发威:“闭眼,不准看。”
俨然忘记刚才自己说过仿生人不能命令人类。
陈竹年最清楚鹤来脾气,当即听话闭眼。
干爽的浴袍换上,鹤来终于消一点气。
陈竹年这才睁眼看他,又对着他还湿着的粉发,说:“我给你吹干。”
鹤来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要。你离我远点。”
陈竹年:“……”
他尝试着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个王八蛋!”鹤来来来回回骂人的词就那么一点,“你把我折腾成那样……然后就说自己忘记了,原来删除人类的记忆比删除仿生人的更容易!”
陈竹年动作僵住。
半晌,他才说:“……我努力想起来,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鹤来学陈竹年,即使信息素乱成一团,依然坚持自己‘非常冷静’,“你也是个大骗子。”
“明明说再也不要管我,”鹤来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那就不要管,为什么我一……”
他才想起来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登时慌乱,再欲盖弥彰地将尾巴藏在身后,用双手捂住耳朵。
几秒后,在陈竹年注视下,鹤来又慢慢将双手放下来。
他说:“反正我全身都被你看过了。”
说着眼泪委屈巴巴地挂在眼睫上。
陈竹年想问他“看过”是指以前还是现在。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
鹤来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上其他黏湿的地方,确保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尾巴被他塞进浴袍,耳朵则被裹在头上的干发毛巾遮住。
他按住浴室门把手。
听见陈竹年问他:“信息素状态还好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鹤来语气冷冰冰:“不要你管。”
后颈腺体不光疼,还不寻常地肿胀起来。
看来发.情期还是被陈竹年的信息素刺激地提前。
鹤来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拍卖现场控制不住信息素。
越想越愤怒,鹤来转过头去,对着陈竹年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准买我的契约权。”
“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再也,再也不要,”他反复强调,“不要见到你。”
话音刚落。
浴室残留的一点暧昧,彻底化成冰点。
陈竹年盯着鹤来耳骨上的耳钉。
舌尖轻舔尖牙。
眸色骤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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