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笼罩的山林,潮湿又阴冷。
夜色渐深,林里路不好走,踏雪缓了步子,悠闲得向着枫林小院去。
雾气散着潮湿,内里裹挟着满溢的**。
柳云晞身上带着一股子清香,味道很淡,隐约飘在魏恒鼻尖,每一缕都像是催/情的药,穿透鼻腔,直抵心脏。
肆意而起的**,也像这渐浓的雾气一样,强烈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魏恒微喘了一声,眸色渐深。
马背上的颠簸,贴近的身体,燃起的欲/望来的猝不及防。
呼吸声渐重,柳云晞能感受到后颈一阵一阵强烈的热气,他俯首,让自己的身体重心偏离一些,可他不知道,那脆弱的后颈却恰恰显在了魏恒眼前。
雾气润湿了长发,低首的瞬间顺着发梢滴落在了颈部,然后顺着颈骨慢慢流下。
漂亮的不像话。
英挺的眉目骤然蹙起,魏恒瞧着他,不知是马背颠簸还是本身就坐的不稳,柳云晞微微动了动腰,紧接着就被一双长臂带了过来。
“动什么?”
“太热了。”
魏恒把他控制在自己身体范围内,因为靠得太近,呼吸都是热的。
踏雪踏着马蹄,缓缓移动。
马背上的颠/簸,不经意的摩/擦,不可遏制的邪念,像是突如其来的风暴,泛滥成灾。
踏雪停下了。
柳云晞眉目微动,不可控制的回了头,魏恒看着他,视线相对,那脆弱和可怜全都混在了眼里,可面上的冷漠依旧。
他说:“放我下来。”
“怎么放?”
柳云晞动了下,换了舒服的姿势,手按在马背上,腿还未动就被魏恒控制了。
“我自己……”
“我说不放。”
又是一番无言的对峙。
魏恒微笑着,看柳云晞面色不改,可眼神里情绪骗不了人,那隐隐透着的恨意,似乎就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恨我啊。”魏恒抬手,指腹抚过他的眼尾,眉目颤动,继而变成了诱人的模样。
心底肆意的邪念一瞬间攀升,慢慢淹没了理智。
柳云晞也看着他,眸色深沉,他说:“这不是个好办法。”
魏恒的手抚在他后颈上,说:“你认为的好办法是什么?你不会做个冷眼旁观的人吧。”
“我会。”
魏恒说:“你见过烈鹰补捉猎物吗?”
“应该要看到了。”柳云晞笑着,他似乎在接受,心情也有所好转,“让我慢慢看,这样记忆深刻。”
魏恒没有移开目光,他敏锐地注视着他的猎物,利爪伸出,陡然抓住了那脆弱的脖子,“先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抓住他最脆弱的地方。”
柳云晞眨眨眼,等着他继续讲解,“然后呢。”
魏恒的手还钳在他后颈上,手心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柳云晞未动,但他好像被烫了一下,在心里。
魏恒呼吸平稳,略微有些热:“然后,你想知道?”
“是。”
魏恒贴近他,动作娴熟,完全想象不到两人此刻正在马上,他低声说:“接下来……”
魏恒轻咬在他耳廓,呼着气:“撕/扯,咬碎。”
柳云晞回眸,微笑着,那模样乖巧的很,不仔细审视就会被他的表象所欺骗,那微笑里透露着欲,散着一丝清甜,那是催/情的毒药,让邪念滋生蔓延……
夜晚的寒风从耳边掠过,没有人觉得风凉,反而在这炙热的笼罩下,透着一股令人愉悦的温度。
一切都恰到好处。
柳云晞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内心矛盾着,既抗拒,又诱惑着人,甚至连他自己都道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冷吗?”魏恒问他。
“热的。”
“想不想更热?”
柳云晞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他被魏恒拽在了怀里,两人贴的更近了,魏恒紧了缰绳,踏雪受了令,开始了这一路的颠簸。
紧贴着的身体,随着烈马的奔跑撞在了一起。
柳云晞还是没有开口,但他侧了头,魏恒能看到他眼角染了红,劲线勾勒有致,目光再往上探,是那已经润湿的红唇。
魏恒俯首栖近,侧着脸颊,吻上了红唇。
这一吻,他没有克制,似乎从拽他上马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局。
魏恒吻着他,心底深藏的欲/念都宣泄在了柳云晞身上。
他看他眼里氤氲着水气,眼角染着红,那个想要占据他的念头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强烈。
魏恒想要靠近他,想他眼里存着亲吻的泪水,也想撕坏那张冷漠的面具,把那脆弱和可怜展现在他眼前,这一些就给他自己看就好,那是他独属于他的模样,只有他一人可以觊觎。
那染着红晕的脸,眼里噙着被欺负的泪水,无意识咬紧的双唇,哪一样,都独属于他魏恒一人。
马儿颠簸的厉害,魏恒也放开了人,柳云晞一阵晕眩,身体跟着晃了下。
魏恒借势将人了个翻转,两人照了个面。
柳云晞还算冷静,他睁着眸子,看着魏恒眼底满满的征服欲,那火就在魏恒眼里烧着,似乎只要往前一分他也会被拉入火海里。
柳云晞怕这样的火。
魏恒将他压制在自己颈侧,柳云晞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
柳云晞的目光直视着他,微笑着说:“你这样疯,我这么坏。”
我们注定逃不开的,羁绊太深了。
他从魏恒胳膊下抽出一只手,活动了一下,又说:“鹰的撕咬,我还没见过呢,让我看啊。”
“你想卸掉鹰的尖齿吗?”
