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牧新也不在意心声不心声的了，把他从肩到手摸了个遍，确认完全没缺胳膊少腿后总算放心。“我听人说你请假了，刚好我也要过来，顺便看看。”

“那你现在是——”

“现在？”牧新低下头，自己那双手正紧紧圈着许知霖胳膊……他慌张地松开又趔趄两步退回到轮椅上，“现在不就是人生地不熟，看到熟人太激动，没忍住嘛。”

许知霖点头，就当应下了。

牧新更在乎的是许知霖现在生活状况，直接问：“我听说是你家里人病了，怎么样，严重吗？缺钱吗？”

[到底哪来这么多问题……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许知霖低头按了按额角，“你等我一会儿。”

“我明明一直都……算了，我和你一块。”

许知霖提了提水壶，“我打水。”

“那我等等。”牧新真诚地眨眨眼睛，顺势提起：：“我家里有活缺人，很轻松的，你要不要去？”

“都行。”

牧新不敢相信——任务就这么轻松完成？

等牧新跟着到门外，他还是没想明白，总有一种许知霖的人设和原著不太符合的感觉。

明明他都能读心了，应该更了解主角才对，怎么哪哪都不太对？

牧新想了想，原著中学内容毕竟是几笔带过的回忆，剧情空洞多，人物性格也不完善，似乎有不对的地方也无伤大雅？

一通头脑风暴无人知晓，许知霖的视角看过去牧新时不时搓着手，应该是在想什么。他有点后悔刚才的语气，便尝试温和一点，问：“你现在还忙其他的吗？”

牧新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理由是自己过来也有事，于是他无中生友：“我有个朋友刚好在这住院，已经探望完了。”

“嗯。”许知霖面无表情，手上一直搓着空气，开门前又张口：“你——

“不要脸的，死穷鬼杯子都舍不得买一个，钱留着凑棺材本吗！”

牧新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室内的情况，俩老奶负伤也在精神地对骂。

……应该，不是许知霖他奶奶吧？那应该是一个七十多岁弯腰驼背，瞎了只眼的慈祥老妇吗？

“你喊他来，死缺男人的，没用的孬货！”

病床上裹着睡衣的人一脚被吊起，上半身侧躺抓着对床的被子，甩得特有精气神。

“奶奶。”许知霖显然习以为常，非常平静。

牧新天塌了：许素洁的人设不对吧？

他还不死心，又看见许知霖在给她整理被子，“别闹了，杯子我再买就是。”

对床的人翻了个身，骂道：“死老太婆屁本事没有，张着个嘴乱叫。”

“贱人，你有本事别——”

“好了。”许知霖显然依然见怪不怪，拆出新的纸杯毫不急躁地倒好水，“医生说静养恢复得快。”

许素洁这才作罢，只是偶尔还要给对床一个眼刀。

牧新在门口抽了又抽，直到查房的医生叫他，他才慢吞吞地移到许知霖旁边。

“许知霖……”

“嗯？”

床上的许素洁倒是很快注意到牧新，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哪来的小孩，穿这么好一身，也不怕被抢劫。”

牧新直接被堵得一呛，“……也不至于。”

“班里同学，我一会儿和他一起走。”许知霖及时打断即将继续下去的对话。

牧新就僵硬地笑两下，“奶奶好。”

“嚯，你这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交的朋友还挺懂礼貌。”

[想……但应该还不是朋友。]

牧新听见有些不乐意，赶紧在许素洁面前刷好感值，“奶奶，我是他同桌，也，算朋友吧。”

许素洁好感值刷失败，她直接挺起上半身去看牧新，问：“他哪吸引你啦？”

注定变成龙傲天算吗……答不出来，毕竟实打实算起来，谢谢认识许知霖不超一周。

牧新都快把许知霖的背影盯穿了，终于许知霖那边收拾好，他转头看到牧新快要撑不下去的表情，在牧新根本没想到的情况下笑了声。

只是一瞬间，他又一脸淡然，“奶奶，晚上还有课，我们先走了。”

“行。”她向后一倒，说：“明天把出院手续办了，我看到那个贱人就烦。”

“再说吧。”

敷衍完，许知霖顺着牧新的意把他推了出去。

“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要跟上？”

“我无聊啊。”左右确定许知霖并没出什么问题，牧新继续说刚才的事，“我说的那个活，你干吗？”

许知霖按下电梯，低头看着他在那掰手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牧新装傻含糊两句，仍然不放弃，“你到底干不干？”

“我在一家超市兼职，可能没法去你家。”

“你把现在那个辞了。”牧新着急着说出来，发觉这话似乎还带有命令的意味，他又赶紧找补：“也不——

“你家打算给我多少钱？”

“嗯？”

牧新预料中，主角感到被羞辱后愤然撂下他就走的桥段并没有来，反而有点峰回路转。

“那算了吧。”没得到回应的许知霖说。

“不能。”牧新拉住他衣摆，迅速掏出手机给他看文思沂发来的东西，“兼职服装模特，如何？放心，都是些很轻松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担心不稳定，后面会给你安排其他的活，不喜欢就给你换。比你去超市轻松，而且赚的还要多一点。”

至于后面还能安排什么活，牧新只能去拜托温柔大方的文女士想办法。

[……这算什么？]

“我绝对没有一点坏心思！”牧新生怕他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我爸经常告诉我，要做个对得起自己的好人，多帮一下别人，万一以后就轮到那个人帮你了呢？”