“试试看啊,或许我可以。”
“我劝你不要。”魏恒盯着他,“他会咬伤你。”
柳云昕看着他,没有说话,低首却笑了。
枫林小院从迷雾中渐渐显露。
踏雪停在了院门前,门外挂着的纸灯笼闪着微弱的光。
马背上的人却没有下来。
柳云晞扯着自己的衣裳,慢慢的展平,手无意在腿侧掠过,可就是不经意地产生了摩擦。
他眉眼是笑着的,魏恒看得清楚。
同样,魏恒眼神里也渐渐埋了狠,鹰被放出来必然会翱翔天际,魏恒就是这样,放他在枫林,这就成了他的一方天地,从这院门前飞过,跑过的,他都要审视一番,如果有看中的猎物,那就要抓过来。
两个人的鼻息贴的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魏恒低着头,轻触在他唇上,呢喃道:“咬伤了怎么办,这么脆弱?”
柳云晞挑眉,仰着头看他,说:“动物有一种本能,他们会治愈伤口。”
魏恒眼里浸着痴狂,他环着柳云晞的手又紧了紧,俯首时,吻到了他的唇,他像是刻意撩拨,把动物本能的那点东西试验在了他身上。
魏恒说:“我做的对吗?”
没有人给他回答,因为他把人压制在了马背上。
手臂绕在他后背,没叫人受伤。
但柳云晞还是害怕这样姿势:“不行。”
“哪里不行?”魏恒问他,“你怕我?”
“我怕摔坏我自己。”
本来压下的身子,一个反转又坐了起来,魏恒陡然将人托高,然后仰着头,看他面上闪过的所有情绪。
那双眼睛还是含着笑意,可一点情意都没有,仿佛只有嘲笑。
魏恒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可他觉得还不够疯。
即便柳云晞带了嘲弄,可他现在仍有一种将他拿捏在手里的快/感,他钳制人,让他无处可逃。
柳云晞感觉鼻尖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周身都是魏恒的味道,他的呼吸,微微渗出的薄汗,带了阳刚的味道。
魏恒放下人,让他落回自己怀里,衣衫抬高又落下,鹰终于玩够了他的猎物,他眼睛透着凶狠,锐利的尖齿露了出来,贴近他的猎物,撕咬了起来。
雾气弄潮了身上的衣服,汗水沾湿了内里的衣裳,额角的发也被汗水打湿。
魏恒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那种想要撕碎一个人的心情,强烈到他自己都怕。
他从未跟人提起过,其实那所谓的一见倾心,都是他的觊觎已久,三年前?不或许更早,那时匆匆的一眼,他还不能确认那个人就是曾在他肩头哭泣的少年。
直到那夜再看柳云晞落泪,恍如隔世。
十年前长安城的大火烧毁的何止是太师府,那个深夜,火光肆意……
没人知道,那个火光肆意的夜里,曾有两个少年相依相偎……
魏恒看到他眼里的泪,可他觉得这样根本不够,他想看他卸掉伪装,只为他一人哭泣,不谈往事,只道来日。
柳云晞的手紧紧地抓在魏恒肩头,他被这一路的颠/簸坏了,他咬着牙,手上的力气都有些散。
沉默的动作,带狠的冲击,难言的放纵,到底是谁扼住了谁的喉咙,还是一样可怜的孩子终于再次拥抱取暖,他们已经分不清谁是谁非了。
过往的种种试探,深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小心翼翼地相处,好像就在这个夜里散尽了。
留下的只剩了热意,还有一丝可怜。
魏恒吻着人,没有搁下动作,一点怜惜都没给,他发了狠,咬着人,缠着人,激烈地摧毁了他,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成为他心里唯一的依靠。
看,那双手不是没敢松开吗。
魏恒抱着他,从马背上下来,连带着身体一动,柳云晞全身颤栗起来,呼吸声被吹散在风里。
柳云晞死死抓着他,脸颊埋在魏恒肩头,羞红了耳朵。
枫林小院的门被踹开,魏恒三两步便踏了进来。
柳云晞咬在他肩头,齿间带着几声幽怨,魏恒顾不得其他,径直踹开了房门,把人安稳地放在榻上。
鹰张开了利爪,将他的猎物撕咬开,齿间带着血腥。
这一夜,他们抛掉了世俗,忘记了仇怨。
窗外,恰逢落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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