天阴沉沉的，牧新抬头望过去只看见许知霖眼神转向了别的地方。

[他人，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牧新笑容一敛。

这什么破男主，全都毁灭好了。

半晌，许知霖开口：“可以。”

[虽然不理解，但应该也算个机会，谢谢。]

牧新回想前因后果，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对不起许知霖的任何地方，那大概是在说赚钱的机会吧。

“那就这么说好，不过你下次要谢就……记得谢谢人。”牧新紧急撤回半句话，靠打电话逃离许知霖探究的眼神。

[牧新，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牧新背后一凉，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

晚自习，牧新就一直在和文思沂对接。

许知霖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多，他当个衣架子就好。许知霖也不可能一直做这个，牧新丝毫不担心这点小事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差不多好了。”

晚自习最后一节，牧新把许知霖从题海中拉出来，并且再一次感慨不愧是学霸，一整天做的最多的事竟然就是刷题，不像真人。

“你有时间可以去一下——哎，今晚有事吗？”牧新看着手机仔细确认那一行字，说：“一会儿我就可以带你去。”

一整天都在忙工作的父亲牧琛竟然来展示父爱接他下课，估计就是为了今天这事。

牧新并不会因为没通知父亲害怕他生气，事实上他干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

他从小不缺任何东西，也没长成什么狗不理傻逼富二代，父母对他限制不多，某方面几乎是放养完全放心。

见许知霖半天没说话，牧新只当没说刚才的话，“那你有时间再联系，放学早点回去，别在外面逗留。”

这次不需要读心，牧新也能知道许知霖想说的内容，多半是什么“我又不是小学生”。

然而许知霖只是一句“谢谢”。

牧新深刻感受到主角的特殊，再次感慨。

“总之看你吧。”

“谢谢。”

噫，说出来了呀。

牧新笑笑，也不觉得许知霖以后会变得多可怕了，“不用谢，毕竟交朋友肯定要主动嘛。”

许知霖余光看了一眼，淡淡道：“牧新，你和我听过的那个人，有点不一样。”

“嗯？我还挺有名吗？”

牧新不敢想，自己一个NPC竟然还有点知名度，甚至主角都听过。

许知霖点头，声音轻又没被教室的嗡嗡声淹掉，“高一的时候偶然听到，记住了。”

“嗯嗯，然后呢？”

这是真好奇，以前不会注意，现在站在上帝视角看自己的炮灰定位，竟然还能打听出东西。

但许知霖说的那些牧新听了太多。。

[更久以前，我也记得，不过现在看来是只属于我的记忆了。]

牧新没完全明白，只能礼尚往来说一点关于对许知霖的印象，不过他很明显兴致缺缺。

他趴在桌上背单词，虽然一直停在那一页没动，脑子也没在想什么。

许知霖说，三班的牧新，朋友很多，几乎没发过脾气。当时有个同学说，家里很有钱，和我们不一样。

牧新忽地把单词书扣上，一指在许知霖桌上敲了两下，“下午你说的那个，我当时没正面回答你吧。”

“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听我们班其他人说了。我承认，我是觉得你缺钱，所以想帮一下，但是不是可怜。我们没什么不一样，你别听其他人的。”

这话牧新有些纠结，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可怜许知霖的。

但其实那很正常，就像在路边看到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卖菜的老人，一车菜出去纯利润就一两百的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有能力去把那些菜全部买掉。

对于许知霖，他还有一些羡慕。

因为牧新现在想要的只是达到自己的预期，所以他想向着许知霖这个阶段靠近。然而他发现这个遥远的人会有更惨痛的经历，牧新又没法不去可怜。

“我觉得你就是有能力，你以后能做到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想帮一下身边的人还需要理由吗，你实在需要，就当我给未来投资呗。”

他说完好一阵时间，许知霖都没再有其他反应。

下课铃响，牧新抓住飞速起身的人，问：“没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走，不然等你有时间你就自己一个人去。”

许知霖任他抓着衣摆，单手把笔帽盖上后说：“没有要走，今晚我扫教室。”

牧新一听，联想到自己刚才急匆匆的样子，好像笃定许知霖要立刻跑。他低头去看一瞬间变得很有趣的拖鞋，不经意说：“哦，那你们快一点，我去外面等。”

话恰好被到后面拿扫把的陈易听到。

本来就因为后排座位被抢，怨气十分充足的陈易直接一扫把扔牧新手上，并开始夹声音：“小新——你怎么能就这么背叛我呢，昨天还说只和我好一辈子。”

牧新冷静地把扫把甩回去，“我昨天不在学校，还有，我妈一会儿要来找我。”

陈易赶紧抱头跑去扫第一排了。

牧新转头对许知霖解释说：“陈易就那样，他有点怕我妈，本身不算……坏。”

应该是。但小说里写陈易因为块头大，所以是霸凌主力军，虽然目前看来陈易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而已。

许知霖低声笑了，“挺好。”

“不好。”牧新又要慌了，再次悄声说：“也不能和他走太近。”

“嗯。”

[虽然奇怪，但可以听。]

见到慈祥老奶后：震惊孩子一整天

别急，还有呢[墨镜]

为什么蹭不到最新更新了，三玄学呢？我要不改下午18.03？

明天试试下午18.0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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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主角养成计划